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不是滋味
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廖凡民心中很不是滋味。
廖凡民和父親廖澤熙乘坐同一趟的航班回到南華市，廖澤熙當天就乘車到利北市。
之所以這麼早回到南華市，是因為程雅惠馬上就要放秋假了。
按照時間安排，程雅惠的秋假應該是十月三日到二十日，一共十七天的時間。
就在十月二日的上午八點鐘，美國時間晚上八點，廖凡民接到了程雅惠的電話，依舊是一通的哭泣，接著程雅惠在電話裡面說了，《紐約日報》社的要求很嚴格，見習期間是不允許放假的，而且程雅惠被導師介紹進入報社做事情，是簽訂了協議的，收入要高很多，可也要辛苦很多，所以這個秋假無法回家了。
廖凡民只能是在電話裡面安慰程雅惠，必須要以學習為重。
美國大學的假期與國內是不一樣的，春假、暑假和秋假都有，唯獨不存在寒假，美國最為重視的節日是聖誕節，至於說春節在那邊沒有這個概念。
這也就是說，程雅惠若是秋假不能夠回國，則要明年春假的時候回國。
足足半年的時間。
接了程雅惠的電話之後，廖凡民真正感覺到了危機。
廖凡民與程雅惠之間的感情是純真深厚的，加之程振林與羅玉華的認可，所以關係變得很是牢固，可是唯有廖凡民真正了解程雅惠。
一句話，程雅惠有野心。
表面上看，程雅惠非常的溫柔體貼懂事，但程雅惠絕不是那種願意一輩子依附男人的女孩子，一旦機會合適，程雅惠會為自身的前途奮鬥。
當初選擇到美國留學，就是最好的證明。
廖凡民清楚，程雅惠其實不夠格到美國留學，不管是英語方面的基礎，還是其他科目的成績，都不算是優秀，之所以能夠被選中，關係佔據了很大的部分。
可程雅惠硬是憑著自身的刻苦，在接下來整整一個學期的努力之下，所有考試科目都合格了，真正取得了前往美國留學的資格。
儘管說程雅惠幾度的動搖，不想到美國去留學了，願意陪伴在廖凡民的身邊，兩人迅速的舉辦婚禮，可這都是暫時的，僅僅是程雅惠感受到了愛情的甜蜜，權衡之後想著放棄留學的機會，骨子裡程雅惠還是想著證明自身的。
程雅惠真要是不想去留學了，完全可以自主決斷，不需要徵詢任何人的意見。
廖凡民正是看清楚了這一點，才力勸程雅惠完成學業的。
他想過某種可能，如果將程雅惠留在了身邊，兩人之間愛情的甜蜜總是有慢慢消散的時候，到時候只留下了親情，那個時候程雅惠是不是會後悔，後悔當初放棄了留學的機會，放棄了展現能力的舞台，進而埋怨廖凡民，讓廖凡民陷入到痛苦和自責之中。
現在看來，這種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
廖凡民相信，《紐約日報》社的條件是非常好的，國內任何大型的媒體短時間之內都是無法比擬的，能夠在如此著名的報社實習，無疑是最好的鍛煉，也是證明自身能力的最好機會，實話實說，程雅惠在《紐約日報》社實習，已經是取得了成功。
接下來問題就來了，程雅惠若是表現優異，被《紐約日報》社直接聘用了怎麼辦。
目前的程雅惠，還不是特別的成熟，但還有一年多的留學時間，這段時間之內，程雅惠能夠接觸到更多的新鮮事物，能夠得到諸多的鍛煉和磨礪，能夠迅速的變得獨立和成熟。
一旦程雅惠內心的野心真正的膨脹起來，就算是程振林和羅玉華，也不一定能夠左右了。
廖凡民也許能夠左右，但他不會那樣做，感情這東西，水到渠成，強扭的瓜不甜。
至於說程振林和羅玉華，無疑是支持程雅惠的，也許在程雅惠做出留在美國決定的開始階段，會有些埋怨，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會表現出來支持的。
廖凡民突然想到了重生之前的薛楚玲，記得那個時候的薛楚玲，最終也選擇了出國。
手機再次響了，來電顯示是廖凡民很熟悉的號碼。
習慣性的看了看手錶，上午九點鐘。
此刻是美國時間上午的九點鐘。
「老公，還在北京嗎。」
「我已經回到南華市了，小惠，有什麼事情嗎。」
「怎麼，沒有事情就不能夠打電話了啊。」
「不是，我想你學習緊張，又要在《紐約日報》社實習，採訪的任務也很重，免得你打電話分心。。。」
「老公，我是告訴你好消息的，上個月我的表現很不錯，寫出來了三篇採訪的稿子，上午到報社上班，拿到了三千美元的薪水。」
「真的嗎，恭喜你啊。」
「老公，可我還是沒有你掙得多，我一定要向你學習。」
「小惠最厲害了，一定能夠超過我的。」
「老公，秋假我不能夠回國，我想你是不是放寒假的時候到美國來，我想你。」
「小惠，我已經上班了，哪裡還有寒假啊，只有機關單位的假期，而且還不固定，單位上的事情很多，加班是經常的事情，我又是剛剛到單位的新人，承擔的工作任務多，好多時候周六和周日都要加班，至於說春節，我估計假期也不可能太長。」
「哎喲，我忘記你已經上班了，那可怎麼是好啊。」
「不要緊的，你安心學習和實習，我現在單位上的事情很多，都有些忙不過來，也沒有時間考慮其他的事情，你就算是回來了，我陪你的時間也不會很多。」
「老公，你這樣說我心裡好受一些了，好了，不多說了，電話費可真的貴，我掛了，一會要跟著他們出去採訪了，有時間我給你打電話。」
將手機放在茶几上面，廖凡民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不知道為什麼，他與程雅惠的通話，變得如此的言不由衷，一味的安慰程雅惠，壓制自身的情緒，一次兩次可以，時間長了真的還能夠承受嗎。
程雅惠不能夠回國的理由，廖凡民不完全相信，或許是與《紐約日報》社簽署了合約，可程雅惠並非是報社的正式員工，只是見習生，還是要以學業為重，再說程雅惠的導師也不可能那麼的機械，明明中國的留學生一年只有四十多天的假期，還要安排假期見習。
要知道春假的時候，程雅惠回國了。
或許是程雅惠想著展現自身的能力，不願意放棄如此好的機會。
手機再次響起的時候，廖凡民看到了來電顯示，有些吃驚。
「羅阿姨，您好，您怎麼打電話來了。」
「唉，還不是小惠的事情，我家的這個小惠也真是的，明明放假了，還要在報社實習，又不能夠回國了，一年到頭見面的時候本來就不多，我在電話裡面教訓小惠了，要是學習真的如此緊張，回家的時間都沒有，那就不用留學了。」
「阿姨，您可不要這麼說，小惠前兩天和剛才都給我打電話了，她現在學習任務很重，還要到報社實習，已經夠辛苦了，我是支持小惠的，再說了，我參加工作的時間不長，單位上的事情也很多，小惠就算是回國了，我陪她的時間也不多。」
「小民，你這孩子，說出來的話讓我都無法開口了，小惠啊，就是不知道珍惜。」
「阿姨，沒事的，還有一年多小惠就畢業了。」
「也是，我真想小惠早點畢業，早點回國，小民，要是有時間，到家裡來玩。」
「一定的，有時間我一定來看看伯父和阿姨。」
放下手機，廖凡民突然想起來，他有一段時間沒有到樊都市去了，一直以來都是在忙公司的事情和單位上的事情，壓根沒有想著到樊都市去看看。
還好是在省政府辦公廳工作，這個光環讓廖凡民可以找到工作忙的理由，程振林和羅玉華肯定是相信的。
廖凡民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到樊都市去看看，去拜訪一下程振林和羅玉華，也要回家去收拾一番，老媽徐文清長時間不在樊都市的家裡，老爸又沒有多少的時間，家裡不知道有多少的灰塵了。
走進書房，廖凡民靜下心來，仔細翻閱民惠物流公司和飛亞房地產公司上月的財務報表。
民惠物流公司的利潤是逐月增加，開始趨於平穩，每月的純利潤在八十萬到一百萬之間，飛亞房地產公司的財物報表上面利潤則是顯示的負數，畢竟新世紀花園小區正在建設的過程之中，還需要不少的資金方面的開銷。
分析過兩個財物報表之後，廖凡民撥通了沈亞玲的手機。
沈亞玲回杭州市的家裡去了，七天的長假，留在南華市也沒有什麼事情。
電話裡面，廖凡民將兩家公司上月財物收支的情況告知了沈亞玲。
廖凡民說的很通俗直白，沈亞玲也很快明白了。
沈亞玲很吃驚，詢問廖凡民在什麼地方，是不是還在北京，廖凡民說自己已經回到南華市了，沈亞玲馬上說自己也回南華市，廖凡民連忙勸阻，讓沈亞玲在家裡多歇息幾天的時間，至少在家裡能夠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再說自己還打算到樊都市去看一看的。
沈亞玲很快掛了電話。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