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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 縱死,也死在狂歡中吧

  那小院子里的一切都沒有過變化,晃蕩的鞦韆,竹扎的籬笆,無人打理的野草在秋日長成荒蕪而倔強的姿態。


  房裡也一樣,熟悉的桌椅,熟悉的梳台,熟悉的床榻,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


  就連人,也是熟悉的。


  糾纏在床榻之間的身體,如同在水裡糾纏不清的藻荇,以最溫柔最纏綿的方式將對方融入自己身體。


  那些靡靡之音,婉轉低吟,像是一聲聲地嘆息,帶著柔媚艷色,一點點渲染在光潔細膩的肌膚上。


  玉骨艷肌,佳人天成。


  高高凸起的蝴蝶骨和微微陷著的脊溝間,有著柔美的起伏,泛著桃花色,石鳳岐的手指輕輕劃過,像是品鑒一件絕佳品,不忍用力過大,只願輕輕摩挲。tqr1

  手指順著一路往下,在凹下去的細腰和翹起的翹臀之間那片緩坡上,魚非池有兩個腰渦,聽說這種腰渦,名叫聖渦。


  石鳳岐親吻下去,俯在床上的魚非池身子有輕微的顫慄。


  這絲顫慄未能逃過石鳳岐的眼睛,他輕笑一聲,輕輕壓在魚非池背後,將她抱在懷裡,迷離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說話:「魚非池,你居然捨得離開我。」


  魚非池忍著心底有些異樣的悸動,問道:「怎麼說?」


  「你很喜歡跟我在一起做這樣的事,不是嗎?」石鳳岐的笑容帶幾分邪氣,瞥了一眼滿地零落的衣衫,它們委婉地訴說著兩人先前的迫不及待和瘋狂撕扯。


  石鳳岐從來沒想過,待他那樣冰冷漠然的魚非池,會有這樣誘人艷情的時刻,就像是寒霜包裹著的花,抹掉冰霜,方見花朵怒放,帶著火焰一般的炙熱顏色。


  那樣的風情與魅惑,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都心甘情願地死在慾望里。


  「我以前在西魏的時候,魏後用一種葯迷惑了我,不知怎地就讓我脫掉了她的衣服,可是我碰到她身體的時候,卻只覺得一陣反胃,不是真的想吐,是覺得自己不喜歡,不情願,只是一種心理上的排斥,以前在後蜀遇到許清淺時,也有過這樣的感受。為了證實這種感受是不是偶然,我先前去了一次明玉樓,那些女子與我並沒有利益衝突,也沒有什麼矛盾,可是當她們圍住我時,我竟覺得興緻索然,毫無意思,依舊很排斥,就像是不願意讓她們碰我一般。」


  他一邊輕輕地說著,一邊拿著魚非池的頭髮在指尖打著圈,說著說著停下來,輕輕咬了一口魚非池的肩膀,留下兩排整齊的牙印,嘴唇貼著她肩頭的肌膚低聲著:「但我不排斥你,反而我喜歡與你這樣,很喜歡很喜歡。」


  魚非池一直只聽著他說話,不出聲,眼睛微微合著,纖長的睫毛都快要蓋住那一道半睜的細縫,心想著,石鳳岐啊,你是我的人,你當然只會喜歡我,你也只能喜歡我。


  「我以前做錯了什麼,才讓你離開我,告訴我好嗎?」石鳳岐嘴唇輕輕掃著肩膀,緊緊相貼的兩具身體嚴絲縫合,他貪婪魚非池的每一寸肌膚,貪婪得像個不知足的縱慾之輩,想完整地,徹底地,一點不剩地把她佔有。


  魚非池笑了一聲,手臂搭著一邊,懶懶的姿勢,懶懶的神色,連語調都是懶懶的:「你沒做錯什麼,你只是不記得我了。」


  「你不想說?」石鳳岐寬大的手掌撫上魚非池手臂,這隻手臂真的很瘦,他的手掌握住綽綽有餘,柔軟而輕盈,最後一直交纏下去握住她手心,十指相扣,扣著曖昧的情愫,浮浮暗香的春色。


  「不是我不想說,是你真的沒有做錯什麼。」魚非池稍微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如果我真的想不起來以前的事了,會成為我的遺憾嗎?」石鳳岐另一眼從她頸下伸過去,抬起她的頭看著自己。


  魚非池乾脆在他身下翻了個身,一雙手臂纏上他脖子,就如以前那樣,她總是大大方方,毫不扭捏,她說:「如果是以前你想不起來,會成為遺憾,如果是現在,不會。」


  「為什麼?」石鳳岐問她。


  「因為我還在這裡,而且,我準備回來。」魚非池笑道,轉過身在他身上,笑得肆意邪魅,眼角眉梢流淌著的都是懶散但誘惑的風情。


  「如果你準備好了,先記著第一件事,我喜歡在上面。」


  未等石鳳岐回味過來這句話里包含著的無邊曖昧含意,魚非池已經在他上方,她纖細而柔軟的腰身莫名柔韌,可以搖曳出傾盡天下丹青手也畫不成的嫵媚弧度。


  極致的愉悅讓石鳳岐喉間發出壓抑沙啞,性感得無可救藥的低沉聲音,仰著脖子就要抬起頭去,卻被魚非池一把扣住了下巴,她說:「看著我,石鳳岐,記著我!」


  她的眼神里除了盈著情意之外,還有狠決尖厲之色。


  直到他真的差點娶了別的女人時,魚非池才發現,原來她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小氣,還要容易嫉妒,還要容不下別的女人。


  她無法忍受石鳳岐身邊站的是另一個女人,哪怕這個女人與他只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也不可以。


  石鳳岐只能是她的,就像他當初是怎麼霸道地宣布自己只能是他的一樣。


  除了他們兩個在一起,任何一個敢有所覬覦的人,都不可饒恕!


  她不知道,石鳳岐有多喜歡看到她這樣的眼神,這樣自私又霸道的眼神。


  石鳳岐,他滿心歡喜滿心情願地成為她的獨有。


  所以他坐起來,長臂圈住她的細腰,另一手捏著她的下巴,有些邪惡地笑道:「怎麼看,像這樣嗎?」


  他話音一落,扣著魚非池讓她轉頭,看向旁邊的一面銅鏡,銅鏡里的好風光一下子撞入她眼中。


  自己手臂雪白,他的皮膚帶著古銅之色,對比明顯,莫名和諧。


  石鳳岐靠在她耳邊,雙手環著她細腰,半眯著眼與她一同看著鏡中的兩人,眼神深情而迷離,他沙啞地聲音在魚非池耳邊呢喃:「魚非池,我會死在你手裡的。」


  是從什麼時候起下定的決心,魚非池已經分不太清了,也許是隋帝以死相逼的時候,也許是再次來到這院子里的時候,也許自己從來就沒想過要把他拱手讓人。


  就算自己終究會害了他,魚非池不願意眼看他與自己再無關係,自私也好,不講理也罷,她寧可石鳳岐死在她手裡,也做不到把他送走。


  也許以後會有很多人指著她的脊梁骨罵她是妖婦,也許會被一些人恨一輩子,也許到最後,石鳳岐也會怪自己,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此刻擁有石鳳岐,就像以前一樣。


  如果未來真的是地獄,那也沒關係,不如一起死啊,不如一起去地獄看一看,那時是不是真的比人間更慘一些。


  假若她的自私要用數百輩子來償還,無所謂啊,這輩子不過好,還想什麼下輩子?


  所以縱情歡愉吧,人生如此短暫啊,不要浪費一絲一毫,要盡一切可能地去貪歡,抓一切機會地去墮落,不要問良知了吧,不要管理性了吧,縱死,也讓她死在狂歡中吧。


  月牙兒悄然升起,兩人緊緊相依而眠,石鳳岐看著枕著自己手臂閉目入睡的魚非池,終於知道了為什麼自己睡覺總是習慣只睡一半的地方,也知道了為什麼手臂總是會伸在另一邊,那本來就是她的位置。


  他看著魚非池很久,看她稍有些凜厲不那麼柔和的長眉,看她纖長的眼睛蓋在眼瞼之下,看她均勻輕淺的呼吸。


  他從未像此時此刻這般,心滿意足。


  魚非池在他懷中動了動,身子往他懷裡鑽了鑽,手臂纏著他狼腰,閉著眼睛問道:「怎麼不睡?」


  「怕是一場夢,醒來你就不見了。」石鳳岐手指輕輕拔開幾縷散在她臉頰上的碎發,輕輕捏著她耳垂。


  魚非池想起那年在月郡,兩人第一晚,自己倒真是把他睡了之後,第二日就跑不見了的。


  想著便發笑,挨得他緊一些,吻了一下他胸口:「睡吧,我不會不見的。」


  石鳳岐手指滑著她光潔的手背,上上下下,來來回回,有些疑惑地問道:「我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之後,才養成了睡覺不愛穿衣服的習慣?」


  「裸睡對身體好,想什麼呢?」魚非池嘟噥一聲。


  「不好啊,你知不知道,像你這種絕色尤物不穿衣服睡在旁邊,我根本睡不著啊。」石鳳岐低聲嘆道。


  魚非池動一動,感受到他身體的灼熱,睜開眼,看著他,笑罵道:「石鳳岐啊,你就是再怎麼變,這下流胚子的本性,是怎麼也變不了的。」


  「沒辦法啊,我年輕氣盛精力好,你又身似迷藥讓人流連忘返。」石鳳岐說著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這次我在上面吧,不然你太辛苦了。」


  「還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得去早朝,你趕緊睡!」魚非池拉過被子裹在身上從他懷抱里滾出去。


  「唉,床就這麼點大,你往哪裡跑?」石鳳岐提著被子一拉,就從被子里掉出個白花花的玉人兒來,他端端地笑著看,把魚非池壓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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