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八、一個尊者百萬人（二合一章節）
陳少陽把手按在合金的空投箱上，空投箱顯出一道投影，採集了陳少陽的基因序列數據，確認無誤后，一道暗紅色的字跡便出現在半空中。
陳少陽看著那一行字，有些發愣，又有些難以置信。
「新元八十年，尊者穹入永夜城，斬殺異族親王尊者一人，陷於永夜城底。次年，東靈區淪陷，尊者穹脫困。」
就這麼短短的一行字，便是整個東靈區淪陷的原因。為了保住一位名為穹的尊者，人類放棄了一個大區作為代價。數百萬人的生命，在高層眼中不如一位尊者境的強者來得有價值。
這不符合聯邦的規矩，聯邦不是科技嚴重落後的黑暗大地，普通人的價值遠遠高於黑暗大地上的領命們。他們可以用自己的手創造出強力的武器，或者開採出諸多能量。強大的武器可以極大程度地縮短高端強者和中低端部隊的差距。
尊者境，對於聯邦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陳少陽發愣的片刻，那合金的空投箱忽然自燃起來，化作一縷縷青煙，最後消散一空。
陳少陽的化身回到了前廳，那裡的段志明已經等了很久了。
「看完了？答案可還滿意？」段志明恢復了自信，他相信這下子應該足以證明段家的實力了。陳少陽哪怕現在可以與空中的空天艦隊抗衡，也絕無法與正個段家為敵。段志明希望陳少陽能夠看清楚這一點。
「怎麼，你也想知道？」
陳少陽一臉不屑地道。
「不想知道，咱們還是繼續談談合作的問題吧。咱們的籌碼已經給過了，那麼也到了您展現誠意的時候了。」
段志明說著，從上衣的兜里掏出一個便攜摺疊式的平板，遞給了陳少陽。
「你看見的這幾種，都是我們目前急需的物資，如果有的話，我們希望你們能夠盡量提供。當然，作為交換，我們也會根據你們的要求給予補償。我們段家，從來不虧欠夥伴。」
段志明笑著，他覺得陳少陽沒有拒絕的理由。
陳少陽看著平板上的那些名字，感覺段家要的東西都很奇怪。
「最高優先順序：完整古器、古器碎片、上古遺迹產物（不論種類）。」
「高優先順序：特級金屬、極品能量晶、聖徒以上等級凶獸核心。」
「優先順序：能量晶石、成品合金…」
感覺只要是黑白營地之中有價值的東西，除了人，這些累世家族都想要，來者不拒。
「這些東西，咱們營地本身就很缺，想要跟你們大量提供不太可能。再者說，古器和古器碎片，我自己都沒見過。」
陳少陽皺著眉頭說道，優先順序高的東西他自己都想要呢，都是寶貝啊。
「這樣吧，我們段家也不強求。半個月時間，我們需要十枚聖徒級的凶獸內核，一噸特級金屬的礦石。這已經是很寬限的條件了。」
段志明道，他似乎並不害怕陳少陽會拒絕。從陳少陽知道了東靈區陷落的秘密后，態度就來了一個急轉彎，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陳領主，既然咱們合作，你也應該拿出一點誠意來。那些頂層的秘密，不是誰都有資格知道的。如果我們把這事兒透露出去，你們馬上就會受到來自聖城的打擊。我可不是在危言聳聽哦。」
段志明囂張的態度激怒了坦克，他站起來差點都要忍不住動手了。陳少陽一臉無所謂的拉住了他。
「沒問題，半個月內，奉上十枚聖徒級的凶獸內核，一噸特級金屬礦石。」
「好，祝咱們第一次正式合作愉快。」
段志明輕笑道，伸出手和陳少陽擊掌為誓。他對陳少陽的識時務感到很開心。交談了一下交接貨物的時間地點，段志明被坦克送出了軍營。
段志明一走，龍魂青鋒劍便消散成了點點金光，而後重聚在無極之內，陳少陽的腰間。
龍魂補全后，青鋒劍就有了可以穿越空間回到陳少陽身邊的能力。他的靈魂和陳少陽的神隱是綁定的，不怕在穿越的空間縫隙之中迷失。
到了無極之中后，一道聲音便響了起來，是那頭老龍。
「哎，羨慕你們人類，繁衍能力是真的強。」
老龍感嘆道，陳少陽知道他在嘲諷自己。東靈區幾百萬人，說放棄就放棄掉了，這不是繁衍能力強是什麼。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目送著空天艦隊離去，陳少陽與無極一起飛回了新建在黑白市地下的基地之中。
「小子，你可得小心點兒。我看他們的目標還是你這台古機甲。這玩意兒絕對不是這一代文明的產物，裡面的精神海讓我都覺得可怕。應該是上一個文明留下的遺產。」
老龍早先就跟陳少陽講過龍類記憶中的世界文明史，老龍龍魂補全后，已經恢復了大部分記憶，只缺失了些關鍵部分，但是脈絡是清晰的。
在地球幾十億年的歷史之中，出現的文明次數數不勝數。這些文明共同的點就是，迅速地崛起，而後走向衰亡。只有最為強盛的文明才能夠留下自己的傳承，甚至是有原生的文明生物生存至今。龍族，就是其中一個典型的例子。
按照老龍所說，龍類是這個世界上最早的文明，沒有之一。龍類的文明繁盛了數億年，統治過整個地球，甚至有強大的個體，足跡踏足外太空。後來龍類滅絕了，具體的原因老龍不記得，那就是傳說中的關鍵原因。
後來就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文明，什麼獸族文明，羽族文明，這些都是弱勢文明，都沒撐到某個關鍵的節點就徹底的滅絕了。
再之後的中期歷史中，人類文明忽然崛起，並且很快達到了巔峰。根據老龍的講述，人類的文明發展速度令所有潛世的龍族感到震驚。龍類的高度，甚至於達到了數億年發展才達到的龍類的高度。
不少的龍族被強大的人類給揪了出來，兩個跨越了上億年歷史的文明隔空對話了無數次。
但奇怪的是，不管是走那一條路線的文明，也不管是哪一個種族的文明，都無一例外發展到某個界限之後，似乎是觸碰到了某個禁忌，最後都會走向滅絕。
這片大地之下，埋了多少文明的殘骸，又有幾個文明的殘餘掙扎著想要死灰復燃，老龍自己的都不知道。畢竟他雖然存活的時間夠久，卻也有漫長的封印歲月。
陳少陽並不懷疑老龍說的話，除了它說的，龍類文明史最早的文明這一點。他只覺得有一點細思極恐，老龍為什麼會忘記這些文明毀滅的原因。如果只是忘記了一個，也就罷了。他是所有的都忘記了。
準確的說，只要不是自我滅絕的，那些文明毀滅的原因他全部不記得了。
到底是忘記了，還是被人抹去了，陳少陽認為是後者的原因。
「古機甲這個文明時代你還有印象嗎？」
陳少陽忽然問老龍。如果能夠製造出這種水平的古機甲，那段文明定然也是非常輝煌的人類文明。如果那段時間老龍沒有被封印，他應該是知曉的。
「這個我不知曉，但是它的身上有著古龍技術的影子。精神力接駁、神經接駁的方式很眼熟。」
老龍化作一堆光電遊走遍了無極全身，而後說道。
無極強忍著釋放殺毒電流將老龍的靈魂凍結的衝動，機械合成音對陳少陽說道。
「主人，無極的精神海已經有一百三十萬年歷史的紀錄。當然，這些信息量過於龐大，主人目前的精神力總量和意識海強度，是無法打開這些數據的。」
戰刀有多強？作為古機甲，比之聯邦新生產的機甲最大的優勢就在於它的提升強度接近沒有極限。
林諾諾的黑玫瑰對他的加成，在神王境界還有效果，卻無法幫助她超過神王境界的增幅。而陳少陽駕駛著無極，卻能夠發揮出超過神皇境界的威懾力。
但是這樣強的戰刀，似乎還是沒有完全解放它的能力。不過陳少陽也知道，這種增幅是有一個極限的。恐怕最大的極限，就是到神帝的境界為止了。
等陳少陽突破到神帝境界的時候，也許能在無極的幫助下，將實力增幅到神帝境界的頂峰。卻無法突破神帝境界。因為大境界之間的壁壘，到了後面已經形同天塹。
光是現在的無極，雖然和陳少陽配合著能夠發揮出超出神皇的威懾力，但是面對貨真價實的神帝之時，同樣只有被秒殺的份兒。
機甲的製造和生產，其實和神隱有著很大的關係。在聯邦與異族戰爭的初期，人類除了從古遺迹中帶出來的幾具古機甲之外，就只有為數不多的巔峰戰力。為了能夠改變這種局面，天才科學家艾因根據古機甲的結構和原理，仿造出了第一代聯邦戰地機甲。
普通人或許不知道，但是老爺子知道的很清楚，他前段時間陳少陽突破神皇之後，才告訴陳少陽。
艾因發現，每一台古機甲都擁有著一個幾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精神海」，作為這個機甲增幅實力的核心，幫助機甲獲取駕駛機甲的人類的各種屬性、異能以及對於規則的理解。並且從精神海之中調動出足夠的精神力，對駕駛員的行為和氣息、修為等進行放大，從而與機甲本身的動作等進行協調。
對於繼承了上一個文明遺產，又從古遺迹中掏出不少技術的聯邦來說，真正製造戰地機甲的難點不是動力總成也不是神經元控制，而是如何將一個弱者的實力進行擴大。
經過許多次研究之後，艾因發現，有一種人他們對精神海的形成有著很大的幫助——神隱者。
所謂神隱者，他們的精神力天生和普通人不一樣，有著神異的各種屬性。陳少陽的屬性是時間。
擁有特殊屬性並不是他們最大的優點，他們最大的優點就是兼容性。神隱之力，可以吸收融合一切屬性的精神力。
於是艾因就做了一個實驗，偷偷擊傷了一位在軍中效力的神隱，並將他的大腦放入了特質的儀器之中。利用這位神隱的神隱之力作為潤滑劑，他成功做出了第一代戰地機甲的模擬精神海。
從那以後，神隱被大肆捕殺，為了人類的存續，被大義的名頭光明正大的取走了腦核。
也就是說，現在的每一台戰地機甲，必定背負著至少一個神隱者的性命。不生不死，不老不壞，永遠淪為一個催化器，供人驅使。
很不幸的是，魯班老爺子曾經的戰友，也是一位古機甲的戰鬥員，同樣是神隱。他的戰友沒有逃脫被取走腦核的命運，當時的命令是這樣說的。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他會老會死，但是機甲不同。機甲駕駛員死了，還可以再培養，只要我們能多一台戰地機甲，就意味著永遠多了一份高端戰力。
那時兵凶戰危，作為被命令的人，只有命令和服從，沒有說服這一說。
也是因為這件事情，魯班才會心灰意冷的退役。在知道陳少陽也是神隱之後，才會如此的憂慮。
不論對於聯邦還是對於異族來說，神隱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因為一個神隱就意味著一台戰地機甲，那可是神王強者也能大幅增強的利器。
在知道了這件事情以後，陳少陽忽然對神教也有了猜測。
所謂的神教，為什麼要叫神教呢，恐怕和神隱也脫不開干係。否則神教不會那麼突然的找上他陳少陽的。
說到神教，也不得不提一下。其實在段志明和陳少陽交易之前，神教的莫歌就已經對陳少陽發出了示警。所以陳少陽才會有大把的時間去準備，弄出了一個分身，又把無極給召了出來。並且對自己要什麼，合作什麼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
這一次神教提前告知消息的報酬是一份精神力，整個營地一個月的精神存儲，全部都划給了莫歌。
至於，帶著強烈黑白營地印記的精神力若是對營地沒有歸屬和忠誠是無法使用的問題，就不在陳少陽的考慮之列了。
送走了段家的空天艦隊之後，陳少陽還要去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