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惡中之惡
嗡！
但見一道通紅的波紋在拳地之間相交，鼓盪著整個空間瀰漫開去。緊接著，忽聽轟的一聲巨響，整片大地竟是瞬間碎裂爆開，在一股莫名的地脈衝擊之下，方圓百里驟然夷為平地，化為了汩汩黃沙漫天。
二皇子等人還沒搞清發生了什麼事，已是漫天風沙迎面吹倒，埋入了地底。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周圍的一切便已經全部消失。
別說是那佔地七八十里的王府，就算是周遭的一些建築物也驀然消失不見了。
而且，伴隨著卓凡這一拳之威，整個帝都都在拚命的搖晃，彷彿隨時都會陷落一般……
皇城之內，皇帝依舊在與司馬徽在後花園對弈，只是不像以前那樣平和，反而眉頭一直緊皺著。畢竟現在各大勢力齊聚帝都，正是紛亂之時，怎能不讓他這皇帝憂心。
突然，一陣巨大的震動在腳下響起，連棋盤都被整個震翻，皇帝不由大驚，叫道：「怎麼回事，又出了什麼問題？」
「啟稟陛下，具體事項不明，只是看樣子，是從二殿下府那邊傳來的！」一名護衛趕緊來此，躬身跪下稟告道。
皇帝面色陰沉，氣得鬍子亂抖，怒道：「這個老二，又出什麼幺蛾子，速速去查！」
「是！」護衛一領命，趕忙起身離開了。
司馬徽輕撫鬍鬚，沉吟良久，抱拳道：「陛下，剛剛這聲響動不輕，恐怕二皇子那邊真的出了什麼大事，讓老夫去看看吧！」
眼睛微微一眯，皇帝思量少許，嘆了口氣，揮了揮手。
明白他的意思，司馬徽躬身一禮，馬上凌空向那裡飛去……
帝都丞相府內，一名黑衣人正在諸葛長風耳邊耳語，卻突感大地震顫，家裡的瓷器一件件倒塌，摔成一片，不由一愣，接著便是不屑地嗤笑出聲：「哼，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那小怪物連老夫都不願輕易敵對，這個愣小子居然就敢去招惹？呵呵呵……牛犢就是牛犢，愣頭青一個，這次估計被教訓地很慘吧！」
諸葛長風深吸口氣，輕閉雙眸，嘴角卻是劃過莫名的笑意……
而另一方面，幽冥谷在帝都的駐地內，幽萬山和一眾長老圍坐在一間小屋子內，突感大地搖晃，卻是一臉平靜。
「終於動手了……終於被虐了……」幽萬山長嘆一聲，無奈搖搖頭。
作為第一個跟二皇子勾搭在一起的家族，二皇子要拉攏卓凡的打算，他們豈能不知？不過，他們早已提醒過那愣頭青，卓凡可不是常人，絕不會輕易屈服的。
可是，他們也料想到了，那個剛愎自用的小子，怎會聽人勸導？肯定是執意行事，碰了閉門羹，又拉不下臉來，就對那凶獸來硬的了。現在，能不被那凶獸狠虐么！
卓凡的作風，跟他打過交道的人，誰不清楚？
深深吸了口氣，幽萬山轉首看向一旁的幽明，淡淡道：「這小子冒冒失失的，我們能和他繼續合作下去嗎？」
「沒辦法，現在所有人都盯著帝王門。射人先射馬，跟它混的話，我們幽冥谷作為它的馬前卒，必定會被其他勢力率先針對，第一個做了炮灰。而三位皇子中，大皇子城府極深，並不可靠，三皇子弔兒郎當，也就這二皇子可堪利用一番。這是實在沒有辦法，才選擇得他啊！」幽明嘆了口氣，面色凝重：「現在我們，也只能先腳踩兩隻船了！」
聽到此言，幽冥谷全體上下也是忍不住齊齊嘆了口氣，怎麼他們幽冥谷的道路，稀里糊塗就走到如此窘境了呢……
與此同時，其餘各大勢力也全都感到了這不同尋常的巨震。
胖子和永寧公主正在向二皇子王府趕去，卻突覺大地震顫不止，一股瀰漫天際的風沙陡然向他們迎面撲來，甚至於那股威壓都壓得他們氣都喘不上來，不覺心下齊齊大驚。
待到風沙平靜后，永寧公主看向狂風吹來方向，奇道：「這是怎麼回事，帝都周遭山川水秀，哪來的這麼大的風沙？」
「一定是那小子動手了，糟了，真是糟透了！」面色一陣蒼白，胖子擦了擦滿臉的冷汗，腳下不覺再加快幾分，急急向那裡趕去，嘴中還喃喃出聲：「希望來得及，聽說那小子有虐人的毛病，希望不會那麼快動手吧！」
永寧公主一愣，急急跟上：「三哥，你在說什麼？」
「我是說，我們再不趕緊過去，恐怕就要給二哥他收屍骨了。不，說不定連屍骨都沒的收。我的天哪，為何二哥要偏偏惹上他呢？」胖子一拍額頭，連連嘆息。
永寧見此，卻是又愣了：「咦，我們不是去救卓凡和雲霜的嗎，為何二哥又會有危險？」
「哼，那個怪物還用得著我們去救？你以為，憑二哥手下那雜七雜八的人，能奈何得了他？現在二哥他指不定被卓凡虐成什麼樣子了，唉，但願還有一口氣在吧！」
胖子連連搖頭，一臉苦澀，永寧卻是聽得越加驚奇：「你是說，那卓凡真有這麼厲害，自己被綁了，現在卻在大鬧王府？而且，他還敢殺皇子嗎？」
「唉，永寧啊，你這小丫頭是不經世事啊！世道險惡，尤其是卓凡，更是惡中之惡。你不招惹他還沒事，但凡惹了他，哼，他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
無奈搖搖頭，胖子一聲哀嘆：「帝王門大公子皇浦青天知道吧，怎樣的英雄了得，還不照樣被卓凡，當著所有人的面生生咬死了？寧惹閻羅王，不惹卓管家這句話，就是從那時傳出來的。」
永寧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聽得一陣驚奇，但是心中對卓凡卻沒有什麼懼怕，反而更多了幾分探索的慾望。
一個惡中之惡，被天下人，甚至是皇子和七家之首的帝王門都懼怕的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於是乎，她的腳下也不禁加快了三分，但是比起救二哥來說，去親眼見一下此時的卓凡，彷彿是一件更令她急切的事情。
很快，二人便穿過了條條街道，來到了事發地。但是映入眼帘的場景，卻是讓他們止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只見此時此刻，那原本恢宏的二皇子王府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反而是漫天黃沙一望無際，看不到頭。
在這繁榮昌盛的帝都內，竟然出現了一片無邊的沙漠，實在是一種令所有人震駭的場景。
而在那茫茫沙漠中，站著兩道人影，正是卓凡與雲霜。似乎有意避開了身邊的玉人，雲霜腳下還有一塊青石石板保留，並未一同化為齏粉。
但即便如此，眼前的場景，也足以讓雲霜驚得目瞪口呆。
現在的她總算明白了，這卓管家不僅是惡人，還是大惡，讓人稍不留神就會荼毒生靈的巨惡！
想到這裡，雲霜眼中一凝，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般，緊緊盯著卓凡的身影不放。
噗噗噗……
一聲聲悶響發出，王府的侍衛一個個從黃沙地里鑽出了腦袋，四下看了看，已是駭的滿面蒼白，接著又彷彿想起了什麼般，大叫道：「皇子殿下，皇子殿下呢……」
嘴角劃過一道邪異的弧度，卓凡輕踏兩步，來到一塊平整的黃沙前，一甩手插入了地下，接著便從地里如拔蘿蔔般，揪出了一個灰頭土臉的人影。
仔細看去，卻正是二皇子宇文勇無疑。
不過現在的他，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眼神痴獃，嘴唇乾癟，卻再沒了先前的驕傲高貴，反而如同個難民一樣，虛弱地直打顫！
「二皇子！」眾護衛齊齊叫出，但是看著卓凡的那雙冷眸，卻是又啞聲了，無奈低下了腦袋。
不覺冷冷一笑，卓凡提溜著那皇子甩了甩，邪笑道：「你想當皇帝嗎？桀桀桀……想的美，現在我就把你扒光了，在帝都的鬧市當街鞭笞，各種侮辱。這個世上，還沒有哪個皇子被如此屈辱后，還當上皇帝的，因為他的顏面已經無存了，根本不能代表國之大統，除非……只剩下他一個繼承人……」
卓凡眼睛微微一眯，似乎在誘導著什麼，二皇子聽到，則是驚慌失措，如同夢囈般搖著腦袋：「不……不要，我求你，千萬別辱我。不然別說皇帝，連皇子我也當不成……」
「兄弟，給我個面子，放了我二哥吧！」
這時，一聲憨笑突然在所有人耳前響起，卓凡眼瞳一凝，已是知道來者何人，轉首看向那個一堆一堆滾來的肉球，冷笑出聲：「呵呵呵……胖子，你倒挺顧兄弟情義啊！可是，你該知道我的脾氣，你這二哥太不像話，居然敢綁我？」
話音剛落，卓凡甩手就給了二皇子兩個大耳刮子，直將他抽得滿臉是血，兩顆牙齒都抽掉了，才邪笑道：「我要把他綁在集市遊街示眾，不然不知又會有哪個宵小之徒，做出如此愚蠢之事。我倒是無所謂，只是懶得應付他們而已！」
胖子連連點頭，一臉尷尬：「卓兄說的對，世上的確有太多不識好歹之人，欠教訓。不過他畢竟是我二哥，當給我個面子吧，反正你也教訓過他了，對吧，呵呵呵……」
「是啊，你都把我們的二哥打成這副模樣，連王府都被平了，什麼仇都該報了吧！」永寧公主嘟著嘴，狠狠地瞪著卓凡，但是心中不知怎的，卻並不厭惡。
而且話語中，也有點偏向卓凡的意思。什麼仇都該報了，這不明顯在說卓凡打得有理嗎？
胖子臉頰一抽，無奈翻個白眼兒，心中一陣無語。
雖然他明白永寧的話是無心的，但還是有些酸楚湧上心頭。他可是你二哥啊，卓凡跟你才見了幾面，哪有不向自家人，向外人的道理？
唉，果真是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向外拐的年齡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