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師兄教你打馬球
作為魚非池來說,她做人的標準很簡單,一,不理他人的麻煩,二,不給他人添麻煩。
此話說來簡單做來不易,比如她第一條就沒做到,她風清雲淡懶懶散散在這世上多活了十四年,依舊理上了劉白的麻煩,唯一指望的便是第二條要做到才是,既然已答應了朝妍要去打馬球,那就得把馬球打好,若是能在場上打死那麼幾個人,便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心懷惡毒的魚非池下了課堂后,牽著一匹棗紅的駿馬來到了艾幼微的院子,艾幼微瞅著她笑:「怎麼著,你還真準備跟南院的人干到底了?」
魚非池摸摸馬兒的毛:「不再多乾死幾個,總是不甘心。」
「你為何如此在意劉白的事?」艾幼微滋兒著小酒,有著跟石鳳岐一樣的疑惑。
魚非池笑了笑,沒有回答。
前世她是孤兒,長於福利院,有一個很好的小姐妹,兩人一同長大,感情極深,後來魚非池進了機密部門,小姐妹成了一個普通的公司白領,不幸得很,小姐妹遇上了跟劉白姑娘一樣的事,下班途中被幾個流氓尾隨,遭人輪姦。小姐妹無人訴說,給魚非池打了很多電話,可是當時魚非池忙於一項很重要的情報,未能顧上,小姐妹不僅承受著身體上的痛苦,更遭遇了可怕的輿論轟炸,她去報警,可是照片卻被曝光在了網路上。
原本尚還是能承受的痛苦,後來卻被放大了成千上萬倍,供人觀賞,受有憐憫,遭人議論,還有人說她一定是她自己穿著暴露,這才引來了流氓罪犯。
小姐妹沒有被罪犯逼死,卻被這些人的議論逼得割了腕。
待魚非池再趕去找她時,她在出租房裡,已經死了三天了,無人察覺。
魚非池覺得,大概是冥冥之中有天意,這一世她遇上劉白,就是為了彌補當年她對欠了小姐妹的及時關懷之罪,懶散如她,願意破一破自己的標準,理一理他人的麻煩,管一管無人管的閑事。
「我馬術可以,但不會馬球,大司業,教我吧。」魚非池翻身上馬,動作利落,應是練過武有幾分把式在才能有的幹練。
艾司業抓抓鬍子:頂好的天資,卻不能習武,著實可惜了了。
他揚了揚手中的酒杯,指著魚非池身後:「用不著我,你看,這不有人送上門來給你當師父來了?」
石鳳岐搖手:「我可不是來教她馬球,我是來找大司業你喂招的。」
艾幼微笑而不語,這死小子平日里聽見自己要給他喂招恨不得鑽地繞著走,會主動送上門?好個口是心非。
艾幼微道:「那好,你先接我三十招,接不住,涮馬桶一個月。」
石鳳岐牽上魚非池的馬:「來,非池師妹,師兄教你怎麼打馬球。」
……
魚非池坐在馬背上睨他一眼:「你還是涮馬桶去吧。」
石鳳岐覺得,這約摸就是苦果自食,站在旁邊覺得吧,這上趕著教她實在跌份,若不教她,得去涮馬桶,煩燥得緊。
艾司業嘿嘿幾聲笑,捏著杯子搖搖晃晃起來,路過石鳳岐的時候,提著他褲腰一使勁兒,把他扔上馬背,留下一個瀟洒又邋遢的背影:「好好練,別給戊字班丟人。」
「看到了吧,是大司業讓我教你的。」石鳳岐給自己找了一個極好的台階下,思量半晌,還是將雙手猶豫地伸向前,接過魚非池手中的韁繩,將她圈在臂灣間,他比魚非池高,這姿勢看著倒也是副好畫面。
魚非池轉轉腦袋看著他,這少年他五官立體得有點過份,鼻樑高挺,薄情的唇微微輕抿,魚非池忍笑一聲:「你怕我?」
石鳳岐挑起一邊唇角高冷一笑:「不過一介弱女子,誰怕你?」
「不怕我,你為何連呼吸都控制著?」魚非池聽得他在自己耳邊傳來的呼吸,的確是屏著的,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他還說不怕?
「唉呀你煩不煩,學不學了?」
……
石鳳岐握著她手,她手裡握著馬球棍,從教習的角度上來說,石鳳岐還是很負責的,至少動作都教得標準,規矩都說得明白,再習上一段時間,達不到優秀,但上場不丟人總不是什麼大問題。
兩人側身低腰動作大,又值得五月中天氣稍見熱,未多久便是薄汗濕羅衫,石鳳岐聞著少女身上特有的香味,有些暗惱這個血他怎麼沖得這麼快,全往頭頂上來,便只得岔開話題:「這次比賽南院那邊派來的肯定都是會功夫的,你不會武功,只能取巧勝她們,若是見形勢不對,便立刻喊停,艾司業會在一旁觀戰,有什麼事他肯定會出手撈你。」
「你怎知出事的不會是她們?」魚非池笑。
石鳳岐歪頭看看魚非池,覺得她說得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