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心中小鹿亂跳
張啟辰看著離開的眾人，想要跟上，卻被校長喊住。
「張啟辰同學，你的講話還沒有完成，繼續吧！」
「可是.……」
「我相信陸老師會處理好她們的。」
「嗯。」張啟辰不放心地望了一眼已經消失的人影，轉身走上台，繼續他的開學講話。
余念、方甜甜、張曉跟在陸北川身後，一個大氣也不敢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中途方甜甜和張曉還差一點掐起來，幸虧被余念的一個眼神扼殺在搖籃里。
雖然到目前為止，陸北川並沒有說些什麼，但余念總感覺他生氣了，還生了很大的氣。三個人跟著陸北川來到辦公室門口，隨著陸北川的止步，大家也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你們班主任最近家裡有事，所以班裡的一切事情暫時由我負責。張曉，你先跟我進來。」陸北川轉過身，淡淡地說了一句。
張曉和陸北川進了辦公室，留下余念和方甜甜站在辦公室門外。
「余念，怎麼辦呀？我覺得陸老師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你有見過他生氣的樣子嗎？可不可怕？恐怖不恐怖？」方甜甜害怕地問。
「我好像沒見過他發脾氣的樣子，不過偶爾會很嚴肅就是了。」余念聳聳肩。
「啊？真的啊？那怎麼辦？你不該趟這趟渾水的，應該讓我一個承擔的。」方甜甜有些懊惱地說。
「那是一個人該做的事情嗎？你是為了我才和張曉動手的，我能不管不顧嗎？你可是我余念的好朋友，讓我置身事外我做不到。」余念突然認真起來。
另一邊，辦公室里。
陸北川從進了辦公室就沒有開口說話，而張曉則是乖巧地站在陸北川面前，陸北川不開口，張曉也不敢多說什麼，她低著頭都能感受到來自陸北川身上的強大氣場。
時間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陸北川還是沒有說話，張曉便開始不安起來。陸老師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他是想等自己先開口？張曉弱弱地抬起頭，準備看一眼陸北川，結果正對上陸北川審視的目光。
「陸……陸老師？」
「張曉，事情的一切是如何發生的你應該比我還清楚，是你自己說還是由我來問？」陸北川淡漠地開口。事實上，陸北川在會場早就注意到余念她們那裡的動靜了，以為她們只是耍耍嘴上功夫，沒想到竟然還動起手來。
「陸老師，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啊？是方甜甜她先動手的，我什麼都沒做啊？」張曉聽到陸北川的質疑時，心下一驚，不明白陸北川為什麼那麼問自己，難道他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但她立刻靜下心來，告訴自己不要緊張，裝作不懂的樣子回應陸北川。
「那你是想由我來問嘍？」陸北川挑著眉毛問。
「我……」張曉覺得自己變得被動起來。
「你是說了什麼惹怒了方甜甜？」陸北川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我……」張曉在心裡想著如何回答陸北川的問題，如果實話實說，那這次事件的責任自己肯定是逃脫不了的。
「我在問你問題，老實回答。」陸北川看到張曉的眼神來回遊離，就知道她在想著什麼。
「其實.……」
「我還會問其他在場的同學。」陸北川又補充道。
「我……我說余念這次期末考試的成績不實，是作弊得來的。」張曉害怕陸北川真的會問其他人，所以將事情和盤托出。
「你有證據嗎？」陸北川突然變得有些嚴肅。
「沒……沒有，但是.……」張曉剛想解釋些什麼，就被陸北川無情打斷。
「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以胡亂說嗎？為什麼要污衊余念？」
「我說的是實話，要不然，要不然倒數第一的余念怎麼會進步那麼快？而且之前又沒有來上學，她憑什麼進步那麼快？不是作弊是什麼？」張曉一股腦地說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說了這麼多也不過都是你的猜測，你還說自己說的是實話。也許別人努力了，而你沒有看到呢？」陸北川仍舊耐心地開導張曉。
「陸老師，你為什麼偏向余念？她給了你什麼好處？」張曉有些不服氣，為什麼所有人都偏向余念，方甜甜為了她可以不顧學校紀律，張啟辰為了她可以衝撞教導主任，將學生會會長的位置都不要了，如今連老師都如此偏心，她余念憑什麼？
「我哪裡偏向余念了？余念的成績你也知道，除了英語成績外，其他科目的成績並不差，只要將英語學好了，她隨時會有很大的進步，而且她的進步要比你們快的多也明顯的多。」
「這……」
「還有，真的是余念唆使方甜甜對你動手的嗎？」
「嗯。」
「那她為什麼不親自動手？」
「大概是害怕被別人指責，也或者是擔心學校追究起來吧！」
「我知道，你們之前也許有過不愉快，但我不希望你們將這種關係一直發展下去。」
「……」
「這次的事情，老師建議你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是你先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方甜甜動手是她不對，老師一會兒會批評她的。」
後來無論陸北川怎麼說，張曉始終覺得他偏向余念，後來她也索性不說話，或者只是在陸北川說完的時候象徵性地用「嗯」、「是」、「知道了」來敷衍了事。陸北川當然看得出張曉的不配合，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張曉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余念和方甜甜同時望向她，結果卻被她回以一個輕蔑的眼神。
「她這是什麼眼神啊？」方甜甜指著張曉的背影罵罵咧咧。
「噓!」余念對著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方甜甜！進來！」陸北川的聲音從辦公室里傳了出來。
「哦！」方甜甜應了一聲，望了余念一眼，「我先走一步，一會兒記得給我收屍。」
「哪有那麼嚴重？快進去吧！」余念朝著她擺擺手。
方甜甜吐了吐舌頭，一臉嚴肅地推開辦公室的門，余念覺得那架勢頗有一些「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意味。
「陸老師～」方甜甜步履維艱地來到陸北川面前。
「你今天太衝動了！」
「陸老師，我知道錯了，要懲罰的話就懲罰我吧！不關余念的事。」方甜甜心一橫，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誰說要懲罰你了？」陸北川看著方甜甜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哭笑不得地反問。
「可是，教導主任他……」方甜甜被陸北川的態度搞得有些懵。
「現在校長已經將這件事交給我了。」
「陸老師，這件事始終是我不對，我的確動了手，但張曉實在太可惡了，她和潘沛沛不止一次對余念進行言語上的攻擊。我實在看不下去。」方甜甜實話實說。
「今天的事情我已經了解了大概。張曉的性格的確不是太本分，我也和她說了很多，但好像並不奏效。」
「她們就是嫉妒余念，看余念不順眼。」
「嫉妒？怎麼說？」
「潘沛沛喜歡張啟辰，但張啟辰好像對余念有意思，總是對余念噓寒問暖的，所以她們看不慣，心裡不平衡才總是想欺負余念的。」方甜甜心大，說什麼都不考慮那麼多。
「我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方甜甜的錯覺，她覺得陸北川似乎又不高興了，難道是自己說錯了什麼嗎？
「你回去吧！以後做事不要太衝動！」
「是，我知道了。」
「你出去的時候把余念叫進來。」
「嗯。」
方甜甜踏著輕快的步伐來到門邊，突然腦筋一轉，想出了一個壞點子。她自動轉換成沉重的步伐，一臉泫然欲泣的樣子出了門。
「怎麼了甜甜？他吵你了？」余念走上前來，關心地問。
「我，我，唔～」方甜甜也不知道怎麼擠出了兩滴貓眼淚，支支吾吾地只哭不說話。
「他怎麼把你批成這樣？太過分了！」余念生氣地要進辦公室。
「你……你要小心。」為了把戲做足，方甜甜還時不時地抽噎兩下。
「陸北川，你為什麼欺負方甜甜？」余念快速地來到陸北川面前，生氣地詢問他。
陸北川沒說話，只是一動不動地望著她。搞得余念心裡毛毛的。
「你怎麼不說話？」
「你的心裡難道只有方甜甜？」陸北川突然站了起來，湊近余念。
「什麼意思？」余念被陸北川逼到桌子邊，望著面前放大的俊臉，紅著臉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每被陸北川這樣望著的時候，余念的心跳都會失控，就像心裡住了一隻小鹿。
「一進門就問我為什麼欺負方甜甜，我什麼時候欺負方甜甜了？」陸北川似笑非笑地問。
「那……那她怎麼哭著出去了？」余念挺直腰板，至少不能讓自己的氣勢低人一等，可奈何挺直腰板的自己也只是剛到陸北川肩膀那裡，說話時還是要仰望著人家。
「哭著出去的？她明明是哼著小曲出去的！」陸北川盯著余念紅撲撲的小臉，忍住想要捏兩下的衝動，轉過身解釋道。
「真的假的？方甜甜！她又耍我！」余念仔細一想，心裡已經有了定論。
「今天的事情我已經大致了解了，張曉她說話可能不太好聽，你別放在心上。」陸北川將話題轉到今天的事件上。
「我已經習慣了。」余念不以為然地回答。
「那，你知道你們的之間的矛盾是怎麼來的嗎？」
「潘沛沛是因為張啟辰的原因才會時不時地對我冷嘲熱諷，可因為上次的落水事件，她已經沒有再為難過我。而張曉，大概是因為潘沛沛才會對我有敵對心理吧！」
「張啟辰對你有多好？」陸北川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什麼？」余念有些摸不著頭腦，這陸北川的思維怎麼轉變的這麼快？
「我聽方甜甜說，張啟辰總是對你噓寒問暖的。」陸北川拿起水杯喝水，眼睛卻瞄向余念。
「他怎麼對我，我又管不了。但我只是把他當做朋友而已。」余念表面上是淡淡地回答，心裡卻在說:好你個方甜甜，又在別人面前說些有的沒的，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嗯，你知道就好。」陸北川收回審視的目光，心情大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