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賭約

  丁晨回到山下，已是接近中午。推門而入，卻發現費老居然沒有呆在煉丹室，而是弄了幾個小菜，備上一壺小酒，正興緻勃勃地自斟自飲著。


  「這老頭看起來心情不錯，看來我早上的提醒是起了作用了。」


  丁晨心中呵呵一笑，旋即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卻被費老一把叫住。


  「丁晨」，費老不緊不慢地開口，雖然言語依然生冷，卻沒有了昨天的嘲諷與不屑：「坐下！」


  費老邀請自己？

  一向淡定的丁晨現在居然有寫不淡定，不過嗅著費老杯中之物飄散出來的味道，丁晨忍不住皺了皺眉。


  「我不喝酒！」


  不是丁晨不會喝酒，而是費老這酒，實在是有些.

  有些差勁！


  前世的丁晨，也算是極為喜歡這杯中之物。人間佳釀，入口不下萬種，「久喝成精」，丁晨對於釀酒一道頗有心得！

  而費老這杯中之酒，丁晨聞了之後，便是覺得有些難以下咽。這老頭釀的藥酒，酒中的靈藥如同不要錢一般拚命地灑下，好好的一壇藥酒變成了葯湯。


  靈藥雖補，口感卻無。這種東西，丁晨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喝下的！


  見丁晨拒絕，費老的眉頭微微一皺：「老夫難得拿出珍藏，給你面子，你卻不要。怎麼，是不想呆下去了？」


  丁晨無奈地翻了翻白眼，知道自己再拒絕，估計這老頭真的會讓自己離開。


  沒有辦法，丁晨只好忍氣吞聲地坐下，表情怪異地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葯湯」。


  「好酒！」


  費老也不顧丁晨，只是將自己的酒杯舉起，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嘖嘖兩下，興奮地喊道。


  見費老如此興緻，丁晨也不便多言，只是繼續看著，沒有動口。


  「小子」，費老的老臉微紅，顯然是酒力發作，看著丁晨，開口說道：「老夫見你活得倒也辛苦，不如你就給老夫打打下手，老夫許你一生平安，如何？」


  俗話說：「酒後吐真言」。


  幾杯酒下肚之後的費老，已有些微醺，心中的真實感情也通過著若有若無的酒勁，不自覺地吐露了出來。


  費老的語氣之中，雖然大多都是善意，不過卻夾雜著淡淡的施捨之意，打心眼裡，費老是鄙視丁晨的。而今天做的這個決定，對他而言是對丁晨莫大的恩賜。


  所以言語之中，居高臨下的俯視在所難免。


  而聽到費老此話的丁晨，卻是眉頭微微一皺，心中忍不住大罵：「這老頭莫不是得了失心瘋？讓本殿給他打下手，做他的丹奴？」


  心中雖然這樣想，丁晨倒也不好就這麼說出來：「我要修鍊！」


  想象之中，丁晨一臉喜悅地看著自己，對自己感恩戴德的場面並未出現。


  費老雙目一瞪，眼神之中的善意頃刻之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就你這廢了的氣海，就算是修鍊個一百年，一千年又會有什麼用？」


  既然你丁晨給臉不要臉，我又何必再藏著掖著：沒錯，我就是看不起你，你是個廢物，就算是將自己煉死，也突破不到氣海境！老夫本來想可憐可憐你，給你一個好的未來，你卻不識好歹？


  丁晨眉頭緊皺，臉上也是有了微微的怒意：「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兩個就來一個賭約，如何？」


  「賭約？」


  費老饒有興緻地打量了一眼丁晨，淡淡開口：「你想賭什麼？賭你是不是廢物？」


  丁晨雖怒，卻沒有失去理智，費老的話權當放屁，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就賭我能不能突破氣海境！」


  費老聞言，不帶絲毫猶豫地答應：「賭了！」


  隨後費老繼續說道，目光之中充滿了玩味：「既然是賭約，豈能少了賭注？」


  丁晨點頭答應，此刻的他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雙目之中掠過一絲不可察覺的笑意：「若是沒有賭注，我還不賭了！」


  「哈哈.若你輸了，便是說明你的武道前途已經徹底毀滅，乖乖順從老夫，在老夫的手底下做個丹奴！」


  費老哈哈大笑，一臉得意地說道，看那樣子，似乎是已經穩操勝券了。


  「若我贏了呢？」


  丁晨淡淡一笑，問道。


  「贏？」費老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你不用考慮了，你贏不了的！」


  丁晨充耳不聞，繼續說道：「若是我贏了，你須得答應我三件事情！」


  話音剛落，費老便豪爽地答應：「就依你！若你贏了，別說是三件，就算是三十件，三百件我都答應你！」


  費老心中譏笑：「反正你也贏不了，空頭支票誰不會開？」


  丁晨臉上寫滿了玩味，嘴角噙著笑意：「那便三十件吧！」


  聽到這話，費老便如同嘴巴被塞進了大糞一樣，連忙搖頭：「不行，說好了三件，不能改！」


  開玩笑，打賭這種東西，沒到最後誰能說得清楚？費老雖然心中不信丁晨能夠重塑氣海，不過這種加大自己賭注，卻沒有絲毫好處的事情，費老是萬萬不會做的。


  「等等」，費老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時間限期是多少？萬一你十年突破不了，百年突破不了，老夫還得等你十年百年不成？到時候，我這贏了又有什麼意思？」


  丁晨略微沉吟了一下，隨後說道：「就一個月吧！」


  「一個月？」


  費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月便能重塑氣海？這小子莫不是不想住下去，想找個借口早點離開吧？

  不過丁晨卻目光堅定地點了點頭：「一個月！」


  費老如同看白痴一樣，看了一眼丁晨，也不再說話，只是繼續開始喝酒吃菜。


  丁晨站起身來，瞥了一眼桌上的「葯湯」，不屑地說道：「老頭，你這酒，靈藥放得太多，又少放了某些東西，乾脆叫『葯湯』得了！」


  既然費老對自己毫不客氣，丁晨自然不會顧及顏面，將自己心中的話也是吐了出來。


  說完之後，也不顧費老的反應，起身回房修鍊去了。


  「哼！」


  聽到丁晨的話，費老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夏蟲不可語冰！」


  不過聽完丁晨的這一句話之後，再喝這杯中之酒，費老便覺得如同喝尿一般，噁心無比。罵了丁晨一句之後，費老便一臉嫌棄地將杯中之酒倒掉，隨後回到房中繼續煉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