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謀籌
下朝後,何丞相私下裡找到了康尚書。「康兄,別來無恙?」
「何丞相這是做什麼?難不成是來羞辱本官教子無方嗎?」
何丞相淡淡一笑,抬手搭在康尚書的肩膀上。
「康兄這是什麼話呢?我只是有話說。我前幾日回想起,我們從前一同論學時下棋的日子,十分懷念,想請康尚書賞臉,午間來我府一敘。」
康尚書看著他笑裡藏刀的樣子,欲言又止的好像明白了什麼。
「好吧,午膳後下官會去府上拜訪。何丞相,冒犯了。」
「哈哈哈哈,不冒犯不冒犯!那本官先告退了。」隨後大步走去。
太子看著遠處的二人,對身旁的顧太尉說,「你以為呢?顧太尉。」
顧太尉沒有說話。
「你以為他們要的,是你兒子的官職嗎?」
「臣不敢妄議,但臣以為陶大人此時應已進京,殿下可以.……」
「本宮知道。
這群人要的,可不是就是陶大人嗎。你下去吧。」
「是,臣告退。」
「等一下,本宮好像記得,你有一個女兒嫁的是?」
顧太尉背對著太子神色微怔了一下,轉身道,「回殿下,是陶大人。」
太子打開手中摺扇,笑著說「喔,無事,你下去吧。」
「多謝殿下,臣告退!」
轉過頭來再看那二人分別的背影,太子臉上笑意全無,猛的收起摺扇。
「七進,找兩個人把陶大人擋在關門外,到附近一家旅店待著。別讓人知道。再去給我找幾份邊關所用素紙和素紙。」
「是,殿下。」
太子身旁的女官來報,「殿下,四皇子到東宮鬧著說要討教書法,已經等了許久。」
太子回頭輕笑,「這就來。他那筆破字討教什麼書法呢?」
一回到東宮,沈謹就看見四皇子沈思橫坐在一把交椅里,腿翹了好高。
手裡拿著一支上好狼毫筆,放在上嘴唇上,昂著頭保持平衡,噘著嘴含糊不清地說,
「殿下今日答應臣要一同練字,可怎麼出爾反爾?殿下如此可謂是小人。」
太子微皺眉警示四皇子「什麼話也敢說?」
「你們都退下吧,本宮與四皇子有要事說。」
「是,殿下。」
四皇子放下毛筆拿在手上,還調皮的向太子身邊的七出眨了眨眼,七出也會意笑了笑。
「笑什麼?」
七出立馬收斂了笑容。「額,小人知錯,小人這就告退。」
順便還帶上了門。
「你還敢鬧?說當朝太子是小人,不顧君臣稱謂,這話讓別人聽到非判你個辱君之罪。」
沈謹脫下外氅,用摺扇狠狠打了一下四皇子的頭。
「臣~知~錯~可殿下,不是的確失約了嗎。」
四皇子故作委屈的樣子看著太子殿下,好像受了天大的冤情一樣。
「那幅泉州女子上交畫的《河間舟雲》圖甚是好看。
薄雲霧靄江水連綿,泉山青翠小舟穿行。妙極!聽說還得了預選比一品獎。本想著今日和你一同討論呢。
可……」
四皇子雙眼看著地上,撇著嘴,臉上一點光彩也沒有,頹喪的好似不行了。
太子把外氅放在一把交椅上,整理著衣袖。「今日是有要事處理,下次不論什麼看畫寫字一併再補給你吧。
隨你挑日子來,本宮不會失信於你。」
小孩變臉一樣,沈思一瞬間又歡快起來。
「那好吧~這還差不多。
誒,是文樂案的事情嗎?京中朝堂聽說傳遍了,要不是今天我娘祭日,我也能當場得知了。」
太子背手而立看著沈思。
「不是什麼好事情,還當場?怕是會嚇得你這小心肝不輕。」
沈思當即站了起來,裝模作樣的走在沈謹面前,「皇兄,你這話可就傷人了啊,這幾年上朝以來雖然大糾紛不多,我也因為..….而常常不必上朝。
但!我還是見了一些世面的,什麼被嚇啊,胡說八道嘛~」
「好了,本宮知道我們沈思四皇子是頂天立地大英雄了。本宮要更衣了,滾吧。」
「來人。」幾個女官走了進來。「是,殿下。」
太子起身到屏風前,準備進去,又轉身看著沈思,
「你怎麼還不走?都說本宮有事,還要更衣,你還留著幹嘛?」
沈思歪著頭笑的很張揚放肆,「要不,臣弟幫你?」
太子拿起一宮女托盤上的白玉腰帶就向沈思丟了過去。
「滾!」
沈思只能在更衣屏旁的太子冷漠的注視下,拿著那支順來的筆,灰溜溜的走了。
臨走前還不忘留下一句,「別忘了應我的教導啊!皇兄~」
「煩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