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鑒定
布魯斯坐在電腦前，一直安靜的等待著電腦檢測結果。鬣狗爪子上的血跡除了紅頭罩的還有眩暈伯爵的，不過他對樣本已經進行了初次提純，蝙蝠洞的提純水平是不用質疑的，檢測結果應該並不會有太大偏差。
看著銀幕上那個緩慢填充的進度條，布魯斯思考著並猜測著所有可能的後果。
也許和傑森沒有關係，那樣是最好的，找出他抓住他，審問出他是如何知道他們所有事情的。
他會怎麼告訴他們？
他見到了傑森，然後傑森告訴了他？那他可需要好好的問問，傑森現在在哪了。
他會不會胡亂瞎扯的告訴他們，其實他是傑森的亡靈附身？
如果他敢這麼說，那他一定會讓他後悔的。
或者他會不會知道傑森的屍體在哪裡？
如果他知道傑森屍體在哪那就太好了，這一次它會找到那個男孩的屍體，讓它入土為安。而且他要狠狠地揍那個當初偷走屍體的傢伙，狠狠地！打斷他全身每根骨頭的那種。
可是如果那傢伙並不知道傑森的事情呢？
或者他也許可能只是通過對他們的長期觀察，然後總結出來的經驗。是個頭腦非常好大家傢伙，就像提姆靠著幾個視頻錄像和一張整個哥譚的老舊地質地圖就摸到了蝙蝠洞這裡。
如果是這樣的話，看看是否可以扭轉他的觀念。他的年紀應該很年輕，或許迪克可以去試試，他不擅長說服人，但迪克卻很擅長講話。
如果可以讓他成為他這邊的人，那對哥譚的罪惡們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
紅頭罩甚至可能比他更了解哥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傢伙們。
但如果不能呢？
那真是太可惜了，他不能放任這麼一個危險的傢伙在哥譚四處遊盪，他必須將他關進監獄。他會讓專業機構對他的精神狀態進行鑒定，一旦確定這傢伙符合進入阿卡姆的標準，那他一定會在裡面給他建一個專門的牢房確保他絕對不會再次出來。
可是，假如鑒定結果是那最不可能的結果呢？
他會是預料到這種結果，所以提前準備好了傑森的DNA？不，鬣狗撕開他後背的時候，他看的很清楚，除非是他在他的後背和衣服之間做了個假體夾層。
不.……那不可能，鬣狗撕開的口子很大，從破爛的傷口處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運動時肌肉的收縮非常明顯，那不可能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呢？會有幾種原因造成這種情況？
答案是：兩種！
第一種：這具身體就是傑森的屍體。
第二種：他是一個完美的克隆體。
會是誰？具有這種克隆科技？盧瑟？盧瑟的基因技術確實很好，但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去克隆一個商業競爭對手的養子這種一看就是個賠錢買賣，這不像他。
除非盧瑟打著讓傑森繼承韋恩集團之後在吞併韋恩集團的爛主意。
不，那並不可能，盧瑟對蝙蝠俠並不感興趣，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超人身上。蝙蝠俠對他而言只是個小麻煩，很小的那種。
盧瑟很傲慢，他並不想表現的自己很貪婪，但他確實很貪婪。他是沒有那個耐心等待傑森繼承韋恩集團之後在動手的，布魯斯.韋恩現在正值壯年，就算會將韋恩集團全部交給傑森，那也是幾十年後的事情了，那個男人沒有這個耐心。
更何況，紅頭罩是以蝙蝠俠熟人的身份出現的。他了解蝙蝠俠以及蝙蝠俠所有的行動模式。
還從未聽說過克隆體會同時繼承原體記憶的克隆方式。如果是這樣，他要從哪去搞到傑森記憶呢？從死亡的腦細胞里提取記憶就像是從一個沒有電流的電線中提取電流一樣，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從活著的細胞中提取信號，那也是極不完整的。
不完整的記憶信號，就像是不完整的加密密碼，根本找不到其中的規律和指定的邏輯向。
那麼除了他還有誰具有這種克隆技術？
如果不是克隆，有沒有可能是魔法。魔法的話，需要去找扎塔娜看看，看看她能不能分辨出是不是黑魔法。看看她能不能通過這些魔法殘餘追蹤到施法者。
但是施法者的目的呢？布魯斯確信自己為數不多的會魔法的敵人中，絕大多數都是沖著扎塔娜和康斯坦丁來的。自己和扎塔娜是朋友，但和康斯坦丁卻可以稱之為敵人。除非非常必要，否則他是不太願意和那傢伙合作的。
他們的交集並不多，對方為什麼會打傑森的主意？
電腦熒幕上，藍色的幽光在洞穴中不停的閃爍著。布魯斯抬起頭皺著眉毛嚴肅的看著銀幕，儀器的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那個100%相符結論是他最希望但同時也是最害怕見到的。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
身後傳來一陣餐盤掉落的聲音驚醒了沉浸在思路中的男人，清脆的撞擊聲在偌大的洞穴中不停的迴響，驚的洞穴原本的主人們慌亂的四散飛著。
回過頭去，阿爾弗雷德震驚的看著銀幕上的結果，全然不顧地上散落到處都是的小甜餅和咖啡杯的碎渣。這位一向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英國紳士漏出了失態的模樣。
許久之後，阿爾弗雷德似乎終於清醒了過來，顫抖著問道：
「是他么？」
「.……是的……至少這具身體是的……」
布魯斯盯著銀幕上的結論如此回答著。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那具熟悉的皮囊下究竟是誰的靈魂在操控著？他為什麼會來？為何而來？誰是他後面的人？目的是什麼？是黑魔法？還是有其他什麼目的？
布魯斯走到安放傑森制服的展櫃前，盯著那件破爛不堪的制服，他必須這麼去猜測，必須將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出來，然後對其進行排除篩查，他必須這樣做，否則感情就會讓他在這場爭鬥中失敗，而且是致命性的失敗。他無法確定對方的目的，也不清楚對方這麼做的理由。
紅頭罩看起來並不是沖著他來的，而是沖著整個哥譚來的。但這無法排除，當他收拾完其他人，成長到一定程度之後，是否會針對他開展行動。
「.……需要我把這件制服挪開么？」
阿爾弗雷德擔憂的看著站在展櫃前的男人。
「.……不，這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布魯斯拿起頭盔一副準備外出的模樣。
「迪克和提姆呢？」
「提姆少爺在房間里看財務報表，明天有個股東會。迪克少爺去監視雙面人還沒回來」
「我出去一下」
布魯斯走到電腦前，將剛才所做的所有記錄全部刪除掉，提姆是個電腦天才，有他在任何隱藏和加密的東西都不可能藏得太久，想要隱瞞他就必須刪除掉。
他有必要去扎塔娜那裡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