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名花有主
這時候車廂里有些聖母心泛濫的人就出來打抱不平了。
「哎呀,你還是先鬆手吧,沒看見人家的手腕都紅了嗎?」
「對啊,沒憑沒據的,怎麼能隨便動手呢!」
「不會真的是想騙錢吧!」
「瞧著兩人穿的都挺光鮮的,怎麼這麼沒有素質啊!」
諸如此類的話語不時響起。
現在的人就是這樣,遇事不問青紅皂白,只相信他們所看到的,甚至都沒有一個人詢問過,就開始紛紛為他們所認為的弱者打抱不平,盲目跟風,成為他人利用的對象。
劉小然聽的都渾身不自在了,輕輕的拉了拉唐岩得衣袖,示意他放人,不要再計較了。
「不行,今天不道歉,就別想從這裡走出去!」唐岩可不管別人說什麼話,他認定了什麼就是什麼,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這時候公交車剛好到了一個站點停下,車上的幾個乘客開始往門口移動,王東見狀,就想奮力把唐岩甩開,下車走人,可是唐岩的手就像是沉重的枷鎖一樣,死死的扣在他的手腕上,根本就掙脫不得。
「臭小子,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下手不留情了!」王東此時已經急紅眼了,右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了一把水果刀狠狠的朝唐岩的手臂刺了過去。
唐岩連忙條件反射的收回手,但還是慢了一步,刀尖在他的胳膊上劃開了一條口子,鮮血迅速滲了出來。
「啊!」
劉小然發出一聲尖叫,車裡的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的呆住了,王東則趁此機會,一把從車廂里竄了出去。
唐岩轉身剛要去追,就被劉小然給拽住了。
「算了算了,你都受傷了就不要再去追了,他手裡有刀,太危險了,再說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們還是趕緊去醫院包紮一下吧!」小丫頭說著,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
唐岩無奈只好妥協了,也罷,本來看那個小混混今天有血光之災,要是他肯好好道歉,自己說不定能提點他幾句,沒想到他這麼不識趣,那就沒辦法了,就算自己不出手,他也一定會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何況小姑娘都急成這樣了,他怎麼能讓她擔心呢~
唐岩輕輕拍了拍劉小然的肩膀說道:「別擔心,就是刺破了一點皮而已,不用去醫院的,下一站就是學校了,到醫務室里包紮一下就好了,沒什麼大礙的。」
「真的嗎,都流了這麼多的血!」
看著鮮血順著唐岩的胳膊往下流,她掏出來的紙巾都被浸濕了,劉小然實在是放不下心來。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再說了,這是我自己的身體,我當然清楚了,好了好了別擔心,馬上就到站了。」唐岩再次柔聲安慰道。
笑話,他唐岩從小到大,什麼危險的地方沒去過,什麼危險的東西沒玩過,幾年前去一棟鬼樓探險的時候,不小心從破舊的樓梯上摔了下來,把腿給摔骨折了,還能堅持著挪到了自己家,何況是這一道小小的傷口。
周圍的人因為剛才的變故,都從兩人身邊挪開了,空間變大了一些,也沒那麼擠了,唐岩靠在車廂上,劉小然則不停的從背包里拿紙巾往他的傷口上按,兩人就這樣堅持到了下車。
清遠大學是這座城市裡最好的學校了,校門口來來往往的學生熙熙攘攘,不時還有各色豪車閃過,唐岩這對二人組經過門口的時候,很意外的收穫了一大部分好奇的目光。
原因就在於劉小然,這一位剛剛入學的新生,便以出眾的容貌和清純的氣質,將之前的校花肖薇薇的名頭給擠了下去,成為清遠大學新一任的校花。
校園論壇網上有各種各樣對她的偷拍照片,每一張都是那麼的漂亮,幾乎毫無瑕疵,而且她從來不化妝也沒有整容的痕迹,是純天然的大美女。
最重要的一點,這位校花可是單身,而且對向她示愛的幾個富二代熟視無睹,頗有幾分高冷的姿態,學校里每個人都在猜測著什麼樣的人最後才能夠摘下這朵高嶺之花。
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天,就看到了劉小然親昵的牽著一個衣著普通,面容清秀的男人來到學校。
難不成校花美人這麼快就被收服了,也沒見這個男人有什麼出眾的地方啊,幾個路過的學生忍不住交頭接耳的嘀咕了起來。
「哎,快看,那個不會就是咱們新校花的男朋友吧!」
「看兩人那麼親昵,八成是了,那小子其貌不揚,居然還能泡到校花,手段可真厲害啊!」
「可惜可惜,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我還以為她會找個有身世有背景的人呢,哎,那人你們認不認識啊,我瞧著有點眼熟,應該也是咱們學校的吧!」
「讓我看看,嘶,這不是大二那個小道士嗎?」
「就是那個家裡開了一個幫人看墳看風水鋪子,混的特別凄慘,連學費都交不上的?」
「對啊,就是他,我不會認錯的!」
幾人的交談聲雖然小,但是新晉校花跟學校里的小道士唐岩在一起的消息便入插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了整個學校。
當事的兩人對此卻是一無所知,從醫務室出來后,唐岩就跟劉小然分開,往歷史系的教室走去。
風水道術都是從遙遠的古代傳下來的,歷史裡面也有對這些事的諸多描述,所以唐岩才專門選擇了這一系。
漫步走過石子路的時候,周圍的學生都在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時不時的交頭接耳討論一番,唐岩卻裝作熟視無睹的模樣,因為他對這件事已經徹底免疫了。
自從家裡做的營生被人散布出來之後,他就多了幾個類似小道士小神棍的綽號,每每有人見了他總要好奇的看上幾眼,再出口嘲諷幾句。
因為對這些接受了科學教育的新世紀大學生來說,老道士所做的工作跟裝神弄鬼坑蒙拐騙沒什麼區別,所以他們對這種工作很是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