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養蠱,傻子?
伸手拿著手帕清理著唇紅的楚容珍動作一頓,垂眸,突然露出一抹冷笑。
「王爺的話不要說得太滿比較好,如果臣女提出了不合理的要求,王爺能完成?」
夜清放下手中梳子,後退幾步,透過鏡子把她的表情全部看在眼裡,面無表情開口:「當然是合理的要求,如果你要做女帝,本王不可能會幫你完成!」
楚容珍回頭,長發披在身後,緩緩站了起來,走到桌邊給夜清倒了一杯冷茶,淡淡道:「對於女帝臣女也沒有什麼興趣,王爺所中的是金蠶子母蠱,相必王爺也去過隱族與公儀族找人看過,金蠶蠱是無解之蠱,除非下蠱者主動解開。但世上還有一人可解,可惜他五年前己死……」
「你說的是鬼老?」
「對,想必王爺有找到,可惜鬼老五年前就己死亡,想找他解蠱是不可能了。不過身為鬼老弟子的臣女算是世上唯一一個繼隨他蠱術的傳人,王爺要賭一下嗎?」
楚容珍自己端著一杯冷茶,背靠在椅子,身體微微後仰。
這一刻,她的身上露出的上位者的霸氣與尊貴,是她一直掩藏不被任何人發生的本質。
平等的交談,不被夜清的氣勢所壓。
夜清看著她渾身改變的氣息,眼底閃過一絲驚艷。
「你是鬼老的弟子?你想要什麼?」
他相信了,查不到她的過去,也查不到她對蠱術熟悉的原由,傳說鬼老是一個神出鬼沒的人物,不僅會蠱,也會解蠱,更能研究出大陸從未出現過的各種蠱毒。
曾經,鬼老因為練出了新種蠱而導致一城百姓被無辜波及,最終被焰國通緝,下落不明。
但他的能力卻是不容置疑的。
楚容珍淡淡抬眼,甜甜一笑,「待王爺能掌握楚國時,幫我攻下一個國家吧?」
一個小小女人笑著擔出的要求,不是金銀,不是地位,而是攻打一個國家。
夜清頓時來了興緻,本來以為她想借自己的能力離開楚王府,或者是尋求高位,沒想到卻是讓他攻下一個國家。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可以說說是哪個國家嗎?如果是華國就免談,哪怕是本王也對付不了!」夜清也笑了,十分感興趣的笑了。
「放心,不會是華國!」
楚容珍喝了一口冷茶,冷得她渾身一個激靈。
大陸上的局勢很鮮明,目前四個國家相峙而立。
宗旭的焰國,楚國,寧國,還有最神秘最悠久的華國。
千年前,大陸龍真國統一大陸,當時與龍真國勢力相當的就是華國,三百年前,龍真國毀滅,出現了焰國,楚國,寧國。
當時存在的華國卻一直存在,從千年開始就存在,是真正的千年古國,也是大陸最不能惹的國家。
大陸北部幾十部落,公儀族為北部最大的部落。
大陸東部一片深山,傳說有千年,幾百年存在的隱世一族,從不出世,也從不出現在世人的眼中,一直生活在深山之中,極為神秘。
大陸南部則是一片海洋,海島上生活都是海盜,生性兇猛好鬥,仗著生活在大海,各個國家邊境都敢去侵擾略奪。
聽著楚容珍的否認,夜清更加好奇了,「你想本王攻下哪個國家?」
「焰國!」
沒有遮掩,楚容珍抬眼,緊緊盯著夜清。
一聽是焰國,夜清的臉色微微一僵,雙眼中的玩味消散,露出一抹嚴肅與認真,仔細觀察會發現,夜清現在神情中帶著淡淡的殺意。
楚容珍同樣認真盯著他,對於他的情緒改變也沒有錯過。
「臣女幫王爺解蠱,王爺在五年之內拿下焰國帝后的人頭,如何?」
想要復仇,要麼是她親自回焰國,要麼就是藉助外力直接攻打。
她一個女人想要摧掉焰國根本不可能,不,有可能,只要像師父那樣練出毒蠱就好,比如師父當年被大陸放逐時所練制出的毒蠱!
殺死焰國的百姓來弄誇宗旭只是最後手段,不到萬不得己,她不會這樣做。
當年師父成功練出毒蠱之後,生命也到了盡頭,最終死於自己的毒蠱之下。
「你與焰國帝後有仇?」夜清的神情十分幽暗,說不清的詭異複雜。
「這是臣女的事情,王爺對於這個交易,願意接受嗎?」楚容珍不想談,也不想回想,回憶雖然可以激勵她燃起鬥志,但更會讓她因為憎恨失去理智。
楚容珍的情緒也開始變得冰冷起來,兩人因為這個交易內容而變得有些奇怪。
思考了很久,夜清才抬眼,點頭:「行,本王答應!」
「好!」
同意了,楚容珍也笑了。
夜清的蠱她是解定了,不管會不會答應,幫了夜清就能得到他的一個恩情,答應為她復仇自然最好,如果不答應她也不會強求。
楚容珍起身,走到床邊,靜靜看著找開的暗格,當著夜清的面滴了幾滴血進去之後就恢復了原樣。
伸手拉著吊鉤回復原來,楚容珍看著夜清道:「王爺有沒有把握從給你下蠱之人身體里拿出母蠱,另外交出心頭血,一連三月給你提供血液?」
「這個很困難!」
「那就讓你的人去尋找百蟲,重新養出一隻金蠶蠱好了,讓它去直接吞噬你的子蠱,這是最簡單也是最不簡單的解法。」
「為何?」
楚容珍涼涼一笑,「因為金蠶蠱太難養,最起碼,臣女從未成功過!」
「幾分把握?」
「如果王爺能提供藥材與毒蟲等資源的話,八成也是有可能,畢竟王爺的能力不錯吧?」
「……」
兩人交談了一會,楚容珍伸手掀開被子,看著起身夜清一眼,不忘叮囑:「對了,王爺,想要成功率變大,百蟲的毒性越強越好,種類越多越多,王爺記得每天給它們餵食鮮血,心頭血三個月一次,三天一次您的鮮血就好……」
「本王找到了百蟲之後會帶來讓你養,比較方便!」
說完,也不等楚容珍拒絕,便輕身一閃,直接離去。
夜清離去了,楚容珍只是靜靜看了一眼,掃了眼暗中的蓮,神色不明,眼中暗涌浮起。
伸手打了一個哈欠,閉上眼,拉好被子……
院中,夜清的身影出現在牆頭,看了眼熄燈的楚容珍的房間,最終才輕身離去。
夜清的動作很快,十多天之後,他親自抱著大大小小的瓮再次來到了楚容珍的院子。
同樣還是深夜,睡夢中的楚容珍感覺到氣息,立馬閉開了眼,神智清明。
夜清坐在油燈之下,靜靜喝著一行給他弄來的熱茶。
現在天氣越來越冷,楚容珍的情緒也越來越不好,對於寒冷,她有一種發自骨子的厭惡。
從床上坐了起來,「王爺這次來又有何事?」
「你要的東西本王找來了!」
楚容珍一聽,有些訝異,沒想到這麼快就找齊了。
一邊,一襲白衣的一行拿著鐵鍬正玩命的挖著她的地板,大塊完整的地板被他撬開,正憤力的挖著,不出一會就挖出一個深坑。
「這是在做什麼?」
楚容珍看著一行的動作,有些奇怪,大半夜的挖洞,主人不正常,身為下人的他們還真是辛苦。
「給你建一個地下室,好放這些東西,全部放床下真不擔心自己小命玩完?」
聽著夜清的話,楚容珍太陽穴突突真跳。
明明在外人面前一幅清冷不近人情的模樣,暗地裡確是這麼的多管閑事?
「隨便你,蓮呢?」發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蓮不可能不知道。
「讓她與你的蠻力丫頭一起睡了!」
聽到兩人無事,楚容珍微微鬆了一口氣,翻身下床,隨意披了件外衣在身上。
楚容珍穿得很單薄,夜清見狀,微微皺眉。
看著地上大大小小的瓮時,楚容珍偏頭看向夜清,「沒有聲音,讓它們全部沉睡了?」
「嗯,從公儀族與東部那邊搜集齊了,連夜運送過來,估計馬上就要醒了。」
僅僅因為這件事,楚容珍對於夜清的能力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伸手打開小瓮,看著裡面沉睡的各種毒蟲時,十分震驚,「你派人洗劫了苗族?」
「看看,毒性夠不夠強,種類夠不夠多?」夜清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她淡淡反問。
「夠了,很多都是十分稀有的毒物,比如這綠箭蛙,還有這冰蟾蜍……這些都是很珍貴的毒物。」看著旁邊一個成人大小的大瓮,楚容抱著小瓮一一將毒物倒了進去。
不緊不慢,整整百隻毒物全數倒在了一起。
楚容珍站在椅子上,扭頭看著夜清,「第一次引生,需要你的心頭一血,一滴就足夠!」
正在挖洞的一行聽到楚容珍的話時,立馬抬起了頭,神情擔憂,張唇想要勸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
雙眼看了夜清一眼后,就直直盯著楚容珍。
夜清靜靜看了楚容珍一眼,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上前一步,放在她的手心,認真道:「你來取!」
楚容珍心中一顫,盯著夜清那認真的神色時,覺得手中匕首如千斤。
這種感覺……
讓她一個陌生人來取心頭血,他是傻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