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名冊
翌日午後,禮部大堂內。
申時將過,回京的官宦子弟陸續前來報名。
七進撇著嘴一臉生無可戀,小聲道,「殿下,這可真無趣,就乾乾的站著,也不能去別的地方。」
沈謹坐在大堂正座太師椅上,拿羊毫筆沾了沾墨,「所以本宮才寫字帖打發時間。」
「殿下,後宮遞上來的名冊臣已經更訂一遍,請殿下過目。」
沈謹放下筆,接過看著手裡禮部侍郎何紀安遞上來的名冊。「你下去吧。」
「是,殿下,臣告退。」
沈謹打開名冊。
皇室冊
嫡公主:沈靈,皇后子,年十八。
長公主:沈楚,蕭貴妃子,年二十四。
三公主:沈玉,未報名。
五公主:沈瑤,冷貴人子,年十七。
皇太子:沈謹,年二十一。
二皇子:沈意,文妃子,年二十。
四皇子:沈思,年十八。
王爺:江聞,太后子,年二十三。
禮部侍郎:何紀安,長公主子,年二十五。
註:其餘皇室子未到選比年齡。 .
沈謹心中輕笑,什麼時候何紀安也成了皇室子?
倒是三皇妹沒有參加,想必是葉嬪的請的願,不過這樣,她不爭不搶的性子,不參與這些也好。
倒是江聞…他也要回京了嗎? .
還沒看完,就聽見有人說話,「殿下,京中冊殿下也還是過目一下吧。」
禮部尚書盛臨上前作禮,手舉名冊道。
「拿過來吧。還有,把何紀安放到京中冊里。」
沈謹放下手裡的皇室冊,拿起京中冊。
「是,殿下。」 .
京中冊名字按報名順序陳列。
京中男列冊
商子,程莫盡,年二十一。
貢士,盛懷亭,年二十四。
貢士,曹固,年十八。
商子,費然,年二十三。
貢士,林踱,年二十四。
刑部員外郎,顧和定,年二十六。
副翰林,曲肯新,年二十三。
監生,伍行琳,年十九。
戶部侍郎,單如皎,年十九。
監生,劉慎,年二十五。
貢士,祁慶豐,年二十七。
太醫院院士,吳士渝,年二十四。
商,肖令濛年二十八。
……
京中女列冊
禮部尚書盛臨女,盛懷雨,年二十二。
禮部主事王必信女,王懷淑,年十七。
驍騎營都尉鄭秋女,鄭真真,年十九。
商女,費琉,年二十二。
兵部侍郎女,孟葵,年二十。
禮部員外郎女,楊君朵,年十八。
……
往後的沈謹就沒在看了,把名冊放在盛臨手裡。
心想程莫盡這小子怎麼也不打聲招呼。
「在京的貢士監生倒是不少,今年當真熱鬧,老的少的都在,連太醫院院士也來了。」
盛尚書回答道。「回殿下,今年的皇室子格外多,因不限最高年齡,只限十六以上,所以總有些臣民希望可以沾沾皇室貴氣。
再就是有些富貴人家的公子有了妻室但還是想再迎娶幾個……殿下也知道的。
額,往年來還是外五州名冊人數更要多些的。」 .
「蜀州巡撫,蕭行凌!」
剛把手裡的兩份名冊給了盛臨,還沒吩咐。
便聽得堂外一身著盔甲之人橫眉怒目大聲喊著,更是走到宮人面前把報名表拍在桌子上說,
」好生看看,記上沒有?」
「回蕭大人,記下了,記下了。」
一旁的禮部宮人速寫后,十分惶恐,起身點頭哈腰的連忙應答。
此人是蕭大將軍的獨孫,其父吏部侍郎蕭盡禮生於王家女王必婉與蕭大將軍獨子蕭可荊膝下。
蕭家單傳男子到蕭行凌,對他視若珍寶。
現於蜀州任巡撫職,如今回京更是要高升之勢。
蕭行凌說完后本就作勢要走,可他又回頭看向了居高臨下的太子。
拿手指著他問。「他是誰?我怎麼沒見過。」
太子沒有搭理他,低頭繼續寫著字帖消磨時光,一筆一劃,不緊不慢。
七出冷言道,「拿開你的穢手,什麼人?也敢對太子殿下不敬!」
而七進更是準備好了飛針,他再張狂就動手給他一個教訓。
蕭行凌剛想反駁,這時禮部主事王必信匆匆趕來,看到這一幕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趕忙伸出手來邊顫抖邊說,「大膽!還不對太子殿下謝罪!」
看著如此狼狽的王必信,蕭行凌卻不以為然。
「舅舅?你來幹什麼?我已報好名了。」
王必信先是向太子作禮,又連忙跑到蕭行凌旁邊拍著蕭行凌的後背
小聲說,「小祖宗,不能這麼沒大沒小的!此乃太子殿下。
我不來,你就要惹下這潑天的禍事了。快!向殿下謝罪啊!」
蕭行凌看看王必信這副緊張模樣,不服氣的看著太子。
陰陽怪氣道,「臣蕭行凌不知太子殿下在上,多有得罪,望太子殿下不必計較!」
最後的兩個字拉了老長的調。
說完才歪著頭作了禮,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看得七出緊抿著嘴,握著拳頭想打他一頓。暗自和旁邊的七進說道,「一副欠揍的樣子。」
王必信又快步走向太子台前,滿頭大汗,一副阿諛奉承的嘴臉。
「殿下,是臣姊管教疏忽,臣替她向殿下告罪了。」
「無礙。滾出去吧。」
太子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不屑一顧。又抬頭跟盛臨交代把這兩份名冊多謄寫幾份備用。盛臨應后便退下了。
「你!」
蕭行凌還想說些什麼,又立馬被王必信阻攔。拉扯著出了禮部的門,嘴裡還嘟嘟囔囔的。
蕭行凌上馬後氣哄哄的朝王必信說道,「舅舅怎麼這樣懦弱,怪不得這麼多年了還只是個主事的。」
說完也不聽什麼就揮鞭策馬而去,只留下王必信一個人在原地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
面對這樣一個祖宗,他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
「什麼時辰了?」太子又已經看了半天的軍事論本。
「回殿下,酉時三刻了。」一宮人回道。
「七出,把這些東西都收了吧。看你們這難熬的樣子,我們先出去找個酒樓吃了晚膳吧。」
太子起身舒展筋骨。
七進七出都快睡著了,聽見這,一下子清醒過來。「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