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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怨神嗎?

  實際上營地離窯也不遠,只是中間隔了一些樹,營地算是建在空地上的,在營地看不到懸崖邊,算是在懸崖的北邊一點的位置。

  這個地方視野較好地勢不低,無論是野獸還是洪水等危險,都能立馬察覺到。

  此刻的營地,只有一個完整的房屋,這房屋還是用來放部落物資的,現在在蓋的是兩位族長的新居。

  雖說一開始老族長就要先給他蓋,但他拒絕了,隨口胡謅了句這是神的旨意,老族長就不再強求。

  走到房屋前,還沒等他說明情況,看守物資的族人就給他讓行了。

  對於他這個假神使的威信程度,沈錢不由無奈,不過想到就算他想說明情況,對方也不一定能聽懂,就沒多此一舉。

  他這會要拿的,不是其他,而是之前那個馬桶洗手液,他準備用來洗個澡洗個頭什麼的。

  不過肯定不能在這裡洗,看看夕陽逐漸落下,外出打獵的族人應該也馬上回來了。

  等人回來后,他找個人陪他一塊去河邊洗澡去。

  不是他洗澡也要人陪,主要是就他這一身黑不溜秋,頭髮打結的模樣,起碼一噸水才能洗乾淨,部落可沒那麼多水供他洗澡用。

  別看其他人整天比他還奔放能造,但他們白天都可以去河邊沖涼,就連女性族人也沒任何男女概念,洗澡對他們來說,再簡單不過。

  而他沈錢,因為和男族人一起洗沒面子,自己洗又怕遇到危險,當著其他女性族人的面洗更加怪異,現在反倒成了整個部落最邋遢的那個……

  尤其是被煙熏了一下午後,身上手上都成了炭色,再不洗他估計都包漿了要,只能選了個比較能夠接受的,那就是找個族人陪他去河邊洗澡。

  拿上形狀怪異的馬桶洗手液,沈錢計較起了讓誰陪他去河邊最好。

  從安全上考慮,肯定還是山最有安全感,可人家不管怎麼說也是族長,身強體壯有能耐,就算山不笑話他,他自己也覺得丟人。

  最後選來選去,還是選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木身上。

  畢竟木能聽得懂一些他說的話,還有救命恩人這一層淵源,沒準以後還是俾格部落的老族長,想必對方心裡狀態應該十分穩定,不會隨意笑話別人。

  想到這裡,沈錢欲哭無淚,殷切地看向自己的胳膊腿,他一定不會一直這樣弱雞的!

  想到有一天,他一手劈裂一塊石頭,一手砍倒一顆樹的場面,沈錢不由桀桀笑出了聲。

  然而這份妄想還沒持續多久,現實卻給樂沈錢一記當頭棒喝。

  就聽突然遠處傳來嘈雜的嘰里咕嚕聲,聽起來應該是族人回來了。

  當沈錢察覺到這陣聲音和以往不太一樣時,卻見營地的族人都臉色大變,趕忙向樹林里跑去。

  沈錢見狀如臨大敵,難道又有野獸來襲了?

  誰知卻見眾人迎回來的族人們,個個身上都帶著傷。

  有些甚至深可見骨,沈錢看了看他們後面沒有跟著野獸,但心卻依舊沒放下來。

  上前查看之後,沈錢更加心驚,有一位族人的脖子都有深深的咬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著急之下,沈錢忘了這些人聽不懂他的話,好在山也在其中,他面色沉沉將一些狼皮放在了地上。

  沈錢定睛一看,裡頭竟然有一塊狼皮,和那天的狼王有點像。

  這些狼都掉下懸崖,肯定摔死了,但現在山他們卻將狼皮拿了回來,難道他們去懸崖底下了嗎?

  一天的時間,倒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族人的腳力都不錯,可為什麼他們全身是傷地回來了?

  這肯定是遇到野獸了,沈錢看了一眼那位被抬著的族人,他脖子上的咬痕,和前世被狗咬傷的咬痕差不多。

  難道他們又遇到狼了?

  這個猜測卻很快被沈錢否定。

  如果是狼,那族人受重傷后成功脫逃,怎麼會帶上狼皮?畢竟如果是狼,很有可能是為了報復。留著狼皮在身邊,只會讓狼群後續找來,山不會犯這種錯誤。

  除非不是狼,而是其他犬科動物。

  等等…死掉的狼的狼皮,不是狼的犬科…該不會是鬃狗吧?!

  犬科里喜食腐肉的,極有可能是鬃狗。

  這些狼死了起碼兩天,肉肯定都腐爛了,如果是在懸崖下面遭遇的襲擊,又是犬科,那麼極有可能將鬃狗吸引來,所以被襲擊了。

  想到當時他們遷徙的時候,就曾在路上遇到一大片鬃狗腳印,當時腳印的方向似乎是朝東北走的,而懸崖下的位置卻在反方向西南面,難道……

  語言不通之下,沈錢也沒發詢問,這時老族長總算拄著拐杖火急火燎地來了,他一來看到族人這副慘狀,頓時嘰里咕嚕和山說起了話。

  之後沈錢就聽不懂了,不過他心裡已經有了些猜測,就等老族長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他。

  不過等待之餘,沈錢卻看到就連木也受了比較嚴重的傷,他的小腿上被撕咬下了不小一片血肉,傷口上塗滿綠汁,卻依舊擋不住從裡面滲透出來的血跡。

  遺憾不能洗澡之餘,沈錢更加覺得血肉之軀的脆弱,光是想想,他都覺得難挨,而族人卻咬著牙硬挺著回了部落。

  一行人被攙扶回了部落,所有人忙前忙后照顧傷患,這下子部落戰鬥力陡然減少了大半,養傷人員激增,沒有個把月恢復不了原氣。

  嘆口氣,沈錢安慰自己,不能外出,就留在營地搞基建也不錯,就是得辛苦剩下的那些身體完好的族人了。

  沈錢突然就有了決定,他不能再繼續待在部落,必須得和其他族人一樣外出打獵,無論如何,他現在是少數沒有傷病在身的人之一,自己應該擔負起這份責任。

  這時老族長向山了解了事情地大概,找到了沈錢。

  於是沈錢才知道,自己地猜測沒有錯,那些攻擊族人的野獸真的是鬃狗,為的也確實是那十幾匹死去的狼屍,可唯一他們之前猜錯的,是之前鬃狗的腳印信息。

  原來當時沈錢先入為主認為鬃狗和他們的方向相同,是從下游往上游去的,所以才根據腳印猜測鬃狗去了東北方向地上游。

  可誰知,他們卻是從上游往下游來,沈錢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辱罵這群畜生的愚蠢,還是該慶幸當初遷徙的時候,部落沒有在路上遭遇這群往下遊走的鬃狗。

  畢竟今天遇上它們的,幾乎算是部落最強的戰鬥力,就這樣還贏得不輕鬆,要是加上部落的老人小孩以及其他沒有戰鬥力的人員,損失只會更多。

  鬃狗這種生物,不和狼一樣,打不過就叼幾塊狼肉跑了,剩下的這些狼皮,因為比較完整,山他們才帶了回來。

  沈錢聽完,只點了點頭,隨後就去幫著給其他族人處理傷口。

  這個時候雖然泥罐里還有鐵元素,但為了熱水消毒,沈錢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選了最結實堅固的泥罐,不停的燒水,族人從外面帶回來的水,顯然不夠清理傷口。

  就連老族長都有些不認同沈錢用飲用水費病患清理傷口,但沈錢卻堅持這麼做。

  這對其他族人只是一個晚上不喝水而已,但這些被鬃狗咬傷的族人,一但傷口感染得了破傷風,就沒命了。

  他自己原本打算喝的水也用來給他們洗傷口,只希望不要發生真正讓他無能為力的事。

  一整個晚上,俾格部落都在一片愁雲慘淡當中度過,就連一向嬉皮笑臉的沈錢,也沒再說過幾句話。

  直到天亮時分,沈錢才停下,這一過晚上過得揪心,而沈錢也終於一會到了原始人的不易。

  不易的不僅僅是生活,也不僅僅是保命,更是為了生活也為了保命而留下的傷口。

  這些傷口或許會伴隨一生,哪怕記憶久遠,但只要傷口存在,往日的驚險和疼痛會始終伴隨著他們,也伴隨著旁觀的他。

  在天色破曉之際,沈錢半夢半醒時,忍不住問了老族長一個問題:

  「你怨神嗎?怨神讓世間充滿疼痛和死亡嗎?」

  怨他這個神使沒有早些降臨,救下他去世的子孫至親嗎?

  只不過,沈錢的意識並沒能抗到獲得答案,就陷入了沉睡。

  而沈錢沒有看到的是,老族長在聽到他的疑問后,卻只是抬頭看了看天,嘴裡說的,卻是沈錢聽不懂的俾格語,那段話的意思是:

  「神已竭盡全力,又怎能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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