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衝動的抉擇

  拉斐爾·奧布萊德伯爵是奧布萊德家族的族長布萊登·奧布萊德公爵的長子。年紀不過三十歲就已經是風、水雙系的十級魔法大師了。


  憑藉超人一籌的實力目前拉斐爾伯爵兼任帝都防衛軍長官，在獲得艾利亞特帝國當今皇帝雷伊三世的青睞之後，現在已經擁有了僅次於父親的伯爵頭銜。


  拉斐爾伯爵留著一頭精幹的銀色短髮，兩撇打理的異常整齊的小鬍子，不知讓他迷倒了多少帝都的迷人少婦和青春少女。


  拉斐爾伯爵和同樣年輕的帝國軍元帥塞巴斯汀一起被稱為「帝國雙璧」。與塞巴斯汀元帥專註於帝國軍事不同，拉斐爾伯爵除了負責帝都防衛以外，在其他政治方面也是一把好手。


  傳言中雷伊三世已經有意在年邁的老宰相黎塞留退休之後，提拔這位後起之秀擔任新的帝國宰相。


  老公爵布萊登為能有這樣一位優秀的接班人感到無比自豪，如果說還有什麼讓他略感不滿的話，那就是拉斐爾伯爵已經年過三十，卻仍然沒有娶妻生子。


  作為帝國最出名的黃金單身漢，拉斐爾伯爵是帝都所有未婚少女的夢中情人。


  此刻一向意氣風發的拉斐爾伯爵卻面露焦慮之色，帶著一隊雪狼騎士在帝國北部平原上疾馳著。


  就在傍晚時分，從遙遠的北方傳來一條訊息，家族中失蹤已久的「靈魂之刃」突然出現在帝國北部的弗洛薩肯小鎮。這讓他的父親布萊登公爵異常緊張。拉斐爾伯爵很難想象即使在大災變爆發時依然沉靜似水的父親，在得知這條訊息後會如此的失態。


  「拉斐爾，趕緊給我準備禮服，我要親自去皇城面見皇帝陛下。」奧布萊德家族的密室中，布萊登公爵拿著剛剛送到手上消息，大驚失措的吩咐道。


  「父親大人，現在天已經黑了，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我們是無法進入皇城見到陛下的。」這是一個只有族長才有資格親自打開的信息囊，雖然是親手把信息囊交到布萊登公爵手上的，但拉斐爾伯爵卻不知道上面寫著什麼消息會讓父親如此失態。


  「重要的事情？這就是重要的事情！」身材瘦小的公爵大人發出了與其身材頗不相稱的巨大吼聲，激動的揮舞著手中的字條走來走去，「沒聽到我的吩咐嗎？還愣著幹什麼？」


  「父親大人請冷靜一下，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一條什麼樣的信息，但是以您目前的狀態去面見皇帝的話，一定會非常失儀的。」拉斐爾伯爵含蓄的提醒道。


  布萊登公爵也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停止來回走動，喘著粗氣坐在了長背椅上，嘴裡喃喃的說道：「這麼多年了……沒想到……竟會是在這個時候，難道奧布萊德家族會毀在我手上嗎？」


  「父親大人，不知道我是否能知道字條上消息？」拉斐爾伯爵小心翼翼的問道。儘管他已經是公認的下任族長，但是面對權力欲格外旺盛的布萊登公爵時有些事情還是小心為妙，否則的話，他的弟弟斯多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看看吧，這件事你也有資格知道。」布萊登有氣無力的沖著拉斐爾抖了抖手中字條。


  拉斐爾走上前去，先行了一個禮，然後雙手去接父親手中的那張字條，讓他稍感意外的是，布萊登非常用力的抓著那張字條，他頗費了一些力氣，最後冒著字條被扯破的風險，才從布萊登手裡拿過了那張字條。


  低頭觀看字條的拉斐爾並沒有注意到，在他拿到字條之後，布萊登眼裡閃過一絲按捺不住的厭惡之色。


  「靈魂之刃？弗洛薩肯？父親大人，難道那個約定是真的？」拉斐爾看過字條之後，滿眼震驚的看向了布萊登。


  對於奧布萊德家族來說這是一個在只有族長才有資格知道的古老的約定。在世代相傳的口信中，靈魂之刃是被某位大人物借走了。


  那位大人物在借走靈魂之刃時曾與奧布萊德家族做出約定，那位大人物留給了奧布萊德家族得以在帝國立足的資本，但是當靈魂之刃再次出現的時候，奧布萊德家族必須盡全力去幫助持有靈魂之刃的人，否則將給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當初借走靈魂之刃的大人物曾經說過，靈魂之刃一旦再次出現在艾利亞特大陸上，那麼就意味著大陸劇變的時刻再度到來。如果能在這帶劇變之時搶先一步的話，一定能為家族帶來顯而易見的好處。


  「當然是真的。十五年前大災變發生時，我本以為約定中的時刻已經到來，靈魂之刃即將出現，才匆忙站隊。沒想到靈魂之刃卻遲遲沒有出現，沒想到……」布萊登公爵發出一聲無奈的喟嘆。


  十五年前正值壯年的布萊登公爵雄心勃勃充滿自信，當大災變發生后，這一史無前例的巨大天災，讓信心爆棚的他做出了一時衝動的抉擇。


  由於祖先弗朗哥·奧布萊德的特殊身份，奧布萊德家族一直在神權和皇權中左右逢源，混得風生水起。在雙方的蜜月期奧布萊德家族這樣做無疑會給家族帶來巨大的利益，但是當大災變發生之後，皇權的勢力突然壓倒了神權，奧布萊德家族就不得不面臨艱難的抉擇。


  過於自信的布萊登公爵錯誤的估計了形勢，認為大變革的時代已經到來，在雷伊三世的不斷誘惑和暗示下，放棄了以往家族牆頭草的作風，理所當然的選擇站在了佔據上風的皇權一邊。


  至少到目前為止當初布萊登公爵選擇站在皇權一邊，似乎非常正確，拉斐爾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看上去前途無量。拉斐爾伯爵本人卻感到如履薄冰，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失足摔下無底深淵。


  「父親大人，我們該怎麼做？」拉斐爾伯爵不太清楚布萊登公爵心中的計劃，當初正是布萊登公爵一意孤行，才導致家族目前這種表面上看風頭正勁，在帝國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實際上玩的卻是在刀尖上跳舞的遊戲。這種遊戲一旦玩不好，必然被摔得粉身碎骨。


  遲遲未出現的靈魂之刃，讓布萊登公爵也越來越感覺到當初匆忙站隊顯得過於倉促。自從雷伊三世登上皇位以來，為了鞏固皇權不停的對神聖教廷進行暗中的打壓。特別是大災變之後，神聖教廷失去了位於聖山本部的支持，這讓雷伊三世打擊甚至消滅神聖教廷意圖變得愈加明顯。


  對於突然倒向自己的布萊登公爵，雷伊三世給予了充分的信任，順水推舟的把奧布萊德家族推上了和神聖教廷對峙的前台。


  「我必須立刻進宮面見皇帝，發生這種大事，無論如何我要往弗洛薩肯親自走上一趟。」布萊登公爵說道。


  「父親大人，您要親自去往那北面的極寒之地？這樣不太好吧，帝都還需要您親自坐鎮，不如讓我代替您跑一趟吧！」拉斐爾伯爵自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