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在我跟前小野貓,在別人跟前就是小綿羊
喬喬一聽他說隔音玻璃,心頭咯噔一下,轉過臉去看著顧仲譯,卻發現男人慢條斯理地扯了扯領口,喬喬在電光火石的瞬間,彷彿是聯想到了什麼,一時,臉色紅了白,白了紅。
同樣的動作,孟元川剛剛還做過,可在不同人身上,似乎是連味道都不一樣。
那玻璃已緩緩升起來,原本就狹小的空降,又是硬生生被分割開來,顯得更是擁擠。喬喬呼吸之間,感覺都是屬於他身上的強烈男性氣息,煙草味,夾著酒精味,熏得人頭腦發脹,心跳加快,更多的還是壓迫力。
她靠著車門邊上,挪了挪身體,顧仲譯側頭淡淡瞥了她一眼,看出她的那些緊張不安來,他倒是笑了笑,「你這是什麼表情?怕了?」
喬喬這會兒真有一種剛出狼窩又進虎穴的感覺,但說實話,她心裡對孟元川的所作所為是深惡痛絕,這會兒卻還是願意相信,顧仲譯不會真把她怎麼樣,只不過剛剛發生的事,想來他也不可能無動於衷,所以這麼一想,還是沉下性子來,主動開口把話題撕開來了說:「顧總,剛剛的事,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如果給公司帶來損失,我願意主動承擔責任,總之很抱歉。」
「你承擔責任?」顧仲譯挑起眉頭來,「你拿什麼承擔責任?」
喬喬沒接話,有些固執地低著頭,不看他。
顧仲譯伸手過去,喬喬身體一僵,她想要避開,可這麼個地方,實在無處可躲,男人修長的手指已直接捏住了她的下頜,強迫她抬起頭來,喬喬撞入那雙深邃的眸子里,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卻是聽他口吻說話的口氣驟然嚴厲,「在我面前倒挺倔的,你在外面捅了多少簍子?沒本事應付的人,你就光顧著招惹了,嗯?」
最後那句話,低緩冰涼的嗓音之中又夾著曖昧不清的低沉性感,喬喬腦袋裡一晃而過種非常微妙又怪異的感覺——不好招惹的人?他說的…只是孟元川么?還是…
其實她不敢再深想什麼,何況顧仲譯也沒時間讓她去揣摩這些,「我在和你說話,你舌頭被貓給叼走了?」
喬喬擰起眉頭,不得搭腔,反正什麼事,他也都知道了,她索性就直接道:「孟元川的事,是我的責任。我也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我之前的確是和他交往過,但那時候他挺規矩的,我沒想到他一翻臉就,這樣……總之今天合約沒有談成,我會和阮總是去解釋的。」
她說到最後,難掩負氣的口吻,顧仲譯哪會聽不出來,冷笑,「你解釋什麼?跑去和你的准婆婆說,你和你的前男友差點都要搞上了,還讓記者給拍了下來?」
這話太難聽了,喬喬在這方面本來就不算是太開放的性子,加上她和顧仲譯之間的尷尬微妙關係,讓她臉頰瞬間漲紅,卻是不知這般模樣落在男人的眼裡,是有多誘人,她咬著唇,低聲道:「顧總你沒必要這麼嗆我,今天的事,我也是受害者,反正我不會讓你背黑鍋的。」
顧仲譯這會兒近距離瞧著她白皙柔嫩的臉蛋兒,眉宇間卻都是委屈和酸澀,那雙澄澈的眸子,其實應該是又黑又大又亮,不有一句俗話是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么?
他眉峰緊縮片刻,看她一副明明很是委屈,卻硬是逼著自己不肯妥協的小模樣,不知為何,心頭一動,手指有些不受控制在她的下頜處摩挲了兩下,結果喬喬眼眶驟然漲紅了。
顧仲譯低頭看著她:「我都還沒說你什麼,你倒是要哭了?」
喬喬卻憤怒地一把推開了他的手,顧仲譯沒防備,被她給推開了,眉峰一凌,還沒來得及發作,喬喬就大聲道:「你幹嘛老這麼欺負我?顧仲譯,我都和你說了,當初那個晚上……我是被人設計的,今天的事,我是有責任,但不能全賴我頭上!那個孟元川,他之前來蘇家的門口堵我,還騙我錄下了一些話,再說了,剛剛那個經理進來和我說的時候,你也聽到了,你不一樣讓我去見他嗎?你自己讓保鏢打他的時候,他現在把這筆糊塗賬全都算我頭上了,我才是最委屈的那個人!」她知道這會兒自己上了脾氣,反正說了的話也沒人聽到,索性一鼓作氣,「還有,你以後和我說話的時候,不要總是動手動腳的,你說孟元川不是好東西的時候,你就不能對我自重點嗎?」
她是一口氣吼完,真像是發泄了一通,自己心裡的憋屈勁倒是好了不少,可車廂里,卻沉寂得嚇人,喬喬看向顧仲譯的時候,才發現,邊上男人面色陰沉可怕,她心尖一顫,到底還是想著,男女之間,任何較量大概都是懸殊的吧?何況還是她蘇喬喬對這個顧仲譯,他這一臉要吃人的樣子,不會對自己……動手吧?
不過說出口的話,如是潑出去的水,她細細一體會,覺得自己也沒說錯,幹嘛要做軟柿子,任人揉捏?
「還沒有女人敢這麼和我說話。」半響,顧仲譯才沉沉出聲,低沉的語氣,聽不出具體的情緒起伏來,但肯定不可能是高興的,「蘇喬喬,是誰給你的膽子,跟我面前這麼撒嬌蠻橫的,嗯?」
撒,撒嬌?——她才沒有!
喬喬剛要反駁,顧仲譯整個身體驟然逼上來,這後車座本就不寬敞,他這麼健壯的身軀,壓上來的時候,喬喬的後背就已經抵在了車門上,車子依舊是在穩穩前進,前面的司機也不會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顧仲譯在喬喬想要反抗的時候,手腳並用,牢牢禁錮住了她所有的掙扎,就這樣一臉陰鬱地懸在她身上,眸光森森看著她,「剛剛那幾個記者知道是誰叫來的么?沒有一點辦法對付想要擠兌你的人,就傻乎乎進去讓人家欺負了?還會想辦法把責任推我身上,我同意讓你出去你就出去了?不知道那是什麼場合么?既然是談合約,我讓你出去是寬容,你不出去是應該。你說你除了在我面前張牙舞爪像只小野貓一樣,在別人面前是不是軟綿綿像只小綿羊,嗯?」
他說話的時候,灼熱的氣息盡數噴洒在自己的臉上,男人身上的味道,獨特又強烈,霸道得和他本身性格如出一轍,肆無忌憚地充斥在自己的感官世界里,讓人無所遁形。
喬喬不知是被他的問題問得懵了,還是被這些男性荷爾蒙熏得大腦和舌頭統統打結,總之這會兒,好似有千言萬語,卻又怎麼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唯一的感覺就是,心跳和氣息急促又紊亂。
「還臉紅了?」顧仲譯看著她臉上漸漸染上的粉色,心頭一陣難以言喻的蕩漾,本是捏住她手腕的手鬆開了,直接就挑起她的下巴,粗糲的拇指壓在了她的唇上,力道很重:「在我跟前倒喜歡臉紅,這麼一副委屈的小樣你擺給我看的?之前打電話給你,還裝不認識我,嗯?蘇喬喬,你說你是不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