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窺視

  聽了梁王李愔的話，兩姐妹都十分振奮。


  契苾烏雲說道：「謝謝天可汗(李世民)了，請梁王殿下轉達我們姐妹的謝意。」


  契苾高娃流下了激動的眼淚，說道：「姐姐，這下可好了，我們就要見到母后了。」說著，她流下了激動的眼淚。


  李愔說道：「你們姐妹準備一下，今天傍晚就出發，由程處默、杜荷校尉送你們去雲中邊境，去和大將軍李靖匯合。」


  契苾烏雲心裡一陣失望，她輕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李愔問道：「公主殿下，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契苾烏雲想了想問道：「梁王殿下，你不去嗎？」


  李愔笑道：「你希望我去嗎？」說著，故意盯著她的眼睛看。


  契苾烏雲性子高傲，看到他壞笑的樣子，當時就想拒絕。可是，心裡又實在是希望他去。她咬咬牙，紅著臉說道：「你要是不方便，就別去了。可是，這件事一直都是你負責的，換了別人，恐怕不利於往下進行，因此，最好還是你去吧。」


  李愔心中大樂，說道：「好吧，本王就幫人幫到底，跟你們走一趟吧。」


  為了保密，李愔等人選擇夜間行進。


  傍晚，在院子門口，幾輛普通的兩輪馬車，停在那裡。李愔等人準備出發了。


  這次去雲中前線，李旦負責留守，工業城離不開他。他和契苾高娃依依不捨。他說道：「公主殿下，等你們回到草原上，我會去看你的。」


  契苾高娃紅著臉說道：「好，你要說話算數，我等著你。」兩人黏黏糊糊地說個沒完。


  杜荷不耐煩地說道：「二胖，你有完沒完，我們等著出發呢。你要是沒說夠，等這件事情了了，你就把高娃公主娶回家，你們天天說，看不煩死你們。」


  這話出口，李旦臉皮厚，無所謂。契苾高娃不好意思了，她的臉更紅了。她說道：「我走了。」說著上了馬車。


  在進入馬車的時候，她特地回頭看看李旦。李旦學著李愔教給他的招數，送給了她一個飛吻。契苾高娃的臉紅的像一塊紅布，轉身鑽進了車裡。


  契苾烏雲心中一動，也偷偷地看了一眼李愔，然後上了馬車。


  李愔等人都是便衣，就連契苾烏雲姐妹，也換上了漢人的衣服，契苾烏雲這妮子，又換上了「人妖」的裝束，不過，在李愔看來，卻更感到一種颯爽的美感。


  車隊來到了北城門口，在前面開路的程處默，遇見了守門的隊長，這個隊長認識他，就和他打招呼：「這不是程公子嗎？這是要出城去呀，再有一個時辰就要關城門了，今晚還回來嗎？」


  程處默說道：「趙隊長，值班呀，我出去辦點事，今晚就不回來了。」


  「程公子慢走。」趙隊長以前是宿國公程咬金的兵，他殷勤地說道。


  就是這番對話，引起了城門口附近一個乞丐的注意。在李愔等人的車隊出城后，那個乞丐也出了城，到了城外的車馬大店，取出了寄存的馬匹，換了衣服，快馬越過車隊，疾馳而去。


  就在李愔等人的車隊出城后不久，三位騎士也跟著出了城，在他們後面，還有不少的騎士，零零散散的，好似與前面的人沒有關係，也陸續跟著出城了。


  在前面的三位騎士，兩男一女，正是火燒糧食種植基地的那三位。他們的面部表情僵硬，好似帶著面具。他們也不說話，遠遠地跟著車隊。


  再說那位乞丐，快馬來到了官道附近的一個小村子，跳下馬來，問一個放哨的人，說道：「將軍在嗎？」


  那個放哨的人點頭說道：「在裡面。」


  乞丐進了院子，推開了正堂的們，就看到了裡面的一位中年漢子，此人正是襲擊契苾烏雲姐妹的鐵勒部科爾勒將軍。


  此時，狼王回歸的消息，他已經知道了，他接到了契苾哲科可汗的密令，務必除掉契苾烏雲姐妹，徹底免除後患。


  科爾勒將軍並不知道契苾烏雲姐妹的去向，但是知道她們已經進入了長安城。北門是通往草原的必經之路，那個乞丐就是他安排在那裡的。


  乞丐和程處默交過手，在城門口認出了穿便衣的程處默，於是趕緊來給科爾勒將軍報信。


  科爾勒將軍判斷，程處默便衣出城，一定是隱藏什麼企圖。而且，從車隊的規模來看，契苾烏雲姐妹很有可能就在其中。他決定，暗中監視，一旦確定其中有契苾烏雲姐妹，就動手襲擊。


  於是，他立即吩咐上馬，跟蹤車隊行進。


  車隊在夜色中行進，一夜未停。


  程處默在車隊的前面開路，杜荷在隊尾壓陣。楊康護衛在李愔的馬車旁邊。隨行的50名衛士，都是精選的十六衛軍的飽戰之士，全部都立過軍功。


  在契苾烏雲姐妹馬車旁邊隨行的，是一個瘦小的漢子，小鼻子小眼，還是一個黑臉龐，他大約30歲左右，名叫周攀。可別小瞧這位，他雖然其貌不揚，卻是李世民暗影部隊的重要人物，武功僅次於侍衛長馬宣良。


  車隊的速度不快，馬車看上去比較沉重。這些馬車，都是李愔提前準備的「防彈」馬車。為了保護契苾烏雲姐妹，李愔特地讓工業城木器加工廠，對馬車進行了改裝。


  鐵力木生長在雲南，是最堅硬的硬木樹種。鐵力木質堅而沉重，心材淡紅色，髓線細美，可供軍工、造船、建築、特殊機器零件和製作樂器、工藝美術品之用。


  李愔設計的防彈馬車車廂，整個都是用2.6寸的鐵力木打造的，一般的弓箭是無法射穿的。


  李愔特地交代契苾烏雲姐妹，不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不準離開馬車，即使方便也要在馬車上用馬桶進行。


  第一天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離開長安城的第二天，已經不用擔心長安城裡的熟人了，為了安全起見，車隊改為白天行進。


  科爾勒將軍十分鬱悶，他們看不到契苾烏雲姐妹的身影，不願意貿然行事。他們通過觀察，發現馬車在停滯不前的時候，有一輛馬車上的人，從來沒有下來過，只看見一位侍女給那輛馬車上的人送飯。


  他懷疑，那輛車上是女人，而且極有可能就是契苾烏雲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