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意識到死亡

  已經夠了，一向志得意滿的小丑為最近的數次失敗而感到厭煩，他本就不是一個很有耐性的傢伙，不可掌控的感覺令他變得煩躁不已，而這也同時證實了傑森的猜測。


  蝙蝠俠已經察覺到這段時間他所有行為的目的，他也開始有所行動了。


  他必須要快，在蝙蝠俠找到小丑把他送回阿卡姆之前抓住那傢伙，否則這場戲缺失了重要的主角要該如何往下演呢？

  他收到的消息表示小丑最近藏身在一個廢棄的化工廠里，哼！那傢伙還真是對化工廠有著莫名的執著。就是不知道這是因為他原本是一名化工廠的員工還是因為他是在化工廠里變成的小丑。不過這些對他而言都沒什麼意義，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為了花點時間來布置這個盛大的舞台，他才讓小丑那傢伙活到了現在。


  舞台已經布置好了，現在該有請演員了。


  小丑煩躁的坐在一把破爛的椅子上，近期的失敗令他有些無法接受，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一直被刷著團團轉，從來沒有人可以戲耍小丑，只有他去戲耍別人的份。


  哈莉坐在一旁給自己的小玩具里添加必要的物品，材料不多了她要省著點用。


  「哈莉~」


  小丑獨特的語氣懶洋洋的從一旁傳了過來，長期以來形成的默契令哈莉連接下去的話都不需要聽就做出了回答：


  「小丑幫們在尋找新的材料，MR J」


  小丑快無聊死了，但是缺少必要的材料，他所有的計劃都無法實施，他開始想念小蝙蝠了。他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傢伙，不僅僅是因為他壞了他的好事，更重要的是小丑從那傢伙身上聞到了和自己相同的氣味——他是同類。


  可是哥譚不需要兩個小丑，也許自己應該更改一下次序，將紅頭罩列為最優先處理的對象才對。


  小丑幫的人都出去找新的材料了，對小丑而言找個廢棄的倉庫自己製造點笑氣並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可提純的工作實在是太麻煩了。


  「這麼無聊的話，不如我來陪你玩個遊戲如何？」


  暗處傳來的聲音讓懶散的哈莉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抽出自己的武器警惕的看著從陰影中走出來的人影。


  「哈，我剛還在想要不要去找你玩玩呢」


  看到來人，小丑發出了興奮的笑聲。


  在大多數人的眼裡，小丑無論遇見什麼都會發出奇怪的笑聲，那種標誌性的屬於小丑的笑聲。但紅頭罩卻能精準的從這些笑聲中分辨出小丑此刻的想法。


  他從那種毫無規律，近乎於聲帶和喉嚨摩擦產生的笑聲中聽出來了小丑情緒中帶著一絲的警惕，這讓他藏在紅色頭罩之下的嘴角勾出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這是給你準備的禮物！」


  小丑手中準備好的東西還沒來及扔向紅頭罩，一聲槍聲就足以讓他跪在了地上。


  「是么？那麼這是我的回禮了」


  紅頭罩手握在右手中的槍口還在冒著硝煙，剛才那一槍精準的命中了小丑的左腿。


  紅頭罩的速度很快，很快他就站在了小丑的面前，用那把剛剛射完小丑腿的手槍抵住了小丑的腦袋。看似懶散的動作，卻毫無破綻可言，面對小丑容不得他有半點的分心。


  「.……真是好大的見面禮啊，哈.……」


  小丑又發出了那種可怖的笑聲，笑聲完全聽不出來有任何的恐懼，就像以往的一樣，是屬於瘋狂的笑聲。


  「在叫外面守門的傢伙們么？沒用的，我進來的時候已經解決了」


  大部分的小丑幫都被哈莉派出去了，這也是紅頭罩一直破壞小丑偷竊原料笑氣的結果之一。只不過兩個門外漢守在外面，紅頭罩不介意順便在送兩個瘋子去見上帝。


  「放開小布丁！」


  總算反應過來的哈莉，舉起她的巨錘狠狠的向著紅頭罩的腦袋錘了過去。


  紅頭罩連位置都沒有移動一分毫，在巨錘砸在他的腦袋之前，伸出右腿狠狠的踹在了小丑女的胸口處，這一腳他完全沒有留一點餘地，毫無防備的哈莉直接正面狠狠的挨了一腳，肋骨清脆的斷裂聲在這片空蕩蕩的空間里格外的明顯。


  這一腳的力度足夠大，哈莉直接被踹的在空中畫了個弧線之後狠狠的撞在了一根水泥柱上滑了下來。


  「我聽說你在瘋的時候可以幹掉幾個警察，原來這麼脆弱啊，看起來就算是瘋了，也是需要心臟和肺來活著」


  哈莉.奎因，原本是小丑的心理醫生，結果不知道為什麼感染上了小丑的瘋狂之後就變得格外的瘋狂。在她瘋狂的時候她會把周圍所有的東西都變成自己的武器，曾在阿卡姆的一次暴動中殺死了數位趕來支援的警察。當然這一切都是在和正常人作比較的情況下。


  哈莉的身體從水泥柱上緩緩的滑了下來，紅頭罩的那一腳命中心臟部位，劇烈的衝擊影響到了心臟的跳動的頻率同時還影響到了肺部的呼吸。長大了口卻無法呼吸的小丑女，任憑唾液順著嘴角不停的往下流著，她的身體完全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紅頭罩將小丑捆成一團帶離了倉庫。


  「MR ……J……」


  哈莉跟著小丑體會過各種瀕臨死亡的事情，像是處在爆炸中心，或者是從高空墜落，那種瀕臨死亡的高潮令她欲罷不能。她愛著那個男人，也愛著那個男人帶給她完全與眾不同的生活。


  她也在火拚中被揍過，但那一切都不能和剛才的那一腳相提並論。無法呼吸的肺部和絮亂的心跳都不能阻止她此刻感受到的那種恐懼，那種和蝙蝠俠完全不同的恐懼——會被殺！


  她經歷過太多的死亡事件，但沒有那一次會像剛才那樣令她直接赤裸裸的感受到死神的鐮刀就架在自己的脖頸上。


  心理學上是怎麼說這種現象的？沒有人會不懼怕死亡，只是有的人一直到死都意識不到自己會死而已，因此他們顯得並不害怕死亡。


  這是哈莉.奎恩在成為小丑女以來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自己會死」這件事。


  「.……MR J」


  總算等心臟平復下來之後，哈莉努力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胸口處出傳來的劇痛提醒她，她的肋骨已經全斷掉這個事實。


  不行，必須要去救小丑。那個男人會殺了他，是的會殺了他。


  小丑並不怕死，他從來都不怕，但他從來都不喜歡自己死的像個螻蟻一樣毫無意義。他一直試圖誘拐蝙蝠俠對他下手，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死亡絕對可以在那個男人心裡留下一道完美的痕迹。


  可是哈莉知道，紅頭罩的心裡絕對不會因為殺掉小丑而留下什麼痕迹，從那個男人剛才那一腳的力度她就能判斷出來，殺掉她或者殺掉小丑對那個男人而言，和碾死一隻螞蟻毫無區別。他們不會在他心上留下任何哪怕一點點的痕迹。


  誰.……誰能救小丑？誰能從那個死神的手上救回小丑？


  「.……蝙蝠俠.……」


  幾乎是下意識的說出了這個名字，整個哥譚只有他才會去救那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