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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四章 集齊七顆龍珠召喚神龍

  行駛在海面上的大船不止魚非池他們這一艘,天下商人因利而熙熙攘攘來往的不在少數,天下大亂之際,想發財就得另尋出路,陸路是再走不通了,唯一可行的不過是水路而已。


  好在南燕,后蜀,蒼陵三國都不算內陸國,各自臨著海,尤其是南燕與后蜀兩國還有兩條大河可運貨,更添方便。


  貪慕權勢的貴人們為了天下點燃戰火時,只有滑頭狡詐的商人可以從中得到利益。


  雖然戰事打了這麼久,但是后蜀依然是天下銀錢命脈之地,積累多年的商貿底子血夠厚,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完全衰敗下去的,葉藏離開了后蜀,但也不是不再與后蜀做生意,而卿白衣本來就手握皇商無數,葉藏的離開雖然對他有些打擊,但也不至於讓后蜀一落千丈——沒有葉藏的時候,后蜀也活得好好的。


  這其中不乏卿白衣的英明抉擇與書谷的傾力輔佐,或許還有商向暖時不時的提議,后蜀在一片風雨飄搖之中,仍然保證著這個國家的正常運轉,該賺的錢與該買的東西,他們總能找到渠道。


  又有魚非池他們暗中的籌謀與策劃,更不會讓后蜀就這麼活生生餓死,大隋的糧食很多,多到就是賣給后蜀一些也不傷大雅,為了保證南方三國的戰力均等,不被并吞,魚非池他們也算是費盡了苦心。


  只是這樣的苦心說起來很諷刺,是為了保證南方戰爭的長久性,更為了保證大隋可以從中得到利處。


  運糧的大船與魚非池他們的船擦過,魚非池看著那一船一船的糧食眼色平靜,仁也好,惡也罷,她已不再多想。


  「在看什麼?」石鳳岐走過來,雙手按在船舷上,將她圈在手臂中間。


  魚非池拔開他的手,說話的聲音被海風拉扯著有些飄散,她說:「沒什麼,看看風景罷了,南九他們怎麼樣?」


  「挺好的,他跟遲歸兩人已經入了商夷境內了,如果不出意外,會比我們先到。」石鳳岐說道。


  「他們兩個武功都不弱,我倒不擔心他們會不會出事,但總是覺得有些不安。」魚非池眉頭輕擰著。


  「你是在擔心遲歸吧?」石鳳岐倚在船舷上低頭笑看著她。


  「你小看過他嗎?」魚非池問道。tqr1

  「從來沒有。」石鳳岐搖頭,笑聲道:「我從來不覺得,鬼夫子會挑一個沒有用的人浪費一個無為七子的名額,我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罷了,他幾乎,從來不出手。」


  石鳳岐後半句話是,一出手就是必殺。


  「我怕他步入歧途,石鳳岐,阿遲本身是一個很純真的人。」魚非池說道。


  「我沒懷疑過他的純真,但他的純真跟南九是不一樣的,南九是心無城府,乾淨直白,但遲歸屬於那種胸有丘壑不願理世的純真,說他藏拙其實也不太準確,他或許只是覺得,沒有什麼事,是值得他去用心計量的。」石鳳岐說道。


  「所以我以前才願意讓他陪在我身邊,他不理外事的性子以前與我很像,我曾經以為,我可以一直不理外事,但是我現在如何你也看到了,那麼阿遲呢?他會不會也跟我一樣,有所變化。」魚非池嘆聲氣,目光望向遠方:「如果他有變化,是變去何方,石鳳岐,如果是因為把阿遲逼成另一個人,那就真的是作孽了。」


  「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們在南燕長寧城的時候,我們得知他是蚩家後人,問起他時,他的神色很平靜。他跟我說,蚩家本來也就有罪,敗在燕帝手中不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找燕帝報仇,也沒想過要對音彌生怎麼樣。從這件事可以看出,他的心是很淡的,淡到連滅家之仇也可以放下,但是,如果反過來說呢?如果他是很忍呢?」


  石鳳岐笑看著魚非池,說道:「不要忘了,無為學院的司業挑弟子上山之時,必是對弟子經過了嚴格的考察,遲歸能被他們看中,絕不會是因為他的淡然,也許就是看中了他性子里的堅韌與忍耐呢?」


  「你這算不算是在說阿遲的壞話啊?」魚非池睨了他一眼,又笑道:「能忍也是本事,忍字頭上一把刀。」


  石鳳岐見她模樣嬌俏,笑聲道:「我沒說他不好,我只是在想,他能忍我這麼久,近來才對我發狠,也是不容易。」


  「所以,此時我們與他分開也是好事,希望這段時間裡,他能想明白吧。」魚非池最後說道。


  石鳳岐不再說話,他心裡清楚,這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罷了,遲歸啊,怕是沒那麼容易就放下。


  他與魚非池一同眺望著遠方,一望無際的大海靜謐安和,好風光美不勝收。


  這一路上倒也沒有遇上什麼驚險的刺殺之類,雖然石鳳岐十分盼望來幾個刺客啦殺手什麼的,好讓他上演英雄救美的戲碼,再讓魚非池心扉敞開一些,可是天公他實在不作美,別說沒遇上什麼刺客了,就連大一些的風浪都沒遇著,著實令他心傷不已。


  他再一次感嘆如今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太不古了,現如今的刺客忒不上道,忒不敬業,完全沒有成人之美的優良品德,讓人不恥得很。


  他也盼過魚非池暈個船什麼的,最後暈得昏天黑地,倒在床上起不來,讓他好好一展貼心溫柔,保證對她關懷備至,茶水送入口,只可惜,身子不咋滴的魚非池除了怕高這一毛病之外,再也沒了別的事情讓她心慌。


  這護花使者實在不易做,讓石鳳岐覺得心間很是悵惘。


  有一天晚上他好不容易等到了些大風大浪,晃得船兒搖搖擺擺,他在半夜裡果斷起身,躥進了魚非池房間,撲到她床上,甚是關心地說:「非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魚非池在他身後的椅子上舉著蠟燭看著他,十分痛心:「石鳳岐,你沒救了。」


  石鳳岐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抱著的不過個枕頭,他心間悲苦,何以遇上魚非池這麼聰明的女人,太難下手了。


  於是他乾脆半倚在床上,以手支額笑看著魚非池,笑得那叫一個淫蕩:「那我害怕,你能保護我嗎?」


  「能啊,我作個法,讓這風浪平下去如何?」


  「你還會跳大神啊?」


  「我不止會跳大神,我還能集齊七顆龍珠召喚出神龍,你信不?」


  「龍就在這裡,你不用召了,真龍天子。」石鳳岐拍拍自己胸膛,好一條「龍」!

  魚非池哀傷地嘆聲氣,沉痛地看著石鳳岐:「小哥,咱能不能有點節操,你是帝君誒好不好?是要干大事的人,有點帝君的樣子好不好?」


  石鳳岐手掌一抬,熄了她手中舉著的燭火,趁著她未回過神,摸著黑一把將她拉著倒在床上,溫熱的胸口裹著他,輕聲說道:「別動,我就抱抱你,我什麼也不做。」


  魚非池覺得這話有點耳熟,回想了半天,想起來這是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不免一陣臉紅。


  「唉……」她嘆聲氣,往些年前自己造孽過多,這會兒全反饋到自己身上了,「石鳳岐,咱別這樣,你放開我……」


  「我累了,我還心脈受損,我需要好好休養的,你不會希望看到我半夜睡不著,然後心絞發作痛到死去活來吧,說不定我可就痛死了。」


  「石鳳岐,你這樣很無恥的!」


  「嗯,我也這麼覺得,不過誰叫你不會讓我死呢,我當然要好好利用這件事了。」


  「你還是去死吧,正好在海上,你跳下去我絕對不會撈你。」


  「別說話,我真的累了。」他話音漸低,如同夢囈,呼吸也慢慢均勻綿長,暖熱的氣息呼在魚非池發頂,進入了夢鄉。


  石鳳岐倒是個比她誠實得多的人,真的也就只是抱抱,什麼也沒做,抱著她睡了一晚。


  他不著急,一點也不急,心急吃了不熱豆腐,要吃魚非池的豆腐得等她自己撲上來,石鳳岐可還記得魚非池是喜歡在上面的。


  他應該跟他爹認真地學習過釣魚的經驗,有著老漁夫一般的好耐心,靜候著魚兒上鉤,撲騰撲騰地往他碗里跳。


  於是色誘也好,深情也罷,石鳳岐是什麼招數都使得出來,使盡了渾身解數要地把魚非池引誘過來,而不再是自己衝上去,等她心甘情願地撲倒自己之後,她這一次就真的別再想逃了。


  可惜了魚非池她明明知道石鳳岐在使著這些招數,她還完全破解不了,她總不能把自己眼睛戳瞎,不去看他精壯的肉體和永遠深情的眼睛。


  嗯,別的不說,那肉體……那肉體真是極為美妙的,胸肌腹肌都極是勻稱,蜜色的膚色一點也不像娘,充斥著男兒氣息,看得讓人色心四起,大家都是成年人嘛,有一些不太健康的思想也是很正常的,優雅的魚非池並不覺得這是一件讓人不恥的事情,想睡他這件事一點也不污!


  外面的海他吹了啊,海浪他盪啊盪,小船兒晃得像是搖籃一樣,呢喃的海水是幼時母親唱過的那隻入夢曲,只恨夜太短,一眨眼就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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