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五年前的真相(四更)
楚容珍與舒兒對視一眼,舒兒立馬隱入暗處藏了起來,一動不動的盯著門口。
帳篷掀開,孫槐大步走了過來。
看著端坐在椅子上背對著他的楚容珍,孫槐眼中劃過一抹深思,還有著淡淡的*。
楚容珍像是完全沒有聽到聲音一樣,靜靜的坐著,感受到身後的聲音越來越清,氣息越來越重時,她依舊沒有辦法的反應。
「齊小姐!」
楚容珍沒有抬頭,閉眼,不做任何回答。
孫槐看著楚容珍的模樣,一瞬間劃過不喜。身為親王世子,他從未被這般冷臉對待過。
伸手,搭在楚容珍的肩上,孫槐的臉直接靠了過來,輕笑:「齊小姐還是不打算招供么?為何要刺殺饒小姐?饒國公的為人齊小姐可能不知道,手段兇狠殘酷,要是讓他知道最喜歡的女兒被人差點弄死,你說他會怎麼對付你這個弱女子?」
如果是一般的女子,聽到他這句話時估計會嚇得六魂無主,直接投入他的懷中祈求平安。
可惜,他面對的楚容珍。
「是么?我只知道如果我招了,等著我的就是無盡的羞辱,世子殿下,您認為我會如何選擇?」楚容珍終於睜開了雙眼,雙眸幽暗深沉,如墨般的眼珠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可是卻給人一種好像把你放在眼底的錯沉。
孫槐看著楚容珍的臉,咽了咽口水。
不可否認,這個女人比任何女人都美,就連曲長安也比不上她。
曲長安的美是清麗婉約,是那種傾城的絕美,讓所有男人都想要溫柔對待,把她好好的供著,細心的呵護,就好像一尊美麗又脆弱的人偶般。
就如同貨物一樣,雖美,可是面對男人的野心時,該捨棄的時候還是會毫不猶豫的捨棄。
男人喜美女,更喜的是權勢。
可是這個女人不一樣,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這個女人給人的感覺太過強烈,好像一團燃火的火焰。
稍有不注意,就會被她焚到了血肉不剩。
可是,只要是一個男人看到她都會被她這種霸道又張揚的氣息所吸引,明知接近她會有說不清的危險,可是去想到她佔有,把她綁在身邊,如同戰利品一樣。
與曲長安的感覺不一樣,她給男人的是征服欲。
想要看到她溫柔的表情,可是一旦看見,卻是他們命喪之時,可卻還是情不自禁。
哪怕是他,也想要擁有。
就如同征服一座要塞一樣,得到她,就能滿足男人的*,一種精神*。
「本世子不會讓你死,只要你願意,我會保下你。」伸手,勾著楚容珍的長發放在鼻子下輕輕聞著,好像聞到什麼好聞的味道一樣,滿臉全是陶醉。
隱隱的,還有楚容珍不喜的*。
「你會這麼好心?」楚容珍漫不經心的抽出自已的長發,慢慢起身,優雅從容的走到一邊的桌子上,輕輕拿起剪刀,下手乾淨利落。
被噁心的男人碰到,果然,她還是無法接受。
孫槐看著她的動作,臉色一僵,隨即又緩和了起來。
也是,她的性格本來就烈,有這種舉動也是正常,不然怎麼會引起他的興趣?
楚容珍離開了孫槐的身邊,眉目間清楚的流露出不喜的神色。
孫槐看著自已的手中,隨即故作風雅的笑了笑,「從第一次見面本世子就喜歡上了你,所以你有事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只要你成為本世子的女人,一切都好說!」
楚容珍冷哼。
精蟲上腦,屬於完全沒有任何價值的一類人。
「是么?不是打算拿我威脅父親?先不說父親手中有沒有炎帝墓的地圖,最起碼烈焰騎的兵符可是在他手裡,世子殿下,這讓我如何相信?」
聽到楚容珍的話,孫槐雙眼微眯,隱隱的,眼中劃過一抹幽暗。
「你不過是養女,你認為齊韋會為了你交出兵符?」孫槐冷哼,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能拿到兵符的打算。
「那我沒有利用價值,世子殿下不惜刺殺饒顏虹也要陷害於我又是為了什麼?」
孫槐立馬沉下了臉,陰沉的盯著她,「你怎麼會知道?」
楚容珍漫不心的撫摸著桌面,寬大的袖口掩了蠱蟲的痕迹,順著桌子直接爬下,在地圖輕輕爬動……
楚容珍抬起墨眸,雙唇似血艷紅,「被陷害的時候,就看看誰最選發現的自已,那個人有九成的機率是兇手,殿下,您不知道?」
楚容珍的嘲諷語氣開始慢慢激怒他,大步走到楚容珍的面前,一手撐著桌子,極近的貼著楚容珍,神色陰狠,「是本世子又如何?反正你說出去也無人相信,如果你乖乖的伺候本世子,說不定本世子就把這件事情就此揭過,如若你不從……
」那又如何?「楚容珍淡淡反問,根本沒有被嚇住的痕迹。
孫槐雙眼再次微眯,正欲說什麼的進候,外面,一道聲音響了起來,」世子,不好了,不好了……「
小廝快速從外面跑了進來,也不管孫槐會不會生氣,直接沖了進來。
孫槐表情頓時不屑,低吼:」滾!「
」世子,屬下有要事稟報,十萬火急!「小廝雖然畏懼孫槐的怒意,可是不得不迎著怒火顫報,因為事情太過緊急。
孫槐細細看了小廝一眼,再看了看楚容珍,權衡之後,立馬推開門走了出去,臨走之時還吩咐道:」不準任何人見她!「
」是!「
孫槐走到了外面,雙手背後,站立,」何事?「
小廝連忙開口,」殿下,城主死了!「
突然,孫槐神情一震,回頭,一把扯著小廝的衣領低吼:」什麼?「
被扯著衣領,小廝嚇了一跳,但還是愉快速回答,」城主齊韋死了,剛剛小的再次去送信的時候,就看城主府里鬧開了,城主所在的房子被縱火,現在被撲滅了火勢,少城主齊易信親自去查看了裡面燒焦的屍骨,是城主無異!「
孫槐一把鬆開小廝,神情陰沉,」不是說燒焦了?要如何辯認屍骨就是齊韋的?「
」齊易信說齊韋有一塊常年佩戴在身上的玉佩,而且齊韋年少這時左腿有折斷過,而那焦屍完全符合,所以才會認定是齊韋。「
孫槐聽著,神情越來越陰沉,大步朝著城方府跑了過去……
齊韋死了,那烈焰騎兵符在哪?炎帝墓的地圖碎片在哪?
會不會是賊子刺殺了齊韋,再放火燒了城主府?
一想到這種可能,孫槐完全就急了。
想也不想的騎上馬,朝著城主府而去……
齊韋死的事情一下子就傳開了,原本還在外面聚會的眾人聽到消息都朝著城主府而去,被關起來的楚容珍同樣也得到了消息。
得到消息的一瞬間,她沉默了。
有一種預感,好像有人開始行動了。
慢慢的走到帳篷,把守的士兵攔在她的身前不准她離開,楚容珍淡淡看了他們一眼,抿唇。
突然,兩個士兵雙眼一黑,直接倒下。
鳳華與鳳優兩人一左一右拖著士兵的屍體直接扔到一邊,兩人十分乖巧的走到楚容珍的身邊,雙眼欽慕的看著她,似乎是等待著獎勵的小孩般。
不過,在楚容珍的眼中,他們就是小孩。
沖著兩人微微一笑,「把這裡的痕迹清理一下,說說打探到的事情。」
鳳華雙手抱著後腦勺,神情輕鬆,隨意回答,」屬下去了那座院子一趟,裡面高手很多所以不敢太過接近,所以沒有打探到什麼。不過在回來的時候在山中遇到了龍主與焰國丞相,那人有著一雙跟鳳統領一模一樣的雙眼。「
一聽,是非墨。
非墨與鳳隱怎麼糾纏到一塊了?
還是說……
楚容珍想了想,正打算要去找非墨的時候,龍九從暗中走了出來,彎腰,」夫人,照顧蓮的人傳來信息,說蓮在半昏之間說出了兩個字,鳳隱!「
楚容珍伸手,看著龍衛傳來的消息,看著上面兩個字『鳳隱』,雙眼頓時微眯了起來。
」確定是鳳隱?不是別的發音?「
」不清楚,目前能想到只有這個!「龍九搖頭。
楚容珍緊緊握著手中的紙條,用力,手指灰白髮青。
很好,又是鳳隱?
齊韋死亡的事情已經鬧開了,可是楚容珍卻沒有興趣,反而帶著她的人走向了非墨所在的地方。
她,有些事情需要去搞清楚。
鳳隱氣喘吁吁的看著一路追殺著他的非墨,怎麼也想不通。
為什麼?
他跟華國太子沒有仇恨才對,為什麼二話不說就直接針對他?
非墨一襲黑衣,寬大的衣擺在強風中吹起,發出布料磨擦的聲音,隱隱的,好像亡魂的悲泣。
一手提著長劍,非墨的氣息相比鳳隱來說就要平緩了很多,雙眼深處是無盡的黑暗,還有著扭曲的殺意。
就是這個男人,讓他痛苦五年,讓珍兒失蹤五年的元兇。
「龍太子,本相與你並無任何糾紛,為何對我痛下殺手?」鳳隱的身形有些狼狽,抿著唇,對於非墨有些忌憚。
那武功,簡直遠遠超乎他的猜測。
明明在兩年前還武功平常,消息了一兩年之後再次回到華國的他武功竟如此的恐怖?
「死!」非墨淡淡一個字,連交談都不想跟這個男人交談。
鳳隱滿頭黑線,他問了不止一次為何要殺他,可是對方只回答他一個字:死!
最起碼死也要死得明白吧?
鳳隱全身粗粗的喘著氣,盯著非墨步步緊逼的模樣,不動聲色的割破他的手腕,單手一甩,微藍色的血液就朝著非墨飛濺了過去。
看到鮮血顏色的一瞬間,非墨瞳孔一縮,下意識的要閃開。
有一種感覺,這血很毒。
非常毒。
越毒的東西就會越藍,這是珍兒認真他說過的,所以他記在了心裡。
側身閃過飛濺過來的鮮血,卻還有一點沒有來得及閃過,鮮血滴在他的衣服快速滲透,想也不想,一把扯掉袖子,快速斷絕被毒到的一切可能性。
在他處理著這些動作的時候,鳳隱直接沖了上來,毒血與殺招,兩人瞬間纏鬥在一起。
完本處於下風的鳳隱一瞬間就佔了上風,因為他的血太毒,毒到非墨完全不敢小視,那鮮中帶藍的色澤,讓他一瞬間就繃緊了精神。
兩人纏鬥,非墨一步步後退,身邊的一行早就不知所蹤。
鳳隱身邊的人也一樣,兩方的人馬從中午到現在,早就不知道消耗的多少人。
計劃之外的人物擾亂了他的打算,鳳隱想到這裡就氣得吐血。
短時間逃開非墨的攻擊,鳳隱眯著雙眼,心中大呼棘手。
一時不察,眼中一道黑影無限放大,鳳隱瞳孔緊縮:壞了。
非墨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向他的心口,眼看就要命喪劍下,一道身影快速沖了過來,截下非墨的長劍,而樣,也截下了鳳隱的攻擊。
鳳魅橫在兩人的中間,二話不說,一劍揮非墨。
他,對非墨刀劍相向。
後退幾步,冰寒的看著鳳魅的動作,寒聲道;「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鳳魅將鳳隱護在身後,赤紅的雙眸靜靜的看著非墨,「這件事情可否讓我自已處理?」
一瞬間,非墨周圍泛起了無盡的黑色氣息,似被激怒的血海巨獸,入骨的殺意。
摸著手中的長劍,眼底的殺意不再克制,「哪怕你是珍兒的人,本座也不會網開一面,他必須死,任何人都不得阻擋。」
這個男人該死,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如果是別的事情他都可以交易,唯獨這件事情不可以。
傷了珍兒,差點傷了他的兒子,他怎麼也咽不下。
鳳魅盯著非黑的表情,一瞬間,明白事情不可能就這這麼落下,將武器橫於胸前,揮手,卻是襲向身後的鳳隱。
鳳隱快速後退,被鳳魅的內力震到後退幾步,玩味輕挑的苦笑:「魅,你這次真要殺我?」
鳳魅雙眼冒火,眼底深處是要焚燒一切的憤怒,可是憤怒之中又清楚的浮現著無盡的痛苦,握著匕首的手也微微顫抖著,喉間發出一陣陣低低嘶吼的聲音,彷彿就是困獸的掙扎。
看到鳳魅神情鬆動,鳳隱拿起長劍就刺向了他,「魅,跟你說過多少次,戰鬥的時候別分心!」
鳳魅的手一麻,不得不防守著。
無法攻擊,無法下殺手,因為他終於不忍心殺這個似兄似朋友的男人。
是他暗無天日的人生中,唯一的一點依靠。
用力揮開鳳隱的長劍,提劍,再一次要刺向他的心口時,他的手又一頓,怎麼也下不去手。
身體彷彿被點穴一樣,動彈不得。
鳳隱在地上滾了一圈,一腳踢在鳳隱的腹部,將他直接踢飛,撞到了樹桿之後才停了下來,身體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痛苦的皺眉。
鳳隱坐在地上,喘了喘,看著鳳魅痛苦的模樣笑了笑:「你身體的毒根本沒有解清,現在又動用內力,魅,你果然還是很弱小呢?」
好似兩敗俱傷,鳳隱是內力透支,而鳳魅是身體中毒還未解掉,兩人的武功縮成了一半都不止,所到這場戰鬥看在非墨的眼裡,格外的不滿。
這才不是他想看的。
袖中雙手輕抖,強大的內力注入天蠶絲中,如同一條條細長尖銳的銀針一樣,靈活的在他手中遊走。
齊齊襲向鳳隱,因為鳳隱內力的消耗,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法躲閃。
鳳隱一手捂著肩,毒血像是無止止血一樣不停的滴落在草地上,讓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眼前天蠶絲就要刺入他的身體,一道黑影閃過來攔在他的跟前,天蠶絲刺入躲本如同細小的銀針一樣穿透自已的身體,護住了身後的鳳隱。
「魅,你……」
「你可別會錯意,給蓮兒下毒一事我還沒有跟你算,況且,鳳衛法度第一百零一條,必須手刃叛徒,所以你只能死在我的手上。」鳳魅痛苦又扭曲的皺著眉,身體因為疼痛而輕輕顫抖著。
對於鳳隱的執著並不會因為這些傷口而停止。
鳳隱坐在直,複雜又深沉的看著他,正想說什麼的時候,一道長箭劃過他的眼前,正正的刺入他的胸口。
箭刃入肉的聲音,鳳隱瞪大了雙眼,看著鳳隱倒在地上胸口上的一支長箭。
抬頭,瞬速看向長箭射來了方向。
一群白色斗篷人打扮,幾人或坐或站,或蹲,圍著寧國皇帝而隨意保持著動作,發光的雙眼中可以看出他們的好鬥與喜意。
「咦?上演兄弟情深?啊啊啊啊……好有愛,喂,烏,你怎麼隨便亂射,沒瞧見這滿滿的兄弟愛?這都下得去手,你有沒有心?」一個打扮如同女人一樣艷麗的男人把玩著自已的長發,雙眼微亮,看著下方的鳳魅與鳳隱兩人。
被稱為烏的是一位身體高大的男人,原本一張大弓在他手裡卻如同玩具一樣秀氣。
他甩開了手中的弓箭,一把扯著那艷麗妖魅男人的衣領,低吼:「你這個死太監,要發花痴滾遠點,不準髒了陛下的眼!」
「你說什麼?你這個腦袋空空的野蠻人,可怕!」
「……」兩人竟直接吵了起來,一點臨戰的氣氛都沒有。
「烏,彩,陛下面前不得放肆!」一道白衣的身影微閃,一左一右兩把匕首橫在兩人的頸間,低沉冰寒的聲音讓他們完全住嘴。
烏一把握住他的匕首,「無,你他媽又偷襲?」
「如同暗夜的獵豹優雅迷人,來人無影,去無蹤,果然很有魅力……」被稱為彩的男人像女人一樣捧著臉,神情痴迷。
下方,鳳魅一把抱著受傷的鳳隱,神情焦急。
惡狠狠瞪向了上方寧國皇帝一邊,只見他冰冷無波的掃了鳳隱一眼,淡淡道:「隱風,你可知在朕面前,叛徒是何下場?」
鳳隱苦笑,抬頭看著最上方的寧國皇帝,眼中一片冰冷笑意,輕輕咳了一聲,咳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襟。
「聖王陛下,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成為你們的人,談何背叛?」鳳隱掙扎著坐了一起,一手捂著流血不止的胸口,抬頭面對寧國皇帝也根本無懼。
鳳魅不動聲色的把他護在身後,神情戒備。
「真是可惜了,本以為還能恩恩愛愛的一起生活下去,隱風,聽說你是天波族人的倖存者?聽說天波族人天生藍瞳吧?那如同藍寶石一樣的雙眸真漂亮,我當時挖了多少?幾百雙?上千雙?看多了,也就膩了。」彩雙手一攤,風情萬種的扭著腰,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鳳隱與鳳魅的身邊,視線一不小心掃到一邊無聲的非墨時,立馬發痴病發作。
」啊啊啊啊……何等的冷銳,何等的偉岸,這肌膚,這五官,這身體,這氣勢……簡直與話本中的暗夜之王一模一樣……「看到非墨的一瞬間,他直接失控,好像看到了什麼少見的景象,整個人像個女人一樣嘰嘰喳喳一樣吵鬧不休。
非墨的氣息越來越寒,目光,只是緊緊的盯著寧國皇帝,不動聲色的警戒著。
「朕沒有虧待過你,可是你去一心為天波族復仇,本以為給你機會會讓你醒悟,看來是朕錯了。」寧國皇帝雙眼冰冷,冷漠,看著鳳隱那半死不活的樣子雙眼中沒有任何錶情,彷彿就在看一樣沒有價值的物品般。
「為了得到炎帝墓的地圖,你們命令祭師混入我天波族,把通向族裡的路告訴了楚外面的軍隊,不想惹麻煩,就利用楚國太子楚辰玉這個傀儡展開了行動,楚國帶兵滅了天波族,除去一些在外面行走的族人,族內之人無一活口……」
鳳隱費力的說著,口中鮮血不斷流了下來。
寧國皇帝微微挑眉,「這又如何?被殺是因為你們太弱,弱者沒有活下去的資格!」
一句話,直接刺種鳳隱的死穴,只見他用力的從地上彈了起來,嘴裡咬著匕首,快速沖向寧國皇帝。
鬆開嘴,匕首掉落到手中,直接刺向他……
突然,他的動作像是被點穴一樣被制住,匕首緊緊的貼著寧國皇帝的心口,可是卻無法再前進半分。
彩的手裡拿著一枝紅色的鮮花,輕輕轉動,裡面滲出微不可察的細微粉末,一瞬間,吸入進去的鳳隱身體半邊麻木。
好像不是毒,是麻藥?
對毒差不多都免疫,可是對迷藥,麻藥一類的卻有些麻煩。
漫不經心的從鳳隱的手中奪下匕首,寧國皇帝那銀色的假面散發著滲人的光茫,冰冷,無情,淡漠……
「在朕的敵人中,你算是最厲害的一個,能夠拿下一國之帝做為傀儡與朕為敵,可是隱風,你可知你的舉動是多麼的愚蠢?」
「哼,所以你這次親自來這裡是為了引出我?」鳳隱動彈不得,身體一陣陣麻木,好像什麼知覺都沒有。
「煩人的老鼠要一網打盡,否則會很纏人!」意味不明,寧國皇帝說了一句之後,打了一個手勢,被稱為烏的男人就直接沖邊了一邊的非墨,而無則是沖向了鳳魅……
看來,連非墨都不想放過,想要一網打盡。
寧國皇帝拿起匕首就要刺入鳳隱心口,鳳魅見狀想要上前解救卻沒有任何辦法,血紅的雙眼中滿是驚恐,高吼:「不要!」
突然,一道細長的天蠶絲纏上僵硬的鳳隱的腰身,用力一帶,他整個人如同風箏一樣被帶走。
寧國皇帝下意識反手就是一刀,匕首與心臟擦肩而過,刺入了鳳隱的肝臟。
扯起鳳隱直接拖到自已的面前,楚容珍神情訝異,冰寒,「沒事吧?」
鳳隱的氣息十分不穩,因為重傷,因為缺血,鳳隱的臉色早就蒼白到近乎透明,彷彿只要稍微用力就會破碎一般。
「零?不,不對,你是楚容珍!」鳳隱看著楚容珍的臉,雙眼中一陣苦笑。
在楚容珍到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三方纏鬥,彷彿誰也不讓誰一樣。
偏偏裡面還有幾個熟面孔。
扶著鳳隱坐在地上,讓他靠坐在樹榦之下,命令銳影,龍九兩人去分別幫助非墨與鳳魅,特別是鳳魅,好像氣息不對,有一種身體空虛的無力感。
身後傳來了鳳隱的問話,楚容珍冷淡的掃了他一眼,「還未多謝你把我打下懸崖,多虧了你,我在床上昏迷兩年,被困了三年,完全被這個大陸拋棄!」
鳳隱慘白的笑了起來,一手捂著胸前傷口,搖頭:「不,整個大陸就是圍繞著你而轉,你離開再久,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隨意的看了一下他的傷口,找出治傷的葯,隨便把小小也放了出來。
上好的毒血,流光了就會非常可惜。
「說得再好聽,也改變不了你進了我必殺名單的事實,臨死前,有什麼話想說?」楚容珍表情冰寒,雖然手下未停的給他包紮傷口,但眼中的殺意也不是騙人的。
她的動了殺意。
「咳咳……你現在不殺我,是想知道他們的事情?」口中的鮮血怎麼也止不住一樣,好像是內臟受傷太重,鮮血不斷從口中咳了出來。
楚容珍袖中滑落銀針,刺在他的周身大穴,勉強才制止了他不斷咳血的事實。
鳳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喘著粗氣笑道:「我是故意把你摔下懸崖的!」
楚容珍翻了一個白眼,笑話,不是故意難不成是不小心?
「這事要從我接近祭師開始,我花費了好幾年的時間混到了祭師的面前,在那裡得到了一定地位,選著上好時機打算刺殺祭師時候,他卻坐在房中等著我,好像猜到我會去一樣。」鳳隱輕輕說著,回想著過去卻是那麼的冷靜,平淡。
想到了那一幕,他選好時間,掐好換班的時機,悄無聲息的潛伏祭師的房間想要刺殺復仇之時,那個老人卻是坐要床頭靜靜等著他。
雙眼平靜的看著他,第一句話就是:「你殺了我也沒用,因為讓天波族滅族的真正兇手並不是老夫!」
他點頭,確實,真正動手的是楚國太子楚辰玉,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楚辰玉是你的棋子,是你命令他對我天波族發動了滅族行動,若說與你無關,誰信?」他滿臉全是恨意的看著端坐在床頭的祭師,不管如何解釋,依舊改變不了他讓天波族滅族的事實。
祭師輕輕嘆了一口氣,「是,楚辰玉是老夫的棋子,所以你來找老夫也沒有過錯。你可以殺老夫,但是提醒你一句,老夫同樣也是別人的棋子!」
「誰?有誰能控制大名鼎鼎的祭師大人?」他嘲諷一笑,完全不相信。
能夠把一國皇帝當成傀儡一樣控制的祭師會是別人的棋子?
簡直太好笑了。
「那個人是誰老夫不能說,不止老夫,龍真聖王也是那人的棋子,你一生都殺不了他,他是不死亡靈,是真正的魔物,一頭瘋了很多年很多年的魔物。如果你殺了老夫會心裡舒服一點,老夫也不會還手!」
說完,祭師閉起了雙眼,完全不打算反抗。
鳳隱拿著匕首沖了過去,一箭刺入他的胸口,卻沒有命重要害,扭曲著臉一字一句問道:「那個人是誰?」
祭師吐出一口鮮血,費力回答:「我們都殺不死的存在,只有一人,因為老夫看到了……」
回想起過去,鳳隱淡淡笑了笑,抬頭看著神色複雜的楚容珍,「當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殺死祭師,而是一一逼問出了我想要的東西。那就是你是唯一一個打破大陸這個驚天之局的人,可是你命中注定短壽!」
楚容珍皺眉:「……」
「你命中注定活不過二十歲,但你又是唯一一個能改變現在這種混亂的人,是唯一一個殺死幕後黑手的人,所以我得知一切的時候,通過祭師的指引我去了樂氏一族……」
這事又牽扯到樂氏一族,楚容珍不知道從何問起。
「樂氏一族能夠解讀天命,我還沒有進入樂氏一族,裡面就有一個老頭帶著一個冰冷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告訴我說我想的東西一定會實現,但是條件是要幫助短命的你逃過這一大劫。」
楚容珍抿著紅唇,問道:「所以?」
「所以我跟樂氏一族有了交易,別人我不信,可是同為千年前的部落,所以我相信樂氏一族的為人與他們的能力。他們說你這一生無任何劫難,只能活五年,我不明白已經長大到十五歲的你為何只能活五年。但是,你要殺宗旭的那一件事情中得知你的身份就是顏如玉的時候我才明白一切。用樂氏一族的話來說就是,在大劫來到之前越早動手越好,所以我動了殺意,如果你是活不過二十歲,那麼提前五年想要殺死你的我註定殺不死你……」
「所以你動手了,把我扔下了那座懸崖?」楚容珍的語氣平靜,沒有任何的異樣。
「是,我負責把你帶離這個大陸,因為樂氏一族為你批過天命,你的生命只有五年,而那五年卻是不停的征戰,所以更改你的天命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你帶離戰場軟禁起來,直到你的天劫過去之後再放你離開……」
楚容珍微微垂眸,「當時老族長說,把我困在那裡的是我爺爺!」
「那估計是老族長隨意說說的,如果說是我所為,你估計也不會相信!」難得的輕鬆語氣說著話,鳳隱臉下浮現了淡淡紅暈,這是迴光返照的前兆。
「憑什麼認為我是那個唯一能制伏混亂的人?」對於神鬼,她心有敬畏,可是依舊無法相信。
預見未來,與神鬼一樣虛幻於無形,實在無法讓人信服。
「……」鳳隱不再回答,只是看著她微微的笑著,眼中滿是愉悅的氣息。
楚容珍有很多不解,這些不解估計只能問樂夙他們了,估計從鳳隱的嘴中得不出任何的事情。
「寧國皇帝就是龍真聖王,他與祭師在兩年前開始出現爭鬥,雙方陣營開始分裂,聽說聖王的地位遠高於祭師,是心甘情願為那人的棋子,所以要怎麼做你自已掂量一下。還有無,他好像跟龍真聖王有關係,不會與我為敵卻也不會幫我刺殺聖王,最後查清他的身份再行動比較方便……」
像是交待遺言一樣,鳳隱一一說著,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楚容珍。
感覺到大限將至……
「那群王八蛋說得沒錯,逆天改命就會得到上天的報應,果然我不該來這裡,不該與你相遇!」最後鳳隱很虛弱了,微微閉上了雙眼,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斷氣一樣。
遠處,一瞬間感受不到鳳隱氣息的鳳魅瞬間脫離一戰場,看著閉上眼好像死去的鳳隱,鳳魅一把抱起他,神情悲切。
「鳳隱,你醒醒,我還沒殺你,你不準死,你這個叛徒!」聲音哽咽了幾分,好像困獸一樣悲泣,全身縈繞著一抹濃濃的悲傷氣份。
帶血的手捧著鳳隱的頭放在懷裡,身體微微顫抖著,赤紅的雙眼中滿是水霧。
男人有淚不輕彈,那是沒有傷到極致。
一行淚水滑落,滴落在鳳隱的臉上,也動容了楚容珍的心。
鳳魅與鳳隱的事情她聽過一次,鳳魅剛剛出現的時候,迷茫,害怕,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出生,想要害性的縮在角落的時候,就是鳳隱出現,把迎接他的出生,親手教他武功,教他知識,就如兄如父如母一樣。
「鳳隱,你快點給我醒過來,否則我真的殺了你……」跪在地上,緊緊抱著鳳隱,可是鳳隱像是睡著了一般好像沒有反應,連睜開雙眼也做不到。
楚容珍動容的看著這一幕,輕嘆:「鳳魅,你帶著他去一個無人的地方坐坐吧!」
鳳魅抬起滿是水霧的雙眼,死死抱著鳳隱不肯鬆手,飛快的背起鳳隱就直接離開,消失在了楚容珍的眼前。
雙手背後,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楚容珍抿著雙唇,一直沉默。
她並不討厭鳳隱,可是看到他快要死去的樣子,有些心酸。
「你果然就是楚容珍!」背後,冰寒的聲音帶著入骨的熟悉感,楚容珍回頭,疑惑打量著眼前的銀面男人,問道:「我們認識?」
寧國皇帝細細打量了她一眼,隨即搖頭:「不認識!」
楚容珍雙眸微垂,也是,她怎麼可能會認識敵人?而且她沒有去過寧國,更不可能見過這寧國皇帝,可是龍真聖王……
她的雙眼快速劃過冷意,「龍真聖王,就是你殺了焰國顏氏滿門?」
寧國皇帝一愣,有些驚訝她為什麼把話題扯到顏家的身上,隨即驚訝化為滿滿的幽暗,隱入他雙眼的深處。
「你知道的可真多,朕一直想不明白,為何祭師一直說必須要得到你,你有什麼讓祭師都忌憚的東西?」細細打量著楚容珍,寧國皇帝滿臉的不解。
「這個你去問祭師不就最快!」楚容珍撇撇嘴,她能說她根本不明白?
好端端,一個兩人都把她扯進來是為哪般?
一個神精兮兮的祭師老是派人來說是要迎接她,一個鳳隱,無緣無故把她推下懸崖說是為了解開她短命的天命……
「朕當然會去問祭師,不過去問之前必須要把你給帶走!」
說完,寧國皇帝直接動手,強大的內力掀起了風暴在他周圍旋轉。
鳳優與鳳華對視一眼,鳳華正面對上寧國皇帝,鳳優隱入暗中想要來個一擊必殺,兩人配合默契,一時半會竟纏住了寧國皇帝。
鳳優與鳳華兩人年紀雖小,可是內力很高,所以當寧國皇帝與鳳華掌對掌,用內力進來暗鬥時,他才震驚的瞪大眼。
一個少年,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內力?
他竟然都出現了一絲不敗。
雙方收力,退開,寧國皇帝的唇角滲出一絲鮮血,伸手摸著唇角的鮮血,雙眼頓時緊眯了起來。
「朕似乎小看了你,一個女人,可是身邊卻能號召如此多的高手,呵呵呵……有趣……」說完,寧國皇帝後退,打了一個手勢,與非墨戰鬥的敵人一一離開,迅速的消失在原地。
隱隱的傳來一句:後會有期!
隨著他們的離開,山中頓時發出驚天的爆炸聲,不止山中,山下也一樣。
原本聚會的帳篷在同一時間爆炸,與山中那震耳欲聾的聲音一樣,同時起,同時落……
山體被炸毀,大量的土石滑落,一瞬間,就將下方的帳篷淹沒在一片土石之中……
因為城主府的事情,留下的大多是一些權貴的侍衛,小廝,丫頭,女人……真正被牽連的貴族估計死傷不重。
倒是山中的楚容珍與非墨,在一陣爆炸聲之中,非墨輕閃,一把揮起她的腰直接逃開。
落地之後,楚容珍所站的地方,崩塌深陷,瞬間變得面目全非。
另一邊,鳳魅背著鳳隱離開了原地,找了一處幽靜的山洞,將鳳隱輕輕的放在牆邊,而自已陪他一起坐著,任由鳳隱的頭靠在自已的肩上,鳳魅神情溫柔。
鳳隱微微睜開雙眼,四周光線昏迷,隱隱的,只能聽到一些風聲。
「真冷!」
「冷也忍著,流了那麼多血,不冷才怪!」鳳魅冷淡的聲音中帶著微不可察的溫柔,聽在鳳隱的耳里,愉悅的抿起了雙唇。
說是這樣說,要是鳳魅卻是一把把他抱在懷裡,利用身體的熱度與內力為他取暖。
微眯著雙眼,有些看不表鳳魅的表情,他愉悅的閉起眼,輕輕道:「還記得冬天的時候,你怕冷,老是半夜躲到我的被窩裡把冰冷的腳放我肚子上取暖,揍了一次,兩次,三次……都不記得揍了多少次,你老是改不掉這個壞習慣。」
聽到說起往事,鳳魅的眼中也劃過一絲的懷念,好像想到什麼,輕輕笑了起來:「是你自已把我當抱枕,收點利息也是應當!」
「真不可愛,明明小時候比較可愛!」鳳隱微微不滿的動了一下身體,身上的溫度似乎更加的冰涼一些。
「你認為可愛是我比較好欺負吧?」鳳魅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謊話,一點面子也不給。
鳳隱靠在他的肩上,哈哈大笑,「哈哈哈……那是,誰叫你年紀不大都是一幅苦大仇深的樣子?自然多戲弄你一些……」
「……」
外面的爆炸聲音不斷的響起,山洞一陣陣的搖晃,洞口的光線直接消失,空間瞬間變得如同被隔絕了一樣。
兩人一陣沉默,鳳隱苦笑:「為了除掉我,他們的準備真齊全!」
鳳魅不語。
「洞口被封住,你出不去了……」靜謐到讓人窒息的洞里一片漆黑,輕輕的聲音如同被無限放大一樣,一字一句就深擊兩人的心臟。
久久的,鳳魅沒有回答。
單手摟著他的肩,緊了緊,才輕哼:「嗯!」
「你不怕跟你一起死在這裡?」鳳隱微微笑了笑,語氣中有一些玩味,沒有聽到鳳魅的回答時他又自顧自的回答:「就算你想陪我死我也不會同意,以後好好跟你妻子生活,生個孩子,遠離這些血腥的紛爭……」
「嗯……」
「好好保護鳳主,雖說鳳衛殘酷,可是那裡是我最喜歡的地方,有血腹殺戮的同時卻又能感受到同伴的溫暖。」
「嗯……」
「我是第一批毒人,毒性遠比你的要複雜,我死後記得喝下我的心頭血,從此之後你真的不再懼任何毒與蠱。」
「嗯……」
兩人頭靠著頭好像在說著,回憶著過往,回憶著曾經在一起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