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怪力女的帳,該算了
舒兒與來人纏鬥了幾個回合時,楚容珍才轉身。
看著熟悉又讓她莫名其妙的身影,揉著頭,「背後偷襲這種事情都做出來,楚世子到底想做什麼?」
聽到她的聲音,楚儀停下了動手,雙眼微眯,緊緊盯著舒兒。
「你的父母是誰?」突然,楚儀問出一句十分奇怪的話,是對著舒兒,詢問著她的父母。
舒兒同樣莫名其妙,後退幾步,攔在楚容珍的面前。
「我是孤兒!」
楚儀雙手拂了拂身上的雪花,神情晦暗不明,深深看了舒兒一眼,視線才轉到楚容珍的身上。
「今日釣起來的不是金龜婿,而是致命毒龜,滋味怎麼樣?」
語氣嘲諷,雙手抱胸靠在一邊的牆上,雙眼盯著楚容珍閃著興災樂禍。
楚容珍看到他就覺得頭疼,媽的,這是倒了幾輩子的霉才會被一個瘋子纏上?
「不勞楚世子費心,你我不過陌生人而己,擔不起楚世子的關心!」楚容珍神色平淡,抬眼輕輕掃了他一眼,撿起一邊掉落的傘。
楚儀雙眼靜靜盯著她,大步走到她的面前,握著她的手,一字一句正色問道:「想要命的就離夜清遠點,他不是你能招惹的存在。」
大力掙扎卻無法動彈,另一隻手輕顫,一隻飛蟲從她的手中飛出,朝著楚儀方向而去……
「我的事情不勞楚世子費心,倒是楚世子的行為,實在令人不喜!」
低頭的楚容珍突然抬頭,露出一抹陰唳的笑容,楚儀見狀心生不悅,楚容珍卻是主動問道:「楚世子是不是又要說『笑,不想死就給我笑』?抱歉,臣女突然不會笑了!」
楚儀緊緊盯著她的臉,沒有發現一隻飛蟲停在他的頸邊,嘴上長針刺入皮膚,引得楚儀反應性一拍。
看著手中奇怪的飛蟲屍體,楚儀皺起了眉。
楚容珍見狀,笑了,極為詭異又危陰的笑了……
「呵呵呵……從現在開始,還請楚世子不要隨便接近臣女,楚世子不想因此丟了性命吧?」
楚容珍臉上笑容似冥界鬼魅,妖艷勾引著生魂,為她迷失方向,為她丟失性命。
陰冷鬼魅的笑容浮現了楚容珍的臉上,楚儀雙眼陰森,「什麼意思?」
「很快,很快就能知道了……」幽幽一笑,神秘詭異。
確實很快,楚儀覺得有什麼東西從他頸間血管不斷遊走,伸手捂頸,眉頭緊皺。
順著血液而下,一陣陣疼痛襲來,不是平時吃壞東西的痛,而是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噬咬的感覺,就在他心臟處。
疼痛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清楚,也越來越肯定。
她做了什麼!
心臟的疼痛不斷襲來,楚儀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陰沉著臉,大手掐在她的肩頭,「你做了什麼?」
肩上的疼痛,好像骨骼被掐碎般,一陣陣劇痛傳來,骨骼也傳來輕微的抗議聲,好像處於完全碎裂的危險邊緣。
一瞬間,楚容珍的小臉也變得慘白,眉頭緊皺,臉上卻陰森笑著,冰寒詭異。
「呵呵呵可……」楚容珍迎著楚儀那殺人的目光,開心輕笑,伸手握著他的大手。
楚儀感受到手背溫熱,眼神微閃,手也不自覺被她拂了下來。
楚容珍後退幾步,輕輕拂了被楚儀觸碰過的地方,抬眼冷笑:「當然是給楚世子下了毒,算是這幾次楚世子關照臣女的謝禮,多謝楚世子的關照,臣女最近一段時間過得是相當的滋潤,畢竟被一個瘋子纏上……」
噝……
感覺肩頭好像碎了一樣,該死的手勁這麼大,平時平常有控制力道。
「把解藥交出來!」
楚容珍十分主動的交出一個瓶子,裡面有一顆藥丸,楚儀見狀,疑惑又警惕看著她。
「只要楚世子不要再接近臣女,每五天發作一次的解藥必會準時奉上!」
楚容珍淡淡一笑,臉上的危險一掃而光,臉上再次出現純真又乾淨的笑容。
楚儀臉色蒼白,捂著心口,陰狠的盯著她。
「該死的,你不怕本世子直接殺了你?楚容珍,你好大的膽子!」楚儀因為疼痛而瞬間暴怒,周身氣息越發狂躁起來。
「臣女這條命微不足道,如果楚世子想讓臣女陪葬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有楚世子相陪,臣女不虧!」
緊緊握著手中的解藥瓶子,不管有沒有毒,直接一口吞下,琉璃瓶在他的手中直接化為灰塵。
暴唳的盯著她的目光突然變得柔和起來,楚儀突然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給本世子陪葬?這主意倒不錯,本世子成全你!」
留下不明不白的一句話之後,楚儀大步離去……
楚容珍則是淡淡勾唇,露出一抹不在意的冷笑,反正這瘋子甩都甩不掉,乾脆想個辦法直接毒死算了!
哼,白白費了兩隻三叉蚊蠱,哪怕只是很普通的蠱,這也是她費了很久才培養出來的。
真是浪費……
舒兒扶著楚容珍來到楚王府的馬車處,挑開車簾,馬夫剛剛揚鞭,一道白色身影落在他的身後,一個手刀砍在後頸,直接昏倒。
狂風大起,純白的身影直接閃了進來,回過神來時候,夜清正笑著霸佔她的位置,直接橫躺在馬車中。
此時夜清沒有在宴會中的冰冷氣息,果然冷漠難以接近是他的偽裝,暗地裡還是那般捉摸不透。
「王爺有事?」
楚容珍挑眉,像是什麼也沒發現一樣,坐在夜清的對面,伸手放在暖爐上,神情平淡。
「來看看你是不是還活著,要是不小心死在暗部的手裡,本王可是會傷心的。」夜清一手勾著自己的長發,一手撐著頭,神情玩味,哪有平時清貴冷漠。
真是白瞎了他一身似嫡似仙,清貴如月神的氣息。
「讓王爺失望了,我並沒有看到暗部的人,更何況暗部是王爺的所屬吧?難不成王爺想殺我?」
與夜清相處多了,也漸漸摸清了他的性格。
雖然飄乎不定,但不算太難相處的人,只要不深究他的事情,與他的利益沒有衝突,就目前情況來看,她是安全的。
與夜清的相處多了一絲從容,少了一絲不安,相處倒還算是平淡。
畢竟大家各有所需。
「你太高看本王了,暗部雖說是本王的勢力,別忘了是誰給的!」夜清微微勾唇,慵懶抬眼輕掃,萬千風華,可惜僅存於這馬車之中。
站在人前的他依舊清冷似冰雕,不帶一絲人氣,也無緣再見這萬千風華。
楚容珍垂眸,輕輕思考。
暗部是陛下給他的,如此看來,既是保護又是監視吧?
聽說陛下喜愛他到瘋魔的地步,給了他王位,給了他權勢,對他的要求百依百順,聽說為了讓他無法再次逃跑而在三年前毀了他的腿,一直只能用輪椅代步。
這樣一想的話,或許監視意味更重一些。
「暗部行動了,不過本王晚了一步,派出來的暗部被楚儀殺了,看來楚儀還是蠻關心你……」突然,夜清語氣變得意味不明起來,微冷,微沉,透露出淡淡威壓。
比她先一步離去的楚儀出現在她的背後,果真是像他說的那般給替他清理跟梢的暗部眾?
哼,他有那麼好心?不站在一邊拍手叫好就算好的了,怎麼可能會出手相助?
「這事也要怪王爺,如果不是你突然舉動,也不會招來陛下的殺意!」
直白的指責,夜清卻沒有任何生氣,反而沖著她淺笑,「有本王在,何必自尋煩惱?小東西,在本王蠱未解之前,你不會死!」
「真的嗎?那我做什麼都可以?王爺都能保下我?」楚容珍雙眼發亮,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
「算了,當本王沒說!」
就她這小表情,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做了任何事情後面都有擦屁股的無畏,要是順著她,說不定真會被她鬧出什麼大麻煩。
噗嗤一笑,楚容珍微愣,被夜清的反悔給弄笑了。
「堂堂王爺出爾反爾……」
夜清看著她的打趣,微微扭頭,直接無視。
微紅的耳尖透露著一絲可疑的氣息,看在楚容珍的眼裡只是淺笑,不再多說什麼。
『分寸』二字,她很懂。
一行駕著馬車來到楚王府,楚容珍緩緩下車,直接走入府中……
回到院子,走進房中,夜清那純白身影再次大喇喇的坐在她的床邊,「好慢!」
同樣是躺在她的床上,一手撐著頭,看著走進來的楚容珍時,口中滿是抱怨。
楚容珍冷冷掃了他一眼,走到一邊的桌子處,用力拖開桌子,走到牆邊按下按鈕,推開地板石門……
夜清見狀,從床上起來,跟在她的身後走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她有輕微做過改變,為了活動空間大一些,偷偷增加了一個壁櫃,四五層,可以擺放很多東西,完全不用桌子來擋事。
「今天算起來是喂血的時間,王爺記得多喂一點,增加它們的好鬥性……」
坐在大瓮邊,楚容珍雙手抱胸,靜靜看著,完全沒有任何上前幫忙的打算。
夜清點頭,拿著匕首在手腕劃了一條小口,讓鮮血滴落其中,快速蓋上蓋子,裡面頓時傳來一陣喧鬧撕咬……
扭頭,笑道:
「來算算帳吧,關於你這怪力丫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