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年夜飯

  高中的寒假總是放得遲了些，加之S中不甘居於人后，也補了兩個星期的課。S中的學生剛放假沒過幾天就差不多到除夕了。黎瑾放假的那天除了一覺睡到中午以外還把寒假作業都羅列了一遍，然後給自己安排了一個寒假計劃。黎時婉很佩服黎瑾怎麼能做到這麼自律，好像什麼事情在黎瑾這裡都是從容應對的。

  除夕之前黎瑾和黎時婉跑到鎮上的集市購置年貨，小地方的年味總是要濃一些的，一進市場里都是清一色的大紅色，琳琅滿目的年貨掛在棚子里。就連平時不喜歡出來逛街的人，這個時候都要出來湊一湊熱鬧，沾沾年味兒。每逢過年家裡購置年貨的任務都是交給黎瑾和爺爺，後來爺爺不在了，就只是黎瑾購置年貨了。黎瑾和爺爺的感情很深，所以每次到過年的時候，開心也是真的開心，因為這麼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平時不在家的親戚也都回來了，但是黎瑾還是覺得內心有一塊地方無法填補，那種感覺就是過很多年還是沒有辦法改變，但是黎瑾明白，人應該是往前看的。

  冬天的冷風好像也不能阻擋大家迎接新年的激動，街上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冗長的小巷裡人頭攢動，黎瑾和黎時婉在人群中動彈不得，但是走走停停的人們好像一點都不著急，他們和黎瑾她們一樣，也在感受小鎮的年味，每逢這種傳統的節日，小鎮都「活」起來了。

  黎瑾和黎時婉到賣煙花的地方相視而笑，不約而同的拿起一把仙女棒。還約定到時候隔空發一起玩仙女棒的照片。

  陰曆二十九黎瑾和媽媽在家裡打掃衛生，看著家裡變得整潔了不少，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大年三十那天，黎瑾他們家和三伯父都到二伯父家吃團圓飯，一群人圍在一張圓桌上熱熱鬧鬧的。每年過年去伯伯家吃飯已經成為了一種慣例，黎瑾一家三口，三個人一起吃飯未免有些冷清，而且農村的人都喜歡熱鬧，這麼一來，到伯伯家吃飯就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了。

  吃晚飯前，黎瑾掏出手機說，來我們拍個全家福，二伯理了理自己的衣襟，然後像小學一樣端正地坐好，「咔嚓」的一聲，畫面在那一刻定格，黎瑾把照片給伯伯們和伯母看，他們一個勁地誇著拍得好，還說讓黎瑾洗出來，拿東西裱起來呢。黎瑾看著一家人這樣開心幸福，多想時光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晚飯過後，爸爸和伯伯們在客廳里聊天，黎瑾就拉著媽媽和伯母到外面放煙花。伯母剛開始還不好意思：「這都是你們小女生玩的，我就不摻和了，我這都一大把年紀了。」

  黎瑾把仙女棒塞進伯母手裡，拉著她到外面的坪子來：「哎呀，這哪有什麼年齡規定，再說誰的心裡沒住著一個小女生啊，就一起來玩嘛，很好玩的。」於是外面的坪子就成了她們三人放煙花的地方，黎瑾給媽媽和伯母分別拍了幾張照片。黎瑾很喜歡拍照，不管是給別人拍照，還是別人幫她拍照，她都很喜歡，她覺得照片可以記錄下那些美好的瞬間，特別是對於伯母這樣把大半輩子都獻給家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