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 穆拉達的選擇
投影中的一人，正是年輕了不知多少歲的斯威爾，他正急切的對另外一人吼道：「穆拉達，你為什麼選擇成為一名亡靈法師？你知道不知道這樣會成為整個大陸的公敵？」
「我清楚我的每一個選擇。」當時還在用穆拉達·奧布萊德這個名字的年輕版的盧卡斯沉穩的說道。
「你在胡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選擇了一條多麼危險、多麼艱難的道路！」斯威爾失態的大吼道，憤怒已經讓他的面孔完全變形，顯得格外的猙獰。
「但這條路卻能帶給我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穆拉達灰色的眼眸中不帶一絲感情的回答道。
見穆拉達始終不為所動，斯威爾的口氣軟了下來：「穆拉達，我請求你再好好考慮一下，趁著你現在還沒有轉職，此時回頭還來得及！你已經是聖殿騎士團的副團長了，據我所知在歷史上還沒有比你更年輕的人擔任這個職務。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放棄大好前程，反而要去成為神聖教廷的死敵——亡靈法師？」
「大好前程？」穆拉達輕蔑的笑了一下，「你錯了，斯威爾。我可以斷定我在神聖教廷的職位已經到頂了——至少五百年之內不會有變化！受到教廷鐵律的影響，我根本沒有機會在五百年內晉階到聖域，生命也無法延續那麼久！」
「教廷鐵律？那是什麼？」斯威爾困惑的問道。
「我差點忘了，你的職位還不夠，自然無法知道這個教廷中的秘密。」穆拉達譏諷的笑了笑。
「我當然比不上你。」斯威爾有些羞赧的說道。兩人年紀相仿，但穆拉達已經聖殿騎士團的副團長，而斯威爾竭盡全力也不過僅僅是一個中級主祭。這其中固然有穆拉達出身名門的原因，但穆拉達連迷蹤劍聖奧菲拉斯都稱讚不已的傑出天賦才是主因。
「斯威爾，不要妄自菲薄。我相信你在神聖教廷的成就絕對會在我之上。」穆拉達一直保持冰冷的眸子中難得的閃過一縷溫情，或許只有對這位摯友，他才會敞開心扉。
「你不要取笑我了，我怎麼能比得上你？」斯威爾慌亂的擺手道。
穆拉達寬容的笑了笑，並沒有接茬，轉而介紹當時還屬於教廷高層才能知曉的教廷鐵律：「所謂教廷鐵律，就是在光明之主在艾利亞特大陸的信仰之戰中獲勝后，其他十一位主神為了防止神聖教廷在大陸一家獨大而專門制定的一條針對神聖教廷的特殊的大陸法則。在教廷鐵律的約束下，神聖教廷只能有一位聖域存在。」
「神聖教廷中竟然還有這樣一個約束？」斯威爾大吃一驚。
「為了避免其他勢力因此產生什麼妄想，教廷鐵律一直被小心的隱藏著，只有成為教廷高層，摸到晉階聖域的門檻后，才會被允許知道。」穆拉達冷笑一聲道。
「這麼說你已經達到晉階聖域的邊緣了？」斯威爾震驚的看著這位摯友。穆拉達是大陸少有的天才，年紀輕輕就已經成為十級的聖騎士，這也是他被破格提拔為聖殿騎士團副團長的原因，斯威爾萬萬沒想到穆拉達竟然還有所保留。
「其實我已經十二級了，並且不止一次的衝擊過聖域。但是明明我已經做了十足的準備，甚至連晉階后的規則都已經掌握，但卻只差一點無法突破……」穆拉達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火。
「什麼什麼？你已經進行過突破的嘗試了？我怎麼不知道？」斯威爾失態的嚷嚷道。他和穆拉達幾乎形影不離，根本沒有發現過摯友身上有過任何異樣，更不用說衝擊聖域動靜這麼大的事了。
「難道你忘了，從三年前開始，每年我都會離開帝都一段時間？」穆拉達提醒道。
「你那不是執行巡視命令——難道你是以此為借口離開帝都，尋找突破的機會？」斯威爾恍然大悟道。
「沒錯，否則我的運氣哪有那麼差，每次出巡都正巧輪到我？那是我專門爭取的。」穆拉達點頭道。
「你為什麼不選擇在帝都突破呢？」斯威爾不解的問道。
「一切都是意外，或者說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穆拉達垂下眼帘嘆息道，「我第一次突破的契機，正好出現在三年前的出巡時，那次突破毫不意外的失敗了。事後我仔細總結了那次的經驗，發現最終失敗的原因並不在我，而是受到了某種不可抗拒的外力潛移默化的干擾。」
「教廷鐵律？」斯威爾猜測道。
「沒錯。可是我當時並不知道教廷鐵律的存在。於是我就去請教了一位聖域，從他那裡知道了教廷鐵律的存在。」穆拉達的語氣雖然平緩，但非常熟悉他的斯威爾卻能明白無誤的感受到他壓抑在心中的怒意。
「聖域？難道是迷蹤劍聖奧菲拉斯？」斯威爾很容易就猜到了答案。那個時代雖然天才輩出，但卻沒有一人能夠成功晉階聖域，放眼整個帝國，只有選擇在帝都隱居的劍聖大人，是唯一一個明確知道住所的聖域，只不過一般人不敢也無法隨便拜見這位聖域罷了。
這一切對背景雄厚的穆拉達來說不是問題，他的先祖弗朗哥·奧布萊德曾經和奧菲拉斯並肩戰鬥過，穆拉達以晚輩的身份拜見一下劍聖，理所應當的會受到接見。
「正是奧菲拉斯。」穆拉達生硬的回答讓斯威爾微微感到有些奇怪，他注意到穆拉達對備受景仰的劍聖大人直呼其名並沒有使用敬稱。
「難道劍聖大人也沒有辦法讓你突破教廷鐵律的限制嗎？」劍聖的威名太盛，在世人眼中幾乎無所不能。斯威爾覺得他應該可以給穆拉達一些有用的建議。
「教廷鐵律是十一位主神聯合制定，奧菲拉斯再強也終究只是一個凡人，他能有什麼辦法？」穆拉達不屑的說道。
「那你當時準備怎麼辦？」斯威爾不明白既然穆拉達三年前就已經被教廷鐵律卡住了，為什麼到現在才選擇背叛神聖教廷。
「我能怎麼辦？」穆拉達苦笑一聲，「我當時並沒有意識到教廷鐵律的可怕，不信邪的準備再衝擊幾次，然而教廷的做法卻讓我感到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