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傾軋
「你的意思是教廷中有人給你衝擊聖域設置了障礙？」斯威爾大吃一驚，他無法想象一向標榜眾生平等的教廷竟然會這樣做。
「我當時並沒有泄露我已經達到十二級巔峰的事，但不知為什麼，自從我第一次衝擊聖域失敗之後，伊斯塔似乎覺察到了什麼，開始對我進行有意無意的打壓，只要在帝都之中，他總會給我安排無窮無盡、彷彿永遠處理不完的教務，讓我根本沒有時間進行下一次突破的嘗試。所以我才不得不在準備好第二次突破之後，主動申請出巡，為自己爭取時間。」穆拉達恨聲說道。
「我覺得你是不是有點神經過敏了？伊斯塔冕下安排那麼多任務給你，是準備重用你的表現！」斯威爾為伊斯塔辯解道。伊斯塔自從空降到教廷分部擔任紅衣大主教以來，或許是因為出身草根的原因，對底層的神聖教徒非常看重，破格提拔過不少人才，資質一般的斯威爾就是得益於此，才沒有被穆拉達甩得太遠。因此伊斯塔在整個教廷分部中的風評還是相當不錯的。
穆拉達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對。具有超群神諭術天賦的伊斯塔冕下，如果真的想打壓我的話，有很多方式。但他有意給我安排許多不應該由我承擔的教務，的確有拖住我不讓我有閑暇衝擊聖域的意思。」
「或許他知道你衝擊聖域是註定不能成功的？」斯威爾猜測道，「有教廷鐵律的存在，教廷只能有一位聖域，至少到目前為止，只有教宗冕下才是聖域。我猜伊斯塔冕下是不想讓你冒犯教宗冕下。」
「哼哼，難道他怕我有野心當教宗嗎？」穆拉達冷笑一聲，「我只想追求極致的力量，對權力根本沒有半分興趣。」
聽了穆拉達的話后，斯威爾默然，話雖然這樣說，但最了解穆拉達的斯威爾也不敢保證一旦成為聖域后，他會不會對教宗之位起覬覦之心。
「不管怎樣，伊斯塔冕下採用的手段還是相當溫和的，我覺得你不應該對他有怨氣。」斯威爾沉默了片刻之後才說道。
「我並沒有怨恨什麼，我只是為受到教廷鐵律的限制無法晉階聖域而感到惱火。」穆拉達不悅的說道，「又增加了兩次突破失敗的經歷后，我意識到只要留在神聖教廷內，想要晉階聖域就是痴心妄想！」
「你可以耐心等一等，當今的教宗年事已高，說不定什麼時候……到時你就有機會了。」斯威爾不遺餘力的勸解道。
「年事已高？哼哼，對於壽命只有二百年的普通人而言，能活上千歲已經極為罕見了，但對於聖域強者來說，一千歲不過是剛邁入壯年而已。要是就這樣等下去，我絕對活不過教宗！」穆拉達怨氣十足的回答讓斯威爾啞口無言。
歷史上每一任教宗的壽命都極長，遠遠超過了普通聖域。一方面晉階聖域后，本身壽命就會大幅延長，另一方面受到光明之主的眷顧，神聖教廷的壽命也遠超常人，這也是神聖教廷最終能得到眾多信徒的重要原因。因此神聖教廷雖然已經成立很久，但教宗的更迭卻極為緩慢，歷任教宗的數量屈指可數。
「只要有足夠的耐心和一點點運氣，這不是不可能實現的。」斯威爾有些違心的勸解道。他知道穆拉達想要成為聖域，需要的絕不是「一點點運氣」而是要得到幸運之神的大力祝福才有那麼一點可能。但斯威爾絕不希望穆拉達背叛神聖教廷成為一個亡靈法師。
穆拉達沒有回答斯威爾，而是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他，半晌之後才說道：「斯威爾，你剛才的話是認真的嗎？」
斯威爾張了張嘴巴，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雖然他很想昧著良心承認，但看到摯友眼底那抹淡淡的失望之後，這樣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見斯威爾無言以對，穆拉達寬容的笑了笑：「就算我能熬到教宗回歸光明之主的神國，也絕不可能成為教廷唯一的聖域！」
「為什麼？」斯威爾不解的問道。此時正是萬族大戰後各族休養生息的階段，整個大陸除了五大強者之外，幾乎沒有新的聖域誕生，就是十二級巔峰的強者也寥寥無幾，教廷內部更是絕無僅有，如果教宗隕落，穆拉達還是很有機會的。斯威爾不明白一向自信過人的穆拉達會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
「斯威爾，你注意到沒有，歷任教宗無一例外全部是以牧師的職業晉階的？」穆拉達嘆息一聲，斯威爾天賦雖然不差，但思維卻過於古板，這是制約他再進一步的最大阻礙。
「你的意思是……」斯威爾並非笨人，一點就透，他驚疑不定的看著穆拉達，猜出了他準備叛教的真正原因。
「沒錯！歷任教宗都是文職人員，從來沒有一個聖騎士成為教宗的先例，也就是說聖騎士不可能成為聖域！」穆拉達篤定的回答道。
「但教廷中卻有不少聖域級的聖騎士武技。」斯威爾提醒道。儘管他的猜測已經被穆拉達證實，但他還是不願相信教廷中居然在教廷鐵律之下還有這麼一個潛規則，他寧願相信那只是巧合。
「那些武技全都是在教廷稱霸大陸，教廷鐵律尚未制定的時期留下的。最重要的一點是那些武技現在都是徒具其名，傳承早已斷絕了！」穆拉達惱怒的說道，「如果那些聖域級的聖騎士武技仍留有傳承，哪怕不能晉階聖域，能學習這些武技，我也願意為此留在教廷之中，但是，哼哼……」
「怎麼？你又有什麼發現？」斯威爾一聽到穆拉達熟悉的冷笑，就覺得有些不妙。
「斯威爾，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以神聖教廷的稱雄大陸的實力，怎麼可能讓珍貴的聖域級武技的傳承斷絕？放在任何一個勢力，這種武技哪怕不能修鍊，難道不應該小心的保存起來嗎？」穆拉達冷笑連連，彷彿周圍的空氣都因此降到了冰點以下。
「你的意思是說這是教廷內部的傾軋造成的？」斯威爾心中不可抑制的冒出了一個可怕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