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熙看著他眼底顯而易見的怒火,眉頭微皺了一下。
從六年前那件事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辦法好好的說話,好好的相處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剛剛轉身,走出一步,手臂便被男人狠狠的抓住,將她抵在了堅硬的牆壁上。
炙熱的吻襲來,不容她有絲毫的抗拒。
半晌之後,他才意猶未盡的放開了她。
他雙眸認真而深情的停在她的身上,裡面,是六年積攢蜷縮的想念。
他手輕握住她的肩膀,一聲低低的嘆息溢出唇瓣。
「江熙,我打算原諒你了。「
一句話,他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天知道,他踏出這一步有多麼的艱難。
「……」江熙詫異的抬起頭,看著他眼底的疲憊,心裡,竟然沒有一絲的高興。
有的,是滿滿的絕望和心痛。
「可是,那件事本就不是我的錯啊。」
「江熙!」他壓抑的低吼出兩個字,「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你,適可而止。」
所以,至始至終,在他的心裡,她一直都是刁蠻任性不懂收斂為何的狠心女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忽然仰起頭,勢不可擋的直視著他。
「對,我姐姐和孩子都是被我殺害的,我不但不後悔,我現在還是殺了喬藍……」
「啪!」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地方響起。
江熙整個人忽然一怔,她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狠狠的盯著江司南。
這一刻,她清晰的聽到了自己心瓣破裂的『咔嚓』聲。
那雙水潤的眼眶猩紅一片,直到此刻她亦然不敢相信他居然打了她。
可是,不管她相信還是不相信,這就是事實。
江司南打了她,對她使用了暴力,完全不顧及她的尊嚴。
她死死地咬住唇瓣,絕對不會在他面前掉下一滴眼淚,這是她最後的驕傲,最後的尊嚴。
臉上的疼痛還在不斷擴散,她用力握緊了自己的雙手,長長的指甲陷進了掌心柔嫩的血肉里。
指甲邊緣漸漸泛出了淡淡的紅色痕迹。
原來,時光真的很殘忍,那麼輕易就改變了一個人。
江司南低下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掌心,看著她那張一如死灰的臉,心,忽然狠狠的疼了一下。
「我……」
他上前一步,她猛地後退一步。
避他如蛇蠍。
這一巴掌打斷了她們十多年來點點滴滴積累的情誼和不舍。
緣起緣滅,原來竟是這麼的容易。
果然每一份感情都是期限的,不是一萬年,不是一千年,而是短暫彈指一揮間的十多年。
張開唇瓣,她想說一句話,卻發不出聲音來。
原來,心碎不過如此。
在淚即將掉下來的那一刻,轉身迅速朝著反方向跑去。
江司南怔怔的看著她的背影,久久不語。
在她身影消失在牆角的時候,他猛地掄起拳頭重重的砸上牆壁。
一陣清脆的骨節碎裂的聲音傳來,拳頭立刻被鮮紅的血液所覆蓋。
……
黎安來到顧彥庭門口,抬手隨便敲了一下門。
「進來。」裡面傳來男人清冷的聲音,帶著點點的磁性,格外的性感。
她推門而入,一眼便看到辦公桌前認真而專註的男人。
她唇瓣輕輕勾了一下,朝著他大步走了過去。
「顧彥庭。」站在辦公桌前,她俯視著他,緩緩吐出他的名字,聲音,竟然格外的溫柔惑人。
男人在鍵盤上敲打的手指微微一頓,心口彷彿掠過一塊石子,激起一片漣漪。
「嗯。」他矜貴的吐出一個音節,手指重新在鍵盤上敲打了起來。
「你真迷人。」黎安挑逗的話開口即來。
男人在鍵盤上的手指飛躍的更快,他沒有搭理黎安那貌似調戲的話,只是耳尖悄無聲息的泛起一層淡淡的緋色。
熱臉貼了人冷屁股,黎安有一種淡淡的尷尬。
可是,她是來走後門的,自然要有走後門的樣子。
於是,她又強迫自己擺正態度。
俯下身,她那張美艷的臉朝著他湊了過去,嫵媚的眸子散發著瀲灧風情。
「顧彥庭,你熱么?」
話音剛落,那隻柔軟的小手便朝著他的衣領伸了過去。
顧彥庭忽然覺得很熱,他猛地站了起來。
「我有點事出去一下。」
匆匆丟下一句,他抬腳便往門外走去,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腳步有著說不出的凌亂。
黎安眉頭一皺,眼裡浮起一絲戾氣。
「站住!」在男人即將走出到出門口的時候,她忽然大吼了一聲。
男人腳步本能的一頓,扭頭看著她。
「怎麼了?」
她氣勢洶洶的走了過去,在顧彥庭疑惑的目光之下,一個壁咚將他抵在了牆壁之間。
她仰頭看著他,眼裡充滿了不懷好意的笑。
顧彥庭:「……」
男人眉心的突兀的跳了幾下,「你想做什麼?」
她臉上的陰險忽然消失不在,唇角泛起一抹艷麗的笑容。
上前一步,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
男人呼吸加重了幾分,卻沒有躲開。
她一隻手緩緩的俯身他的,低語,「我想一直懲罰你。」
顧彥庭:「……」
「用下流的語言侮辱你……」她聲音溫柔異常,彷彿是天外而來的仙樂,要將人徹底的醉死在那一片撲天華蓋的妖華當中。tqr1
這一刻,顧彥庭心猛地顫動了一下,一種難言的衝動在體內轟然炸開。
眼前貌似很流氓的女人,該死的性感。
黎安笑的越發嫵媚,越發絢爛,「想狠狠的抽你,用力的掐你,想使勁虐待你,想用手中的解剖刀在你身體上留下屬於我的痕迹。」
破天荒的人,男人腿軟了一下。
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將頭扭向一邊,留給她一個冷硬的側臉。
「發生什麼事了?」
「米雪是主檢法醫師,我不服。」
「所以?」他低頭看著她,眼裡浮起一絲柔情,蘊含著令人忽視不掉的深情。
「走後門。」她擲地有聲的吐出三個字。
聞言,他忽然鬆了一口氣,將她那隻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握住,低沉慵懶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早說啊。」
黎安微愣了一下,不等她反應,整個人忽然被他攔腰抱起,大步往裡間走去。
她眉頭皺了皺,事情似乎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樣。
「顧彥庭……」
「走後門不是你這麼走的,你這是恐嚇。」他低頭,封住了她那張喃喃不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