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三章 逆言
「幻術？」塞倫特疑惑的回頭望了一眼，他沒有發現費特中了幻術的跡象。
「呵呵，如果他不是那麼貪婪的話，我的小幻術還不一定能成功呢！」艾爾菲的嘴角劃過一抹詭異的弧度，有點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費特拿著那些「銀幣」消費時的精彩場景。
他篤定費特在發現那是四枚新幣之後，絕對會趁別人不注意時私藏起來，看到的人越少，露餡的可能性就越小——等他發現那四枚銀幣的問題時，艾爾菲和塞倫特早就隱沒在茫茫人海中了，艾爾菲就不信一個小小的城門守衛，能有辦法從人口上百萬的帝都中找到他們。
「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塞倫特充滿同情的說道，他明白得罪艾爾菲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看他那副蠢樣就知道平時沒少幹壞事，我也就是給他個教訓而已。」艾爾菲滿不在乎的說道。
塞倫特無奈的搖搖頭，艾爾菲這個傢伙主意極正，很少會改變主意。
「接下來我們先去哪？」塞倫特岔開話題問道。
「我們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嗎？當然是先去神聖教廷分部，找文森特大叔。」艾爾菲納悶的看著塞倫特，莫非來到帝都這個花花世界之後，他臨時改了主意？
「我記得神聖教廷分部好像在帝都的南部，我們從這裡過去的話，不知要走多久。」塞倫特懦懦的說道。
兩人從帝都北門進入，要想到神聖教廷帝都分部，幾乎要跨越整個城區。在一個人口超過百萬的巨大城市裡從多如蛛網的道路找到合適的路線，對於人生地不熟的兩人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嗨~我還以為你在擔心什麼呢！很簡單，我們雇車不就行了？」艾爾菲壕氣十足的說道。
「聽說帝都的消費很貴的。」塞倫特窘迫的捏了捏口袋，弗倫主教給他的零花錢極其有限，剛才交進城稅的那兩枚銀幣已經是傾其所有了——他的錢一路上差不多都花光了。
「嘿嘿，這一路上吃你的喝你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現在到了帝都，你就準備和我享福吧！」艾爾菲得意洋洋的說道。
「你又要拿幻術騙人了？」塞倫特一臉警惕的問道。塞倫特並非迂腐之人，艾爾菲使用幻術教訓欺壓民眾的費特，他可以接受，但用幻術來欺騙無辜的人，可就觸碰到塞倫特的底線了。
「真是太讓人傷心了！」艾爾菲露出一臉誇張的受傷表情，「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一個人嗎？在這一路上，你見我用幻術騙過人嗎？」
「那倒沒有。」塞倫特一臉歉然的說道，「不過為什麼一進帝都你變得這麼大方了呢？」
「因為只有帝都才能把這個東西換成金幣啊！」艾爾菲得意洋洋的亮出一隻雕刻著精美花紋的金質酒杯。
「你從哪裡得來的？」塞倫特眉頭微微一皺，這種款式的酒杯他好像在哪見過。
「當然是威柯堡。」艾爾菲理所當然的回答道。血族城堡中數千年的積累非同小可，只不過在各種神器寶物的光輝之下，金銀珠寶這些世俗之物幾乎吸引不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你偷的？」塞倫特大吃一驚。
「咳咳咳！」艾爾菲被噎得喘不上氣來，在塞倫特手忙腳亂的幫助下，他費了好大功夫才平復下來：「什麼叫偷！這是克瑞斯的饋贈！」
聽了艾爾菲氣急敗壞的解釋之後，塞倫特才反應過來，當初在幽靈宴會廳中，到處都是這種精美的器皿。
「克瑞斯先生給了你多少？」塞倫特狐疑問道。
「你猜？」艾爾菲得意的沖塞倫特眨了眨眼睛。
「反正肯定不止一個！」塞倫特實在太了解艾爾菲了，以他的性格，如果克瑞斯只贈送給他這一隻酒杯的話，他絕對不會這麼大方的拿出來換錢。
「嘿嘿~」艾爾菲留給塞倫特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放心吧，等換了金幣，少不了要分你一半！」
「我不用的！」塞倫特慌亂的擺了擺手，「馬上就要到教廷分部了，我不需要什麼金幣！」
「你跟我還客氣啥？」艾爾菲將酒杯收起，親昵的摟住了塞倫特的脖子，「相信我，我有一種預感，神聖教廷分部的人絕對不像你想的那樣不食人間煙火，視錢財如糞土。」
「先不說這個……」塞倫特機智的迴避了艾爾菲的猜測，儘管他心裡清楚很可能是真的，但在親眼見證之前，他不願輕易的下結論，「你既然有這些東西，路上遇上那些有困難的人，為什麼不拿出來幫助他們？」
「我說過了，在來到帝都之前，一路上都是些偏遠小鎮，根本沒有機會把這些東西兌換成金幣。」艾爾菲有些無奈的回答道。他對塞倫特的這種觀念有些無語，說好聽點是胸懷天下，說難聽點就是濫好人。
「難道不能直接把這些東西送給那些有需要的人嗎？」塞倫特不解的問道。
「哼哼，塞倫特，經歷了這麼多你還是這麼幼稚啊~難道你忘了懷璧其罪的的道理？」艾爾菲把塞倫特的臉扭過來，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對於無力保護這些寶物的平民來說，這些東西就是給他們招來災禍的根源。一路上你也見到了，那些貴族們根本沒有道理可講，也從未真正關心過平民的死活。要是被他們發現這些東西，最有可能的就是殺人奪寶！」
塞倫特艱難的咽了口口水，艾爾菲說得沒錯，一路上這種事情發生的太多，要不是他們二人本身就穿著簡陋，再加上有牧師這麼一個身份當護身符，恐怕被洗劫的次數也覺不在少數。
儘管他們碰到的那些為非作歹之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教訓，但也讓兩人產生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在大陸承平兩千多年之後，帝國的整個形勢已經變得越來越糜.爛。僅憑兩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扭轉。
「艾爾菲，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改變我們一路上遇到的那種惡劣情況？」塞倫特問道。
「太難了！除非你能當上神聖教廷的高層，利用神聖教廷的影響力去慢慢改變整個大陸，或者乾脆就直接奪取皇權，那樣從上而下的改革見效更快！」艾爾菲大逆不道的說道。
「你瘋了！敢在帝都說這樣的話！」塞倫特大驚失色的就想去捂艾爾菲的嘴。
「放心吧。我已經觀察過了，附近沒有人，也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角落。」艾爾菲自信的回答道。
「那個……請問二位大爺，你們雇車嗎？」艾爾菲話音未落，一個懦懦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了他們身後，嚇了二人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