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黑髯至尊
空明神瞳第三重，幻空！
心下一聲大喝，卓凡眼瞳一凝，那三道金環驀地發出了詭異的金光。
同一時間，魯長老頓覺整個天地都在不停地抖動，原本晴朗的天空，兀地變得陰暗下來，一輪宛若眼瞳的血月，在他驚詫的目光下，冉冉升起，彷彿是一隻邪惡的眼睛在俯視著下方一切生靈。
魯長老忽得一驚，心中無來由地緊了起來，不可置通道：「這……這是幻境！難道真正中招的，是老夫嗎？」
「桀桀桀……你答對了，老傢伙！」
雲空之巔，響起了一連竄邪惡的大笑：「早在你夢魘之術前，你便已然落入我的幻空之境。按照你先前所言，此時此刻，你可是在老子的世界里。真正要死在這裡的，是你啊，哈哈哈……」
眼瞳忍不住縮了縮，魯長老不可思議道：「不可能，你什麼時候發現老夫藏身之地的？」
「這個么，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嘴角劃過一道邪異的笑容，卓凡緊緊盯著前面那已然驚慌失措的夢蝶，不覺嗤笑出聲。那血嬰發著尖銳的怪笑，嗖的一聲飛到卓凡肩膀上，與他對視一眼，皆是無盡嘲諷起來。
事實上，在卓凡按照永寧所指，落到這片區域之前，便提前放出了血嬰打探。果然，在不遠處找到了這魯長老的神魂。
所以他便將計就計，以幻空之威，在那片區域營造出一個幻境，好似自己的身影落到了那裡，但其實他早已隱沒進了樹林之間。
待到那魯長老出現，以為自己計謀得逞時，才又以幻空將他籠罩。
所以自始至終，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象。魯長老以為自己贏了，卻始終被卓凡的幻境控制，不過黃粱一夢而已。
吼吼吼！
突然，大地震動，此起彼伏，一聲聲高昂龍吟，驀地響徹天地。緊接著，轟隆一聲，整個大地碎裂開來，數百條巨龍驟然迎空騰飛，笑傲九天！
眼瞳忍不住一縮，魯長老不由大驚失色，心下震駭。
正在這時，卓凡的奚落聲再次響起：「魯長老，你的夢魘再厲害，但逮不住人，有個屁用？但我這幻空結界可就不同了，想要出去，可是千難萬難啊，呵呵呵……」
「你……你要幹什麼？」心下不覺一緊，魯長老終是惴惴起來，驚駭出聲。
不屑地撇撇嘴，卓凡不置可否：「干你剛剛在乾的事啊，你不是說了么，幻境中和夢魘中死掉的人，現實之中也會死去。所以，接下來的磨難您可要忍住了，別受不了折磨，神魂潰散而亡了，那您可就是自己作死，貽笑天下了，呵呵呵……」
「你敢？」
那神魂不覺抖了抖顫動的身子，大罵出聲：「這裡是雙龍院，你敢在這裡殺人，不怕死嗎？」
「哼哼哼……你敢，我又有何不敢？既然你要我死，我也沒必要讓你再活下去！」
眼瞳不覺一凝，卓凡驀然大喝出聲：「老小子，嘗嘗什麼叫萬龍噬咬的滋味吧！」
吼！
話音剛落，那幻境之中，難以計數的巨龍便仰天嘶吼一聲，齊齊向魯長老衝去。
不由心下大驚，魯長老想要逃跑，卻哪裡能找得到出路？還沒飛兩三米遠，夢蝶的一隻翅膀便驀地被一條巨龍給咬住了。
緊接著，其他巨龍也紛紛跟上，上下其口，全都咬在了他的身上，然後一口一口地撕碎，將他的整個神魂撕得四分五裂！
霎時間，魯長老頓時覺得自己有種被凌遲的感覺，痛苦哀號起來。
啊！
那虛妄的空間中，那夢蝶神魂不停地抖動著身子，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卓凡則是在一旁看著，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此時此刻，他已然凝聚天龍神魂，元神力量之強，跟當初天宇時不可同日而語。
以前，他想憑這招弄死一個神照巔峰強者，都有些困難。但現在，他這招卻可以輕輕鬆鬆虐殺一個化虛高手，也沒什麼問題了。
抬首望去，按那神魂強度來說，卓凡可以清楚地知道，這魯長老好歹也是化虛四重高手。但在他面前，卻宛若嬰兒一樣毫無反擊之力。
可見，以他現在的實力，在西州這個地界行走，即便不能橫著走，也不懼普通角色了。最起碼，一般宗門的長老供奉，他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如此想著，連卓凡他自己都不由得失笑出聲，作為一個晚輩年輕人來說，自己是不是太強了點？完全不給那些老傢伙活路啊，哈哈哈……
然而，就在他志得意滿時，一道讚歎之聲卻是陡然自他身後響起：「哦，那姓魯的居然這麼容易就被弄住了？呵呵呵……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小子，有一手，難怪能一招滅了他整個馭獸宗的精英弟子呢。看來下三宗的對戰，果然不適合你出面啊！」
眼瞳忍不住一縮，卓凡不覺大吃一驚，轉首看去，卻正見一位黑髮黑髯的老者，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
一雙深邃的眼睛，緊緊盯著他那有些僵硬的身子，嘴角劃過淡然笑意！
唰！
因為卓凡大驚，那幻境空間登時消失不見，魯長老的神魂也在經歷了連番精神折磨之後，無力地落到了地上，虛弱地氣息奄奄！
可是，卓凡已顧不了他了，只是一臉謹慎地看著身後那個老者，心下緊緊提防了起來。能夠在無聲無息下靠近自己，自己還沒發現，此人實力當真深不可測。
而且，此人給他的感覺，與那丹青生給他的一般無二，可見，他們絕對是同一等級的高手。
能夠與西州第一人同處一個等級，卓凡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此人不是他能對付得了的高手，於是瞬間便順從了下來，抱拳道：「敢問前輩……」
「黑髯至尊……」然而，他話還未問出，那魯長老已是虛脫地抬起了腦袋，看向那黑髮老者，登時眼前一亮，叫道：「至尊來得正好，這小子敢公然在雙龍院行兇殺人，請至尊主持公道！」
眉頭忍不住一跳，卓凡一臉疑惑道：「黑髯至尊？」
「呵呵呵……不錯！」不覺冷冷一笑，那魯長老發出了譏諷之音：「臭小子有眼不識泰山，竟連黑髯至尊都不曉得。那老夫再換一種說法，你應該知道了吧。他老人家就是雙龍至尊之一，代表整個西州的魔道巔峰，黑髯至尊！」
什麼，雙龍至尊？
眼瞳忍不住狠狠縮了縮，卓凡不覺倒吸一口涼氣，不可思議地看向那老者，心下驚異。這就是丹青生離開后，公認的西州最強者，雙龍至尊的其中一位？
看著卓凡那驚異的眼神，黑髯至尊不覺哂笑著擺了擺手，淡淡道：「小傢伙不必驚慌，老夫前來不是針對你的。恰恰相反，是想保你一命。不過現在看來，好似沒這個必要了，呵呵呵……」
「什麼？」
不由一驚，魯長老不可思議道：「至尊大人，此人不尊雙龍院規矩，公然鬧事，您怎麼能……」
「閉嘴！」
眼中閃過一道懾人的寒芒，黑髯至尊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輕哼出聲：「魯長老，你當老夫是瞎的么，什麼都不知道？你綁那兩個女娃來是什麼意思？」
一指大樹旁邊，依舊昏迷不醒的霜兒和永寧二女，黑髯至尊不覺冷哼道：「昨日下三宗大比的意外之事，我們已經做出裁斷，你居然還想暗中私下尋仇，把我們雙龍院的規矩置於何地？哼，不知所謂的狗東西，我們給各宗臉面，以禮相待，那是尊重，可別蹬鼻子上臉！」
眼中一道寒芒閃過，黑髯至尊怒喝出聲，那魯長老見到，不覺身子一抖，登時顫顫巍巍起來，滿臉委屈道：「可是……」
嗖！
毫無徵兆的，黑髯至尊屈指一彈，登時一道勁氣劃過那魯長老的神魂，那神魂便唰的一下，完全消失不見了，已是被瞬間擊散，消亡在了這片天地之間。
只是一剎那的工夫而已，那魯長老就這麼被黑髯至尊無情抹殺了，甚至於連卓凡都沒反應過來，這裡便驀地少了一人。
「老夫不是說了么，讓你閉嘴，還在那兒鴰噪，哼！」一雙冷某輕輕瞥了一眼那神魂消散之處，黑髯至尊不覺淡淡出聲。
卓凡見此，卻是額頭驀地驚出了一層冷汗，心下惴惴起來。
面對像雙龍至尊這樣，令他毫無反抗之力的對手，即便是卓凡，也有些忐忑不安。
轉首看向卓凡那裡，黑髯至尊仔細打量少許后，反是露出了欣然的笑容：「難得難得，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實力，當真是西州之幸。即便是跟當年我們那個棄徒相比，也不外如是了！」
「前輩謬讚，卓凡愧不敢當！」眼珠左右轉轉，卓凡心下思量。棄徒，難道是丹青生？嗯，應該是他！
只是這黑髯至尊如此說法，究竟是喜意還是怒意？
若是他依舊惱怒丹青生當初之事，把自己與他相比，豈不是有遷怒之意？那自己就完蛋了。可若他還念舊師徒之情，這個比較，就是喜大於怒，自己反而可以保證安全了。
只是不知，他心中究竟何意？
深深地看了黑髯至尊一眼，見他一直在看著自己笑，而且看不出是冷笑還是寵溺，卓凡心下便一直久久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