第十六章：影子
蝙蝠俠像以往一樣站在一尊滴水獸上俯視著這片城區。兇殺案的調查陷入了僵局，沒有任何的證據對瘋帽商的行為僅僅只能在監視的範圍內，警方的線索也一樣沒有任何的進展。但這不過是哥譚所有無頭案中的一個而已。犯罪不會等著你解決一個案件之後才發生下一件，每日的夜巡依然是必要的存在。
今晚的哥譚有些安靜，沒有槍聲、沒有尖叫聲，這種情況會偶爾出現那麼幾次，以往每次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都是他難得可以早點回去休息的時間。
但今天他並沒有早點結束夜巡迴去的意思，站在高樓頂上，任憑夜風將自己的披風吹得嘩嘩作響。他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一個人巡邏過，先是迪克然後是傑森.……
【您似乎更喜歡和傑森少爺一起去巡邏】
阿爾弗雷德那個撫養他長大的男人總是能看穿很多事情，包括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事。
迪克總是抱怨著他去哪了、要幹嘛、做什麼完全不會跟他說一聲，全靠他自己再猜，不懂得團隊行動，為了這事迪克沒少跟他吵吵。傑森來了之後，他卻總是不自覺的去叫傑森，告訴他要幹嘛、該幹嘛，迪克對這一點總有著一些不滿，這些不滿都不用阿爾弗雷德告訴他，他就能看出來。
他從未想過將迪克和傑森兩個人進行比較，他們倆完全不同。迪克有迪克自己的方式，即使成為了羅賓也沒能改變他的本性，看著那孩子在空中翻騰的動作，有時候布魯斯會覺得迪克將整個哥譚當做了他最熟悉的舞台。
比起迪克，傑森更像他一些，不光是性格還有傑森的行為模式。
阿爾弗雷德說那是傑森無意識模仿他的結果。
有么？
有吧。
從一個孩子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那讓布魯斯有了一種微妙的滿足感。
迪克無論做什麼都有著自己的風格，像扔飛刀一樣的甩出蝙蝠鏢，像是跳舞一樣的迴避著敵人的攻擊，作為空中飛人世家的後代更是將整個哥譚當做了自己的飛翔表演的場地。那些都是他的親生父母給他留下的遺產。布魯斯從來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只要能達到目的他不在乎方式，更何況迪克是個很優秀的孩子，看著那孩子的成長，這讓他感到很自豪。
直到阿爾弗雷德那次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才注意到傑森的動作幾乎完全是他的翻版。
迪克是他收養的第一個孩子，但直到傑森他才意識到父親這個詞到底意味著什麼。
並不是給予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房子、溫暖的床鋪還有豐盛的食物就可以冠上這個稱呼。對於一無所知的孩子而言，你的行為將會成為他們接觸這個世界的第一張模板。傑森在遇到布魯斯之前是活了十幾年，但直到接觸到布魯斯他才真正意義上的開始接觸這個世界。所以他模仿著蝙蝠俠的行為去重新和那些以前他必須避開的罪犯們打交道，模仿著布魯斯出席宴會時的樣子去學習如何社交。
這些連傑森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行為，讓布魯斯體會到了一種不同於對迪克的成長感到自豪的奇妙滿足感。
除了這些，那孩子還有些令人無法理解的奇怪小癖好，比如那孩子居然有自己最喜歡的滴水獸，他還給它起了個名字叫「胖臉」理由是這個滴水獸的臉比其他的要大一圈。聽到這種說辭的迪克還刻意的拿著尺子把哥譚的裝飾滴水獸都量了一遍，得出的結論是並沒有比其他的要大，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傑森繼續叫它「胖臉」這件事。
傑森喜歡坐在這個滴水獸頭上，或者躺在上面。有自己獨特喜歡的滴水獸，傑森還是布魯斯所認識的人中唯一的一個.……
遠處傳來的一聲刺耳的尖叫聲打斷了蝙蝠俠的回憶，這就是哥譚永遠不會給你有時間去懷念的時間。
蝙蝠俠從沉思中找回了理智，足尖輕點就從那隻叫「胖臉」的滴水獸上一躍而下，巨大的披風是時候的張開，讓哥譚的夜風托起黑暗騎士的重量，向著尖叫的地方滑翔過去……
哥譚的搶劫永無止境，最糟糕的是通常還伴隨著槍聲。
這一次槍聲響了，但子彈卻沒能打入對面那個被嚇得不輕的女人身上。一隻強有力的手臂將劫匪握著手槍的那隻手用力的握住，歪斜的槍桶將子彈射到了一邊的牆上，被子彈崩裂的碎屑帶著不小的威力四散飛濺著。
蝙蝠俠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個被當做目標的女人，從穿著打扮來看應該是個外地遊客，還背著一個不小的背包。
劫匪的另一個同夥沖了過來，舉著一根棒球棒向蝙蝠俠的腦袋上狠狠的砸了過去。只一甩手原本被他控制的那個劫匪就像是一個物品一樣狠狠的被甩在了他的同夥身上，巨大的衝擊將兩個人狠狠的撞在了一旁的雜物堆里沒了動靜。
「.……謝.……」
沒能等女人道完謝，蝙蝠俠就像個幽靈一樣的離開了現場，將這裡的一切都留給了那個呼嘯而至的警笛聲。
蝙蝠俠並沒有走遠，只是站在不遠處的屋頂看著警車到來，將兩個昏迷的劫匪抬上了警車，一邊在跟這個外地女遊客詢問筆錄。
有掃了一圈視線範圍內的街巷，想確定一下這些搶劫犯是否還有同夥，像是迷宮一樣的小巷空無一人看樣子這不過就是兩個人臨時起意的搶劫。
看著警察已經完成了他們此次的任務，也將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了，無論是受害人還是劫匪都被帶上了警車，街道上又回歸了寧靜。
蝙蝠俠又站了一會兒之後也決定離開，在巡邏一圈之後就回去免得阿福嘮叨。可是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小巷的拐角處突然出現了一個顯眼的紅色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個拐角的位置從他所在的角度只能看見一個小角落，從屋頂上悄聲無息的落了下來，緩慢的向著那個拐角處走去。在到達拐角的時候，安靜無聲的環境引起了他的警覺。
從拐角處猛然出來，卻發現那個紅色的影子又在前面的拐角處閃了一下就消失了蹤跡。
這一次蝙蝠俠看的很真切，那個人影看起來簡直就和傑森一模一樣。急忙追了上去，紅色的人影又在前面的巷口處閃了個影子。
這一次蝙蝠俠沒有追上去，只是掏出了鉤抓槍將他整個人帶到了附近建築的最高點上，可是在居高臨下的視角範圍內，那抹紅色影子卻完全失去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