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齊昭
顛簸的馬車上,習依依正在和夢姨聊著那顆紫色小圓珠的事。
當日,她感覺枕頭下有東西,掀開一看,是一枚圓潤光滑的小珠子,猜想應該是夢姨給自己的。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夢姨會送這個小珠子給自己。這個小珠子又是什麼。
「這顆小珠子你好好收著,以後會告訴你它有什麼用的。」藍汐夢拉著習依依的手,不捨得鬆開。
「對了,這次你來潼陽,齊昭怎麼沒跟著,那小子不是特別喜歡黏著你嗎?」
「夢姨,以後不用提他了。」
聽見齊昭的名字,習依依還是覺得內心波動了一下,只是瞬間,恢復如常。
沒必要的人,也沒必要提起。他不配。
「夢姨,不要說我了,**姐呢,我可想她了。」江沅,夢姨收養的女孩兒。
「你**姐現在應該在之江了。她之前認識了一個小姐妹,跟著人家四處遊玩,前幾日來信,正在之江呢,這次你去,剛好可以遇見。」
藍汐夢見習依依不願多談齊昭的事情,心裡明白了些什麼,也不多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各有各的機緣,不可強求。
說起江沅,藍汐夢就是頭疼,那個丫頭也和習依依一樣,跳脫的性子,如野馬一般,管都管不住,只能隨她去。
「好耶,到時候我要找江沅姐姐玩。」習依依聽說可以看見江沅,高興不已。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從襄城聊到京都,從吃喝聊到珠寶女人之間從來不缺少話題。
蕭戰知道習依依走了之後,心中很是不忿。趕緊安排好所有的事,讓白子昂協助潼陽太守,振興潼陽城,墨玉也趁機收購了一批鋪子,在潼陽城做起了生意。
按習依依的話來說,這叫雙贏。自己掙了錢,潼陽的經濟也可以更快恢復。
安排好一切,蕭戰就和蕭一騎馬,離開了潼陽,前往之江,希望可以追上習依依。
蕭二則被留在了後面,跟著宇文珏帶兵前往之江。
至於習依依的那批人,則已經跟著劉文軒走水路去之江了。
一路策馬奔騰,幾天後,終於在悅來客棧碰見了在此修整的習依依等人。
看見蕭戰的一刻,習依依心情都不好了。她從來都分的很清,和墨玉、劉文軒等人,是戰友,是夥伴兒,和蕭戰也不過是合作的關係。
自己對他確實寬容過了頭,和他過於曖昧了。那個吻,徹底讓習依依清醒了,如果蕭戰真的和自己袒露心意,和自己表白,她願意接受這份感情。
如果蕭戰只是一度和自己曖昧不清,那麼這樣的人,自己也沒必要再投放更多的感情。
搞事業,搞錢,這是習依依心中不可替代的第一。
「你為什麼不辭而別?」蕭戰感覺自己有點哽咽,看見習依依的這一刻,他所有的不忿焦急,都化為平靜。
「我們不過合作而已,弈王貌似無權過問我的行蹤。」習依依從一開始的詫異,變成了公事公辦的態度。
談感情傷錢,還傷心,何必呢?錢不香嗎?
「我…」蕭戰想說,我們不止是合作關係,可是,大庭廣眾之下,他有些說不出口。
「合作夥伴關心一下你的動向,不是很正常嗎,我起碼要知道你的打算是什麼?」蕭戰感覺一遇上習依依,自己的一切都亂了。
「有事我自會告訴王爺。這次提前離開,不過私事而已,我覺得不必說。」只能說,習依依瘋狂的時候瘋狂的可怕,冷靜的時候也冷靜的嚇人。
「都坐下吃飯吧!站著幹什麼。」藍汐夢看見兩人這架勢,再聽兩人的對話,無奈搖了搖頭。
她真心不想習依依和皇室牽扯不清。但若是依依喜歡,她也阻攔不了。
習依依聽藍汐夢的,坐下吃飯,剛吃一半,就聽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
「小二,來兩間客房。」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習依依覺得聲音很熟悉,但是有點想不起來是誰了。
望門口望去,原來是熟人。來人有著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綉著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艷麗貴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他穿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系玉帶手持象牙的摺扇。
看見習依依向門口那人看過去,蕭戰也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
這不是金國四大家族之一,齊家的人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他旁邊的女子,那是北家的人。
蕭戰眉頭一皺,為什麼自己沒有收到消息,暗閣最近是廢了嗎?
這可真是冤枉了暗閣里的人,畢竟這幾人一路實在低調,而且並沒有做過什麼大事,又怎麼會引起暗閣的注意呢。
「依依,你怎麼在這兒?」習依依真是覺得流年不利,居然在這裡碰見齊昭。
藍汐夢也沒想到,自己不過順嘴問了一句,居然真的看見他了。這運氣,自己要不要去廟裡給依依求個好籤?
蕭戰聽見這個人喊依依,整個人要炸了,再也無法保持冷靜,默默的走到習依依旁邊。
習依依無視他的這些小動作。看向齊昭:「我說過,再見就是路人。你我並不熟。」說完轉身離開上樓。
藍汐夢見此,也不好多說什麼,趕緊跟著習依依回房,她怕習依依情緒不好。
「夢姨,麻煩您了。」齊昭知道,藍汐夢是去開解習依依的。
「你們的事,我不清楚,但是,我始終站在依依這邊。」藍汐夢說完上了樓。
蕭戰聽此,一言不發,拉著蕭一喝酒,一杯接一杯。
齊昭認識習依依,還認識夢姨,而且看起來很熟的樣子。
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為什麼依依對他這個態度。
蕭戰本來覺得,習依依對自己的態度已經夠冷了,現在看見她對齊昭的態度,覺得習依依對自己還是蠻仁慈的。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依依起碼還會給自己一個眼神,可是看向齊昭,完全是陌生人的態度,不想搭理的態度。
「昭哥哥,那個人是誰啊,怎麼對你這個態度。」齊昭旁邊的黃衣女子,看見這一幕,只覺得不甘,這是誰,居然敢這麼給齊昭臉色看,而且齊昭一點不生氣。
自己為了齊昭,不顧父親的命令,執意跟著他,結果他居然對這麼一個小丫頭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