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1章 根本不配
「什麼，迎戰？」
見到卓凡停下，其餘人也紛紛止住了身形，一臉凝重地看向他道：「卓兄，你真的確定雀兒丫頭擋不住了？」
微微點了點頭，卓凡一臉淡漠：「剛剛雷鳴火海，兩聲爆響交替不斷，很顯然雀兒奈何不了不敗劍尊，估計很快他們就會追上來了，以我們的速度逃也沒用，戰吧！」
眉頭不由得狠狠抖了抖，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面色皆是陰沉下來，雙拳更是止不住地緊緊抓起，一顆心直直向低谷沉去。
別說他們現在都是殘兵敗將，即便是他們如日中天之時，加在一起，也萬萬不是那老怪物一合之敵啊。
對於這一點，歐陽凌天三個老傢伙最有感觸。本來他們唯一的期望就是雀兒驚為天人的逆天表現，但是現在連她都擋不住了，一會兒那老傢伙追來，他們又拿什麼去拼？
一時間，眾人個個愁雲慘淡，已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卓大哥，你覺得憑我們現在這副樣子，能拼得過嗎？」這時，歐陽長青沉吟少許，又將希翼的目光看向卓凡。
聽到此言，眾人也全都齊齊看到了他身上，眼中帶著濃濃的詢問之色，即便是那三個老傢伙也一樣，此時此刻完全沒了主心骨，只聽卓凡吩咐了。
若是說先前卓凡是四州大元帥時，他們還有思考的能力，對卓凡的那三個命令有所思量的話，現在則是完全不要自己的腦子了，任憑卓凡如何指揮，他們便怎麼做。
畢竟，他們現在已然到了絕境，只能求助他人。而人一旦到了這種時候，什麼病急亂投醫和飲鴆止渴的事就都出現了，根本不會再有任何自己的考慮，只得依靠他人，不管這個人多麼不靠譜，人品多差都一樣，只要他能說出法子，就會照辦。
更何況，卓凡的才智是經過時間考驗的，他們就更加信賴了。
恐怕這個時候，他們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信任過卓凡，即便是那一直跟他唱反調的慕容雪，此時也不得不暫且將自己的心交他手上，聽他擺布！
絕望，永遠是聚攏人心的有效手段，不然自古以來，哪來那麼多農民起義？
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早已明白他們所想，卓凡不禁輕笑一聲，擺擺手道：「放心吧，不用你們去拼，有我在，不礙事！」
「怎麼，大哥你去拼？你能拼得過不敗劍尊？」不由一驚，歐陽長青登時一臉驚異地看了卓凡一眼，對卓凡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難道這位老大的實力，先前使出的只是九牛一毛，真正的力量已然可以跟五州第一高手比肩了？
這……怎麼可能，他可是我們同輩人啊，再強也不可能……
但是很快，他心中的猜疑便消散了。一想到雀兒那小小年紀，就能將三個劍王逼退的實力，這卓大哥身為她的父親，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這卓家……果然藏龍卧虎，都不是常人啊！
想到這裡，歐陽長青又深深向卓凡抱了抱拳，一臉欽佩道：「卓大哥藏得可真夠深的，平時不顯山露水，我們都沒看出來。這次就讓小弟見識一下大哥風範，想必大哥與不敗劍尊的一戰，將會是五州有史以來最為驚天地泣鬼神的至強對決，我們這次有幸觀摩，真是要開眼了啊！」
此言一出，其餘等人也是紛紛看向卓凡，滿面驚異，難道他真能與不敗劍尊對決，不會吧？
那也太逆天了！
不敗劍尊修鍊多久，他才修鍊多久啊。如果這樣他也能和不敗劍尊對峙的話，恐怕連他們這些旁觀者都要為那老怪物害臊了。
你近萬年的功力，比不上人家幾十年的修為，你這輩子的歲數都活在狗身上了？
尤其是西州眾人，更是難以置信，畢竟他們與卓凡離別不過十年，卓凡以前的實力他們都知道，不可能增長得這麼快吧。若是這樣的話，就先別說不敗劍尊要鬱悶，就算他們也得鬱悶，這些年的歲月，都落到哪個畜生的身上了。自己功力增長得，怎麼就跟人家差那麼多呢？
所有的人都緊緊盯著卓凡不放，等他的回答，表情怪異。既希翼，又有些不甘，雖然卓凡若真能強到那種地步，對他們所有人都有好處，但是他們所有人的心裡，怎麼就那麼不痛快。
你丫這幾年究竟幹了什麼，怎麼在人生馬拉松上，就跑得那麼快呢？我們都看不到你的影兒了！
咕嘟一聲，歐陽凌天三人也是直勾勾地盯著他，目不轉睛，心中忐忑不安，矛盾非常。
若是卓凡真的宣布，有抗衡不敗劍尊的實力的話，那麼第一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準備把褲腰帶拿下去上吊的，估計就是他們三個了！
人比人，氣死人，你要是這麼變態的話，還讓其他人怎麼活啊？
環首瞟了在場所有人一眼，完全明白他們此時心中的複雜，卓凡卻是不由失笑一聲，搖搖腦袋，幽幽道：「各位，憑我現在的實力別說不敗劍尊，就算是稍強些的歸元巔峰高手，也沒什麼把握必勝。只是我和雀兒一樣，都在師門得到過保命手段，危機之時，全身而退還是可以做到的！」
噢……原來如此！
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眾人終是心下瞭然，同時內心中那絲羨慕嫉妒恨，也瞬間撫平了不少。
我就說么，人類的修為怎麼可能躥得這麼快，也太變態了，原來是有特殊手段啊，這就難怪了，那小姑娘也那麼逆天，只是憑外力而已。
若是本身修為，還得靠刻苦修鍊啊！
特別是歐陽凌天三位前輩，那顆禁不住打擊的玻璃心，終是得到了莫大的安慰。若是卓凡和雀兒真的短短數年就超過了他們上千年的努力，估計他們心都要碎稱玻璃渣，哭死在橋頭了。
但現在就好了，他們刻苦修鍊才得來的巔峰實力的尊嚴，總算保住了！
「長青，記好了，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想要實力大漲，就得刻苦修鍊，不能總靠外力。因為外力有時窮，只有自己的實力才是實打實的依靠，知道了嗎？」這時，歐陽凌天借著教訓兒子的契機，刷一下自己三人這敗軍之將的存在感。
話雖刺耳，甚至有些針對卓凡的意思，但眾人也能理解。老前輩么，風頭都讓年輕人搶走，總要倚老賣老展示一下自己身份的。
歐陽長青也是順著他的意思，微微點頭，聆聽訓示，但心下卻是不屑撇嘴。年輕人都是實利主義者，只看結果，不看過程，雖然他老爹說的是至理名言，可就目前情況來看，從他爹嘴裡說出，怎麼就那麼沒有說服力呢？
相反，這句話若是從卓凡口中說出的話，他肯定會更加洗耳恭聽了。
咻！
忽然，就在這時，一道紫色身影驀地劃過，出現在了眾人面前，正是雀兒無疑。只不過現在的她，卻是滿面驚恐，慌慌張張地奔向卓凡道：「父親，那……那個老傢伙太強了，龍息丹根本擋不住，已經快追上來了！」
「哈哈哈……不錯，只不過不是快追上來了，而是已經追上來了！」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一聲仰天長嘯卻是驀地響起，緊接著又是四道破空聲響，不敗劍尊協同三位劍王的身影，登時再次出現在眾人云端高頭。
見此情景，眾人不覺登時一驚，面現大駭，齊齊向後退著，即便是雀兒，也是在第一時間躲到了卓凡身後，看向那百里御天的眼神中，滿是忌憚之色。
這個老怪物，終於來了！
沒有像其他人那麼慌張，卓凡嘴角一翹，不覺輕笑一聲，緩步走上前去，鄭重抱抱拳道：「劍尊大人，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卓先生，老夫想你也想得很苦啊，哈哈哈……」嘴角一咧，露出一道猙獰笑容，百里御天大笑出聲：「天魔山真是好大的名頭，不過名不虛傳，老夫這次算是領教了。只是即便如此，先生的腦袋還有三把神劍，老夫也志在必得，不知先生可否成全呢？」
眼皮微微一跳，卓凡深深看了他一眼，卻是不屑地撇撇嘴，幽幽道：「劍尊大人真是好大的忘性，我們先前還定過井水不犯河水的約定，現在就想取我腦袋，是不是太快了一點？就算大人真要背信棄義，也不能做得如此急切，太不要臉了吧！」
「約定是對等之人方才可做之事，先前我覺得先生是這樣的人，但現在又不覺得了！」眼睛微微一眯，一道厲芒驀地一閃，百里御天邪笑一聲道：「若是先生還想繼續這個約定，就得拿出點真本事來，讓老夫看看你是否有這個資格跟老夫定約定！」
「哦，是嗎？呵呵呵……那麼我們那個約定，還是就此打住吧！」
「怎麼，先生這麼快就放棄了嗎？哈哈哈……這次倒是沒有虛張聲勢，真有自知之明啊！」
「不，我想劍尊大人誤會了！」
然而，百里御天的大笑剛起，卓凡卻是嘴角一翹，又緩緩地擺了擺手，眼中散發出一道輕蔑的弧度：「我只是覺得，按劍尊大人對約定的定義來看，您老還真沒資格跟我做任何形式的約定啊。因為你太弱了，根本不配！」
身子猛地一抖，百里御天正在狂笑的面容忽的一僵，驟然便陰沉了下來，死死盯著卓凡的雙眸，滿是殺意。
「哼哼……剛剛卓先生還說老夫忘性大，沒想到卓先生的忘性更大啊！剛誇你有自知之明，現在就又開始狂妄了。不過你這招在別人面前也許可以唬一唬，但在老夫這裡，可是自找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