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9章 套話

  趙誠整個身體已是完全被黑氣纏繞，精神也是變得迷醉恍惚。可是他依舊沒有發現這裡面的問題，只因這股力量實在太強，讓他有種能掌控世界的感覺，全身氣勢也是在止不住向上猛增，大有突破聖者的可能。


  可是，他自己感覺良好，卓凡卻只能感到他那雜而不凝的氣勢。力量雖強，卻不聚合。如此一來，能量再怎麼吸，也是量變而不能質變，無法突破聖者層次。


  無奈搖搖頭，卓凡走出密室，將石門關上。


  「卓管家，那個聖者又發信來約談您了！」這時，早已在門外久候的厲驚天，趕忙來到他身前，遞上一塊玉簡。


  眉頭一挑，卓凡拿過玉簡察探：「約談？哪個聖者這麼閑啊，我這才剛開戰就約談？哦……又是那個孟曉峰啊，還在丹霞宗的地界……哼哼！」


  碰！

  手中一用力，卓凡登時將手中玉簡捏碎，眼中滿是怒意。


  丫丫呸的，他果然又去糾纏傾城了！

  「卓管家，您去不去見啊？」


  「當然去見，好歹是個聖者啊，起碼得給人家個面子不是？」


  「您現在還用給他面子？連龍聖卓管家都能輕易降服，他一個毛頭小子，卓管家分分鐘捏死他，不成問題，呵呵呵……」憨憨一笑，厲驚天向卓凡挑了挑眉。


  嘴角劃過邪異，卓凡輕輕點了點腦袋：「你說的挺有道理，區區一個孟曉峰，我的確沒什麼怕的，只是……從大局來看，現在還不宜過早暴露！」


  「怎麼說？」


  「孟曉峰一個聖者初期，沒什麼了不起。但他身後是第六聖山，第六聖山有連著七聖山。我們派去跟龍族談判聯手的人還沒回信，即便龍族跟我們聯手，召集其餘靈獸也需時間。所以目前不適合撕破臉，而且……」


  眼中閃過一道睿智的精芒，卓凡笑道：「現在八皇的地盤還沒一統呢，跟聖山撕破臉，我們會腹背受敵的！」


  八皇？


  不由一愣，厲驚天馬上擼擼胳膊道：「那有什麼，咱洛家每個長老帶隊，橫掃了他們！」


  「那不還是暴露給聖山了嗎？」


  輕輕敲了敲他腦門，卓凡笑道：「而且如此一來，也會把他們嚇著，令他們由明轉暗，伺機報復。攘外必先安內，別忘了當年劍星和百里經緯的教訓，日後跟聖山開戰，八皇的領域必是我們後方，若是無法將這裡打造成鐵桶一樣，屆時有我們麻煩的時候！」


  瞭然地點點腦袋，厲驚天憨笑著撓撓頭：「還是卓管家思慮周全，那麼我們就等一統八皇，再做打算！」


  「是啊，一統八皇，而且還不能讓他們察覺到動靜，留下後手，呵呵呵……」回首看了一眼那密室，卓凡邪笑一聲，徑自向外走去，厲驚天趕忙跟上。


  徒弟啊，以前你有愧為師，這次就做為師一餌，將那些人誆如瓮中吧！

  嗖嗖嗖！

  一月之後，三道身影在空中劃過流光，轉瞬落在一片山林中，卻正是卓凡、厲驚天和仇炎海三人。抬眼向前望去，丹霞宗三個流光金字，熠熠生輝。


  向二人打了個手勢，卓凡輕聲道：「我先去拜訪他們，把那聖者和老姑婆拖住，剩下的人不足為懼，你們按計劃行動！」


  「明白！」躬身一抱拳，二人鄭重道。


  乾咳一聲，卓凡悠悠然地走了出去，可是剛走到山門前，便被一聲嬌叱喝住，然後唰唰唰幾道倩影，登時攔在他的面前，為首之人，可不是老熟人，方敏是誰？


  「呦，大師姐，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誰是你大師姐，你也配？哼！」


  狠狠瞪了他一眼，方敏上下打量一番，奇道：「咦，這次只有你一人來，沒人保護嗎？」


  聳了聳肩，卓凡露出神秘笑容：「瞧您這話說的，以我現在的身份，能沒人保護嗎？只不過由明轉暗了而已，要不……我給你把他們叫出來？沒有四五百，也有百八十了，個個高手，靈王初期的我都不屑得用！」


  「切，得瑟，不就是魔皇身邊一隻狗嗎，有什麼好炫耀的？」


  「誒，這你話可說錯了，狗也分三六九等的。我能代魔皇大人行事，你可以嗎？若我是純種藏獒，你頂多垃圾堆里的土狗，沒有可比性，哈哈哈……」


  「你……」


  臉皮止不住一抖，方敏氣得身子直顫，全身氣勢大放，汩汩殺意止不住向卓凡涌去。卓凡見此，也不在意，只是輕飄飄道：「這次我來貴宗，可是聖者大人相邀，你若是傷我阻我，誤了大人要事，恐怕連你師父都保不了你吧！」


  身子一震，方敏大口大口喘了幾口粗氣，狠狠瞪了他一眼，才勉力壓下心中不忿，狠狠一揮手道：「請！」


  「誒，這就對了，待客之道都不懂，丟的可是你們艷皇的人，嘿嘿嘿！」邪異一笑，卓凡在方敏那宛若吃人的眼神中，向里走去，不時還打聽著：「對了，傾城呢，她怎麼沒來見我？」


  冷冷一笑，方敏終於找到了報復機會，譏諷道：「師妹啊，恐怕你這輩子見不到她了！」


  「怎麼說？」心下一緊，卓凡趕忙道。


  嘴角劃過奚落，方敏極盡嘲笑：「師妹她被師父許配給聖者大人，可是這丫頭不識好歹，偏偏不允，還想逃走，被師父大怒之下禁錮在雪嶺山峰，誰人都不可得見。只待聖者大人離開前，一起送走就行。你說，待師妹到了聖山，你是不是就永遠見不到她了？呵呵呵……」


  瞭然地點了點頭，卓凡心中明了，所有的一切，也跟他料想地差不多，不禁回首看了一下不遠處雜草之處。


  只見厲驚天和仇炎海二人，紛紛給他比了個手勢，表示明白。


  卓凡心下，也就放心了。


  實際上，卓凡剛剛故意激怒方敏，就是要套她的話，趁機打探楚傾城現在情況。而這丫頭雖然刻薄，但著實心機沒那麼深沉，就是真小人的樣子，倒是容易對付得多。


  三言兩語，就讓她把宗門內所有秘密都吐露出來了！

  唉，艷皇真是教了個好徒弟啊！

  嘴角劃過欣然，卓凡看向方敏滿意點頭。方敏則是不由一愣，有些奇怪地看著他。這小子怎麼了，老娘剛剛拿傾城刺激他，他怎麼一點反應沒有？

  「大師姐啊！」


  這時，卓凡又幽幽出聲：「為何傾城被送到聖山，你這麼高興呢？聖山作為所有修者夢寐以求的聖地，能去到那裡可是可望不可及啊。以我對你的為人了解，你應該嫉妒才對，心中吶喊，為何去聖山的不是我，而是那個死丫頭，我有什麼比不上她的，身材樣貌修為房事……呃，這個你們可能都半斤八兩是不是？呵呵呵，難怪，這裡沒男人么！」


  噗噗噗……


  一連串輕笑止不住響起，其餘那些陪同女弟子，全都通紅著面頰，捂嘴輕笑。方敏也是惡狠狠地盯著他，氣得咬牙切齒，然後狠狠瞪了那些女子一眼，才讓她們腦袋一縮，不敢再笑了。


  「哼，你說的不錯！」


  不由得露出失落之色，方敏長嘆一聲：「從小到大，楚傾城她有什麼比我強的？但師父就是寵她，什麼好的都給她。這次聖山的聖者來此，結果也是一眼挑上了那丫頭，連正眼都不看我一眼，難道我真的那麼差嗎？那丫頭就真那麼好？」


  「呃，這倒也未必！」


  「你也這麼覺得？那你們為何全都圍著她轉？」


  「客觀的講，你在哪方面都比她強，就有一點拍馬都趕不及！」


  「哪點？」


  「出身！」眼中閃過一道睿智，卓凡定定道。


  是啊，因為這個出身，她就是傾城，所以自己才要義無反顧地保護她。也因為她的出身，天生帶有令無數修者夢寐以求的帝境大道，所以艷皇和聖山的那個聖者，才將所有目光盯在她的身上。


  一個出身，你丫就算屁股後面點火都追不上她一個影子了！


  不過這一點，方敏卻是聽得雲里霧裡：「出身？她不就是個孤兒嗎？被師父撿回來養大，有什麼顯赫出身嗎？」


  「顯赫，相當顯赫！」


  面色一肅，卓凡一臉鄭重道：「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論出身，你連她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甚至你師父都比不上她一根汗毛。你信不信，她只要跟那孟曉峰說一句，滅了你們丹霞宗，甚至八皇所有人，那小子都會義無反顧為她達成，博她一笑的！」


  怎麼可能？


  已是完全傻眼了，方敏大吃一驚：「你開什麼玩笑，他一個聖者，就算再寵自己的女人，也不可能如此嬌縱吧。八皇在聖域的地位，相當於聖山在世俗的代言，八皇若滅，天下大亂啊。」


  「這可不是嬌縱，而是值不值的問題。傾城一笑，天下付之一炬又如何？」嘴角翹起一個邪異弧度，卓凡幽幽道：「這就是她的出身，傾國傾城，癲狂天下，要不怎麼是楚傾城呢？呵呵呵……」


  一邊笑著，卓凡眾人已是來到了宗門大殿外。卓凡露出個神秘笑容，向里走去，只留下方敏等人依舊傻獃獃地站在原地，不明所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難道傾城……真有這麼重要嗎？她究竟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