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單餚本以為相處久了，兩人的關係也能緩和緩和。可是這慕靖年簡直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油鹽不進.……每次都是點到為止的交談，絕不再前進半分。
結婚三月有餘。兩人還是分房睡，要說一開始是尷尬吧也情有可原，可是近來卻愈發過分了還直接搬去公司住了.……
簡直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你不仁就別怪我無義了！單餚氣到猛喝了兩口酒，火辣辣的真是過癮！
這邊慕靖年剛忙完工作，手機就響起來了，看到來電顯示倒是有些吃驚，還真是難得「喂？」剛想戲謔她一番，卻發現是陌生的聲音。
「是單餚的老公嗎？」電話另一端的錢思汝試探性地問著。
「是，她人呢？」深深的川字勾勒著眉頭，有過一絲的不安。
「你好，我是她朋友，她喝醉了你來接她一下吧！」
「哦」好似平靜的話語又繼續說著「地址發過來。」大長腿卻止不住地大步地向前跑著，在那頭他聽到了嘔吐的聲音，暗想著這女人還真是不省心。
酒吧里燈紅酒綠，穿過擁擠扭曲的人群，終是在卡座上找到喝得不省人事的單餚。
多日不見，竟有些許認不出。一改往日的黑長直，這會竟是一頭不羈的悶青色大波浪。再配上那誇張的大濃妝風俗氣十足。
慕靖年半抱著她向前走著，平時看著挺瘦的還挺沉。看著懷裡此刻安靜如雞的她，他又一次皺起了眉頭。恰到飽滿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旁人見到這散發的溫怒氣勢都要禮讓三分。
一路上單餚還挺安份，一回家整個人卻開始發起瘋來。一會哭一會笑，還邊垂著慕靖年大喊著「慕靖年，你這個死男人，老娘真是瞎了狗眼！」
「所以呢？單餚別以為你喝醉了就可以顛倒是非！」慕靖年有些好笑，這女人喝醉的樣子還真是聞所未聞。
「你就是個大壞蛋！我告訴你，以前你只准喜歡我一人，現在也是！」單餚扯著他的領子，唬唬地說著。
慕靖年無奈地撇了撇嘴俯下身在她耳旁低喃著「單餚，你就說你憑什麼吧？」
單餚打了幾個嗝，酒氣熏天，一字一頓地說著「憑我貌美如花，人見人愛！怎麼不服？」
聞言慕靖年冷笑了幾聲，在她耳旁斬釘截鐵地說著「好了，別裝了，我知道你沒醉！」
本是閉著的雙眼，簌地睜開。一雙愣圓的杏仁眼對上那深不見底的墨色深淵，淡定地回敬他禮貌的哂笑「你好啊，慕先生！」
「單餚你可真是無聊。」繞了這麼一大圈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無聊嗎？我覺得不無聊就好了！這不我想你了嘛！」三分玩笑七分真心，太久沒見甚是想念。
慕靖年卻將她推開了半分，用著及其嫌棄的話語呵斥著「單餚能不能別跟個小孩子一樣？我很忙沒空陪你玩！」
眼前的男人此刻是如此的不修邊幅，胡茬隨性地長著，往日意氣風發高高梳起的頭髮中分樣散落在眼睛上方。滄桑中倒是多了幾分少年感，即使這樣也比平時順眼多了！
可是說話還是那麼令人討厭！
單餚生氣地翻著白眼，以前的他多乖順，以至於分開那麼多年還念著他的好！現在卻變成了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單餚氣呼呼地一步步靠近他，扯過他的領帶，仰著頭對峙著他說著「慕靖年！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哪根蔥嗎？我就是無聊罷了！」
眼前的他垂下眼冷冷的看著單餚，似是早就習慣了她的無理取鬧。
「也是所以我們放過彼此吧。我不想和你在這爭論這些有的沒的。」低沉的嗓音有些累有些滄桑。
他是後悔了吧，一定是的！和我在一起讓他有這麼累嗎？慕靖年當初你求著讓我和你在一起，現在反過來倒是厭煩了？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想著想著單餚愣圓的雙眸多了幾分紅血絲，還是硬逼著自己不要哭，都是自己的自作自受啊！
「你休想！你讓我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單餚還是放不下自己的高傲，一直以來都想完成自己的夙願，卻忘了彼此早就不是當初的人了。
「何必呢？大家都很累！」疲倦的話語道不清的苦澀。
「慕靖年你還記得以前你問我為什麼我不和你在一起嗎？」單餚依靠在餐桌上，雙手交叉著懷抱在胸前，一如以往的高姿態「其實現在講給你聽也沒什麼。一是我並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二是你從來不會和我談心，你了解我的一切，我卻從來看不透你。」未知是吸引也是害怕。
「所以呢？反正我們只能當朋友不是嗎？」
反正我做的一切你也看不到，其實我們都一樣不是嗎？慕靖年心想著低垂著頭撇向一旁。
「呵呵，你說的沒錯，事實證明我以前的決定是多麼的正確。」單餚內心有些燥熱，八月的天氣，兩個人站在沒有空調的室內爭執了這麼久，這才發現身上已全是汗漬。
扇了扇自己又繼續說著「現在離婚太早了，關乎兩家的顏面，再過幾年吧。當然期間我不會限制你，你想找小三小四都可以，只要別帶回家讓我看到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單餚終是泄了氣，抓不住的人留著也只是徒增煩惱。
「單餚，我是不是還得誇你一句大度？」他譏諷著，暗淡的雙眸沒有一絲光明。「最後我還是很想問一句，為什麼選擇和我結婚？」
「沒有為什麼，你只是出現在了我想結婚的時候，就只是這樣罷了！」
「懂了，我們好聚好散，房子留給你，明天我找人來收拾東西。」她向來都是這樣啊，從她口中難道還能得到什麼不一樣的答案嗎？波瀾不驚的面下扯過一絲苦笑。
「不必了，我又不是沒房子，你也別折騰了。我走好了，我留在這的東西要扔要燒也隨便你了！」單餚拿起沙發上的包轉身就走。只留下華麗背影給他觀賞。
轉頭單餚就沮喪地跑到姜可媛家哭哭啼啼。
「我靠，我真是服了你們兩個了！這一天天的你們演言情劇吶？還是自找罪受呢？跟過家家一樣？」姜可媛再也不想聽到他們兩個的事情了，如果我有罪我就請懲罰我，而不是聽傻子在這裡訴苦！
「連你也這麼說我？」單餚委屈地哭出聲，我已經這麼難過了還不安慰我？
「要我說啊，你真是太任性了，你看看你說的話哪個人受的了？」
「可是我真的很生氣啊！我一生氣我就控制不了說什麼了…」
「小慕同學也是個可憐人，你瞧瞧以前被你欺負，現在還是被你支配。」
「姜！可！媛！你到底是誰的朋友？」單餚感覺自己要氣炸了，連朋友都不向著自己？
「誒呀，餚餚你看看你交過的男朋友哪一個不是被你欺負的？最後都躲的遠遠的？要我說呀趕緊出來一個人治治你，讓你嘗嘗被人傷的痛，哦不對你的初戀楊肖就傷了你，從此世上就多了個渣女！」
單餚氣得微掐著她的脖子吼著「姜可媛，人艱不拆！氣死我了」
「嘻嘻，我很好奇，怎麼過了這麼多年就又是慕靖年了？」
「也不瞞你說，他可能是裡面長得最好看的吧！呸呸呸，大概就是那次在上海遇見他吧，我感覺自己還是有心動的感覺。」
「霍，你啊顏狗一個，那你就對人家好一點啊！整天兇巴巴的人家又不是受虐狂！」
「我也沒有很兇啊，我也經常表達我的愛意的好嗎？只是他一直不接受！」我整天熱臉貼冷屁股我也很難的我好嗎！
姜可媛拍了拍單餚的小腦袋，恨鐵不成鋼地說著「姐姐，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不接受？」
「我又不是他肚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
「以前他那麼喜歡你，你又不接受，傷了他！現在你又那麼快的結婚還是逼著他結婚，還告訴他你就是想結婚了？請問你他怎麼接受？
他又不是工具人讓他幹嘛就幹嘛！他也是有情感的呀！還是說你覺得時隔這麼多年他還一往如初待你？
還是說他就應該立馬原諒你，沒有自己的小脾氣？人都是自私的呀！除了父母沒有人會無怨無悔地為我們付出的！
我的姐姐呀，看清現實吧！咱們不是言情劇！」
「哼！氣死我了！也不能全怪我！當初在三亞吧我只是想讓我們兩個人都冷靜冷靜，我沒想著絕交啊，是他不理我了，後來我也出國了更是不了了之了…」
姜可媛氣到抓狂，蹂躪著單餚的小臉，咬牙切齒地說著「你還不明白嗎？他就是不想被你吊著！要麼轉正要麼走人！當然現在的話我也不知道他現在的心思，大概率就是他沒那麼喜歡了，你卻綁著他？」
單餚氣鼓鼓地撅著嘴嘆著氣「我和他攤牌了，除了馬上離婚，給了他全部的自由。」
「你呀，有時候不要這麼嘴硬，哄哄他可能就回來了！現在可好話一出口更是拉不回來了！」
「哼，我要找個更好的！」可是還是好難過…
「得得得，趕明就找個大哼回來踹了他！我現在真覺得你是不是空窗期太久太寂寞了？」
「閉嘴吧！姜可媛我可不是你！」
今夜註定無眠，不知是多少離腸人的轉輾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