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早安,去死

  楚容珍詭異的盯著她,咧嘴陰森森一笑,「看來是睡著極好,以後你也不用再睡了。」


  拿起手中銀環,對準非墨直接按下機關,毒針朝著他刺了過去。


  極近的距離,肯定會百分百中。


  可惜,銀針眼前就要進入他的身內時,兩指截了過來,穩穩的夾著毒針,皺眉:「瘋了?」


  楚容珍柳眉一豎,瘋了?對,她是要被氣瘋了。


  整晚同個姿勢睡覺,睡不著不說,她根本動彈不得,挺屍了一晚上直到現在,特別是看到眼前那些睡得香甜的臉,心中怒火更是不打一處來。


  憑什麼她整個干瞪夜,他卻睡得這麼香甜。


  嫉妒,嫉妒……


  一根毒針被攔下,楚容珍再次按下銀環,第二根,第三根……


  非墨一手撐床,身體閃過銀針,掐著她的脖子一個翻身,形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勢。


  「不淘氣了?」


  「哼!」


  跨坐在楚容珍的身上,雙手手腕放在他的膝蓋下壓好,讓她動彈不停。


  恨恨扭頭,楚容珍鼓著小臉一副傲嬌生氣的模樣,看得非墨心中不由自主跟著微軟起來。


  「說吧,大清早的發什麼脾氣?」輕聲開始溫柔下來,偶爾發發脾氣,鬧鬧小性子,奇異的發現他根本不會不喜,倒不如說很喜歡。


  伸出大手撫摸著她眼底的黑青,後知後覺,「整晚沒睡?去做小偷了?」


  「媽的,有本事你給我挺屍一晚上試試,包準你天天像小偷!」楚容珍整個人處於癲狂的暴怒,連粗口都暴出來了。


  到現在,全身酸痛不己,腦子昏昏沉沉。


  非墨俯身,直接含住她的紅唇,懲罰性的輕咬,半眯眼看著她:「你是女人,要端莊嫻淑,下次再罵一句髒話就罰你!」


  邪邪一笑,盯著她的紅唇,非墨目光深幽。


  看起來很好吃,嘗起來也不錯……


  楚容珍被盯得渾身一冷,偏頭一副愛理不理,「哼!」


  憐愛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非墨好心情下床,穿戴好衣服的時候回頭看了她一眼,「聽說,你最近跟夜清混在了一起?」


  一手撐頭側躺在床邊的楚容珍神情平淡,慵懶抬眼,「有問題?」


  身邊有一個蓮的存在,她的一舉一動勢必會傳到他的耳中,承認與否,不重要。


  「本座說過,不準跟別人那般親近吧?」頭也不回,非墨穿戴好衣服,走到桌邊倒了一杯熱茶,淡淡喝了一口。


  「我並沒有主動親近他們,你認為我有資格拒絕那攝政王的接近?墨,你太高看我了。」冷冷一笑,收回了視線。


  非墨上前一步,抬起她的下巴,細細打量,「丫頭,我覺得是不是要把你帶走,看,短短几天時間而己,你就招惹了一隻又一隻可惡的蟲子,而且一個個還是那般的麻煩。」


  語氣不悅,有些生氣,也帶著一絲她聽不懂的複雜。


  「既然是蟲子,打死不就好了?以你的能力,殺死他們不難!」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楚容珍的神情有些冷酷。


  「包括凌涼?」


  楚容珍微愣,非墨緊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微眯的眸子閃著不明的幽暗,緩緩放下手,後退兩步:「自己招惹的麻煩自己處理,想利用本座,沒門!」


  非墨離開了,而楚容珍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閉眼,接著躺回了床上。


  麻煩走了,該好好補補眠。


  想著要一整天跟被子做纏纏綿綿的鬥爭時,楚容琴在中午時候大步跑了過來,將她從被子里挖了出來。


  「珍兒,起床,快起來……」


  「唔……」楚容珍不願的翻了一身,左卷又右卷,好像一隻蠶寶寶一樣只露出小腦袋。


  敷衍回應一句之後沒了下文,楚容琴好笑的看著她的模樣,使勁推了推,「珍兒,快起來,出大事了。」


  「唔……」


  「快起來。」


  「唔……」


  鬥爭了好半天,最終楚容珍被楚容琴狠心的從床上挖了起來,揉了揉眼,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


  「唔,姐姐……有事?」


  楚容琴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就知道睡,我跟你說,昨天出大事了。」


  「唔……」


  楚容珍下床,一邊的麗兒連忙上前給她清理著儀容,楚容琴跟在她身後像條尾巴似的亂轉。


  「我跟你說,昨天宛側妃被父王發現她與野男人撕混,聽說鬧得很兇的,讓她赤裸著全身跪在院子里,才小半個時辰不到,她就流產了。」


  楚容珍看著境子里倒映出來的楚容珍那張得意又解氣的臉,微微一笑,「父王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當然是叫太醫唄!不過太醫說了,因為宛側妃腹中胎兒不足四月,房事太過激烈才導致流產,你沒看到當時父親的臉,不由分說狠狠的踢了宛側妃一腳,正好踢在肚子,以後能不能懷孕還是未知數……」


  楚容珍伸手摸著頭上髮釵,手一頓,「大醫說宛側妃不能懷孕了?」


  「說是剛滑胎又受到重擊,子宮好像有什麼問題,以後想要受孕,估計會很難!」楚容琴點頭,如實回答,完了還啐了一口。


  「那也是她活該,沒事自己去偷人落得這個下場,誰也不會同情她!」


  楚容珍微微一笑,不予評論。


  一下子就這麼死了那就太不好玩了,最起碼也要她受點苦楚來安慰原主那顆怨恨的心。


  「這件事就這麼揭過了?」


  「差不多吧,宛側妃被禁足半年不準出院子,聽說楚容琳與楚奕軒去求情了,不過父王沒答應。」想到那一幕,楚容琴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


  看著楚容珍起身,她才想到過來的目的,「對了,母妃讓我來找你,說是一起用早餐!」


  楚王妃找她吃飯?

  楚容珍一愣,這也太奇怪了吧?她可從未與楚王妃一起用過餐,難免讓人覺得意味不明,更何況昨天出了那種事情,這種情況下找她,果然……


  「好,我準備好了,那就走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不想去還是要去。


  楚容琴帶著楚容珍來到了楚王妃院里前廳,尋了一處位置坐好。


  這時,楚王妃從一邊的偏房走了出來,楚容琴率先打招呼,「母妃!」


  楚容珍也跟著站了起來,微微行禮。


  「嗯,都坐!」楚王妃點頭,走到上位上坐好,輕輕拿起筷子看著兩人一眼,率先吃了起來。


  一邊的麗兒上前,替楚容珍夾好菜放好碗,靜靜在旁邊侍候。


  楚容琴也時不時的給她夾菜,熱情推薦,而楚容珍則是甜美淺笑,道謝。


  楚王妃端著碗,靜靜看著兩人的相處,雙眼微眯,直勾勾的審視著楚容珍。


  以前只是懷疑,現在她基本可以確定,這個楚容珍確實古怪,而且神秘至極。


  琴兒的好運不止一次,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好運,三次四次的話就絕對有古怪了。昨天的事情她可以猜出一個大概,一定是羅宛動手了。


  本以為她接連幾次的動作會停歇一番,不想卻連夜再次針對,讓她沒有什麼準備。


  可是琴兒卻什麼也沒有發生,不惜暗中埋下的棋子安隊長都拿了出來,如果只是虛張聲勢的話也未免太不值了。


  昨天肯定是針對琴兒而來,最後的最後,結果卻成了羅宛與他人苟合。


  有人救了琴兒,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情,最近有人三番四次的救了琴兒,如此想來,唯一的可能就是楚容珍。


  這個楚容珍到底是誰……


  突然,楚王妃銳利盯著她,目光冰冷,探究,沒有任何遮掩。


  楚容珍卻像是什麼也沒感覺一樣,低頭,靜靜吃著碗中的東西。


  「昨夜珍兒可有被吵到?」吃完,楚王妃拿著手帕擦嘴,淡淡問道。


  「嗯,有聽到吵鬧聲,也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後來很快就回去睡了。」楚王妃放下筷子,一般來說眾人也要放下筷子,她則是輕輕喝著碗中東西,好像什麼也沒發現一般。


  一邊的麗兒見狀,上前,伸手制止她的動作,才停下她繼續用食的行為。


  掏出手帕擦擦嘴,楚容珍坐直了身體。


  「眼睛看不見的你,跟著出來能看到什麼?」楚王妃幽幽盯著她,語氣越發銳利起來。


  「正因為看不到東西,所以才會回去接著睡覺,人擁有好奇心,明知道看不見還是會去想湊這個熱鬧。」


  「所以?」


  「所以當我發現什麼也看不到,四周只是鬧哄哄的聲音時,便放棄回去睡覺了。」像是沒有聽出楚王妃話中尖銳般,楚容珍神情平淡,淺淺微笑。


  楚王妃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終收回了視線,「昨天你姐姐受了點氣,沒事多開解她一下!」


  說完,楚王妃便起身離去、


  「我又沒有多氣,看到宛側妃的下場心裡就倍爽。」楚容琴嘟噥一聲,對於楚王妃的話表示反對。


  楚容珍沒有接話,這話是楚王妃說給她聽的,在明確告訴她,允許她跟在楚容琴的身邊。


  這是對她的認同,明明懷疑她暗中做了什麼,目的不純,可還是直白表態讓她跟在楚容琴身邊。


  上次說的話原來不是玩笑,只要她對楚容琴無害,楚王妃她就真的什麼也不管。


  可以這樣想嗎?


  從今天開始,她的背後有楚王妃這座靠山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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