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墓地偶遇（3）

  「是你給了我一把傘

  撐住傾盆撒落的孤單


  所以好想送你一彎河岸


  洗滌腐蝕心靈的遺憾


  給你我所有的溫暖……

  」


  聽著車內回放著這首《你在終點等我》，聽著歌者用她空靈的嗓音演繹著這傷感的故事，顧曉雯緊閉著雙眼，不仔細看，還以為她在閉目養神，其實只要一湊近看，便覺得顧曉雯周圍悲傷的氣氛，感受到她身體的微微抖動，看著她臉上竟然有著不太明顯的晶瑩的淚珠。


  「唉，怎麼一不注意就放了這首歌，難怪小姐的情緒不大對，估計又想起了林少爺了吧。」張伯瞥了一眼後座的顧曉雯，不禁後悔，正伸手去換一首歌。


  「張伯，不用換了，這歌不錯。」顧曉雯猛地睜開了眼睛，除了眼眶有些微紅其他與平時並無什麼差別。


  「默哥哥也如這首歌所寫的也一樣，雨天會為我撐傘，冷天會解下他的衣衫給我套上，陪了我整整十八年，給了我所有的溫暖，我卻從來不知道他的心意，如果不是我任性，他是否還笑眯眯地對我說能不能再粗心一點。」顧曉雯回憶起自她記事起便有默哥哥的存在，他是她心中永遠不可代替的存在。


  「小姐，到了。我先回去了，等小姐要回去就給我打電話。」張伯打開車門並囑咐道。


  「不用來接我了，我待會兒還要去辦些事，就自己回去了。」顧曉雯想起自己要去買房買車就回絕了張伯。


  「那好吧，不過來這裡的人很少，小姐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事就打電話。」張伯並沒有拒絕，可是擔憂的眼神表明他還是不太放心。


  「張伯你放心吧，我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任人宰割的小綿羊了，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顧曉雯向張伯保證道。


  「好吧，小姐，我就走了。」張伯看著顧曉雯保證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便開著車走了。


  「咦，默哥哥的墓在哪兒了，都忘記問了。當初自己不相信默哥哥走了便沒有參加默哥哥的葬禮，自然也不知道默哥哥的墓在哪裡。現在只有自己慢慢找了。唉……。」顧曉雯不知道她這一副搖頭晃腦，唉聲嘆氣又左顧右盼的模樣早已落入了厲墨竹的眼裡。


  「我找到了，默哥哥，我來看你了，可是你不會怪我吧，怪我……這麼多年……不來看你。」顧曉雯找到林默的墓驚喜不已，卻想到林默再也不能回應自己，聲音哽咽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會好好陪著你的就像你曾經陪著我一樣。」顧曉雯身子哭軟了，一下子就癱在地上，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在另一旁被小樹叢擋住的來看犧牲的戰友的厲墨竹，看著女孩又哭又笑，眉頭緊鎖著，想著這女孩不是因為受到了什麼刺激就精神失常了吧，也奇怪著自己一向不喜歡多管別人的閑事卻怎麼會無緣無故對一個陌生的女孩產生好奇心呢。他搖了搖頭，算了，就當自己履行軍人的職責吧，這個墓地很少有人來要是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還能幫幫她，嗯，就先看著她吧。


  「默哥哥，我在m國的五年好想你，每天訓練的時候我就想你突然出現在我身邊給我遞杯水，每當我被別人打到時我想你擋在我前面保護我的樣子，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都想起你對我說的話，所以我一刻都不敢放鬆，我想做最好的自己，讓你放心，那個以前只會躲在你身後的小蚊子在也不需要你的保護了，我可以保護你，但是……好像有點晚。」


  「還有，默哥哥，我拿到了m國西點的碩士文憑，現在已經是中國特種兵了，不用擔心，我會在戰場上好好保護自己的，你要是擔心就在天上好好保護我的。」顧曉雯絮絮叨叨地和林默講了許多在m國的經歷，後面聲音越來越小，可是由於太過哀傷，並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存在，也沒有注意到後面樹林的動靜。


  「這個女孩話怎麼這麼多，真聒噪，聲音就跟蚊子嗡嗡的，又聽不清她在講啥。」厲墨竹薄唇緊緊地抿著，有點兒不耐煩，可是不久之後他就能再次見到這個女孩，並為她震驚，也對她欣賞，愛慕，一步一步失了自己的心。這是后話，這時的厲墨竹還並未意識到。
……

  「主人，我查到，那個女孩叫顧曉雯，是顧家大小姐。其他的信息像是被封鎖了，查不到。」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彎著腰向一位年輕人說，如果這時顧曉雯到了樹林後面便會驚嘆，這不就是她的默哥哥嗎？只是眼睛的顏色不太一樣，林默的眼睛是純粹的黑色，而這位是深藍色，有種老謀深算、深不可測的感覺。


  「哦，是嗎？還有我們查不到的人，厲墨竹算一個，又來一個，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顧家的，什麼時候我們也去會會這華夏的兩個紅色世家。」那位年輕人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在墓地里顯的格外動人心弦。


  「是，主人，我會準備好的。」那位中年人朝年輕人鞠了一躬，恭敬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