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夜 鬼畫梅花(二)
來到餐廳,柳天軒和楊策一眼看到餐桌上擺著精緻的八個小菜,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讓人一看之下,食慾大開。入座后,蔡管家把八個菜品仔細的介紹了一遍,話剛說完,倆人拿起筷子,便大朵快頤起來,吃了好一會兒,柳天軒才想起剛才在房間里商量要從蔡管家嘴裡套出些話來的計劃,朝楊策使了個眼色,楊策滿嘴肉塊,含混不清的對站在一旁的蔡管家說道:「這菜,太好吃了,真夠贊……」柳天軒滿臉黑線,眼見楊策是指望不上了,只好自己親自上陣,他抹了抹嘴,對蔡管家說道:「失禮了,關鍵是這菜做得太好吃了,承蒙款待,我想問一下,這幅梅花古畫岳老闆是通過什麼途徑購得的?」
柳天軒話音突轉,蔡管家一時反應不過來,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爽朗的一聲笑聲,柳天軒回頭望去,只見一個戴著金絲邊眼睛的年輕人,正面帶微笑,站在他的身後。只見那人說道:「關於這幅畫的問題我來回答可能更合適些。」蔡管家一見那年輕人,臉瞬間拉了下來,借口廚房裡還有事安排,轉身就走,再沒露面。
那年輕人對那蔡管家似乎是視而不見,對柳天軒和楊策自我介紹道:「我叫關啟瑞,若我猜的沒錯,兩位是岳老闆新請的陰陽法師吧?」
柳天軒和楊策也做了自我介紹,關啟瑞頗為驚訝,說道:「沒想到公安機關還有你們這麼一個專門處理靈異案件的部門,你倆還有官方背景。」說著,關啟瑞在餐桌前坐定,和柳天軒、楊策暢談了起來。別看關啟瑞不過二十多歲,但見多識廣,知識淵博,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的一頓亂侃,只說得楊策和柳天軒一愣一愣的,連話都插不上,但話題繞來繞去,就是沒落在這幅梅花古畫身上。談了半天,關啟瑞終於住口了,柳天軒趕緊抓住機會,向他詢問關於這幅梅花古畫的背景內幕,但關啟瑞看了一下表,微微一笑,說道:「這事說起來話就長,我中午還有事,等我下午、四五點的時候辦完事趕過來,再和你們詳談。」說罷,關啟瑞站起身來就走,彷彿這次來就為擺弄一下學識,剩下柳天軒和楊策坐在那裡面面相覷。楊策說道:「這感情又是一個人精,我咋覺得和豪門打交道的人總給人一種深藏不露的感覺。」
柳天軒嘆了口氣,說道:「他說下午四、五點鐘來,但願他說的是真的,一會兒我找蔡管家問問,這人是什麼來路。」
柳天軒隨後在岳家別墅內四處尋找蔡管家,但哪裡找得到,只能很是無奈的返回了客房。楊策吃飽喝足,已沒心沒肺的呼呼大睡,柳天軒躺在床上,總覺得心神不寧,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也不睡了,手握黑鐵玄尺,走出了房間。柳天軒在別墅里各個地方巡視了一遍,發現除了客廳里陰氣較重外,其他地方並無異常之處。站在那副梅花古畫之前,柳天軒握著黑鐵玄尺,慢慢的伸向前去,忽然那黑鐵玄尺嗡然長嘯,嚇了柳天軒一跳,還未等柳天軒回過神來,身後傳了腳步聲,柳天軒警惕的回身,發現蔡管家正站在身後。蔡管家一臉歉意的說道:「柳大師,不好意思,打擾你了,聽說你剛才有事找我?」
「沒什麼,我只是想找你打聽一下剛才我們見的那個年輕人是什麼來歷。」柳天軒輕描淡寫的說道。哪知一提到關啟瑞,蔡管家滿臉怒色,激動得手都發抖了:「柳大師,剛才你們見的那年輕人叫關啟瑞,按說背後不應該說別人的壞話,但事關岳先生的安危,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那關啟瑞滿身江湖習氣,不是什麼好人,這幅畫就是他鼓動岳先生買下的,我很是懷疑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岳先生現在完全被他迷惑住了,對他言聽計從,我勸過岳先生幾次,但人微言輕,再加之岳先生現在清醒的時候少,昏迷的時候多,沒起到什麼效果。」
柳天軒沉吟了片刻,說道:「那這關啟瑞是怎樣和岳老闆接上線的?他又是怎樣勸說岳老闆購買這幅畫的?」
聽柳天軒如此問,蔡管家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說道:「說起來這關啟瑞和岳家頗有淵源,他父親就是岳先生專用的古玩鑒賞師,十年前,他父親英年早逝,關啟瑞當時才十四、五歲,和他母親一起離開了岳家,從此杳無音訊。一個多月前,關啟瑞突然出現在岳先生面前,極力向岳先生推薦這幅畫,最終說服了岳先生,把這幅畫拍了下來。哪知自從畫進門的那一天起,岳先生便得了七竅流血的怪病,前邊來過的幾位陰陽法師也說,岳先生得的這個怪病和這幅畫有莫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