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非墨身世
楚容珍離開了自己包廂,急急忙忙,推開三號包廂的門,發現裡面空無一人時,才走到另一個方向,伸手推著牆壁,一道暗門出現……
楚容珍想也不想,大步走了進去……
非墨追了出來,卻發現找不到楚容珍的背影了,伸手打了個暗號,蓮出現。
「人呢?」
「剛剛被舒兒干擾,不清楚!」
非墨瞬間把視線把投在一邊的舒兒身上,冷著臉,「人呢?」
舒兒抿抿唇,搖頭,不語。
「從今天開始,不準進廚房!」
舒兒這下急了,要是不準進廚房的話,她要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一邊搖頭,一邊指著牆壁,舒兒最後大步離開。
非墨順著舒兒手指的方向,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牆壁,細細觀察著……
楚容珍焦急的走下階梯,看著眼前那熟悉身影,十分開心的撲了過去,「清姐姐!」
對面男子轉過身來,還是那個拍賣古琴的男子,平凡的臉上帶著淡淡冷意,但還是伸開雙手,將楚容珍抱進了懷裡。
伸手,捧著楚容珍的臉,細細撫著她的臉,似在檢查。
半響,才挑眉,「玉兒?」
「嗯,是我,好久不見了,清姐姐!」
「怎麼認出是我的?」不再是男聲,而是中性的聲音,分不清男女,只能聽出其中的寒意與柔意。
「清姐姐身上有一種氣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認出你,但我知道就是你!」她也說不清,第一次見到清姐姐的時候她就一眼認出了她是女子的身份,明明對方男子裝扮十分成功,可她還是認出來了。
她們不是同一種人,卻彼此吸引。
「現在我的身份叫南青,外人面前不要叫我清姐姐,知道嗎?」拉著她走到一邊桌邊坐下,憐愛的看著她。
「嗯!我明白了!」在她面前,楚容珍第一次露出了發自內心的軟弱,是十足十的依賴。
伸手,撫著楚容珍的臉,女人笑道:「你也是賺了,這一世變得這麼年輕,小到都能做我的女兒了!」
「清姨!」
「別,還是叫我清姐姐好了,憑白把我叫老了!」
楚容珍十分開心笑了,這是她重生之前第一次能這麼輕鬆的面對一個人,晃著頭,甜甜一笑:「清姐姐不會覺得奇怪么?我死了卻能附身在別人身上?」
「沒事,你這種情況叫借屍還魂,就相當於你的今生,以前只能是前世!」女人神秘一笑。
「清姐姐知道的真多,我一直以為自己只是鬼,附到了別人身上遲要要離去,我能擁有這身體一直到老?」
「對,所有不用擔心!」
楚容珍也鬆了一口氣,她沒有聽過也沒有見過這種情況,但清姐姐說的一定是對的,因為清姐姐知道很多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姐姐怎麼來了楚國?我聽言棋說你去了南海,以前很久很久都見不到你,還想著你如果知道我還活著會不會嚇一跳,沒想到根本都不會覺得奇怪!」拿起一邊的茶杯,楚容珍不邊抱怨,一邊晃著頭,顯示著她的好心情。
她真的很開心,重生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這麼開心。
女人伸手,點著她的頭,突然沉下了臉色,「我離開的時候就提醒過你,宗旭不是良人,古睛不是好相處之人,你偏偏不信,瞧瞧你後面的生活,我得知你的消息卻是你死亡之後,你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眼,頓時紅了起來,前世一切,從未有人批評過她,從未有人指責過她,甚到她從未來得及聽到家人的責罵。
淚一顆顆滴落,楚容珍捧著杯子,眼中含淚。
無奈又恨其不爭,女人背靠在椅子上,嘆了一口氣道:「你死後我得知了你的消息,就想辦法保下你顏家的一點東西,對焰國利用商會進行制裁,本想著從南海歸來時替你將古睛送你陪葬之時接到了棋兒傳來的消息,說屬於你的記號出現了,就想著你是不是重生了……」
「謝謝清姐姐!」
「得了,謝什麼謝,當初認識時就說過,你是我妹妹!」女子的性格看起來有些隨男子,估計是常年做男子打扮的原因,說話,舉動,都與男子相差無二。
「嗯!」楚容珍有些感動,她不知道眼前的女人為她做了什麼,現在依舊這般平常心對待她,足夠了。
「我告訴你來楚皇就想要告訴你,我的商會你可以使用隨意,別再傻傻的客氣被欺負了不知道還手。古睛那個女人來了楚國就是我想辦法弄過來的,以你現在的情況暫時去了不焰國,我就把那個女人弄來了楚國,你要是再下不了手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妹妹了!」
「姐姐放心,死了一次,就不會再傻第二次!」楚容珍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嗜血又滿是憎恨。
看到楚容珍氣息一變,帶著她都能感受到了陰唳,滿意點頭,走到楚容珍的面前,伸她抱在懷裡,認真道:「玉兒,不要露出這種表情,這種表情會扭曲你的心,會引來暗中男人們的窺視麻煩纏身。將所有的仇恨壓在心底,將所有憤怒壓在心底,笑得迎向每個敵人,笑著將他們送下地獄,笑著站在原地讓男人心甘情願為你殺戮……」
楚容珍安靜的將頭靠在女人身上,微微閉眼,掩下眼中的憎恨。
「有朝一日,你有能力對焰國發動戰爭的時候,我華國會助你一臂之力,助你掃平焰國,這是對你的考驗,也是對你的鼓勵。」
「我一直都不知道姐姐叫什麼名字,只知道清姐姐!」
「玉兒那麼聰明,早己猜到了,不是嗎?」女人微微一笑,同情雙憐愛的撫著她的頭。
「嗯,清,華國的前任丞相名為納蘭清,可是三十幾年前,納蘭清死亡。華國皇帝迎娶一位同名同姓的平民女子為後,尊為清后,一生一世後宮只有清后一人,清后的來歷,相貌,身世,都無人查起,十分神秘,姐姐就是華國皇后吧?」
她的心中早己懷疑過清姐姐的身份,沒有證實過,也沒有多少在意。
「真聰明,不錯,我就是納蘭清!」女人承認了,讚賞的承認了。
楚容珍這才抬起頭來,認真看著納蘭清,「姐姐不怕我利用你么?知道了你的身份就會心生利用,華國是十分強大的國家,從未主動攻擊過任何國家……」
納蘭清伸手制止她的話,不贊同她的說法,心中莫名有些怒氣。
「知道我會為什麼第一眼見到你時就喜歡上了你么?」
「不清楚!」楚容珍搖頭。
她與納蘭清的相處太過離奇,她救了受傷的納蘭清,就這麼自然而然的熟絡起來。
「因為你是我最理想的形態,以白天與夜晚來分的話,你是生活在白天的人,而我是生活在夜晚的人,我一生下來就被當成男人撫養,一生都充滿欺騙,與生活太陽底下的你完全不一樣。所以我們才會彼此吸引,僅僅一眼,我想與你成為朋友,成為知己。」
納蘭清感性的看著她,接著道:「因為是朋友,是知己,所以我願意為你達成願望,所以把肆月酒會的記號給了你,不想你卻笨到完全不去利用,這樣的你問出剛剛的那個問題,有什麼意義?」
楚容珍感動了紅了眼,猛得撲上前,鑽進納蘭清的懷裡……
就在這裡,非墨好不容易找到了這處暗室,看到楚容珍撲在一個男人懷裡時,頓時怒了。
輕身衝到楚容珍的身邊,一手摟著她的腰往自己身後一帶,雙手成勾,直取納蘭清的咽喉。
非墨氣得全身嗜血因子不斷叫囂著,剛剛就感受到了珍兒的異樣,不想卻讓他親眼看到這一幕。
他最心愛的女人卻撲在別人男人懷裡哭紅了眼,這誰能咽得下這口氣?
楚容珍猛得被甩,看到非墨與納蘭清竟打了起來,頓時焦急叫道:「非墨,住手,不準傷害她!」
本來滿身怒氣的非墨因為楚容珍的一聲,殺意頓時大起,不再手下留情,招招死手,步步殺機。
納蘭清後退,一道身影頓時閃了出來,與非墨纏鬥在了一起。
楚容珍連忙走到納蘭清的身邊,連忙問道:「你怎麼樣了?」
「沒事!」納蘭清搖搖,伸手摸著下巴,靜靜看著非墨,一手搭在楚容珍的肩上,笑道:「他就非墨?你現在的男人?比宗旭好多了!」
聲音不大,但也不小。
正在打鬥的非墨與男子兩人同時回頭,同時大吼:「該死的,放開!」
兩身影似閃電,一左一右,將楚容珍與納蘭清分開,互相怒瞪。
男人抱著納蘭清怒瞪著楚容珍,非墨抱著楚容珍怒瞪著納蘭清,場面十分怪異。
突然,非墨上上下下細細打量了納蘭清與男子之後,才抿著唇認真看著楚容珍道:「離不男不女的人遠點!」
「臭小子,陰陽怪氣,罵清兒者,死!」對面男子渾身露出陰冷,身上升起嗜血的殺意,與非墨的冷意十分相似。
納蘭清反手搭著男子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將男子摔落在地,從上而下叉腰對視:「清醒點沒有?老娘身邊連個女人都不能有了是吧?她是老娘的妹子!」
「她年紀這麼小,小到都能做你女兒了,是你的私生女才對!」
「龍澤,你這狗嘴裡吞不出象牙是不是?行,你鬧,老娘決定了,華國你們父子自己打量去,老娘要雲遊四方!」
「清兒,暴露了!」
「暴露個屁,老娘跟你說正事,你……」
突然,納蘭清住嘴,扭頭,忘了還有非墨在場。
站直身體,故作嚴肅輕咳一下,「你什麼也沒聽到,對不對?」
楚容珍含笑,「不要意思,我都聽到了,原來這位就是姐夫啊,初次見面,我是楚容珍!」微微行了一禮,臉上帶著完美的笑容。
納蘭清大步走了過去,雙手搭在她的肩上,大力搖著:「忘掉,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什麼都可以!」
一邊,龍澤從地上揉揉肩,站了起來,「遲了,多虧你,為夫我的身份暴露了。」
「關老娘屁事,珍兒,有沒有想要的?」
「姐姐放心,我己什麼都不記得了,姐姐的形象還是這般完美,還是那麼的溫柔端莊!」
「我就知道珍兒最懂我的心了!」伸手,憐愛的掐著楚容珍的臉,感受到她皮膚的滑嫩,十分嫉妒的多掐了兩下,還摸了一把。
「哎,跟你現在一比,我真是老了!你現在才十五歲吧?乾脆給我做兒媳婦吧,我跟你說……」
「夠了,本座不管你們是誰,珍兒是我的女人!」原來打算無視的非墨再也聽不下去了,接過楚容珍攔在自己身後,十分不悅盯著納蘭清。
華國皇帝他知道,可是華國的皇后他真沒見過。
那個男人叫龍澤,他們是夫妻,這個女扮男裝的人被珍兒喚為清姐姐……
這兩人不就是華國的帝后么?
什麼時候,珍兒與華國的皇后認識?
「喲,妒勁也不小,珍兒是老娘看上的,老娘的兒子比你好多了,老娘的兒子又帥又聽話,就你這樣霸道性子,能不能給珍兒幸福還是個問題!」
「哪怕你們華國也無權從本座手裡奪走珍兒,任何人都不可以!」非墨護著楚容珍,陰沉盯著納蘭清。
「龍澤,上!」像喚小狗似的,納蘭清打了個手勢。
非墨身形一動,龍澤也順勢迎了上去,兩人瞬間纏鬥在了一起。
納蘭清看著兩人的纏鬥,在楚容珍耳邊小聲道:「你現在的男人還真不錯,跟龍澤年輕的時候有得一比,雖然霸道強勢了一些,但這種人通常十分專情,眼光不錯!」
楚容珍被打趣,有些不自在。
「對了,剛剛你說你兒子,之前不是說你兒子從出生就失蹤了,一直沒有找到么?」
「嗯,我生的是雙生子,當年出了意外,小兒子竟然弄丟了,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姐姐兒子多大了?」
「二十六!」
楚容珍一愣,僵硬扭頭,「姐姐,你多大了?」
納蘭清不好意思摸摸鼻子,伸手,撕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美麗又蒼白的臉。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清姐姐的容貌,尖尖的臉龐,修長的眉形,肌膚勝雪,嬌美無比,容色絕麗,不可逼視。
這容貌中還帶著淡淡的熟悉。
「姐姐年紀看起來不大,可是……」
「別可是了,老娘今年四十有餘,不想承認也沒辦法,我兒子真有二十幾歲了,哎……也不知道那孩子有沒有活著,最近在焰國那邊找到了線索指向楚國,所以我又來了。」納蘭清在說起自己年紀時有些介意,說到她那個從出生起就一直沒有找到孩子時又忍不住失落。
「會好的,一定能找到!」
「嗯!」
楚容珍與納蘭清聊得十分開心,非墨與龍澤也打得十分開心,原來互看不順眼,沒想到交好之後隱隱有些惺惺相惜起來。
到了他們這種高度的高手不多,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自然會惺惺相惜起來。
兩人交手從一開始的生氣到現在認真過招,楚容珍也沒有打擾他們,與納蘭清坐在一邊,靜靜觀看。
還好這空間夠大,兩人完全能伸展拳腳。
龍澤與非墨都是赤手空拳,雙方拳腳交接,動作十分迅速……
殘影過後,雙方背對,龍澤拿著手中的銀面晃了晃,「你輸了!」
「不一定!」非墨回頭,伸手,攤開掌心,龍澤心臟處的布料被他撕下,同樣也代表可以致龍澤於死地。
龍澤自非墨回頭開始,整個人愣在原地。
原本看戲的納蘭清猛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步走到非墨的面前,靜靜看著他的貌容,「你的父母可在?」
非墨不悅挑眉。
「清姐姐,怎麼了?」
納蘭清像是沒有聽到楚容珍的聲音,而是認真盯著非墨,靜靜等著他的回答。
非墨淡淡掃了納蘭清的容貌一眼,「我自小喪母,父親在三年前過世!」
說完,走到楚容珍的面前,看著她柔聲道:「我有事要先離開,不要玩得太晚!」
從未讓她單獨離開過,這次卻讓她獨自留在宮中?
楚容珍有些疑惑,看著非墨大步離去時的背影,有些心塞。
總覺得,有些壓抑。
納蘭清大步走了過來,搭在楚容珍的肩,焦急道:「他叫非墨?知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誰?他是哪裡人?」
「姐姐不知道?他是楚國的沉王!」
「沉王?夜清?楚沉的男寵?干,老子怎麼沒想到那個王八蛋,老子要殺了他!」突然,納蘭清暴怒,十分暴怒,像只發怒的獅子在原地破壞著四周的東西。
「來人,給商會傳信,把所有人都給老子召回來,老子要端了楚國。」
龍澤想著非墨的模樣,氣息,眼中,也過縈繞著墨色的風暴。沖著空氣一陣喚道:「來人,通知華國,整軍!」
「怎麼了?」楚容珍不解,為什麼看到非墨的容貌這麼的震怒?
難不成……
震驚的看著納蘭清與龍澤滿是怒意的臉,頓時不敢置信起來。
「珍兒,老子要滅了楚國!」
「可是……」
「沒可是,楚沉罪該萬死,當年饒他一命竟敢對老娘的孩子下手,不滅楚國老娘跟他姓,夜清?沉王?以為冠上老娘的姓,冠上他的名就是他的孩子?找死!」
因為生氣,納蘭清的自稱變幻無常,同樣也能感覺她內心的雜亂。
楚容珍像被雷劈了一樣,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彈。
非墨是清姐姐的孩子?非墨是清姐姐的孩子?非墨是清姐姐的孩子?
腦中不斷迴響,不敢置信。
非墨是清姐姐一直尋找著的孩子?
太讓人驚訝了。
「非墨是姐姐的孩子?僅僅一眼就能確定?要不要再查一下?十年前非墨被帶入皇宮,這麼久你們都不知道?」
她實在難以相信,非墨用夜清的身份在楚國活了十年,清姐姐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知道其中有什麼意外,按道理說在楚國尋了這麼久,不可能不知道夜清的長相。
納蘭清垂頭喪氣,「真沒想到楚沉那個死胖子有這種膽子,我找遍了整個大陸,也找了楚國,六年前與你相遇之時,我就在楚國尋了兩年,可是當時夜清病重不見任何人,我的人沒有查到他,商會有傳來了他相關的畫像與資料,不過我無心商會的事情,所以沒有物別注意……」
夜清這個身份,他的長相,不應該查不到。
不過六年前,她好像有聽過,六年前非墨逃離的楚宮,而楚皇對外確實是病重的借口來掩飾,直到三年前非墨歸來,稱病的借口才取消。
這是他簡單的跟她說過一些,六年前,他離開皇宮三年不在楚國,去了哪裡不清楚。
如果清姐姐是在空白三年的時間來楚國,那麼與非墨擦身而過的機會很大。
「大意了,我怎麼就沒有想過去查楚沉的後宮,去查那所謂的沉王?」無盡的後悔,納蘭清說不出的憋屈。
紅著眼,納蘭清強壓著心中的暴怒,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站在門邊的言棋,道:「棋兒,傳命清查夜清的生平,並進行臨戰模式!」
「是!」言棋掩下內心的驚愕,垂眸,神情震驚。
哪怕是他也很訝,這沉王就是他的小主人?
納蘭清掩下心中的狂躁,伸手,抱著楚容珍:「剛剛的玩笑話沒想到真的成真了,沒想到你真成了我的兒媳,太好了。他叫非墨?說說他的事情吧?」
此時的納蘭清是脆弱的,就件事情就好像是一次打擊,她既欣喜又憎恨,還有著疲憊。
「我對非墨的事情知道的不多,與他初次相遇也有些不愉悅……」慢慢的,一點點,楚容珍說著她與非墨的相遇害,與夜清的相遇害,與他的相處……
納蘭清靜靜聽著,靜靜聽著……
龍澤伸手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一張真容露在了楚容珍的面前,原本不相信的她看現眼前的容貌,頓時什麼懷疑的話都說不出來。
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
全身散發著冰冷又溫潤的矛盾氣質,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體五官散發著致命的尊貴,好看的唇抿著,深邃得看不到底的雙眼透露著陰沉滲人的幽光。
靜靜站在納蘭清的身後,宛若兩位地獄魔神,被不知死活的人類驚醒,激起了所有人血腥與死氣。
很像,他與非墨真的很像,不,是身上的氣息很像,非墨的臉完全是納蘭清與龍澤的結合體,融合了所有優點。
這是最好的事實,無法否認,也否認不了。
剛剛非墨離去時的異樣,是因為他感覺到了什麼所以在無聲的拒絕?
「剛剛他離去,果然是在拒絕么?還是說他根本知道真相只是拒絕承認?」納蘭清十分失落,拉著楚容珍的手,越說越憎恨。
想她一時失誤花了多少年?當年留下楚沉一命造成她一輩子的遺憾,如何不恨?
她不知道這個兒子經歷了什麼,但是她能想象得到。
背負著男寵之名活到現在,爬到了這種高位,中間付出的,該是多少的血與淚?
她己沒有機會聽到他叫自己一聲娘親,因為,錯過了。
是真正的徹底錯過了。
「果然還是不能輕易饒了他,想要大壽是吧,老娘給他一個驚世大壽讓天下人終生不忘!」納蘭清陷入了瘋狂與暴躁,雙眼赤紅。
楚容珍見狀,伸手,安慰,「清姐姐,別生氣了,能找到就是好事,今後有的是時間相認,不急!」
「叫娘!」納蘭清抬頭,伸手掐著她的臉。
雙眼看著她,眼中一片複雜幽沉,她跟兒子是錯過,好在他們的中間有這麼一根紐帶,聯繫著他們僅有的血脈親情。
但,足夠了。
「不要,清姐姐!」
「快點,叫娘!」
「不要!」
「叫不叫,不叫老娘跟你也沒完!」
「不要,從姐姐到娘,身份轉不過來!」
「喲,跟老娘犟,你叫一個比你小的楚容琴一聲姐姐姐姐的不是很順口么?」
楚容珍小臉被掐著,眼淚都被掐出來了,死活不肯鬆口。
「叫不叫?叫不叫?兒子搞不定,老娘不信還搞不定你!」納蘭清十分彪悍的掐著她的臉,同樣不肯鬆手。
「不叫,除非你認回兒子,否則別想讓我叫你娘,憑白無故被佔便宜,是人都接受不了!」哼,她才不要叫,她也是志氣的。
不過,臉真疼。
「行,這可是你說的,龍澤,讓華國那群老東西打起精神來,馬上給我攻下楚國送給非墨,不對,咱們的兒子淵兒!」
直接指使一國之帝,龍澤沒有生氣,反正寵溺的笑了笑,點頭,露出一個燦爛又絕美的笑容。
本是溫暖的笑容,卻是意外的陰寒滲人。
龍澤離去之後,納蘭清才陰沉下了臉,拉著楚容珍十分正色,眼帶祈求道:「珍兒,幫我……」
「嗯,我會開解非墨,會試探他的想法,清姐姐這麼好的人,相信他會感受到。」
「不用強逼著他,錯過了就是錯過,我只希望他不把我們當成陌生人就行,而且,我不會謝你,咱們是一家人!」
「嗯,一家人!」
楚容珍伸手捂著臉,淚眼汪汪,好像被脅迫一般,看得納蘭清噗嗤笑了起來。
「咱們也是緣份,前世姐妹,今生婆媳,放心,我很好相處!」
「哼!」
「哈哈……」納蘭清十分爽快的大笑起來,眉目間有些疼痛,但更多的是笑意。
本以為來楚國要查很久,不想來楚國的第一天就得到了一生的好消息,她如何不樂?
楚容珍離開之後,納蘭清僵硬的坐在原地,少了平時的沒心沒肺,男子的坐姿,雙腿分開,雙手撐在腿上,彎腰,好似進入臨戰模樣的野獸,只等最後一擊。
「龍澤,咱們的兒子找到了,不會錯,他就是我的兒子,血脈的感應,不會錯。」
「嗯,不會錯,焰國那邊查過的消息指明咱們的兒子就在楚國,誰也沒有想到楚沉玩了這麼大的局,讓我們所有人都騙了!」
「楚沉不可原諒,楚國沒有再留下的必要!」
「那就毀了,礙眼的東西,全部毀掉!」
「把華國暗部調進來,整軍,向楚國進發,至於楚沉,我要他痛苦一生悔恨一生!」
「好,都依你!」
納蘭清的雙眼中縈繞看不透的風暴,眼底赤色的腥紅顯示著她現在的心情,冰寒的氣息如萬年雪山的寒冰,冷得滲人。
靠在在龍澤的懷裡,納蘭清的神情失落。
如剛剛非墨的表現可以看得出來,她的這個兒子知道他們的存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卻無聲的拒絕著。
態度很明顯,在說著不要與他再有接觸。
兒子早己成人,不會需要她這個母親,也不再需要親情。
她明白,所以她不會強求,可是心為什麼還是會隱隱的痛?
「知道他還活著就好,活著比任何都重要!」龍澤摟著她,淡淡安慰。
「我明白,我明白……」
兩人的對話楚容珍聽不到,楚容珍離開的肆月酒樓,剛剛走出酒樓就迎面一道人影撞了過來,微微後退一步,停住腳步,不悅。
認識的女人。
「表妹好興緻,今天也有來看各種使國進京的隊伍?不知道表妹有沒有看到你表哥?」
「沒有!」
凌涼的妻子,羅文,不討喜的人。
不想與她過多糾纏,但又不得不糾纏。
楚王妃給她傳信,說第三塊玉佩在羅文的手裡,凌公候傳信,說凌涼現在受制於人。
羅家女是鳳衛的候選者,怎麼想都覺得諷刺。
羅家與楚王府從來沒有合過,是上哪找到了鳳衛隊長想辦法讓羅家人成為鳳衛候選者的?
羅文的資料少之又少,非墨幫她查到的東西少之又少,可見羅府最看重是這個羅文,將她保護的很好。
暗中的蓮向她打著信號,那是警戒的信號。
表示,羅文的背後,有高手暗衛的存在,讓她不要輕易動手。
「表妹心情不好?啊,我都忘了,現在應該叫你珍夫人吧?畢竟給沉王為妾,怎麼的也是有夫人頭銜……」羅文故意提高了聲音,讓酒樓內所有人都聽清楚。
只是,給親王為妾並沒有什麼好羞恥的事情,有多少權貴子女為了與親王攀上關係自甘為妾?
「你想說什麼?」
「何必這麼不開心,雖說你與你表哥本來可以成就一段姻緣,是我搶走了凌世子妃之位,可這到底是陛下的旨意,難不成表妹現在還嫉恨於我?」
羅文感受到投來的視線,有些開心。
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楚容珍出醜,一個成妾的庶女而己,竟敢讓她的夫君念念不到。
不過現在她完全不用擔心了,反正她的夫君從此之後除了她碰不了別的女人,完全不用擔心他有三妻四妾。
她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讓他有別的女人?
「表嫂慎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與表哥有什麼,請表嫂別忘了,我現在是沉王的女人,與表哥除了兄妹關係之外再無別的女人,表嫂此言是想置我於死地么?」
「妹妹說笑了,怎麼可能會置你於死地……」
「沉王爺的女人被人中傷與人有私情,表嫂認為我不會被牽連?你可能只是一句無心話,可是對於我來說就是誅心這言,不僅誅心,還會引來殺身之禍,這不是要置我於死地么……」
掏出手帕抹淚,楚容珍那委屈害怕的模樣引得了不少人的同情。
一個個點頭,看著羅文的目光帶著指責。
搶了人家的夫君,把人家弄成了別人的小妾不說,現在又在說這些風言風語,沒存好心。
周圍指責的目光傳來,正好又看到手帕捂臉的楚容珍沖她露出一絲挑釁的笑容,頓時氣極,大步衝到她的面前,揚手,就想刮下。
看著楚容珍越來越大的笑容,羅文驚覺是中計了,連忙收回手,可是己來不急了。
只能硬生生移動自己的手掌,一掌揮空,才避免打在楚容珍的臉上。
可是楚容珍雙眼微閃,一手捂臉,倒直倒地……
「啊……」
楚容珍倒地,一手捂臉,雙眼含淚,可憐兮兮的看著羅文,眼中帶著畏懼。
「起來,本妃打都沒打到你,裝什麼裝!」
一點聲音都沒發出,圍觀的眾人也心生疑惑。
楚容珍緩緩拿下手,臉上雖五指不明,可是一片紅腫,讓圍觀的眾人頓時眯起了眼,立馬站在了她這邊。
「小姐,你怎麼了,痛不痛?世子妃,你也太過份了,我家小姐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你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舒兒也變壞了,看可沒有看漏,是小姐自己摔倒,手中一點粉末摸在臉上,臉就紅腫了起來。
「不是我!」
「嗚嗚嗚……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不關表嫂的事,舒兒,別鬧了,回宮!」
楚容珍紅腫著臉,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就要朝外面走去。
「站住,給本妃說清楚,不說清楚不準走!」
「世子妃,您是凌公候府的世子妃,可我家小姐也是沉王爺的妻妾,小姐性子軟不記較這件事情不代錶王爺不會,你到底還想逼我家小姐說什麼?說是她自己打了自己,說她自己摔倒?」
舒兒看著攔在她面前的羅文,口齒伶俐,語出清晰。
果真是在楚容珍跟前混久了,說話滴水不露卻咄咄逼人。
「本妃說話,你個奴婢插什麼嘴,來人,掌嘴!」
「表嫂,舒兒性子直,你就不要與她計較,我替她向你陪罪……」
與舒兒一唱一喝,羅文的臉色一青一白,好不精彩。
「賤人,竟敢誣衊本妃,不想活了!」
「羅文!」
羅文正準備對楚容珍下手之時,突然,一聲暴喝大起。
凌涼陰沉著臉大步沖了過來,扶起楚容珍,雙眼冒火,怒瞪羅文,「你做什麼?大庭廣眾之下對錶妹對手,你的婦德哪裡去了?」
「夫君……我沒有,是她自己……」
「閉嘴!」凌涼看著楚容珍臉上的紅腫,頓時心疼了起來,看著羅文眼中帶恨。
給他下了奇怪的東西就算了,竟敢對珍兒動手,不可原諒!
楚容珍也沒有想到凌涼會躥出來,本來只是想要激怒羅文試探她到底會不會醫術或毒術,確定是否是鳳衛的候選人。
沒人到羅文快要暴怒的時候,這凌涼又沖了出來。
「我沒事,謝謝表哥!」
「走,我陪你去看大夫,你的臉都腫了……」
「不用了,謝謝表哥,我回宮冰敷一下就好了!」
「可是……」
凌涼那溫柔的目光看在羅文的眼裡就是天大的諷刺,自己的夫君對別的女人溫柔,她如何不妒?
掩不下心中的嫉妒,羅文上前,用力扯開凌涼扶著楚容珍的手,大吼:「夫君,你就算再喜歡錶妹也要看看場合,她己為人婦,你也娶妻,你們不可能的……」
「你胡說什麼?你這個瘋子,無緣無故打了珍兒不說,現在又在這裡誣衊她的清白?滾回去!」
「夫君……」羅文紅了眼眶,怨毒的盯著楚容珍,恨不得上前直接掐死她。
跺跺腳,恨毒般,只能委屈的離去。
沒有試到羅文,楚容珍微微皺眉。
「珍兒,對不起,沒想到她這麼的蠻不講理……」
「我明白,表哥不用對不起,你是你,她是她!」
凌涼貪婪的看著她,一個多月的生死挑戰,他每日每夜就是想著這張臉才挺過來,好幾次想要放棄時,都是心底的執念他撐了過來。
她己站到自己無法接觸的地方,好像被關在了一間華麗的牢籠,任何人都接近不了。
「珍兒,沉王他……對你好么?」費力的吐出幾個字,他己不知道要如何與她交談,也不知道要談些什麼。
走到肆月酒樓,走到一邊,楚容珍與凌涼脫離了人群的視線,才點頭。
「我很好,表哥不用擔心!」
「真的很好么?沉王他……陛下也是一個威脅,他找過你的麻煩吧,聽說你前段時間病重不見客。」
楚容珍深深吸了一口氣,笑道:「表哥,我只有說謝謝你的關心,倒是你的事情,你自己要上心一點。羅文不會好相處之人,前段時間舅舅向母妃傳信說了你的事情,現在正好有空,我給你看看吧!」
「姑姑剛剛給我看過,找不到原因!」
楚容珍環視四周,找到一個比較安靜的巷子,沖著凌涼使了一個眼色,快步走了進去。
凌涼想了一下,下意識看了四周,也跟著走了進去。
凌涼進去之後,在他的後面,羅文一臉怨毒的跟著凌涼的身邊,在巷子口探頭探腦。
楚容珍走到一邊,隨意找了一處乾淨的地,坐了下來。
凌涼走到她的面前,站立,不語。
伸手,主動拿起凌涼的手腕,楚容珍半天沒有聽到任何異樣,挑眉:「普通脈相沒有任何異樣,你怎麼知道自己中毒了?」
「她親口說的,說我除了她之外無法與別的女人在一起,她死,我也會跟著死。而且……」
凌涼停頓,說不下去。
「而且?」
「……」凌涼耳尖微紅,卻更多的是憤恨,咬牙道:「半個月前,我失去了意識,明明離得羅文很遠也沒吃什麼東西,可是卻像中了媚葯一樣,當時別的女人靠近全身疼痛不己,直到羅文來到身邊才會緩解,而且……」
「而且與她歡好之後就什麼事也沒了?」楚容珍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這對於男人來說,是一個恥辱,難以啟齒。
凌涼臉一僵,「嗯!」
楚容珍猛得站了起來,靠近凌涼,小手,撫上他的身體,唇也一點點靠近他的身體,引得凌涼頓時無措起來……
身體微僵,站立不動。
楚容珍極為挑逗的將唇靠在凌涼的耳邊,輕輕吹的氣,引得凌涼一陣陣興奮戰票。
原本臉上閃過**的他突然十分痛苦了起來,竟直接倒在了地上,痛苦的發出一陣陣悶哼。
楚容珍伸手,觸碰著凌涼的皮膚,可是凌涼卻像是觸電一樣,好像因為她的觸碰而疼痛不己。
「我的觸碰,很痛?」
「嗯……很……痛……」說話己十分費力,倒在地上全身冷汗,緊咬著唇,滲出絲絲血跡。
楚容珍剛想查看他全身時,突然衝出了一人道人影,沖著她一把粉末直接撒了過來……
楚容珍迅速後退,伸手,捂唇。
羅文快步跑了過來,看著倒在地上的凌涼,看著楚容珍更加的怨毒起來。
從懷中掏出粉末,一瓶一瓶朝著楚容珍扔了過去,砸到地上,散出一陣陣輕煙……
警惕的快速後退,楚容珍立於高處,靜靜看著羅文,抿唇。
「賤人,賤人,去死!」
羅文憤恨砸著手裡的粉末,伸手扶著凌涼,因為她的觸碰,凌涼痛苦的表情漸漸變緩,似得到了緩解。
楚容珍靜靜觀察著,心裡有了大約的猜測。
「來人,給本妃殺了她!」羅文見楚容珍立於高處,頓時憤恨大吼,一聲令下,三個暗衛同時閃出,朝著楚容珍刺了過來……
好傢夥,這羅文身後的暗衛比羅家女都要多,果然,只有她是特別的。
蓮快速閃了過來,與舒兒一起,護在楚容珍的身前,與三個暗衛對峙。
「住手,不准你傷了珍兒,住手……」凌涼看著羅文命令之下出來的暗衛,十分焦急。
「夫君放心,我不會殺她,畢竟她的背後是沉王,但勾引我的夫君,罪無可赦!」
「她沒有勾引……」
「夫君現在的模樣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你不是對她動了**,怎麼會疼痛難忍?」
凌涼臉上閃著焦急,大力掐著羅文的脖子,強忍著心中的疼痛,怒吼:「讓你的人住手,不然本世子殺了你!」
「殺了我你也會死!」
「逼急了本世子什麼也不管,大不了一起死!」凌涼眼中布滿血絲,好不狼狽。
「你……」
被掐著脖子,羅文眼中也閃過驚慌。
「讓你的人住手!」掐著羅文的手越來越緊,凌涼臉上的痛苦也越來越盛,眼中卻是十分堅定。
「……」感受到呼吸越來越困難,羅文費力道:「住……手……」
暗衛們聽令,完全住手,回到羅文的身邊,盯著凌涼。
凌涼這才鬆了手,靠在牆滑下了身體,十分疲憊虛弱。
羅文揉著脖子,怒瞪楚容珍:「哼,算你好運,下次再敢勾引我夫君,到時絕不會放過你!」
楚容珍沒有接話,反而幽幽一笑。
伸手,一隊黑衣人出現,十來人出現在暗巷中,將羅文等人圍在了中間……
她的身邊不止有蓮,如今還增加了一人,龍二。
龍二沒有跟在她的身邊,而是潛伏在更深的地方。
就在剛剛,龍二接到了她的命令,沒有出現,而是去搬了救兵。
就在羅文出現之時,就在凌涼倒地不起痛苦之時,她的心中就湧現了一種想法。
有這個能力,何不一網打盡。
羅家不是把她看得很重么?她到要看看,沒了羅文,羅家要怎麼行動。
呵呵,想要得到楚國,羅家是最大的阻礙。
「夫人,要怎麼處理?」蒙面的黑衣人中,一個男人雙手抱胸,眼帶玩味。
不是龍二那二貨,而是她見過的男人,銳影。
非墨暗殺隊的隊長,以前一起考核過的那個男人。
銳影側靠在的身體,全身像是無骨一般,只是雙眼銳利,淡淡掃了在場的三個暗衛與羅文,凌涼。
「周圍的探子眼線清除了沒有?」
「夫人放心,全數清除!」龍二彎腰,該認真時他還是很認真。
「將他們拿下,反抗者,殺無赦!」楚容珍指著羅文幾人,神情頓時嚴肅了起來。
羅文看著出現的眾人,頓時擔憂起來,怒瞪楚容珍:「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楚容珍嘲諷一笑。
龍二與銳影頓時認真起來,十來個墨衣人同時行動,眨眼間,三個暗衛被圍堵斬殺,根本不給他們任何投降的機會。
圍著羅文,簡單的將她扣押起來,楚容珍才從牆頭跳下,微微一笑:「表哥,今天什麼也沒有發生,對吧?」
凌涼認真看了她一眼,點頭。
楚容珍揮揮手,黑衣人直接打昏羅文,扛著羅文直接離開……
「仔細檢查她的身上,小心她會毒!」
龍二點頭,沖著黑衣人使了眼色,黑衣人們瞬間散開,消失在了原地。
「來得真快,正要去出任務?」看著銳影,楚容珍挑眉。
非墨的下屬中,唯一一個能平淡對話的就是銳影,雖然在考核的時候有些不愉悅,但他們沒有什麼矛盾衝突,不會陌生。
「嗯,正好路過,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快的時候帶來這麼多人!」銳影點點頭,語氣雖清松,但能聽出底線。
不可否認他對她有感覺,但現在,她是夫人,他是屬下。
「麻煩你了,這次,多謝!」
「夫人客氣,這是屬下的責職!」銳影再次這才輕身一閃,直接消失在了原地,轉身離去。
繼銳影之後,龍二也消失,再次潛伏了起來。
巷子外面,打群架的乞丐也離去,楚容珍與凌涼慢慢走了出來……
兩人不知道,這巷子突然有大量高手聚集,早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某個方向,一襲白衣的男子站在屋頂,靜靜看著大量黑衣人離去的身影,只是靜靜看著……
與此同時,驛站方向,兩道人影同樣看到巷子方向,將巷子里發生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沒想到大白天還有暗衛活動,真是囂張,那個女人,不是楚容珍么?」
兩個異族打扮的男子,一個是贏族的王子贏儀,一個是他的隨從阿布。
「阿布,去看看出了什麼事!」贏儀沒有說話,一雙鷹眸靜靜掃視著,在人群里尋找著……
「是!」
肆月酒樓的方向,納蘭清與龍澤也同樣感受到了巷子口的異樣,大量暗衛聚集,在白天來說暗衛的存在比較容易發現,特別是對於他們這種頂級高手來說。
納蘭清看著楚容珍的背影,微微一笑,「來人,將那裡毀了!」
「是!」
納蘭清命令之後,不過一柱香的時候,贏族人正要過去查看之時,一聲聲爆炸在巷子里響起,大地發出顫抖,整條巷子子瞬間被夷為平地,不可能還能找到任何痕迹。
正準備進去查看的阿布馬上後退,瞬間離開,差不一點就被卷了進去。
一聲聲爆炸,這下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包括剛剛進京城的各國使者,聽著那爆炸聲起,瞬間站了起來。
一個個臉上帶著喜意,快帶出來查看。
果然,肆月商會在楚京,那肆月酒樓不是幌子!
驛站之中,古睛聽到爆炸聲,猛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臉上帶著喜意,「爆炸,肆月商會,丞相,肆月商會在楚京!」
古睛身邊,一位中年男子,雙眼中閃著精光,摸著小鬍子,臉上帶著淡淡笑意,點頭:「不會錯,肆月商會從不會把火藥賣給個人,一般是部落,國家,那些東西在黑市都買不到,楚京中出現火藥,代表肆月商會就在楚京。肆月之名的商鋪很多,這個肆月酒樓說不定就是肆月商會旗下產業……恭喜娘娘,終於找到肆月商會所在!」
古睛美麗的臉上露出一抹愉悅的笑容,緩緩坐了回去,優雅的喝著手中的茶。
「焰國因為那個賤人弄得人心惶惶,附屬部落也開始了叛亂,還有那些親王……要是陛下與肆月商會接觸到,能買到肆月商會的武器,哼,那些親王部落眨間就能全滅!」
「咱們不是在自己研究火藥么?聽說陛下命人研究出成果,相信很快就能用在戰爭之上……」
「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厚重要的就是讓肆月商會臣服焰國。只要辦好這件事情,相信陛下一定會龍顏大悅。」
「娘娘一定會成功的!」焰國的丞相音聞彎腰,滿臉討好。
「自然!」古睛十分高傲抬頭,眼中滿是志在必得。
這次楚皇大壽不僅僅因為他大壽,光是這一點無法吸引天下諸候各方來賀。
而是楚容珍故意放出的消息,通過言棋與納蘭清接觸得到同意之後,故意入出了消息。
神秘的肆月商會出現在了楚京!
僅僅因為這個不明確的消息,各方開始動了。
為什麼?
因為肆月商會的影響力,大家都知道,肆月商會是納蘭清的勢力。
可是天下人都知道,華國丞相納蘭清早在三十年前就死了。
肆月商會興起之時,大陸掀起血腥戰爭之時,被稱為最危險的人,納蘭清死了。
現在的肆月商會主人是誰不清楚,只知道一樣,現任肆月商會的主人是個瘋子,故意提升大陸的戰爭武器威力,不臣服任何國家,哪個國家弱就把武器買給那個國家,平衡著大陸國家的戰力,又不斷研究出殺傷力更大的武器……
是戰爭的魔鬼,遊戲戰場的亡靈!
誰都不知道肆月商會想做什麼,誰也找不到肆月商會的所在,除非主動出現在視線里,否則無人能找到……
興起一段時間的火藥在肆月商會消失之後,火藥也慢慢沉寂了下來,替代的,是一種名為煙花的貴族玩意出現在了檯面。
現在,肆月商會再次出現了。
他們,怎麼不會上心?
不管是想與肆月商會套交情的,還是想要毀掉肆月商會的,還是想要收服肆月商會的……
所有對肆月商會感興趣的人都來了……
這就是楚容珍的目的、
讓楚京越來越混亂,她才能從中得到好處。
楚容珍沒有回宮,而是換上一身男裝,去了貧民區。
貧民區再次恢復了平常,少了赤狐組的人,林老活動的範圍也開始慢慢變大起來……
「主子,驛站外面己安排好了人,不過不好監視,他們的身邊有太多的侍衛與眼線,己經折了好幾個人進去了。」
楚容珍盤腿坐在地上,淡淡看了在場所有的長老。
這是她第一次與所有的長老見面。
「這代表你們的跟梢能力不夠,要先記住,你們是乞丐,再是跟蹤者。端著一個碗雙眼卻亂轉,不讓人生疑才怪!」
「是,屬下會安排加強訓練!」林老點頭。
「我這次來有事想要你們,各方來朝,京城的水一定會混,唯一能自由活動的就是你們,給我好好盯著各方,明白嗎?」
「是!」
楚容珍淡淡吩咐了幾句之後,才起身,避開耳目,離開。
林老身邊的一個個老頭子眼帶精光,對視一眼,紛紛看向林老:「老林,眼光不錯,怎麼找到這麼年輕有為的主人?」
林老摸摸頭,「是她主動找上來的!」
「不錯不錯,一個女娃娃能攪亂滿城風雨,咱們這些老頭子都老了。好了,老頭子我也要去重新想想陣法了,上次的那個好像不怎麼樣!」
「哼,現在有了主子的資源,他天天鼓搗著一些怪東西!」
「你還有臉說,你不也拿著主子給的銀子去買狗屁試驗材料,一樣是個敗家子!」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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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最心疼墨墨,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卻什麼也不做。
不需要,所以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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