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再次突破
咻！
漆黑的夜色下，一道紅光閃過，穿過道道門扉，進入了客棧中卓凡房內，瞬間鑽到他的身體里。
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卓凡睜開雙眼，心下暗自慶幸。幸虧血嬰跑得快，不然非被那禿頭老者給毀了不可。
他萬萬沒想到，在蔡家居然能碰到如此強者。雖然他也看不出那老者的修為，但是那人給他的感覺卻是與神眼龍九無異，顯然實力不在龍九之下。
而一旦血嬰被毀，他與血嬰本命雙修，必然也會身亡。但相反的是，血嬰存活，就算他自爆心脈，也不會危及生命。因為煉成血嬰的那刻起，血嬰就是他的心脈了。
「看來得加緊修鍊，增強實力不可。」卓凡心下暗道。
此時此刻，他已深深地體會到了危險臨近。雖然目前來看，幽冥谷和潛龍閣兩家還能暫時保持平穩，但是黑風山的介入也許會成為一個導火索，到那時洛家就危險了。
所以他目前最緊要的，就是在大戰來臨之前，將血嬰提高到鍛骨境。那時就算遇到龍九這樣的強者，他也有一戰之力。
想到這裡，卓凡趕忙閉目運功，煉化血嬰帶回的那些元力和血氣。
霎時間，但見血色的紅光在他的小腹間一閃一閃，道道紅色的氣流沿著筋脈向他的心口涌去。而隨著這些氣流的聚集，他胸口前的那個大洞，竟是奇迹般的開始癒合。而心脈微弱的跳動，也開始慢慢變強。
不過半個時辰的工夫，他胸口的傷勢已經完好如初。若非有人親眼所見的話，恐怕根本沒有人會相信他白天剛剛自爆過心脈。
治癒了傷勢，卓凡加緊運功，將血嬰帶回的元力一一煉化，形成黑色的氣流。一部分流向自己的丹田處，一部分又返還給血嬰，以提高它的修為。
足足五十多個聚氣境高手的元力，被一一煉化，卓凡很快便突破了聚氣三重的瓶頸，接著向聚氣四重沖關。
噗！
又是一聲清脆的爆響，卓凡和血嬰雙雙突破到了聚氣四重。
卓凡不由心下大喜，這實力飛躍來得也太過容易了，他先前突破聚氣二重時可還不到十日，可這次又連連突破兩重。
但是當他想要接著突破到聚氣五重時，血嬰帶回的元力卻已然耗竭。
深深地吸了口氣，卓凡不覺有些意猶未盡，但是一口氣連連突破兩重，已然讓他心滿意足。
抬眼看向窗口，天色已經微微發亮，他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后，向門外走去。黑風山的人要來了，他必須為洛家找一處安全的避難場所才行。
吱呀！
卓凡打開房門，可是還未等他向前邁步，「撲通」一聲，一個巨物便莫名其妙地砸在了他的腳上。待他細心一看，只見洛雲裳揉著惺忪的睡眼尷尬地爬了起來。
「你在我房前幹什麼？」卓凡眉頭一皺，疑惑道。
昨日他心神一直與血嬰相連，注意力都放在了蔡家那邊，血嬰回來后又一直練功，根本沒有注意房外的動靜，以致於房外有人他都不知道。
「該死，老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大意了？若剛剛房外的是敵人，他現在早就死了。」卓凡心下暗暗自責。
洛雲裳看到卓凡一臉惱怒的樣子，臉上閃過一絲歉意，喃喃道：「我怕你傷勢加重，有什麼意外，所以一直在外面照看。既然現在你沒事了，那我走了。」
「等等，你是說你一夜在外面守著？」卓凡心中不由一動，淡淡道。
洛雲裳臉頰閃過一絲紅暈，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只是她的步伐比起平時來卻是異常急促。
這時，龐統領過來，看到卓凡安然無恙，不由大喜：「卓兄弟，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你昨天的傷勢真是太恐怖，快把我們嚇死了。大小姐一直在你門前守著，生怕你出什麼事。咦，她人呢？」
「走了。」
卓凡摸了摸鼻子，淡淡道，但是內心中卻是前所未有的生起一股溫馨感。
「該死的心魔！」
卓凡再次暗罵一聲，他堂堂魔皇怎麼可能為一個女人做這麼點事就感動？肯定又是那個洛家小家奴的心魔作祟。
「對了老龐，你來的正好，跟我去一趟潛龍閣。」
「可大小姐她們……」
「放心吧，經過昨天那件事，現在沒有人敢動她們姐弟倆，如果不想得罪潛龍閣的話……」卓凡嘴角一翹，邪笑道。
龐統領愣了一陣才反應過來，不由豎起一根大拇指，看向卓凡的目光充滿了崇敬之色。雖然他不明白卓凡的整個計劃，但很明顯，這種讓外人誤以為洛家是背靠潛龍閣的聲勢，是卓凡一手造出來的。
「卓管家，老龐這次是真心服你了。洛家你不當管家，誰還能擔當得了這個大任呢，以前你打掃院門還真是屈才啊。」
大笑一聲，卓凡拍了拍龐統領的肩膀，無奈搖搖頭。
以前那個人，可真不是我……
一刻鐘后，二人來到了潛龍閣的門庭前，站在門口的兩個守衛，依舊是當初看到的那二人。只是這一次，那二人一見到卓凡他們，便馬上恭敬彎腰行禮。
「貴客，裡面請。」
「怎麼，不用通報了嗎？」卓凡邪笑道。
憨笑兩聲，一個守衛知道卓凡還記仇，趕忙賠禮道：「先前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您是大主顧，能成交一百萬的買賣。像您這樣的貴賓，我們哪有資格攔您呢？」
「哼，狗眼看人低！」卓凡嗤笑一聲，帶著龐統領趾高氣揚地走了進去，只留下兩個守衛諂媚地彎著腰，明明心裡恨得要死，卻還是掛著一臉假笑。
走入大門，卓凡二人迎面便碰上了龍葵。但是與上次以禮相待不同，這次龍葵見了他們，卻是怒哼一聲，撇過頭去。
「呃……我們哪裡得罪她了嗎？」龐統領一怔，不解地看向卓凡。
卓凡淡淡一笑，心裡自然清楚。
「龍葵小姐，潛龍閣是如此待客的嗎？」
「哼，你們也算客人？」眉頭一挑，龍葵怒目而視，「算計了我們，還配當我們的客人嗎？」
摸了摸下巴，卓凡燦笑一聲，喃喃道：「真是小女孩，還是太嫩了！」
卓凡的聲音很輕，但是卻很清晰，尤其是那種不屑的意味，完全被龍葵感受到了。她在家族中一直就是備受矚目的明珠，還從沒被人如此輕視過，尤其還是個同齡人。
「卓凡，你說誰太嫩了？」
「就是你，龍葵小姐！」卓凡微微一笑，淡淡道，「無論是生意場上，還是七世家之間的關係，都是靠利益的算計。若是被算計了，就惱羞成怒，還如何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相較之下，那天那個叫龍傑的朋友就比你成熟的多。他知道被我算計后，沒有多說什麼就走了。在我看來，肯認輸也是一種實力。至少下次我再想算計他，不會那麼容易了。」
不由一愣，卓凡這番論調龍葵還從來沒聽過。
她是從主家調來跟隨龍九學習的，在主家，長老們都說她天賦異稟，但卻不足委以重任。來到這裡，龍九同樣這番話，而天賦不及她的龍傑卻被龍九信任。
她一直不明這是怎麼回事，但現在看來，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愛恨情仇幫不了你，利益才是最關鍵的。」卓凡看著龍葵有些迷茫的眼睛，笑笑道，「我們放下私怨，再談場生意如何？順便證明一下你的天賦。」
龍葵想了想，微微點點頭。
但是正在這時，隨著一聲輕咳，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卓凡先生，還是讓老夫跟你談吧。」
三人轉頭看去，只見龍九在龍傑的陪同下緩步向眾人走來。而龍傑看到卓凡，眼中不由閃過一道奇色。
昨天，他明明見到卓凡自爆了心脈，但現在卻跟個沒事人一樣，甚至連一點傷勢都沒有，呼吸均勻，氣勢充足。
難道說，他一夜之間就療好了傷么，那怎麼可能？
「九爺，不給年輕人個機會嗎？」沒有在意龍傑眼中的驚異，卓凡笑笑道。
緩緩搖了搖頭，龍九輕笑一聲道：「呵呵呵……老夫跟你談，都被你陰了一招，哪還敢讓這些娃娃們來練手。若非老夫早已摸清你的底細，知道你是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娃娃，非以為你是哪個隱世的千年老妖怪藏在洛家不可。」
差點被猜中了！
卓凡啞然失笑，擺擺手道：「九爺過譽了，我哪能跟九爺比？」
「廢話少說！」突然，龍九面色一肅，冷冷道，「今天你又來幹什麼？」
「我想找處宅院，作為洛家安身之所，不知九爺有何好地方推薦？」
摸了摸鬍子，龍九淡淡道：「老夫為何要幫你？」
「很簡單，這是潛龍閣欠我們的！況且……」卓凡詭異一笑，幽幽道，「這也方便你們監視我們不是？」
眼瞳不由一縮，龍九心下大驚。
這小子真是把所有人的心思都摸透了，自從出了昨天幽泉被殺一事後，潛龍閣便陷入了被動之中。與幽冥谷的關係，也極為微妙，不知何時便會開戰。
而洛家更是一個不安定因素，因為潛龍閣的關係，現在沒人敢動洛家，卻也讓洛家可以隨意去惹是生非。也許一個不好，就會挑起兩大世家的真正大戰。
所以龍九早已打算將洛家全面監視起來，可就在這時，卓凡卻突然出現，說出了這番話。這不禁讓龍九的心裡，又泛起了嘀咕。
這小子心裡，究竟打什麼主意？
他萬萬沒想到，他這個在江湖裡身經百戰近百年的老傢伙，會被一個年輕小伙玩弄於鼓掌之間，並且他還一直看不透這個局勢，這讓他感覺非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