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真正的自由
「呃……」聽了小丑的解釋之後，普朗克一陣無語。說實話當著凱蒂和艾羅這兩個「外人」的面，小丑顯露出如此無厘頭的一面，還是讓普朗克感到有些臉紅。
「等一下，你還沒有解釋為什麼會選擇人家！」小凱蒂叉著腰攔在艾羅身前，氣鼓鼓的質問著蹲在艾羅肩膀上的小丑。
「那是因為你身上有一樣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人面蜘蛛的卵在你身上吧？」小丑居高臨下的看著凱蒂問道。
「你怎麼知道？」凱蒂聽了小丑的話之後大驚失色，這是他們團隊之間的秘密。他們向已經死去的斯派德爾承諾過，一定會保證她的孩子安全。
想要保證人人都垂涎的人面蜘蛛卵，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讓外人知道蛛卵的存在。凱蒂萬萬沒想到小丑竟然如此輕易的就察覺到了蛛卵的存在，那豈不是意味著別人也可以發現蛛卵就在她身上嗎？
「不要擔心。」小丑一眼看穿了凱蒂惴惴不安的來源，溫言安慰道：「不要忘記我在城堡中被囚禁了將近兩千年之久，曾經和人面蜘蛛斯派德爾打過不止一次交道，也算是舊相識了。」
「是嗎？斯派德爾可是沒有跟我們提起過。」凱蒂嘟囔了一句。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之後是否要和我們一起行動？」普朗克很少見到小丑對什麼人露出如此和藹的神色。
「今後嗎？」小凱蒂迷惘的說道。從古堡探險的過程中脫離的太快，讓她沒有時間想清楚之後的去處。
「不如先和我們一起到處走走吧。我們畢竟脫離這個時代太久的時間了。」小丑用近乎討好的語氣問道。
「那也不是不可以。」凱蒂略一思索就答應了下來。她預感到一場亂世即將到來，傍上小丑這麼一位聖域的大腿，總比自己到處亂闖要安全的多。
「那太好了！」小丑興奮的說著把頭轉向了艾羅，「至於你——在你傷愈之前，還是先跟著我們。既然我把你帶出來，總不能讓你就這樣離開。否則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嘿嘿，我小丑豈是失信之人！」
「艾羅同意。」艾羅重重的點了點頭，經過這次磨難之後，頭腦不怎麼靈光的艾羅也明白了他之前在充滿危險的魔獸森林中亂闖是多麼魯莽的行為。
「老大，你為什麼對那個小馴獸師另眼看待？」普朗克利用自己無法被人看到的優勢，悄悄潛到小丑身旁輕聲問道。他看出小丑對凱蒂的態度已經近乎諂媚了。
「有嗎？或許是因為斯派德爾吧……」小丑眼中露出一縷迷離。在那段暗無天日的囚禁日子裡，在城堡中擁有相當自由度的斯派德爾為了尋找克瑞斯，曾經不止一次的避過蠢笨的克羅斯的耳目在地牢中探查。在她的臆測中，地牢是最有可能發現克瑞斯蹤跡的地方。
斯派德爾曾經不止一次的懷疑過威柯堡的地牢另有玄機，至少一兩間秘牢是必不可少的。然而經過幾次探查無功而返之後，斯派德爾不得不放棄了心中的猜測。
在斯派德爾三番兩次「造訪」地牢之後，與這裡的三位「住客」不可避免的發生過一些交集。或許是同病相憐的緣故，斯派德爾與小丑相談甚歡，漸漸有了一些交情。
在艾爾菲等人到來之前，自覺前途一片黑暗的斯派德爾曾經把希望寄托在小丑等人身上，或多或少的向小丑透露過一些她的秘密。
小丑被擒之前，經常在黑暗中遊走，對斯派德爾身上系出同源的黑暗氣息格外敏感，所以當艾爾菲等人出現在地牢時，小丑第一時間就從凱蒂身上感應到了一絲來自斯派德爾的黑暗氣息。
原本小丑以為斯派德爾有可能被凱蒂收為了寵物，對她來說那未嘗不是一條解脫的辦法。因此在厄斯對凱蒂的考驗中，除了厄斯本人對凱蒂勇氣的欣賞之外，小丑還通過他們之間獨有的方式通知厄斯，無論如何要將凱蒂是否已經把斯派德爾收為寵物試探出來。所以厄斯才在那場對決中，始終控制著節奏，想逼迫凱蒂召喚出斯派德爾。
由於對斯派德爾非常了解，所以厄斯留給了凱蒂十分明顯的破綻：比如土牢術，如果是斯派德爾的話，她可以輕易使用她所掌握的黑暗魔法，將土牢術破解，但凱蒂寧可讓克拉克動用它獨角上毀滅性極強的閃電能量，也沒有召喚出斯派德爾，那隻能說明斯派德爾並沒有成為凱蒂的寵物。
那麼凱蒂身上傳來的斯派德爾的氣息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斯派德爾將視若生命的蛛卵交給了凱蒂。
能讓斯派德爾做出割捨蛛卵的選擇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確認自己已經無法繼續保護蛛卵了。那麼……恐怕斯派德爾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推測出這一切的小丑忍不住一陣唏噓，其實剛才在地牢中，被符文光帶困住的時候，他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究竟什麼才是真正的自由。小丑隱約覺得死去的斯派德爾獲得的或許才是真正的自由。
現在他和普朗克身上的靈魂之蛇印記雖然已經被破除了，表面上已經是自由之身，但小丑明白其實仍然有許多的羈絆在纏繞著他，比如尚困在威柯堡中的厄斯，比如他們被擒之後那些殘存的A字刺殺團的其他成員們最終的歸宿，比如身邊凱蒂和艾羅該如何安排，比如……
小丑把目光望向了遠處已成一個小黑點的威柯堡，那裡在他們離開之後，伴隨著晨曦第一道陽光一起開始出現的第三股來自於機械之神的神力，此時已經與光明神力和靈魂神力展開了激烈的糾纏。
令小丑微微感到訝異的是這股不知因何降臨的機械神力，看上去竟然比有三大神聖教廷秘寶產生的光明神力和靈魂之章合體產生的靈魂神力更加強大，不過幾個呼吸間的工夫，機械神力已經穩穩壓制住了另外兩股神力。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
難道要變天了？小丑深深的最後看了一眼威柯堡的方向之後，招呼了一聲，帶著凱蒂和艾羅一起轉身離開了。
「老大，你不想看看最終的結果嗎？」普朗克的聲音從艾羅的另外一個肩頭上響起。看來這位透明人也不想自己趕路了。好在對於艾羅來說，多一個人的重量也沒有什麼負擔。
「反正那裡的事我們已經插不上手了，一切就交給那個小傢伙吧。」小丑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我們是時候享受一下重新獲得的『真正的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