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關山月上> 第一章:天門神龍醒,月下遇良人。

第一章:天門神龍醒,月下遇良人。

  玉雲峽谷的月光,特別的明亮、圓滿。因為是北天,所以,寒風也是特別的清冷,凜冽、厲色傷人。

  一坡頭之上,借著月色的明亮,清晰可見到無數的屍首,橫豎而躺在了沙丘之上。血跡,腐臭,遍地屍首,讓人瞧見,無疑會心寒,心生恐懼之色。

  「啊!……」數百上千具屍體之中,突然,一聲長肅響起。在這冰冷的沙丘之中,到處都是一片荒蕪、寒氣。「嘭!…」就在一沙丘的坑邊緣上,有一雙充滿了鮮血的雙手,使勁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把一具半壓在自己身上的屍體推開,落入了沙坑裡面去。

  血跡和沙塵土的混合,凝固在她的臉上,使得她的面貌已經看不清了。沒人知曉她的名字,她來自哪裡?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把壓在她身上的屍體推開,又等上了許久,她才猛的一下坐起身子來。

  而在她坐起身子的一瞬間,身上的沙土,紛紛落下,融入這荒蕪一片的沙丘之中。寒風凜冽呼嘯,把她身後的長發吹的有些凌亂不堪。大大的雙眼,圓溜溜的四處張望著,而由於臉上結滿了血跡和塵土,所以,根本就看不清楚她現在臉上的表情是如何。

  「這…是哪啊?……」

  乾裂的嘴唇動了動,發出的低沉沙啞的聲音來,使得她自己聽著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樣子來。

  「啊!……」片刻之後,發現身邊四處都是躺著一具具冰冷的屍首,讓她一下子害怕的大叫了起來,身子不停的往一邊沙丘空地挪動而去。只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身後正處著一個可容納三到四人的沙坑。一個不慎,跌入沙坑之中,「啊!…啊!啊!……」親身接觸碰到那沙坑之中的一具具冰冷的屍體,讓她又是一陣大叫。什麼都顧不上了,使出全身的力氣來,一個勁的往沙坑的邊緣上爬出去。

  過了大約半炷香的時間,她才氣喘吁吁的躺在了沙坑邊緣上。雙眼望著夜空中的明月,偶然的一陣寒風吹來,刺骨的寒冷使得她的身子不停的抖擻。迷茫,惶恐不安,寒冷與飢餓,讓她來不及去思考,這一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躺在沙坑邊緣上歇息了好一會兒,她才動了動身子,拾起一旁不知是何人的兵器,來支撐著身體,好讓自己能夠站立起來。

  搖搖晃晃的身子,好不容易站了起來,在抬眸仰望的一瞬間功夫,又一下子跌坐到了沙丘之上,眼神里充滿了絕望。她都不敢去相信自己親眼所見到的一切,竟然都是事實。她慌了,她真的慌了,她害怕的再次起身,慌慌張張的四處張望,奔波而逃。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她只想著逃離出這一片沙丘之地就好。

  「嘭!……」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自己沒有了力氣,跌倒在這荒涼、冰冷的沙丘之上,她才停止了下來。此時的她,因為飢餓和寒冷的襲來,使得她在跌倒的那一刻,便是直接暈倒了過去。

  繁星滿天,在漫長的夜空銀河之中,隨意而奔流不息。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第二天。陽光溫和,透過雲霧,在伴隨著清晨的水珠,撒落在了沙丘之上。

  也許是陽光的光芒,足夠熱情似火,才把她喚醒了過來。她的手動了動,她的眼皮子也是動了一下下,清晨的陽光,在伴隨著寒風凜凜之間,她忽然的一下,睜開雙眼。

  大概停了有三個呼吸左右,她才從地面坐起身子來。再次仰望著一望無際的沙丘,她的心,她的眼睛,又一次的充滿了絕望和嘆息。也許是飢餓和寒冷的風,把她從這一片荒涼的沙丘之中,逼了起來。

  她開始四處張望,尋找,食物和水。從她醒來的那一刻,到現在,她已經是一天一夜沒有進過食了。她的身子很弱,在手裡的兵器作為扶持之物,讓她搖搖欲墜的一步一步走去,離開這荒涼的沙丘。

  大致的過了有兩到三個時辰左右吧!她來到了一片廢墟之中。而在她看著眼前的那些破舊不堪的泥土胚房之時,她愣了一下。下一秒鐘,她就急速的朝著那些廢棄破舊不堪的泥土胚房奔進而入。

  「嘭嘭!……」在這一片廢墟的其中一間房屋裡,她不停翻搜著屋子裡頭的東西,希望能搜出哪怕是一丁點兒的食物或水來也好。

  然而,最終她還是失望了。

  就在低著頭一臉沮喪的快要走出屋子的時候,忽然,外頭傳來了腳步聲。這讓她一驚,趕緊的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唉!真不知道將軍是怎麼想的?明明可以趁著北淵大軍敗下陣來繼續發兵進攻的,這樣,說不准我們就能順利的拿下這玉雲峽谷的關山城了。」

  「可不是!雖說這關山城不大,可是,這是玉雲峽谷的關塞要口啊!咱們進出都得從這兒過。再說了,這玉雲峽谷出入路口如此的窄小,兩邊峭壁,更是高而不可攀爬,那可是一防守的好地方啊。唉!真不明白將軍這心到底是怎麼想的?」

  「都別說了,趕緊找個地方坐下歇息一會吧!這麼寒冷的天,待會咱們歇息完了,趕緊搜查一遍就走,這鬼地方,我可不想再多待一會。」

  外頭,傳來了幾位廣陵南夷蠻族士兵的聲音來,這讓躲在屋子裡的那個她,內心不禁疑惑了起來。一屁股蹲坐在涼嗖嗖的地上,偶然的起身伸出半個腦袋來瞧瞧外頭的情況。

  此時,外頭一處空地上,站著了五名身穿盔甲的蠻族南夷人士兵,他們每一個人的手裡頭,都拿著一根長矛,正準備著一塊走入這廢墟之中的其中一間破爛不堪的屋子裡頭歇息。

  偏偏這個時候,好巧不巧的,在她身旁的兵器,不慎被她碰落到地上,並且發出了響聲來。這一下,可把那五名南夷士兵給驚到了。紛紛持著手中的武器,朝著她這間屋子,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走近而來。

  屋子裡頭並沒有什麼地方可躲的,而眼見著那五名南夷士兵一步步逼近過來,無奈,她只好硬著頭皮從屋子裡頭走了出來。而在看見從屋子裡頭走出的是一名北淵士兵之時,那五名南夷士兵也是相繼一愣,隨即,待反應過來之後,立馬就亮出了手中的武器來。

  這一下,可把她給嚇著了!

  「北淵國的士兵?你怎麼會在這裡的?說,快說,…」

  看著眼前的北淵士兵,那五名之中為首的一名南夷士兵,臉色有些緊張的發問道。面對著對方的問題,她愣了一下。士兵?什麼士兵?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她發現了問題的所在,她看見了對方五人,他們每一人都是身穿盔甲,手裡頭都拿著長矛武器。而自己則也是一樣,身穿盔甲,手裡頭也是拿著一把兵器。在這一刻,她深深的陷入了沉思來。

  從昨天夜裡到現在,她似乎都還沒有發現自己有什麼不一樣的。也許是驚慌,也許是惶恐,也許是飢餓,讓她完全的疏忽了這些眼見的細節和實物。

  「你到底是誰?來自哪裡?再不說話,就別怪我們幾個對你不客氣了。」五人為首的那一名南夷士兵,見她沉默不語,便是再一次開口發問道。然而,這會的她,還真的就不知道該做如何的解釋。說自己是路過的?可別忘了,北淵正和廣陵南夷在打著仗呢。說自己是從未來世界穿越過來的,那樣,對方會相信這麼扯淡的話嗎?畢竟,這樣的事說出來,不要說別人會相不相信了,眼下,恐怕自己就是第一個不會相信這樣夸夸其談之事的了。

  「大哥!先別管那麼多,待把他拿下了再說。」這會,其中的一名南夷士兵開口而道。隨後,那五名南夷士兵便是亮著兵器,準備要對她下手了。

  「唉!別別別…哥幾個,有話好好說,何必要動武呢?你們說是不是?」

  見那五名南夷士兵亮著兵器,一步一步的逼近而來,她慌了。立馬開口勸說著對方,然而,那五名南夷士兵似乎並沒有給她面子,聽她的。而是,紛紛持著手中的兵器,再一次的逼近著她。

  這一刻,她算是明白了!看來,對方似乎並沒有打算放過自己。於是,在看著慢慢一步一步逼近過來的那五名南夷士兵,她也是揮手拔出佩劍來,準備與之對方打鬥決殺。

  「啊!……」一聲大吼,那五名為首的其中一名南夷士兵突然揮起手中的兵器,攻向她來著。手起刀落,她一個側身躲開,緊接著,她一個反手揮劍,一個快步而上,朝那攻擊過來的南夷士兵一劍劈了下去。

  眨眼的功夫之間,那名揮著兵器攻擊而來的南夷士兵,一聲慘叫,胸前的盔甲被兵器所劈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來,鮮血也是立馬噴涌而出。

  此時,在一旁觀戰的四名南夷士兵見著自己的頭領受傷了,當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一個個揮起手中的兵器來,朝她攻擊而上。

  這一刻,她害怕了!

  在揮手一刀劈傷一名南夷士兵之後,瞧見其他四名南夷士兵揮著手中的武器攻擊過來,她連忙一個快步翻身而後退下四五六步之遠的距離來。

  只不過,這會兒的那四名南夷士兵肯定不會放過她的了。一個個紛紛揮起武器來,朝她攻擊而上。

  「嘭!嘭!嘭嘭!……」兵器相交所發出的聲音,響遍了整個廢墟。幾個回合下來,雖說殺死了兩名南夷士兵,和重傷了一名南夷士兵,可她卻也是為此而付出了一身的傷來,更重要的是,飢餓和寒冷,使得她的身子,也是越來越虛弱了。

  「怎麼辦?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腦子裡不停的想著,思考著問題來著。而那雙拿著武器的手,此時,也是在不停的顫抖著,人生第一次經歷這樣的打殺,如果不是她的求生慾望過於強大,恐怕,這會的她已經支撐不住倒下了吧。

  此時刻,一旁還活著的那兩名南夷士兵,在這一刻,這會兒,也是不敢貿然的攻擊她了。畢竟,從方才的打殺之中得知,眼前的這位北淵國士兵,她的武力也是很強大的。

  突然,就在這時候,在他們相互僵持之中,風雪大了起來。漫天飛舞的雪花,在寒風凜凜之中,刺骨入寒,冷的她與那還活著的兩名南夷士兵瑟瑟發抖。

  「呼呼!…」寒風狂嘯,雪花遮眼,

  「啊!…」突然之間,那兩名還活著的南夷士兵想趁著漫天風雪,拿下她的。揮起手中的武器,飛身朝著她攻擊而來。眼下,見到那兩名南夷士兵揮著武器攻擊過來了,她也不好再歇息了。逃是逃不掉的了,如此,唯有與他們二人死拼到底了。於是,她強忍著身上傳來的疼痛,咬著牙,拿起手中的兵器,從雪地之中站起,迎刃而上。

  漫天的雪花飄飄蕩蕩,風雪之中,夾帶著絲絲縷縷的血腥味,與著鮮血淋淋。鮮紅色的血液,透著一股暖暖的熱氣,遺留在了這白茫茫的雪地上。沾染了這世間的俗氣,也沾染了這世上最純白的色彩。

  在不知不覺之中,她暈了過去。待到她醒過來的時候,那時,天色已經是夜晚了。明亮的月下,可見隨著寒風飄舞的雪花,紛紛擾擾。也不知驚到了誰人的暖床,擾了那依舊還在秉燭夜讀的書生的清夢。

  醒過來的她,在此時此刻,就還真的是有些油盡燈枯的樣子來。寒冷與飢餓,使得她快速的朝著那五名已經被她殺害了的南夷士兵快步走近過去。

  食物,水,這些是她現在最需要的,如果,她現在再不吃下些東西來,不要說這風雪會把她掩埋了,就是她身上的傷,就足夠要了她的命。

  很快,她以最快的速度,逐個的把那五名南夷士兵的屍體搜了一個遍,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也許是她命不該絕於此處。就還真的是讓她在那五名南夷士兵的屍體上,搜到了不少食物和水來。

  然而,在搜到了食物和水之後,她便是快步的走近了這廢墟之中的其中一間屋子裡頭來,躲避風雪。

  沒有燈火,到處都是一片漆黑,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也不管那些食物是難吃,還是冷硬,只要是能吃得下,吃不死人的,她一概都往嘴裡送。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之久,肚子里也是有了些充實,這才讓她鬆了一口氣。於是,她拖著一身的傷,坐到了屋子門口前,借著明亮的月色,細細的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勢,並且,還做了一些簡單的傷口處理。

  等她把身上的傷都處理完了之後,在靜下心來的一刻,她便是細細的開始回想著。從昨天夜裡醒來,到現在的種種跡象,無疑都是在告訴她,她穿越了。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而最重要的是,她穿越就穿越嘛,這咋還穿越成了一名士兵,更關鍵的是,還是穿越成了一名畏罪潛逃的罪犯士兵。然而,這些都不是最可怕,最恐怕,最糟糕的,因為,最讓她想死了的心都有的是,她竟然還穿越成了一名女性。這才是讓她欲哭無淚的!想她堂堂二十一世紀,現代社會的一名作為大齡剩男的窮屌絲,雖說沒有閱女無數,可好歹還是一個帶把子的兄弟,生活了三十多年,這突然的一下子讓她從一名男性,轉變成一名女性,換做是誰,心裡都難以想象和接受。

  現在的她,莫名其妙的成了一名女性!身份是,五年前被人陷害,慘遭殺害全家的通州關家之女。而現如今,她正是女扮男裝,並且,還冒用著自己哥哥的名字/關仲,參加入軍為伍。而她為何又會處身於此,無疑是三日前,在這玉雲峽谷里,北淵大軍和南夷大軍的一場大戰。北淵兵敗,前者身死,這才讓她莫名其妙的鑽了個空子,成了現如今的關仲。而她的男性名字,是叫關睿!前者的名字,是叫關鶯鶯!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因為,她現在正盜用著前者的哥哥的名字/關仲。搞清楚了這一切的一切,在接下來,說句真心話,她還真的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讀書不好的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歷史。這也是她人生中最失敗的一個地方!不知道歷史,可大概也還知道個唐宋元明清啊!什麼三國演義,春秋戰國,等一些支離破碎的信息,她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然而,她就從沒有聽說過,華夏五千年的歷史上會有一個叫做北淵的大國,和一個叫做廣陵南夷蠻族的大國。

  想著想著,些許是身上的傷,帶來的疲憊感,讓她緩緩的入睡了過去。

  第二日,也就是她從穿越過來到現在的第三日,從前者的記憶里,她大概的了解一下,北淵和南夷,兩國之間的戰事。不過,記憶里,更多的是,有關於她這些年逃亡參軍入伍和被人陷害殺害一家的事。

  清晨的陽光,在凜冽刺骨的寒風之中,映照著一片又一片漫天飛舞的雪花。大雪,從昨天到現在一直在下著,壓根就沒有停下過。地面上,在經過一夜的風雪鋪蓋,也是積了很厚很厚的雪層來。

  關仲此時此刻,她知道,就算風雪再大,她也得要捲鋪蓋走人。畢竟,比起這大風雪來,她的小命更為重要。從昨天殺害了那五名南夷士兵到現在,過去了整整一夜,軍營之中,若是發現有士兵不見,或離開,作為將軍、統帥,無疑會立馬就會派出兵馬來,前去查看一番。所以,她不得已要離開,而且,還是要趁著南夷士兵沒來到之前,離開。不然,一旦碰上南夷的士兵,她的小命,就要結束於此了。幸運的話,她可能還會穿越到別處,或者重新回到她原來的世界,可若不幸,怕是…她就要回到輪迴之中,投胎,重新做人了。

  扯下那五名南夷士兵身上的衣物,披穿在自己的身上,和帶著為數不多的食物和水,便是邁步離開這廢墟,沿著記憶里的道路,朝著北淵大軍的方向出發,直奔而去。

  然而,這一走啊!也是從此多災多難了!連續冒著大風雪走了七天七夜的路程,好不容易,讓她找到了一處容身之所。

  在距離玉雲峽谷關山城有好一段路程的她,無疑,是走錯了方向。現如今的她,從原本距離關山城相隔著只有五六公里遠的路程,到現在她走遠有了十幾多里遠的路程。也不知道她是路痴,還是被風雪遮了眼,才讓她迷了方向,走錯了地方。可就是如此,可憐的她,依舊都還是沒有發現,和意識到。

  在關山城十幾里遠的一處破屋子裡,關仲整個捲縮在一塊木板上,沒有被褥,僅僅靠著身上的衣物,和一旁的柴火,來取暖入睡。幾個時辰過去了,可不知道怎麼著,她就是睡不著?用現代人的方言說來,那就是,她失眠了!

  最終,無奈的她只好坐起了身子來,借著柴火的亮光,突然,眉目一挑,起了壞心思來。嘴角上的笑容,也是笑的猥瑣之極。下一刻,她緩緩的伸出自己的雙手來,輕輕的,就好像做賊一樣,扯開了一絲絲自己身上的衣物來,順著胸前的口子,往下看。

  隨著一會,那一雙眼睛充滿了貪婪之色來,嘴角之處,更是濕潤了不少,大概是羨慕前者的身材,從而流出的口水來吧。看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有些大膽了起來,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來,試著想往自己的胸前那衣物里處伸進去。

  然而,就在她剛伸手進去一半之時,外頭突然就傳來了腳步聲來,這一下,她什麼壞心思都沒了。眼下當即,她便是拾起了一旁的食物和水,連柴火都來不及撲滅,就一個快步來破屋子的窗口,從那兒跳出去躲避了起來。

  不一會兒,外頭就走進來了十來名帶著兵器的南夷士兵。在他們走進來后,看到一堆柴火亮光,而屋子裡又沒人的時候,他們也是一個個立馬就警惕了起來。手裡的兵器也是緊握了幾分,兩人為一組,在破屋子裡開始巡視而起。

  大約,過去了一兩個時辰之久,見沒有找到有人,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紛紛放下手中的武器,圍著柴火而坐,取暖。外頭的風雪依舊沒有停下,反而還大上了許多,寒氣也更是刺骨逼人。這會,躲在遠遠的暗處之中,看著那些圍坐在破屋子裡的柴火跟前的南夷士兵,在那把酒言歡,醉酒當歌,關仲就有些生悶氣了。老子在這受苦受累,你們一個個就像大爺一樣,在那兒喝酒聊天,這就說不過去了。

  等等!喝酒?…古代歷來行軍打仗,軍營中都是不能有酒出現的。為何他們會有酒喝呢?關仲細細做想了一番,直到他看到了破屋子的院子裡頭,那停著的數十輛馬車來,而每一輛的馬車上,都堆滿了食物。這一下,她算是懂了。感情,這是南夷的糧草護送隊啊!

  這一會,她算是開心了起來!同時,她的心中,也是起了計謀來。風雪月夜,烏雲,在寒冷的風雪之中,遮住了明月。在等上了幾個時辰過去之久,大約是五更天左右。此時,正是人的睡眠最深的時候,在遠處,凍得渾身發抖的關仲,狠罵了一句。之後,便是靜悄悄的來到了破屋子裡的院子內。看著那馬車上滿滿的食物,關仲的心裡頭莫名的開心了起來,當下,也是迫不及待的就把馬車上的食物,取走,給自己補給。當然,他不可能帶走所有的食物,所以,在她取夠了自己的食物補給之後,從懷裡頭掏出了一個火摺子來,趁著那些南夷士兵還在熟睡當中,一把火燒了南夷士兵那十來輛馬車的食物,就跑人了。

  待到她跑遠之後,回頭看的時候,那火光映天,宛如清晨的一抹暖陽。而那些南夷士兵,也是在馬車被燒完了之後,才醒過來。那時,馬兒也是被嚇得慌亂而逃出了院子外頭來。

  看著十幾輛馬車的食物都被燒沒了,這一下,那些護送糧草的南夷士兵,慌了,一個個都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前方還在打著仗,若是沒了糧草,那也就是說這一仗不打就已經輸了一大半。

  而燒了糧草的關仲,騎著一匹馬兒,悠哉悠哉的在風雪中行走,與關山城漸行漸遠。

  這一走,又是五六七八九十天的路程,終於,在她快要糧盡彈沒的時候,讓她看見了人煙之地。於是,她加快了馬鞭子,鞭打著馬兒飛奔而去。

  然而,當她駕馭馬兒趕過去的時候,她才發現,那兒就是一座破城/屏州。與著關山城相隔而望,有著二十多公里遠的距離。

  城門口,用泥胚建築而成的城牆,那屏州的城匾,並不是那麼好看。破破舊舊,沾滿了塵土。城牆壁上,也是留下了許許多多的刀劍痕迹來,好像是特意在為這個時代,劃上輝煌的一筆,歷史的春秋。

  城門口,那一對大門,並不是很堅實,應該是年代的久遠,被雨雪風霜打煉成了如今的模樣。有些破舊,有些腐爛,還有一些裂痕來。

  關山城在打仗,與之相隔的屏州,並不好到哪裡去。從上一個月開始,就有人拖家帶口的逃離了這兵荒馬亂的屏州,趕往去下一個太平盛世、繁華的州城。

  現在是打仗的緊要關頭,所以,屏州城的士兵,只要還能動的,都一概被派去了關山城作戰去了。所以,現如今的屏州城門口,是不會有士兵把手的了。

  駕馭馬兒來到城門口后,關仲就下了馬,自以為會像電視上所演的那樣,城門口會有士兵把手。可結果,當她駕馭馬匹趕過來的時候,卻發現,到處一片荒涼。這一刻,她顯得有些鬱悶了起來,眉頭,也是皺的死死的。

  「不是吧?這是什麼破城啊?這麼荒涼?連個守門口的人都沒有嗎,這北淵國也太窮了吧?難道…已經落沒到連個守城門的士兵都請不起了嗎?還是說……不可能啊!廣陵南夷蠻族大軍都還沒有拿下關山城,應該還不會這麼快就繞道過來攻打屏州城的,不會的,不會的,是我想多了。」關仲自言自語的說道,心中,頓時也是有了些許的害怕。東張西望的瞧看了一遍四處,許久,見情況依舊如初的那樣平靜,她這才放下心來,牽著馬兒,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進了屏州城來。

  屏州城,現如今幾乎已經成了一座荒城。城裡的百姓,但凡是有些銀錢或人力關係的,都搬離了屏州城,沒人會願意留在這兵荒馬亂的城州裡頭。如果有,那也是打仗的士兵,再不是,那就是山賊倭寇,人販子了。

  關仲牽著馬兒,一路順走而入,街道上,人影也見不著一個。偶然的風雪,呼呼而至,也不知道擾了誰的耳根子。

  趁著風雪入夜,關仲找了一家破舊,四面徒壁沒人居住的院子,暫時性的安頓了下來。只不過,她不知道的是,這兒,以前是一座廟堂,屋子裡的正廳上,擺著一尊大石佛在那兒。院子裡頭,她先是把馬兒牽到了院中的一旁,再找來了一些水和草,來餵食馬兒。之後,她才快步走進這破舊不堪的院屋子的正廳裡頭去休息。

  夜間,吃了食,喝了水,順道點了一把火堆子,她就躺下在了屋子裡的地上,用一些雜草來做席子,就這樣歇下睡了過去。

  外頭的風雪依舊,在隨著夜色的深入,寒冷的風雪,漸漸的把關仲點著的那一堆柴火,給撲滅了過去。

  「老大!這裡,這裡,有一匹馬兒!…嘖嘖!還是一頭戰馬。老大!裡頭會不會有官兵啊?我們要不要進去?」

  外頭傳進來的聲音,讓關仲猛的一下睜開了雙眼來。也不知道她是凍醒的還是壓根就沒有睡著。聽到了外頭的腳步聲,關仲一個翻身而起,摸黑的拾起了食物和水,朝著一旁的大石佛的身後面,躲了起來。

  也就是在這一會兒的功夫,屋子外頭就走進來了三名男子來。其中的一名男子,手裡頭更是牽著一根繩索,而繩索的一頭,則是捆綁著兩名女子來。

  「媽了個巴子!凍死老子了。」三人為首的一名單眼鬍鬚的粗漢子/胡昊,在走進這間破屋子之後,望著眼前的一片漆黑,便是狠狠的罵道一句。

  「老大老大!裡面沒人。老大!我去拾一些柴火回來,你先進去歇著,我很快就回來。」長著一臉賊眉鼠眼的男子/狗子,這會,也不知道他是害怕還是怎麼了。在看了一眼漆黑的屋子裡頭之後,狗子便是回身快步而去,壓根就沒有給胡昊回話的機會。

  而在後面跟了進來的,有些憨厚,又不愛說話的二蛋,牽著一根捆綁著兩名少女的繩索,絲毫沒有猶豫的就走進了屋子裡去。似乎,他並不知道什麼才是危險。

  「二蛋,你先把那兩名女的拉到一邊去綁好。然而,再過來幫我弄個地方,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快點啊!」胡昊吩咐道,隨著,便是朝一邊走過去坐下,等候著二蛋過來幫他收拾收拾一下地方,好讓他能有個乾淨些的地方來打盹。

  而二蛋這,在收到胡昊的命令之後,也是立馬就牽著那兩名少女,摸黑走到一根房樑柱子前,動手把她們二人綁在了柱子上。

  「老大,老大,我回來了!」也就在二蛋把那兩名少女綁在了柱子上之後,出去外頭拾撿柴火的狗子,這會兒,回來了。只見到他,抱著一把大小不一的乾柴,急急忙忙的就跑進了屋子裡來。

  在經過一番折騰過後,很快,一堆柴火,就在這屋子裡頭亮了起來。借著火光,躲在大石佛後面的關仲也總算是看清了屋子裡頭的那些人了。

  聽著他們的談話,關仲知道了。原來,這三名男子是山賊。在一個月前,跟隨的山賊大哥被官差抓了,而他們,則是僥倖逃脫的漏網之魚。漫無目的的他們三人,在逃亡的路上,遇到了人販子。而在瞧見他們手中的那兩名少女,長的有幾分姿色,於是,便動手殺了那人販子,把那兩名少女搶了過來。這不,在搶走那兩名少女之後,就是一路逃亡,流落到此屏州城裡來。

  「老大!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山寨沒了,官差也還在通緝著我們。眼下,我們的吃食也不多了,關鍵是…還帶著兩女的,你說,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

  坐在火堆邊旁的狗子,看了看在那地上躺著閉目打盹的胡昊,臉色也是有些埋怨,同時,又有些茫然的問道著胡昊。然而,躺在地上打盹的胡昊並沒有搭理狗子,而是繼續閉目打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著了,還是沒聽不見。

  這時,瞧見老大胡昊沒有給出任何的反應來,狗子嘟著嘴巴子,翹得老高老高的依靠著二蛋的手臂,心有不甘的也是閉目休息了起來。

  倒是二蛋,這會兒的他,手裡頭拿著一干餅子,一口一口的咬著吃。不過,從他的吃相來看,似乎,這干餅很硬很乾,若是沒有水來送著吃的話,怕是一口都咽不下去吧。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躲在大石佛後面的關仲,蹲的實在是有些腿麻了。可又不敢亂動,萬一…發出個聲音來,那她會不會,也要被抓起綁在柱子上。想到這,她都有些害怕了,她寧願腿麻也不想被人抓住綁在房樑柱子上。何況是在大晚上的,天氣又如此的寒冷,這人要是被綁在柱子上一個晚上,就算是命大不死,怕是也只剩下半條人命了吧。

  漸漸的,夜色深了,到處都變得安靜了下來。屋子裡頭,隨著,慢慢的就響起了打鼻鼾的聲音來。躲在大石佛後面的關仲,這會,在借著火光,看見那三名山賊睡著了。於是,她便是輕手輕腳的從大石佛後面走了出來。

  而此時,被捆綁在房樑柱子上的兩名少女,由於是站著綁的,所以,她們二人就是想打個盹的機會都沒有。每每一到困意來臨之時,頭都還沒有低下,腳酸之感,傳來,使得她們二人又動了動雙腳。雖說如此,可她們二人還是閉上眼睛來養神。

  從大石佛後面出來的關仲,本是想著趁著他們都睡著了,然後,一個人悄悄的離開。殊不知,還沒等到她從那兩名少女的身旁走過去的時候,其中一名,長的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的妹子,突然的就睜開了眼睛來。

  在看見跟前的關仲之時,本能的嚇了一跳,本想大聲喊叫的。奈何,這會的關仲一個眼疾手快,一巴掌伸過來,就捂住了少女的嘴。

  「噓!別吵!我不是壞人!我就一路過的,我不會對你們做什麼的,所以,你不要害怕,更不要大聲喊叫,不然,如果把那三名山賊給吵醒了的話,我就走不掉了。你行行好,放我一條生路。謝謝!」捂著少女的嘴,關仲細聲細語的解說道著。而等她把話說完之後,少女表示一臉的不解,瞪大著眼睛看著她,隨即,便是很快的就點了點頭。這一下,見到少女點頭答應了,關仲這才慢慢的鬆開手來,回身準備繼續邁步離去的時候,少女突然開口而道。

  「喂喂喂?你先別走啊!你先把我放了你再走,不然,我就喊了啊!」

  這會,剛邁出右大腿的關仲,在聽到身旁傳來女子的聲音時,她頓時就石化了。回身之餘,看了看躺在柴火邊旁睡著的三人,關仲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咬著牙細聲的罵道了一句來。

  「我…靠!」關仲強忍著內心的憤怒,像這樣的威脅,她還是頭一回遇到,一時間,讓她很是沒面子。不過,她還是照做了。畢竟,她可不想招惹那三名山賊。於是,在喚醒了另外一名女子之後,關仲就把綁著她們的繩索給解開了。

  「那,現在繩索我已經幫你們解開了,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江湖再見!」說著,關仲一刻都不想多待在這裡,背著她僅有裝著水和食物的行囊,邁步而去。

  「喂喂喂!你等等我呀!你就這樣走了,那,那我怎麼辦?」眼見關仲邁步要離開,女子一把手抓住了她的衣領,把她給拉了回來。

  「什麼什麼你們怎麼辦?……這位小姐,首先呢!我們是不認識的對吧。其次,是我救了你們,我不要你們報恩,但是,你們也別跟著我,行不?現在這個世道,別說帶著你們走了,就是我自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大家都別指望誰,各自安好就行。好不?」被少女一手拽了回來的關仲,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兩名少女,來說道。然而,這會兒被救了的兩名少女,可並不想就這樣打算放過關仲,那抓著關仲衣領的手,說什麼也不會輕易鬆掉的。

  無可奈何的她,沒辦法,如果真的要帶上這兩名少女一起跑路的話,那肯定是跑不掉的了。於是,關仲心生一計,三人趁著那三名熟睡的山賊沒有醒過來的時候,用繩索把他們三名山賊給捆綁了起來。等做完這一切之事之後,三人也是略顯疲憊的蹲坐在柴火邊旁,烤火取暖眯著眼睡了一會。

  第二日,待到晨光升起,連續下了好些天的大雪,這會兒,也是微微的停了不少。

  而在經過這一個漫長的夜晚的閑聊之話中,關仲大概的知道了那兩名女子的身份。原來,這兩名少女之中,有一名是千金大小姐。至於另一名,不用說也知道,那便是丫鬟來著。

  千金大小姐不滿家中的婚配,帶著丫鬟獨身逃跑了出來,可不知道,世間險惡,在逃跑的途中,被人販子給抓了。然後,在經過幾番的折騰,倒手落到了這三名山賊的手中。

  至於千金大小姐的身份,乃是北淵國獨攬朝堂的一品文侯/月祁鳳之女月雲兮。而她的丫鬟,則是叫做青竹。三人相互簡單的了解一下對方的身份,也算是半個朋友了吧。起碼,月雲兮是這麼想的。

  「這?…我?…怎麼回事?」醒了過來的胡昊,在看到自己和兩名小弟二蛋跟狗子,三人被捆綁在一起的時候,他懵了。在看到月雲兮和青竹,還有關仲,三人坐在剛剛點起來的柴火跟前,吃著糧食的時候,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媽了個巴子!喂!你們兩個,還不快過來把我放了,不然的話,待會等我鬆開了繩索,我便收拾你倆不可。」看著正在吃著食物的月雲兮和青竹,胡昊大聲的沖她們二人吼道著。只是,這樣的恐嚇,算是能把月雲兮和青竹給嚇到了吧。不過,卻不能把關仲給嚇到。畢竟,這樣的事,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這樣的恐嚇,是不可能嚇到關仲的。

  「得了吧!我說你就別在那兒吵吵了,真能把我們幾個怎樣怎樣,你也就不用被我捆綁住在那兒了。」關仲有些不想理會胡昊的樣子,沖他道了幾句之後,就埋頭吃著手裡頭的糧食了。

  而一旁的月雲兮和青竹,在見到關仲一臉放心的吃著食物,頓時,內心的不安,也是隨而消散了不少。

  「老大!那我們該怎麼辦啊?他們不會殺了我們幾個人吧?」相繼醒過來的狗子,有些焦慮和不安,甚至還有些想哭的樣子來問道胡昊。倒是三人之中的二蛋,在醒過來之後,不吵不鬧的,就是肚子餓的有些難受罷了。

  吃飽喝足了,關仲本想著就這樣把胡昊他們三名山賊丟在這兒,然後離開的。只不過,還沒等他們三人走出屋子的大門口,月雲兮就有些擔心的回頭看了看那三名被捆綁住的山賊,有些擔心的樣子來,開口而道。

  「那個…關仲!要不…我們還是把他們三個山賊給放了吧!我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可,可如果把他們丟在這裡,而且又被捆綁住,沒有吃食,他們會死的。再說了,之前我和青竹被他們三人給抓到的時候,他們並沒有對我們做出什麼事來,不僅如此,他們三人還給了我們水和食物吃呢。要不,你考慮考慮?我們就是與他們三人說和,放了他們可以,但是,不能對我們做出危險或報復的事來,你說,這樣好不好?」

  月雲兮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來看著關仲,而一旁的青竹則也是一樣,一臉乞求的樣子來勸說著關仲。一時間,倒是讓關仲有種覺得自己像是做了那個壞人那樣,瞬間就來氣了。

  「我……去!我好心救了你們兩個,怎麼到頭來還被你們說了不是?喂?有你們這樣做人的嗎?想救他們,行!後果你們自己負責。我走了!」

  此時的關仲,可不想攤上這樣的事情來著。之前救了她們二人,已經是大恩了。現在,還想讓她放了那三名山賊?做夢吧!

  二話不說,關仲拿著自己的行囊走出了屋子的外頭來。而這會,屋子裡的月雲兮和青竹倆人,想走,卻又有些想放了那三名山賊的心思。一時間,倆人也是在糾結著……

  院子中,關仲牽著馬兒,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回首瞧了瞧屋子裡頭一眼。待到她牽著馬兒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突然,身後就傳來了胡昊的聲音來。

  「你大爺的!小子!你給我站住!」從屋子裡頭出來的胡昊,看見關仲牽著馬兒已經走到了院子門口,就差上馬走人了。眼下之急,胡昊一個快步而來,一把抓住了馬兒的尾巴,借力一個飛身而起,回身一腳就是把馬兒給踹倒了在地上。這可把關仲嚇得連連退後了四五六步來。

  「老大威武!老大霸氣!……」

  「老大好樣的!……」

  這會兒,把月雲兮和青竹重新又綁了起來的二蛋和狗子,從屋子裡頭出來,看見胡昊一腳就把馬兒給踹倒在地上,倆人也是立馬就大聲呼喊了起來,為胡昊加油打氣,同時,倆人的臉色也是顯得十分的興奮和高興。只不過,現在不高興的是關仲了。看著三名山賊都從屋子裡頭出來了,關仲知道,如果不是那兩個妹子把他們放了,那就是他們三名山賊已經掙脫了繩索的束縛,逃了出來。

  這一下,可不好辦了啊!

  「那個…哥!大哥!大姐!大爺!…小弟有眼不識泰山,請你高抬貴手,放小弟一馬吧。小弟願來生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們的恩情的。好不好?放我走,行不?」

  說著,關仲害怕的跪了下來,向胡昊跪地求饒道。上一次,與南夷士兵打殺受了傷,至今都還沒有完全康復,這會,又遇上了這三名山賊,這要是真的打起了,怕是不死也只剩下半條人命了吧。所以,她沒得選擇,唯一能做的,就是向他們三名山賊跪地求饒了。

  「媽了個巴子!小子!你這是作甚?別以為向大爺我下跪,我就會饒過你。我告訴你,沒門!你把我綁了一個晚上,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二蛋,狗子,拿繩子過來,老子要把他吊在房樑上,讓他好好體驗一把,上吊的感覺。」

  看著下跪的關仲,胡昊怒道。同時,也是伸手向二蛋和狗子要繩子。只是,這時的二蛋和狗子,特別是狗子,可把他高興的,屁顛屁顛的回身跑進屋子裡去拿繩子了。然而,關仲見胡昊並沒有想過要放過她,於是,她趁著胡昊鬆懈的一瞬間,起身拔腿就跑。然而,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也就是在她起身拔腿就要跑的那一瞬間功夫,胡昊突然的一個箭步上來,抬腳,一掃而過,關仲立馬就被踢飛進了院子之中。

  「你大爺的!還想要跑?問過你胡大爺了嗎?」看著被自己一腳踹倒在院中地上了關仲,這一下,胡昊算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可還沒等到他過來對關仲來做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忽然,院子外頭就響起了馬蹄聲。

  「老大老大!繩子我給你拿來了。」從屋子裡頭興奮的奔跑出來的狗子,拿著繩子,都還沒有跑到胡昊的身跟前來,院子的門口,這會就走進來了一名軍中百夫長。在他的身後,則跟著了兩名士兵,三人一同走進這院子里來。

  在這一刻,關仲看見突然闖進來的三名北淵國士兵,她的臉色頓時間就變得開心了起來。就好像一個不會游泳的人,在大海里抓到了救命稻草那樣,趁著胡昊還沒有反應過來,她連忙起身,快步衝到了那三名士兵的跟前來,呼喊求救。

  「救命啊!救命啊!有山賊要殺北淵國的士兵啊!」來到了那三名士兵的身跟前,關仲下跪著,同時,也是不停的向那三名士兵磕頭求救道來。

  然而,也就是在關仲把話傳到了那三名士兵的耳根子旁之時,他們三人也是立馬就拔出了腰間的佩刀來,相向著胡昊和二蛋跟狗子倆人。

  「大膽賊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公然抓拿朝廷軍人,我看你們是嫌命長了吧。」三名士兵,為首的那名百夫長,也就是徐驍龍,看著胡昊他們三人,大聲怒道而言。原本,徐驍龍是有些不怎麼相信關仲的話的。可當他看見關仲身上穿著的那一身盔甲之後,突然就信了。因為,關仲身上所穿的盔甲,正是在前線關山城與南夷大軍打著仗的士兵所穿的衣甲。紅衣盔甲,那是長明軍最有代表性的戰甲。

  面對著突然出現的士兵,胡昊多少還是會有些擔憂的。只不過,二蛋跟狗子,倆人就不同了。在聽到對方是軍人的時候,那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慘白無血。想著,先前從山寨子,官差的手中逃脫出來,這都還沒過上幾天的好日子,就又遇上了士兵軍人,這可讓狗子害怕的一下子腿就軟了,跌坐在了地上。二蛋還好些,雖說沒有跌坐在地上,不過,他也是害怕的腿軟了,回身搖搖晃晃的走進了屋子裡去躲避。

  「媽了個巴子!真是倒霉到家了!軍人,士兵,那又怎樣?有本事拿下老子再說。」胡昊怒道,一個箭步上來,與徐驍龍打鬥了起來。而在徐驍龍身後的那兩名士兵,也是趁著胡昊和徐驍龍打殺之時,揮起手中的兵器,快步上來,幾下子的功夫,就拿下了二蛋和狗子倆人來。順道,還解救了月雲兮和青竹。

  此時,院子中,胡昊和徐驍龍打鬥得也是越來越激烈了。而這會兒的關仲,突然,有種看戲的心情來著。起身走到院子一旁坐下,看著他們二人打鬥廝殺。

  漸漸的,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打殺過後,胡昊最終還是敗在了徐驍龍的刀下。原本,徐驍龍是打算殺掉胡昊他們三人的。可就在他動刀揮起的時候,月雲兮和青竹突然跑出來阻止了,所以,最後徐驍龍還是饒了胡昊他們三人一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於是,徐驍龍打算把胡昊他們三人押送到關山城去,好讓他們能為國家效力打仗。畢竟,徐驍龍這一次,可是奉命押送糧草去往關山城的,所以,也就是順道一塊兒去的功夫而已。而關仲,當然也是避免不了要回到關山城去打仗的了。前者身為長明軍的兵,這一次,好不容易逃出來的她,怎麼也沒想到,最後,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來再次回去到關山城去打仗。可也就在這一刻,好像所有人都有了去向,反倒是月雲兮和青竹,她們二人沒有那樣。在徐驍龍的提問之下,她們二人也是猶猶豫豫,吱吱唔唔的,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無奈,最後還是關仲幫她們二人圓了謊,說她們有親人在關山城,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去關山城見一見她們的親人。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在她們二人前往關山城的時候,途中,被胡昊他們三名山賊抓來了這裡的。

  事情的最後,月雲兮和青竹,還有關仲,再加上被抓的胡昊他們三名山賊一塊,便是跟了徐驍龍押送糧草的軍隊,一同前往了關山城去。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