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好心辦壞事

  納蘭清等華國使臣最先離去,隨後是贏族,再公儀族……寧國是最後離去……


  寧意天似乎與太子楚辰玉交談甚歡,酒後兩人暢談到了深夜,才慢慢散宴……


  第二天


  琉璃宮的地牢,陰暗潮濕不帶一些的光亮。


  無人知道,在琉璃宮之下,有一一座大型的地下世界,當她清楚看著下方那四通八達的暗道時,也忍不住為之心驚。


  特別是非墨十分自豪說他花了五年的時間從皇城之外修了地道到他的琉璃宮時,她當時的心情……


  能說是閑著沒事做嗎?

  四能八達的地道不知通往何方,一不小心就極有可能迷路在裡面,被裡面的機關陷阱困住,死亡。


  楚容珍一手提著裙擺,一隻手扶在舒兒的肩上,小心在暗道中走著……


  按著她熟記的地圖,在蓮的帶領之下,她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將地下通道全數記在腦子裡。


  不可否認,這是極為重要的逃生之路。


  難怪非墨的人可以隨意出現在皇宮卻沒有引起暗部與禁衛的注意力,悄無聲息的潛了進來,誰能察覺?

  左拐右拐,楚容珍來到一間牢房前……


  裡面被關著的人看到她的身影,立馬沖了過來,放聲大吼:「楚容珍,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僅僅一天的時間,羅文被關起來才一天的時候她整個人就因為黑暗與恐懼而陷入了癲狂。


  與當初的影夫人相比,她的意志力就差了太多太多。


  一個人在這漆黑無光甚到沒有一點聲音的地牢里,僅僅才過一天一夜,她整個人都陷入了暴怒。


  楚容珍彈了彈衣裙,看著羅文那張暴怒的臉,淺笑,看向一行:「有查出什麼東西沒有?」


  「她的身上除了毒粉之外,並無其它!」


  楚容珍的笑容微沉,看來玉佩沒有在羅文的身上。


  楚容珍走到羅文的身邊,隔著鐵窗,淡淡問道:「羅小姐的毒術好像很厲害,跟誰學的?」


  「賤人,別以為抓了本妃就可以得意,到時沉王都保不住你!」羅文不答,反而威脅。


  「羅小姐還是擔心一下自己比較好,這裡,誰都找不到,難不成還指望羅家人會來救你?」


  舒兒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楚容珍坐在椅子上,閑適的靠著腰,一派輕鬆。


  「哼,你嚇唬本妃?」


  「算了,既然羅小姐這麼認為,那我也要展示一下誠意才對,來人,好好招待一下她!」


  一行聞言,打開了牢籠,上前,在羅文來不及痛呼的情況下一把卸了她的下巴,不理她的反抗,將羅文拖出了牢籠。


  麻利又熟絡的將羅文的四肢綁上鐵鎖,讓她直接吊在了半空之中……


  「唔……」下巴被卸下,羅文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怒瞪著楚容珍,沒有半點服軟的意味。


  楚容珍起身,伸手,拿起小刀直接在羅文的手腕上一劃,鮮血流了出來……


  拿著瓷瓶接著羅文的鮮血,放在鼻子之下聞了聞,抬眼,看著她,「情蠱?鳳衛的繼承人會蠱,當真是奇事!你的蠱毒是跟學誰的?我很好奇!」


  羅文咬著唇,怒瞪楚容珍,張口只能發出怒吼。


  楚容珍不也介意,微微後退,拿著羅文的血慢慢向後退開……


  一行合上羅文的下巴,羅文立馬大吼:「哼,就算知道是情蠱又如何?你動了我,凌涼也必死!」


  「教羅小姐蠱毒的那人難不成沒有說過?情蠱雖說是牽制之蠱,可不比子母蠱那般極具效力,誰主誰仆,可不是由人說了算!」


  「什麼意思?」羅文不解,同樣也不屑,認為楚容珍不過是裝模做樣。


  楚容珍坐回了椅子,嘴角含著冷笑。


  對蠱她沒有師父那般精通,可是她手上有蠱經與師父的教導,只要不是變異類蠱蟲,她皆不懼。


  「沒什麼意思,或許讓羅小姐親自見見或許比較好!」


  揮揮手,一隊暗部出現,一左一右扶著凌涼,凌涼眼睛被黑布蒙上,慢慢走了過來……


  這裡,是非墨十分隱秘的所在,哪怕是凌涼,她也有些不放心。


  走到凌涼的面前,「剛剛有感到痛楚沒有?」


  「沒有!」凌涼搖頭,聲音有些虛弱。


  眼睛看不見,可是聽到楚容珍的聲音時,凌涼的心頓時活躍了起來。


  扭頭,示意一行,一行點頭,拿著匕首直接刺入羅文的肩頭,引得羅文疼痛大叫,十分凄慘。


  羅文吃痛,身體在半空中掙扎著,因為疼痛,她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


  可是凌涼卻沒有任何感覺,哪怕羅文痛到放聲大吼,可是凌涼卻無並點的反應。


  明明之前因為羅文的愛傷而疼痛不己,現在卻沒有了任何反應。


  伸手,拿起凌涼的手,銀針刺入他的內關穴,那裡本是痛穴,凌涼頓時痛得發出一陣悶哼……


  可是,羅文的慘叫越是更大的大聲,雙手不斷晃動,好似手腕十分疼痛。


  「疼么?那就對了!」楚容珍微微一笑,揮揮手,暗部將凌涼帶了出去……


  走到汗如雨下的羅文面前,楚容珍摸著下巴笑道:「看吧,主僕地位己經翻轉過來了,現在凌涼是主,而你則是被牽制的那個。情蠱不比子母蠱,想要改變它們的主次很簡單。沒了這個倚仗,還認為我不敢動你?」


  羅文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體一陣陣顫抖,楚容珍也不急,朝著外面走去……


  「我不急,反正這裡你是一輩子都逃不出去,我與你沒有仇恨,說了,就能離開,不說,就在這裡化為白骨!」


  楚容珍的聲音通過回聲,慢慢的傳到了羅文的耳里。


  羅文的眼中,也漸漸浮現一抹畏懼。


  楚容珍走出地下,推開房門,走入了內院,凌涼雙手背後,靜靜站在那裡。


  伸手,扯下凌涼的眼中黑布,微微一笑:「委屈表哥了,不過倒是有了收穫。」


  凌涼搖頭,臉色有些蒼白,「不礙事,我明白,那裡是沉王很重要的地方所以你才會這麼謹慎吧?不過這次謝謝你,不然我要一直受制於羅文。」


  「羅文我暫時不能還給你,等我得到了想要的,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


  「好!」


  凌涼溫柔的看著她,臉色雖然蒼白,依舊難掩他的俊美,特別是溫潤一笑。


  「最近你的身體可以會出現排斥反應,但不是什麼大事,忍忍就過去了。畢竟一晚上的時間給你餵了大量的蠱蟲讓情蠱成長,人都會出現消化不良的反應,更何況是以毒為生的蠱?所以最近幾天可能會出現異樣,不礙事,忍一下就好!」


  「好的,我明白了,謝謝你!」


  楚容珍聽著凌涼客氣的話,輕嘆,「你不止是我表哥,也是我的朋友,所以你有難我不會置之不理!」


  凌涼開心的露出了一個笑顏,僅僅是因為她的一句話。


  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眼睛掃到轉角處的一抹純白的身影,雙眼一暗。


  「別動,有東西!」凌涼伸手,摸上楚容珍的頭頂,拿起一片樹葉,微微一笑。


  遠處,非墨的角度看著凌涼親昵的摸著她的頭,渾身頓時釋出一陣陰寒,袖中大手緊握。


  楚容珍轉身,看著非墨的身影,一愣。


  「珍兒,我先走了,這次多謝你了。」


  「不用!」


  凌涼朝著非墨露出一抹狀似挑釁的笑容,隨即離去。


  非墨雙目陰寒,靜靜盯著楚容珍,似要看到她的內心深處一般。


  「怎麼了?」對於非墨的冷意她己習慣,或許是有了底氣,所以沒有任何的在意。


  非墨抿唇,緊緊盯著她所有表情,伸手,「你與凌涼走得很近,這次還為他解蠱!」


  「他是表哥,是我朋友!」


  「只是表哥?只是朋友?如果不是我動作快,當初你可是要嫁給他為妻……」


  伸手捂住非墨唇,楚容珍逼近他,微微一笑:「噓,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再提起只會增徒不悅。墨,你在吃醋,為什麼我這裡會覺得開心?」


  伸手撫著自己的心口,楚容珍笑得愉悅。


  非墨伸手,輕輕蓋在她的心口,感受到一陣陣的跳動時,終於愉悅勾唇。


  吃醋?真是一個遙遠的詞語。


  不過,這種感覺不賴,雖酸,卻也甜。


  「這裡開始為我而動了么?」輕輕撫著她的心口,感受到她心臟的跳動,非墨的眸色幽暗,難掩愉悅。


  楚容珍同樣微微一笑,不語。


  非墨伸手撫著她的心口,突然,臉色大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身體緩緩倒了下去……


  「墨,你怎麼了?」楚容珍驚了,連忙伸手,扶住非墨。


  非墨臉色頓時血色全失,看著她,微微伸手,張唇,什麼也沒來得及說就直接雙眼一墨,昏了過去……


  「一行!」


  楚容珍抬頭,立馬喚道。


  遠處的一行頓時閃了出來,「來人,傳葯老!」


  伸手,將非墨抱了起來,朝著房中而去……


  房中,楚容珍伸手把著非墨的脈,皺著眉,臉上是化不開的冷凝。


  一個老頭子提著藥箱,到來之後,立馬衝到了非墨的身邊,直接診治了起來。


  楚容珍起身,走到一邊,陰沉著臉。


  「一行,派人去皇宮,看看陛下有沒有事!」


  一行焦急的等在旁邊,聽著楚容珍的話,頓時疑惑,但還是揮手,一個暗衛離去。


  「夫人,跟那位有關?」


  非墨吐血昏迷急壞了一眾人,只見那大夫把完脈之後,搖頭。


  「查不出病因!」


  一行見狀,立馬焦急的看著楚容珍,臉上滿是擔憂:「夫人,主子他究竟怎麼了?」


  「估計陛下出事了,這是反噬,母體受損,子蠱的反噬……」


  楚容珍打開一邊的暗格,在裡面不停翻找著,臉上也是忍不住的焦急。


  肯定是陛下那邊出了事情,掙扎在生死之間,所以非墨跟著倒霉。


  金蠶蠱的變異,有子母蠱的效果。


  該死的,師父有事沒事研究變異做什麼?專門拿來禍害人。


  她的心中也一陣焦急,忍不住的擔憂,找出大量她製作的蠱毒與蠱蟲放在桌子上,坐在非墨的身邊,細細查看。


  子蠱感受到母體受損,就會不斷躁動反噬,可是反噬太厲害的話極為耗損身體基礎。到時哪怕楚皇沒事,非墨也活不長。


  「你是醫者,能不能配出一種讓人完全沉睡的葯?」楚容珍抬頭,看向非墨的專屬大夫。


  非墨的專屬大夫是一位老者,聽著楚容珍的話,立馬點頭:「可以,是要人沉睡還是身體?」


  「身體!」楚容珍想也不想的回答。


  「那好,老夫可以配出『無夢』,時間為七天,七天之後,主子就會有性命之憂。」


  「鬼穀人?」


  楚容珍多看了老者一眼,無夢是上次楚容琴所中之毒,制毒者就是千九,鬼谷一脈。


  「正是!」老者含笑點頭,走到一邊,去配製他的毒藥。


  直到非墨服下了毒藥,楚容珍才把頭放在非墨的身上,手中拿著一隻奇怪的草葉,點燃,散發出無色無味的煙霧……


  原本躁動的蠱蟲在非墨的身體里慢慢沉睡了下來,因為楚容珍手中的煙霧,因為非墨全身機能的停止,此時的非墨完全陷入了類似死亡的狀態,除了心臟還有細微的跳動之處,全身處於死亡。


  手中煙草燃盡,楚容珍才緩緩起身,伸手替非墨替上被子,小手輕輕撫著他沉睡的臉。


  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一直以來就是看著睜眼強勢霸佔的他,從未見過虛弱到如此地步的他。


  就好像一個死人一樣,除了極為細微的心跳之外沒有任何反應。


  很快,從皇宮中打探的暗衛回來了,走到一行的面前,一行的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


  「夫人,那位現在昏迷不醒,從他的吃食中檢查出了毒藥……」


  「被人下毒了?金蠶蠱可以吞噬很多的毒藥,一般的毒藥對他起不了什麼作用,是中了劇毒?」


  「鶴頂紅!」


  楚容珍的臉紅完全陰沉了下來,見血封喉的毒藥之首,一般人會立馬暴斃。


  「夫人,那位會不會出事?」一行有些慌了,如此劇毒之葯,人還能活?

  楚沉死了不要葯,可不能牽連到他們主子。


  楚容珍離開非墨的身邊,走到一邊的暗格,抱出她手中的大箱子,在裡面翻翻找找,邊找邊問:「陛下中毒多久?」


  「半個時辰不到!」


  楚容珍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扔到一行的身邊,「去,給陛下用牛奶進行催吐,再把這個想辦法通過血液引進體內,希望有用!」


  「是!」一行不敢有任何耽擱,快速離去。


  楚容珍走到非墨的面前,坐在他的床邊,抿著唇,神情十分不悅。


  不悅中還帶著說不出的擔憂與關心,能做的她己做了,到了這種地步,她無能為力。


  母體受損,只能想辦法讓母蠱活下來,想辦法讓母蠱吞噬鶴頂紅的毒性,否剛別無他法。


  引子蠱出體根本不可能,母蠱處於危險狀態,子蠱也處於狂躁狀態。


  很棘手……


  該死的,金蠶蠱本就難解,現在又變異成了子母形式,師父他就是吃飽了沒事幹,盡留些禍害人的東西。


  伸手,握著非墨的手,細細聽著,不敢放過任何的差錯。


  非墨昏迷不醒的消息很快通過暗衛傳到姬落的耳中,姬落中午得到消息,想也不想了的就快步跑了過來。


  從得到宮中楚皇昏迷不醒的消息之後他就想到了非墨。


  「他……他怎麼樣了?」看到楚容珍,姬落大口大口喘著氣,臉上全是擔憂。


  楚容珍一直坐在床邊,頭也沒回,「只能等了!」


  「等?」


  「對,等,等陛下清醒!」楚容珍的聲音中滿是疲憊與不悅,還有著深深的憤怒。


  以前沒有放在心中,果然金蠶蠱的養成勢在必行。


  她一定要養出一對子母金蠶蠱,一定要養出……


  「只能等?要是陛下死了,墨也就要跟著死?」姬落十分擔憂,聲音也提高了些,焦躁的來來回回走動,在房中發出極大的腳步之聲。


  「嗯!」楚容珍依舊沒有回來。


  靜靜看著非墨,不知何時,楚容珍的眼己紅了。


  說不清心中的感覺,但她不想看到他這麼死氣沉沉的躺在這裡,明明平時那麼霸道那麼強勢,現在卻只能躺在這裡任由她欺負都沒有反應。


  不習慣,真的很不習慣。


  拿著手帕替他擦著額頭,楚容珍表情複雜,一點一點,溫和輕柔。


  「墨,瞧,我都欺負到你頭上了,怎麼不反抗?」伸手,掐著非墨的臉上,楚容珍笑得悲傷,臉上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悲傷。


  心臟一點點收緊,緊到呼吸都有些困難。


  眉頭皺起,痛苦與悲傷,淡淡的憂傷。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姬落來來回回走動,煩躁的像只無頭蒼蠅一樣。


  「沒有辦法,只能等了,與其在這裡急,倒不如去想辦法讓陛下醒來!」


  「我說你一點都不急么?墨都變成這樣了,你就不擔心?」


  聽到楚容珍那平淡的話語時,姬落的心中升起了不悅也不甘,為非墨不甘。


  沒有回頭,姬落一直看不清楚容珍的表情。


  楚容珍這才緩緩回頭,臉上平淡無波,沒有任何的悲傷與痛苦,如一汪死水般平靜。


  「急能做什麼?我急非墨就能醒來?我急他的蠱就能解?」


  「你……」姬落被她的表情弄得心中煩躁,漸漸升起了一抹失望,替非墨感到不值。


  明明墨那麼喜歡她,可她在墨生死關頭卻是這麼平靜,平靜到一點都不在乎他……


  「墨昏迷不醒你就沒有半點擔憂?要知道,萬一出了差錯,他可是一輩子都醒不來……」


  「你擔憂他醒不來?」楚容珍語氣冰冷,冰到臉上不帶任何波動,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斜視著姬落,接著道:「像只無頭蒼蠅,墨出事就像失了主心骨一樣,我說過,該做的己經做了。你有空在這裡擔憂就去查清是誰給陛下毒,有什麼方法可以減輕鶴頂紅的毒素,有沒有類似鬼老一樣的人物,而不是在這裡像只暴怒的野獸亂轉。姬落,虧你是丞相,你現在與一隻野獸有什麼區別?」


  「你……」


  「我擔不擔憂非墨那是我的事,與你何關?我擔憂了,我心急了,非墨就能馬上醒過來?」


  楚容珍冷靜到了極點,冷靜到姬落都不敢置信。


  這個女人是愛著墨,還是不愛?


  冷靜,太過冷靜……


  冷靜到他都分不清……


  「好了,沒事不要來這裡,非墨的蠱我壓制了下來,你身上有別的味道,不要靠近他!」楚容珍淡淡掃了他一眼,轉頭,視線投在非墨的身上。


  姬落張嘴,最終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去。


  一邊幾天,楚容珍未曾合上一眼,她要時時刻刻盯著子蠱的躁動,一旦蘇醒就強迫讓它沉睡。


  子蠱的躁動極為傷根本,如果放任,到時陛下醒了,非墨的身體也會被掏空,好幾年都無法恢復。


  不得己,只能隨時盯著,因為子蠱的蘇醒沒有規則性,只能守在他的身邊,緊盯著絕不能讓它蘇醒。


  壓制蠱蟲的方法只有她能做,手法特殊與對蠱的了解,除了她,別人做不來。


  一連三天三夜,她未曾合上一眼,不敢有任何的閉眼。


  蠱發非同小可。


  喝了一杯濃濃的茶水提提神,楚容珍一手撐著下巴,一邊看著非墨,喃喃自語:「第三天,還有四天,要是楚沉醒不來過你可就真的要給他陪葬了,要把我一人扔到世上么?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給你陪葬,只會逃得遠遠的,很遠很遠……」


  楚容珍一時興起,對著非墨自言自語,低著頭,神情惆悵。


  低頭的她沒有看到,沉睡中的非墨微微皺眉。


  「夫人,外面有人闖宮,兩個男人,其中一人說要找您?」


  楚容珍放下非墨的手,「叫什麼?」


  「單名,一個青!」


  清姐姐?

  楚容珍猛得站了起來,又緩緩坐了回去,「認識的人,讓他們進來。」


  「是!」


  不出一會,兩道身影像一陣龍捲沖了過來,納蘭清衝到非墨的面前,看著沉睡不醒的他,眼中露出的心疼與傷痛。


  顫抖伸手,不敢置信。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楚容珍讓開了位置,走到非墨的床邊坐好,她的眼睛,不能移開非墨的身體。


  納蘭清一屁股坐在床邊,握著非墨的手,紅了眼,眼中含著淚。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納蘭清不停道著歉,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楚沉那個王八蛋竟敢這麼做,我不知道你的命與楚沉綁在了一起,對不起……」


  慢慢的,楚容珍聽出了門道,皺眉,「你們對陛下做了什麼?」


  陛下這麼多年前一直都被保護得很好,從未見過被刺殺的懷況,對了,昨天清姐姐說過,她要殺了楚沉吧?


  該不會……


  龍澤抿唇,身上也散發著陰冷的氣息,慢慢道:「清兒派人動手了,給了楚沉下了毒藥,卻不知道楚沉出事非墨也會跟著出事……」


  楚容珍一聽,頓時沒好氣重重嘆道。


  她的心中升起了一抹煩躁,強忍著怒氣,對著納蘭清道:「非墨的能力不弱,這麼多年都沒有動楚沉不就是最大的疑惑么?清姐姐太心急了,要是楚沉能動,很久以前就動了……」


  納蘭清被楚容珍一說,低頭,神色愧疚。


  倒是龍澤不悅的盯著楚容珍一眼,伸手安慰著納蘭清,似不喜楚容珍對納蘭清這般的指責。


  接受到龍澤的目光,楚容珍聳聳肩,輕聲道:「好了,現在知道也好,想想辦法怎麼讓楚沉醒過來吧!」


  納蘭清這才雙眼發亮,猛得抬頭,大力點頭。


  「好,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他這是怎麼了?」


  「蠱,變異蠱王!」


  「現在我能做什麼?」


  「現在能做的己經做了,只能等了,或許可以找找世上有沒有與鬼老一樣善於變異蠱蟲的人,我的能力有限,養出變異蠱的機率太小……」


  「好,我馬上派人去找,公儀族這次來人,不知道……」


  「公儀族不行,我師父是被公儀族驅離的,因為公儀族接受不了他的養蠱方式,所以應該不會有人與師父一樣。」


  「那?」


  「聽說世間有閑散的蠱師,他們才是真正的行家。」


  「好,我明白了。」


  與納蘭清交待了很久之後,敏銳的發現非墨身上又出現異樣的紅,臉色開始變幻之時,楚容珍馬上離開了納蘭清的身邊,按照之前的方法強行壓下子蠱,最後才鬆了一口氣。


  納蘭清陪她一起,看著楚容珍拿著銀針朝著自己的痛穴刺去的時候,臉上忍不住的心疼。


  若說前世是相差很多的姐妹,那麼這世,她己把珍兒當成兒媳看待。


  「你多久沒休息了?」


  「三天!」


  「不能把這事交給別人?」


  「不能,你們不知道子蠱發作的癥狀,每次發作都癥狀不一樣,一旦錯過蘇醒時間,想要壓制就十分麻煩,而且會極大的耗損他的身體……」


  「可是這樣下去,你的身體……」


  「沒事,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最多七天,如果七天後陛下醒不過來,非墨的毒就要解,到時內臟機能恢復,我估計也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抑住身體的耗損。」


  納蘭清微微點頭,不再言語。


  看著楚容珍放在一邊的銀針,垂眸,靜靜坐著。


  第五天半夜,楚容珍趴在非墨的身上睡著了,她己到了極限,身體己不是她能控制了。


  身上三大痛穴這兩天來被她反覆刺激,早己失了痛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一手撐頭,明知道不能睡,可她依舊抵不過睡意的困擾。


  全身疲憊到了極點……


  「珍兒,快醒醒!」納蘭清在她的耳邊輕喚,楚容珍立馬從睡夢中驚醒。


  半響,她的神智回不來,眼中覺得一陣虛影在晃,分不清什麼是現實。


  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到自己的臉上,楚容珍強迫自己醒來。


  「什麼事?」


  「楚沉醒了,剛剛得到消息,楚沉醒了!」納蘭清臉上是止不住的開心,重重鬆了一口氣。


  楚容珍也渾身一震,走到非墨的身上伸手把著他的脈,低頭,把耳朵放在他的身上,拿髮釵在非墨的身上刺出一個小口,撒了一些不知名的粉末,細細觀察……


  好半響,楚容珍才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


  「沒事了,讓人把『無夢』解了。」


  楚容珍一語,圍著房中的一行等人這才重重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很快,老者過來給非墨服下『無夢』的解藥,一群人圍在非墨的床邊,屏住吸息,靜靜守著……


  過了很久,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將要天亮之時,非墨的才慢慢有了反應……


  「動了,動了……」


  眼尖的納蘭清看到非墨的反應十分開心,沒有發現她背後的楚容珍開始變得十分奇怪起來……


  楚容珍一直以來高度集中精神,突然放鬆起來,眼中頓時變得一片迷霧。


  血色迷霧,都分不清哪是哪,她整個人如墜雲霧般飄然。


  突然,眼前頓時清明,眼前一張讓她十分憎恨的臉正對著她笑著,笑得極為明媚,也極為的諷刺。


  宗旭,宗旭正在挑釁對她笑,笑她活該,笑她愚蠢……


  一步一步,楚容珍頓時紅了眼,衝上前,狠狠掐著宗旭的脖子……


  「珍兒,你做什麼,快放開,快放開……」


  納蘭清看著跨坐在非墨身上掐著他脖子的楚容珍,立馬拉開她的手,卻怎麼也拉不開。


  非墨初醒,對著楚容珍微微一笑時不想她卻沖了過來跨坐在他的身上,伸手竟直接掐著他的脖子……


  「要殺我?」非墨初醒,臉色十分蒼白,沒有半分反抗力,只是靜靜看著發瘋的楚容珍。


  楚容珍雙眼通紅滿是血絲,臉色扭曲,用力掐著非墨的脖子,口中怨毒恨咒,「去死,去死,我要你死……宗旭……」


  非墨的雙眼中滿是悲傷,可是聽到楚容珍最後一個人名時,渾身一陣。


  「珍兒,他不是宗旭,是非墨,是你的夫君!」納蘭清不敢太用力,拿起一邊楚容珍的銀針刺入她的痛穴,也不管刺得對不對。


  非墨吃力的伸起雙手,不理掐在他脖子上的小手,將楚容珍緊緊抱在懷裡……


  「傻瓜,搞錯人了,我是非墨,你的主人,也是你的夫君!」


  楚容珍雙眼血紅,似一片血霧迷住了她的眼,也迷住了她的心。


  「珍兒,非墨是誰?」


  楚容珍臉上的扭曲漸漸消散,赤紅的雙眼露出一抹迷惑。


  非墨,是誰?很熟悉的感覺……


  「非……墨……」手中的力度微松,楚容珍雙眼迷茫又空洞。


  「對,非墨,是你的誰?」


  「是……誰……」


  「非墨是你的夫君……」


  「夫……君?」


  「對,夫君,要與你一輩子白頭到老的夫君,會一輩子疼你的人。」


  「一輩子?」


  「嗯,一輩子!」


  楚容珍的心底一顫,猛得身體一抖,眼前血霧消散,看到她的身下的非墨笑得極為絕美,笑得極為的清貴,風華萬千,如月神臨世。


  「非墨?」楚容珍眼中恢復的光彩,還有一絲不確定。


  「嗯,是我!」


  楚容珍伸手,撫著他的臉,試探問道:「你醒了?」


  「醒了!」


  小手掐著他的臉,突然用力,看著他微微皺眉時,輕輕問道:「痛么?」


  「很痛!」


  楚容珍這才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雙手捧著他的臉,「真好,你終於醒了,真……」


  好字沒有說出口,楚容珍雙眼緊閉,直接昏迷了過去……


  非墨一驚,「珍兒?珍兒?來人……」


  一旁,葯老剛剛被帶過來,立馬上前,伸手,探上楚容珍的脈。


  非墨虛弱抱著楚容珍,讓她躺在自己的身上,臉上滿是心疼與自責。


  「怎麼樣了?」


  「回主子,夫人長時間未睡導致精神錯亂了……」


  一句話,非墨眉頭緊皺。


  精神錯亂是什麼?瘋子?


  看出了非墨的疑惑,老者連忙道:「人的身體本來就需要休息,三天不睡就會精神暴躁,高達五天不睡就會出現精神錯亂,不少這種例子,有人五天未睡會大吵大叫說身上有蟲在蠕動,有的人則是大叫起火,自己被火炙烤。也有一種例子,人的內心深處的記憶會隨著休息不夠而變得混亂起來……」


  非墨想到楚容珍剛剛的瘋狂,這才瞭然點頭。


  「如何治?」


  「不必開藥,睡夠了,這種狀況就會消失。」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非墨挪動身體,將昏睡的楚容珍睡在她的身邊,體貼的替她替好被子,摟在懷裡。


  最後,才淡淡抬眸,掃了一眼納蘭清,「本王要休息。」


  「噢,好,那你先休息!」納蘭清起身,本來還想說什麼,但什麼也沒有說,起身大步離去。


  在離去之時,非墨淡淡道:「楚沉不要動,他是本王的獵物!」


  納蘭清回頭,突然,勾起一個漂亮弧度。


  「他是你的獵物,也是我的。這次是我魯莽了,不會有下次!」


  納蘭清離去,龍澤靜靜看著非墨,淡淡道:「楚沉之事不止因為你,朕也不會放過他,就憑他敢對朕的孩子下手一事,楚國必滅!」


  龍澤說完,看也不再看非墨一眼,冷冷離去。


  離去的龍澤背對著非墨,勾出一抹愉悅的笑容。


  雖說是雙生子,可是這個兒子與他更像,大兒子單純善良,就好像曾經的他。


  而這個兒子就好像是他的影子,暗處的影子。


  龍澤的臉上一片冷凝,唇角勾出一抹陰唳的笑容,那個笑容十分滲人。


  惹怒了沉睡的雄獅,不付出代價怎麼行?

  所有人退下,非墨伸手撫著楚容珍沉睡的模樣,心疼不己。


  五天不睡會精神錯亂,把他當成了宗旭……珍兒她五日未曾合眼?


  伸手抱著她,感覺到她身上的異樣,伸手摸著她的手腕,感受到尖銳的東西,掀開被子,看到她的手腕痛穴處還插著一根銀針時,臉上的心疼更加增加了幾分。


  不止手腕,她的后腰,后膝,都有一根細細的銀針,非墨的心頓時顫抖了起來。


  痛穴的疼痛他們這些習武之人很明白,陣陣刺痛會讓人全身顫抖,痛到受不了……


  可珍兒卻把銀針一直插在痛穴之中,那種持續性的疼痛,是他無法想象。


  不用想也知道她用這種自殘的方式讓自己痛是為了什麼,一切都是為了他……


  「傻瓜,笨蛋,明明不喜歡我還這麼拚命,讓我怎麼會捨得放開你?」


  非墨的臉上滿是柔情,雙手抱著楚容珍,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膛,閉眼……


  再次睡來的時候,楚容珍立馬與一雙含笑的雙眼對視上,雙眼迷茫的眨了幾下,漸漸恢復清明。


  伸手,捧著他的臉,隨後滑到他的脖子處,撫著上面青紫紅痕,回想著那個夢,微微挑眉:「不是夢?」


  非墨故意扯開自己的衣襟,把頸上的紅痕清楚的全數顯露出來。


  垂著眸,似有些委屈,「剛剛醒來的時候就被你掐著脖子,差點被你掐死!」


  一抹愧疚升起。


  「對不起!」


  「要怎麼補償我?」


  心裡升起了愧疚,楚容珍便是十分依著他,道:「你想怎麼樣?」


  「不是我想怎麼樣,你這麼對待我,不打算補償?」非墨眯著眼,臉色己好了很多,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依你,你想要什麼補償?」楚容珍嘆了一口氣,如果是平時一定能聽也他的不懷好意,可是此時,她的心被愧疚溢滿。


  非墨幽幽一笑,好似一隻狐狸般,「這可是你說的,萬一你做不到怎麼辦?」


  「說到做到!」深入圈套不自知。


  狡猾的笑了,非墨伸手,拿著楚容珍的手撫著自己的臉,輕輕蹭了蹭,狐狸眼輕挑:「那等我好了之後你就在上面,我喜歡看你主動的樣子……」


  楚容珍的臉頓時爆紅了起來,「色狼!」


  輕輕吻著她的手,伸出舌尖輕舔,非墨笑得十分暖昧。


  「這可是你答應的,不能反悔。上次想讓你在上面被拒絕了,這次可不能拒絕……」


  「閉嘴!」


  「不要,我喜歡看你臉紅的樣子,特別是能感受到你主動扭著自己的腰……」伸手她的手慢慢探下,非墨雙眼中滿是情慾,唇靠近她的耳邊,熱氣向她襲來。


  「珍兒,我想要你了,感覺到沒?」


  感覺到那火熱的觸感,楚容珍小臉己經通紅如血。


  這個色狼,大白天的發情。


  「放手……」


  「不要,我想讓珍兒知道我是多麼的渴求你,感受到了么?」非墨那滿是慾望的臉不再有任何的掩飾,光明正大,赤裸裸的呈在她的面前,讓她自道她是多麼被需求著。


  「除了珍兒,小非墨不喜歡別的人,只有你!」輕輕對著楚容珍喘著聲,滿是情慾的喘息似劇烈的催情葯。


  楚容珍的身體微微輕顫,無法承受他刻意的勾引,全身火熱。


  大手遊走不停點火,肆意又強勢,惹得她步步後退……


  背後一隻大手扣住她的背,讓她無法後退,只能彎曲著身體,強忍著身體一陣陣熱浪襲來。


  「墨……不行……」


  「只是摸摸而己,不碰你!」非墨邪氣萬分勾唇。


  滿意的看著她的身體因為他的挑逗而起了反應,臉上滿是愉悅。


  最後不舍的停下手,看著楚容珍那通紅似成熟果實的小臉,恨不得狠狠咬一口。


  輕嘆了一口氣,看著她衣裙半褪那誘人的模樣,不甘的抱緊了她,語氣鬱悶:「睡吧,你很久沒有休息……」


  楚容珍雙眼冒火,盯著非墨。


  她現在這個模樣,還能睡得著?

  非墨卻當什麼也不知道一樣,邪邪一笑,雙手一攤:「別看我,現在為夫還是病號,有心無力!」


  恨恨翻了一個身,楚容珍背對著他。


  溫熱的身體又覆上了她的後背,非墨那火熱的氣息噴在她頸間……


  「雖然有心無力,但是你主動一下的話,說不定為夫很樂意。」


  「滾!無賴!」


  對,就是無賴,色狼!

  以前真是看走眼了,就是一隻活脫脫的大色狼。


  只是醒來小片刻,兩人相擁著又睡著了,一個是長時間未睡,一個是身體機能剛剛恢復正常,都急需休息。


  再次睡來,己是當天晚上,楚容珍被肚子餓醒。


  身邊,非墨的身影己不在,楚容珍坐了起來,下意識四處尋找。


  掀開被子,大步下床,朝著外面沖了出去……


  正在忙著自己事情的一行等人扭頭,看到前衫不整的楚容珍時,全數回頭,不敢再看。


  楚容珍的裡衣散開,露出渾圓的弧度,赤裸踩在地面,給人十分誘人的模樣。


  「墨,非墨!」


  「在這,怎麼了?」


  楚容珍看到從拐角處走出來的非墨,頓時鬆了一口氣,「原來你在這啊!」


  不知道為何會鬆了一口氣,不過她的模樣看在非墨的眼裡十分愉悅。


  睡來的時候下意識尋找著他的身影,對他的依賴越來越大,越來越深……


  這是很好的現象。


  愉悅之後,非墨的臉色頓時烏雲密布……


  「該死的,滾進去!」


  楚容珍微愣,這怒火根本就是針對她而來,莫名的,有些委屈。


  倔強的站著不動,非墨似一陣風一樣,一把撈起她就沖入房中,摔到床上……


  他覺得他要氣炸了,不知道她現在這個樣子很誘人么?不僅誘人,完全是引人將她吞吃入腹。


  偏偏他的身邊,那些侍衛,全是男人!


  「發什麼神經?」楚容珍不滿,很不滿。


  非墨走到衣櫃隨後拿出一件裙子,陰沉著臉,「以後還這樣出房門,小心我讓你一輩子都走不出房門!」


  楚容珍伸手扯下扔到她頭上的裙子,低頭看著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樣,臉微微一紅。


  抱著衣裙下床,暗暗嘀咕:明明是威脅,可是這話怎麼聽起來有些甜蜜的感覺?


  經過非墨這次蠱發,兩人的關係有了進一步的發展。


  非墨越來越不要臉,不要皮,而楚容珍也越來越習慣他的存在,不再心生抗拒,反而慢慢有了依賴。


  與非墨的相處多了一絲真誠與真心,接受他的感情也越來越習慣。


  這是一個好現象,最起碼,非墨是這麼認為的。


  「羅文招了?那行,把她跟羅府交易,讓羅府交出玉佩!」


  非墨醒后第七天,楚容珍一直沒有出琉璃宮,她倒是樂得清閑。


  「蓮,寧王那裡最近有什麼消息?」


  暗處的蓮閃了出來,淡淡道:「戰王的人被清除,寧王最近都沒有什麼動作,專心站在希王的背後利用希王黨與太子對抗,有認真的聽從命令專心對付太子……」


  「告訴他,焰國,寧國不用花費力氣去討好,公儀族與贏族就看他的能力!」


  「屬下己告知!」


  楚容珍坐在院中,身邊,非墨一手撐手,微微閉眼,似在淺眠。


  「墨,你的計劃是扶植皇子上位還是自己去爭?」


  非墨睜眼,玩味試探:「如果要我要那個位置,你要怎麼辦?」


  「我會退出,不再支持寧王!」


  「我是說,如果我稱帝,你要怎麼辦!」意味不明,非墨再次重複這個問題。


  再三強調,楚容珍才明白他的意思,微微垂眸,甜甜笑道:「很好呀,萬人之上,掌握所有人的生死!」


  「你想要皇后之位?」非墨複雜反問。


  非墨的語氣十分複雜,還有小心翼翼的試探,更有一絲期盼。


  楚容珍十分認真想了想,嘲諷一笑:「不想要,沒有遇到你之前,我動過這個想法!」


  微垂著眸,楚容珍不敢抬頭。


  因為她說謊了,最起碼從一開始,她為了復仇可以做任何一切,哪怕是三千後宮中的一人,她也要死命奪得后位,奪得權勢……


  不可否認,她曾經動過心思,去焰國以秀女身份入宮……


  「去焰國成為宗旭的女人,接著復仇?」


  幽幽輕嘆,楚容珍對上他的雙眼,那雙認真的雙眼讓她無法再說謊。


  「嗯!」


  非墨沒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樣暴怒,反而淡淡勾唇,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不語。


  「去處理你自己的事情時,小心點。」


  說完,非墨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楚容珍十分疑惑的坐在原地,總覺得他變得不一樣了,可是哪裡不一樣卻又說不清,最終只能搖搖頭,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起身,同樣朝著外面而去……


  羅府

  羅家老太爺獨自坐在府中喝著茶,鬍子蒼白卻依舊難掩他那銳利的氣息。


  抬眼,靜靜看著面前蒙面的黑衣人,「文兒找到沒有?」


  「回主子,沒有,文小姐身邊的暗衛屍體找到,正在幾天前爆炸的小巷中,小姐蹤影不明。」


  「那爆炸是何方勢力所為?」


  「查不到,屬下懷疑是使臣中有人動手。肆月商會只會把火藥買給國家與部落,偏偏正巧各國使臣來京就發生了爆炸,他們之中除了焰國,都有火藥的存在……」


  羅老太爺摸摸鬍子,臉上沒有擔憂,反而露出一抹冰寒的笑容。


  「文兒與他們沒有任何的利益關係,犯不著就這種手段帶走她,除非……」


  暗衛彎腰,靜靜聽著。


  「你說過鳳衛的候選者有三人吧?除了文兒,另外兩人的身份可有查清?」


  「一直都是書信通知,屬下潛伏進鳳衛之後發現鳳衛早己無主,一直潛伏下來發現,鳳衛成員十分謹慎,一直沒有直接見面,而是用書信與動物傳信,很難找到對方的蹤跡。屬下這次知道參加者是三人,可是到底另外兩人是誰無法得知。」


  「可是人就這麼死了,他身為鳳衛隊長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麼。實在是可惜了……」羅老太爺一聲輕嘆,似惋惜,似不甘。


  「誰能想到管家他是鳳衛隊漏了嘴,就連屬下都不知道。」


  「罷了罷了,文兒這事是個意外,本來打算全力輔助她成為鳳衛之主好為老夫所用,不想遲了一步,對人搶先了。這次動手的,估計就是鳳衛的候選人,安排一下,該有人來了。」


  「是!」


  兩人話沒說完,突然感覺到遠處一陣殺氣襲來,視線掃過去之時,一支閃著寒光的利箭朝著羅老太爺射了過來……


  箭著閃著幽幽藍光,暗衛不敢硬接,抱著羅老太爺快速閃開……


  一支利箭擦著暗衛的發梢而過,釘入他身後的柱子之中。


  「來人,去追!」


  「不用了,你們追不上!」羅老太爺淡淡出聲,看著那支利箭,「估計是威脅信,拿來看看!」


  羅老太爺十分自信,看也不用看就猜到了羅文消失的關鍵,也猜到了這次類似刺殺的行為用意。


  果然,當他打開箭上釘著的信時,了解的摸摸鬍子。


  「哈哈……果然,鳳衛候選人么?」羅老太爺哈哈一笑,臉上帶著奸詐的笑容,「來人,去向凌公候府要人,我羅家孫女下落不明,讓他給出一個說法!」


  這麼好的一顆棋子可用,凌公候府,就讓他們為他試試水吧?

  「爺爺,何事這麼開心?」這時,一道男聲傳來,溫潤如玉,聲音似珠玉般極具穿透人,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親近。


  「堯兒,有事?」


  「剛剛聽到爺爺笑得很開心,可否跟孫兒分享?」


  羅老太爺看著他最滿意的孫子,笑得格外開心。


  羅家不重視兒子,可是誰知道,他這些年開始專註培養羅家男兒,故意放任的兒孫中,沒有養成紈絝者方是他要挑選的人材。


  這個孫子,是他最滿意的一個。


  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心性,才智,學識,資質……


  是他目前最滿意的繼承人。


  羅家女兒足夠優秀,但也需要一個足夠優秀的家主繼承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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