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贏儀之痛,假敗的非墨(二更)
底下鋪滿了柔軟的毛皮,不會感到了濕氣的寒冷,睡起來很溫暖。
四周小手臂大小的鐵制牢寵柱子冰寒泛著冷光,這種大小,估計舒兒來也沒有辦法折斷。
她,如同野獸一樣被關在了裡面。
一瞬間,她的雙眼血紅,臉色瞬間變得格外的陰冷嗜血起來。
「醒了?」
聽到聲音,她瞬間抬頭,對上了贏儀那雙冰寒深幽的目光時,眼中的殺意十分分明,一字一句,聲音滿是煞氣,「贏儀,你惹怒了我!」
贏儀摸著一陣陣疼痛的手臂,那裡是被小小咬過的地方。
聽著她的話,幽寒道:「那又如何?」
楚容珍直接站了起來,雙手扶在牢籠在上,盯著他一字一句道:「惹怒我的人是什麼下場,贏儀,你最了解的不是嗎?是你找巫族對我下手的還是誰?」
贏儀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看著她,「如果說是我找巫族,你會如何?」
一瞬間,楚容珍生氣了,身上的內力狂亂的釋出,一腳,直接踢到牢籠之上,那粗壯的柱子被她生生踢彎,可見她的怒火不輕。
重重的踢了幾下之後,楚容珍抑下了心中的狂怒,強逼自已的冷靜起來,隨即冷靜,「你的目標不是我,如果是我的話早就動手了,我落單獨自一人的時候數不勝數,如果你要下手想我把我抓走並不難。贏儀,你想對他做什麼?」
一聲『他』,贏儀嗜血的目光輕輕微轉,拍了拍手,「不愧是你,我做了這麼多,沒想到還是被你一下子就看出了真正的目的。楚容珍,你果然太聰明,聰明到讓人討厭。」
楚容珍掩下了雙眸。
果然跟她想的一樣,贏儀的目標根本不是她,故意做這些惹怒她的事情轉移她的思考,真正的目的,是非墨。
她冷笑,「你還不是他的對手!」
贏儀拿著拿起一邊的食物,直接遞到她的面前,淡淡點頭,「或許是吧,不過珍兒,他必須死!」
楚容珍沒有接過食物,反而直勾勾的看著他,不語。
「那太子龍墨寒,第一公子非墨,說白了,他就是沉王夜清,對吧?」贏儀雙眼陰沉的盯著她,眼中,是滔天的殺意,還是不死不休的恨意。
猛得一把甩開手中的食物,贏儀從外面扶著牢籠的柱子,如同一隻被關在牢中的野獸一樣直勾勾盯著她,語氣冰寒又扭曲:「夜清罪不可赦,以前一次又一次的刺殺,他每次都那麼命好可以活下來,到最後,還能得到你……」
楚容珍皺眉,一步步後退,不喜贏儀那瘋狂又扭曲的表情。
似乎,其中有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贏儀偽裝成楚儀的時候就刺殺過非墨兩次,當時以為是立場不同,現在想想,或許不是那麼一回事。
當時,夜清對外還是雙腿癱瘓,可是他們卻在大街上直接的撕斗,完全是認識很久的模樣。
贏儀大手緊緊握著籠牢的柱子,十指用力,一個又一個的手指痕迹就清楚的印在上面,而他,正死死的壓抑著怒氣。
「三年前得知他就是非墨的時候,我趁他攻擊祭師的時候清洗了他的無極山莊,把他逼得葬身火海,本以為他死了……可是,他又換了一個身份,再一次的擁著你向我挑釁,不可原諒……」
現在的他有些瘋狂,嫉妒,憎恨,不甘……
此時完全的爆發了出來,好像瘋了的野曾一樣。
或許,被關裡面的楚容珍才是安全的。
煩躁的踢著牢籠,像是在發泄,很久之後,他才安靜下來,又一步步後退,坐回了原本放好的椅子。
隨著拿著一個水果扔到她身邊,「你還需要在這裡住幾天,放心,我們的恩怨我不會牽扯到你!」
楚容珍坐了下來,看著地毯上面的水果,拿起來看了看,確認沒有毒之後還真的放到嘴裡輕輕一咬,直接吃了起來。
贏儀他的身邊有不少種類的野果,每一個吃一個,覺得味道不錯就直接扔到她的身邊,似乎不想接近她,彷彿害怕一接近她就會失去理智而弄傷了她。
楚容珍跪坐在地毯上直接吃了起來,現在的她極需保持體力,有體力才能逃出去。
贏儀看著她乖巧的坐在地毯上吃著東西的時候,才冷冷一哼,有些彆扭的扭過頭。
楚容珍現在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裡衣,修長的腿無法遮掩的露在空氣中,那與贏族人肌膚完全不一樣的膚色讓他微微眯起了雙眼,雪白到刺眼,哪怕一點的痕迹留在上面都格外的刺眼。
比如她脖子上的青紫手指印,那是他失控留下的痕迹。
雙眼微眯看著那刺眼的青紫痕迹,不動聲色的皺眉。
起身,大步離開。
這時,山洞外面,走進來兩個男人,看著贏儀大步走去的目光有些不解。
兩人走進山洞,看著坐在中間啃著水果的楚容珍,阿布笑了笑,「王妃,好久不見!」
楚容珍抬頭,看著常跟著贏儀身邊的阿布,微微皺眉,對於這個很有頭腦的大叔她不討厭,僵硬點頭:「好久不見!」
目光,卻靜靜的看著一邊走進來的齊易信,雙眼眯了眯,冷聲道:「巫族人偶,是贏儀得到了,還是你齊易信弄來的?」
這是她最在意的事情,聽說巫族人偶需要一個的心頭血或者身上的一部分東西,更或者需要的是生辰八字,這些東西不弄齊,如何能控制她?
與巫蠱同步的疼痛,很明顯,她被詛咒了。
之前無徵兆的頭昏原來是這般,害得她以為自已被下毒。
齊易信看著她,雙唇輕輕挪動,最終咬牙,「不知道!」
直接否認,楚容珍微眯著雙眼,隨即冷笑:「齊易信,你可真笨,敢跟虎狼為伴!」
被她這種語氣弄得面子上過不去,齊易信臉上浮現了怒火,「那你的下場又好多少?明明跟了我什麼事都沒有,誰讓你下賤去勾引太子惹來這些麻煩事?」
齊易信直接暴怒,完全開始口不擇言。
「齊易信,你就是個人渣,死也是活該!」楚容珍雙眼冰寒的看著他,眼中,是一片嘲諷。
「你說什麼?」不敢置信看著楚容珍,完全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麼尖銳的話。
齊易信的背後,阿布伸手掐著他的後頸,微微提了起來,「她的意思很清楚,齊城主,你就死在這裡吧!」
掐著齊易信的後頸,用力一甩,齊易信被直直的甩到牆上,再重重的摔落地面。
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腹上一痛,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阿布飛身重重一腳跳踩在他的肚子上,一手扯著他的頭髮,直接提了起來,幽幽微笑:「王妃的警告要好好聽嘛,看吧,你就要死在這裡了。」
一手提著齊易信的頭髮,讓他不得不跪在地上,阿布一拳直接在他的臉上……
大力到讓他後腦撞到牆面,口中牙齒掉落,大量的鮮血從口中吐出……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凌虐,齊易信完全沒有任何的還手能力,被打到氣息虛弱,連求饒都做不到。
像是拖一條死狗一樣拖到了楚容珍的面前,阿布微微一笑:「王妃,這樣可解氣一些?」
楚容珍淡淡看了他一眼,神色不變的吃著手中果子,淡淡道:「我的飯被贏儀打翻了。」
阿布看著她的目光微緊,打量了她很久之後揮手,一個贏族人走了出來,而阿布看著楚容珍蹲下來與她平視,「你想吃什麼?」
「烤牛肉!」楚容珍想了一下,舒兒最愛吃這東西,她都不一直沒有試過烤的牛肉,真的那麼好吃?
阿布有些意味好的即來之則安之,還十分體貼的問了一句,「要米飯么?」
「有的話最好,小半碗就足夠了!」
阿布輕輕一笑,揮了揮手,讓贏族人離開,而他是一屁股坐在齊易信的腰上,與楚容珍對視,笑道:「胃口不錯,完全沒有身為人質的自覺!王妃……」
楚容珍揮了揮手,「停,別叫我王妃!」
阿布一愣,隨即哈哈一笑,「也是,沉王對外已死,叫你王妃也太不恰當了,是吧?玉墨將軍!」
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齊易信聽到阿布的聲音之後,立馬抬頭,「你……不素……真……兒……」
嘴巴腫脹,說出來的話有些含糊不清。
阿布眯著雙眼輕笑,伸手,一把把他的頭砸向地面,鮮血順著他的嘴流了出來……
「愚蠢的東西,僅僅第一眼就能分別得出來,哪怕兩人再相似也改變不了那差異的氣息,不過你與安寧將軍演的一場戲不錯呢,成功的將聖王騙過去了,最起碼錶面是騙過去了。」
楚容珍抬眸,十分正色的坐直了身體。
「卻沒有騙過你們。」
阿布搖了搖頭,「並不是這樣,王子他不聽令於祭師,也不會聽令於聖王,而是聽令於更上面的人物,想必你知道是哪一位吧?」
楚容珍抿了抿唇,雙腿盤著坐直了身體,直色的點頭:「嗯!」
「所以聖王相關的事情我們並不會管,祭師相關的事情我們也不會參與,我們是直接聽令於那位大人。這次王子的行為有些魯莽,我代替他向您道歉,我們並沒有惡意,可是需要了解一件事情,這件事情由您來了解或許會比較方便。」
「我為什麼要幫你們?」
阿布笑道:「因為這件事情跟你的夫君有關,不想事情弄得比較麻煩的話您是最適合解決這件事情的人。」
楚容珍不動聲色的掩下眼中光芒,「什麼事?」
「我會放你離開,而這個知道你身份的人隨你處置。我的條件是你必須從龍墨寒那裡查到關於贏族王后死亡的真相!」
阿布直接說出了自已的條件,事關贏族的王后,為何會跟非墨有關係?
楚容珍正色的看著他,問道:「我需要事情的經過,否責無法評判事情會對我有利!」
淡淡看了一眼有著氣息的齊易信,直接一個手刀砍在他的後頸,齊易信頭一偏,昏睡了過去。
阿布直接把他當成凳子一樣坐著,同樣雙腿盤了起來,微微低頭,做出一種臣服的姿勢,道:「這事情要回到十五年前,我族王后是先王的嫡妻,生下了王子之後又生下了一對龍鳳胞,十五年王子剛剛成年之時,王后遇到了刺殺。當時王后正好出皇宮要去祭拜親人的時候被一群黑衣人綁走,包括王子在內,有王后,還有王子的一對弟妹四人做為了人質,要求贏族王簽約臣服的契約。我贏族人重契約這是不爭的事實,然而先王當時娶了一位來歷不明的女人為妃,對那個女人極盡寵愛,所以根本不理會被綁為人質的王後幾人。更直言說身為皇族卻成為人質,這種人沒有活下去的價值,所以拒絕理會……」
楚容珍沉默的聽著,依贏族人的性可來說多多少少能明白。
大陸上這種冷酷的人很多,只要危及到自已的利益,哪怕是親人同樣都可以拋棄。
「後來我找到王子他們的時候,王子昏迷不查,全身是傷,手腳上骨格錯位,有的被人為的折斷,全身沒有一塊好的皮膚,王子他受盡的酷刑之後活了下來。然而王后與小王子小公主就沒有這麼的幸運,小王子與小公主他們全身血肉模糊只剩一個骨架,內臟,血肉,全部失去了蹤跡,而王后則是被人活活凌虐致死,全身肌膚沒有一處好的地方,下半身被惡意折磨到血肉模糊……當時完全不知道那裡發生了什麼,王子自那中醒來之後絕口不提那件事情……」
楚容珍:「……」
「後來大約在十年前,主子獨自一人行走江湖,本以為是學著族人一樣生活,後來才知道,王子一直在尋找著兇手,獨自一人的尋找著。十年前接受了楚戰的契約成為楚儀,在楚國王子遇到了坐在輪椅上了沉王,同時認定沉王就是殺害王后與小王子小公主的兇手……」
聽著阿布的話,楚容珍有些想不清楚,「為什麼看到坐在輪椅上了夜清就認為是兇手?」
阿布嘆了口氣,「當時我也不明白,王子暗中將與夜清相似的水清送到了他的身邊,後來水清下手之後,夜清消失必死無疑之時,王子說出了真相。原來當年王后與小王子小公主三人在王子的面前被虐殺了,手段格外的狠毒殘酷,為首的是一個年輕的少年,一個比王子大不了多少的年輕男子,用著天蠶絲當成武器……」
「那個男人當著王子的面前把王后他們折磨致死,小王子與小公主與當時只有兩歲,同樣當著王子的面被煮食,因為反抗,王子最後受遲折磨在床上躺了兩年才能下地行走……從王子的口中得知,當時他反抗的時候拿著匕首刺傷了為首少年的膝蓋,就算不殘也會落下病根。所以看到夜清的慣用武器是天纏絲,而且又坐在輪椅不能行走時,一瞬間把就他跟那個兇手重疊了起來……」
楚容珍這下聽明白了,「所以說他只是被牽怒,贏儀的做法也太過無理取鬧,讓人無法同情!」
嘴上這麼說著,可是心中,還是忍不住為他嘆息一聲。
沒有想到,強勢如他這般的存在也會有一段無法回首的過去。
阿布微微低頭,「我是看著王子長大的,所以對於他以前的性格多少明白一些。從那件事情之後王子的心就被扭曲了,可是在八年前,他在復仇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女孩,因為那個女孩的身世而生起了共嗚感,最後他開始變得有些人氣,有了活力。所以五年前你失蹤死去的時候,王子的心開始崩壞,身邊有公儀雪的存在也挽救不了他那開始崩潰的心,表面看起來很正常,現在或者只有兩個字能形容他。」
楚容珍:「……」
阿布看著她,雙唇輕輕挪動,最終道:「瘋子。」
「……」以前,她就偷偷這麼叫過他瘋子。
「這原本就是一個誤會,那麼解釋清楚就行了,何必一定要我去查?」楚容珍微微皺眉,有些開始不明白起來,贏儀他,她是該同意還是該憎恨?
這就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嗎?
「現在王子能聽得進的人只有你的話了,為了尋找殺親兇手,王子直接聽令於祭師,聽令於聖王,聽令於那位,成為他們手中的劍不停的重複著殺戮,只為尋找著當年的兇手而已。」
「所以你讓我去查兇手,再告訴他恨錯了人?」
「是的!」
「這是十五年前的事情,如何尋找?」楚容珍皺眉,十五年前發生的事情,那兇手還有沒有活在世上都是未知數。
「十五年前是個年輕的男人,那麼現在的年紀估計不會超過三十五歲,殺人武器是類似天蠶絲一類的線,膝蓋上有著舊傷或者根本就不能行走……」一一說著那兇手可能擁有的特症,儘可能的詳細。
說完,他靜靜的看著楚容珍,「如果你同意,那麼三日之後我會放你離開!」
「不怕我不去調查,頭也不回的離開?」楚容珍眯起了雙眼。
阿布不在意的笑了笑,搖頭,「以前的你或許會這麼做,可是現在你不行,你在意的人開始變多了,我贏族人對付不了你,你的親人還是綽綽有餘。」
這是威脅!
楚容珍抿著唇,確定這件事情對於她來說沒有害處之時,才點頭:「成交!」
阿布聞言,這才站了起來,微微一笑,掃了一眼地上的齊易信,淡淡道:「對了,那個巫族人偶是齊易信從巫族人手裡買來的,城裡巫族人不少,所以想弄這東西很簡單,身體的一部分加上心頭血就能控制一個人,做不到完全像是人偶一樣,可是剛剛的疼痛同步還能做到,你可以看看你的心口有沒有被取過血的痕迹……」
阿布的話還沒有說完,楚容珍拉起自已的衣服低頭直接看了起來,看著上面的一個如針孔般大小的傷口時,頓時眯起了雙眼。
阿布下意頭扭頭,無語看著她這根本不在意的模樣,好歹面前也有大叔在,最起碼也要避個閑吧?
「所以人偶並不是王子用來對付你的,希望這筆帳不要算他頭上。把你關在這裡是因為王子的情緒現在格外的不好,上面給他下的毒已經發作,有些控制不住自已……」說完,拉起了自已的衣袖,上面一片的淤青。
「王子不想傷你,所以才用這種東西把你關在裡面,哪怕是他也無法直接破壞,所以你只要不走出去都是安全的!」
阿布說著的時候,贏儀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著他與楚容珍正在交談的模樣,一個輕閃,抬腳,一腳就踢在阿布的腹部。
阿布直接被踢飛了出去,贏儀目光冰寒的看著他,眼中滿是殺意,似乎把他當成了覬覦他食物的敵人。
阿布倒在地上之後不再動彈,因為現在的贏儀很危險,在他眼中能動的生物全是敵人。
冷淡的看了一眼裝死的阿布,贏儀慢悠悠的移開目光,猛得伸手,一把就把裡面的楚容珍直接抓到手裡,唇角無聲的裂開,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我給夜清發了信息,他為了你一定會過來吧?放心,我不會讓他死在你的面前,因為你會傷心。所以我會綁住著他,一片一片的切下他的肉做成美味的佳肴,而你將陪我一起愉悅的進餐,期待吧!」
一手扯著她的衣段直接提起,另一隻手穿過牢籠撫摸著她的臉,眼中是扭曲的感情。
楚容珍突然伸手,握住他撫在臉上的手,微微一笑,垂眸。
從贏儀的角度來看,美麗又溫軟,好像精靈一般虛幻。
「我很榮幸!」伸手,觸碰著贏儀的手,微微偏著頭,就這麼靜靜的站著。
有一瞬間,讓贏儀生出一種讓時間就此停止的感覺。
微閉的雙眼,沒有任何的戒備,她在告訴他,她對他沒有任何惡意。
所以,成功的觸碰到了他。
不動聲色的摸著他的脈診,細細聽著,因為她感覺到了他的情緒不對勁。
一會很正常,一會毫無預警的暴怒而變得破壞力十足。
摸著他的手腕的動作好像太久,一瞬間回過神來的贏儀直接揮開她,一手摸著自已的頭,靜靜的看了她一眼,再大步離開。
在離開的時候,一個瓷瓶扔了過來。
楚容珍拿起輕輕聞了聞,是上好的活血化瘀的葯。
一瞬間,捏著那瓶子,她的心多了一絲的複雜情緒。
贏儀離開之後,躺在地上裝死的阿布直接爬了起來,誇張的揉了揉腰,哀嚎,「我的腰……嘶……也不看看叔多大的年紀了,一點都不知道手下留情!」
楚容珍拿起藥瓶,再看了看遠處的阿布,「這裡是傷葯,要不要?」
「不要不要,那是王子給你的,要是我用了,叔的小命不保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阿布直接拒絕。
看著他這忌憚的模樣,楚容珍噗嗤一笑。
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面無表情的把骨折的關節扳回原位,痛得他蹲在牆角直哼哼。
楚容珍看著他的表情,又想到贏儀面無表情的挖掉自已血肉的舉動,再想到第一次衝突時他全身是傷卻毫無痛楚的臉……
「你們贏族人會痛?」楚容珍問出了一個很白痴的問題。
阿布直接白了她一眼,「費話,我們是人,又不是怪物,怎麼可能不會痛?」
楚容珍深深的沉思了起來,隨後,才認真抬頭,「贏儀他,為什麼不會痛?」
阿布的臉色一僵,隨後嘆了一口氣,「你看出來了?」
楚容珍雙眼一眯,直接可以確認她的猜測了。
「王子出生開始就沒有痛感,可是十五年前的那場事故中他身受重傷之後開始有了痛感,但是在五年前與你跟夜清一戰之後又失去了痛感……」
楚容珍低著頭,想了一下,「十五年前,他是不是傷到了後背?」
「對,他躺了兩年也是因為脊椎受傷,從那之後也感受不到疼痛、」
這一下,楚容珍明白了。
「原來是這樣,先拋開他的經歷不說,能夠喪失痛覺還真的讓人嫉妒啊!」
一聽楚容珍的自言自語,阿布立馬沖了過來,「你知道王子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情困擾了他很久,因為沒有痛覺,所以王子得到痛感之後就一直追求著瘋狂的戰鬥,想從要戰鬥的傷口中尋求著名為疼痛的快感。
可是五年前,王子又失去了痛感,明明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可是他卻沒有任何的感覺。
身上有傷口,可是沒有感覺,很容易讓人在不知不覺之中死亡,這種事情不僅無法讓人羨慕,倒不如說讓同情。
「聽說人的後背分散了很多的痛覺經脈,估計是不小心傷到後背而暫時性得到了痛感,然而這不過是暫時性的,很可能發生了什麼或許再一次傷到後背正好又碰到那裡,所以又喪失了痛感……」
楚容珍摸了摸下巴,或許,她猜到了些什麼。
阿布沉默的低下頭,本以為王子的無痛症好了,可是沒有想到只是暫時性的。
「如果是有,你有辦法嗎?」
楚容珍想也不想的搖頭,「沒有辦法,這種是先天性的,從娘胎里開始就缺少這東西,根本無從下手!」
如果是後天喪失還有辦法想法,先天性的殘缺,她表示無能為力。
阿布失望的收回了眼神,起身,要離開的時候,看著躺上地上昏迷不醒的齊易信一眼,道:「這東西你要麼?不要我就拿去處理了。」
直接到齊易信當成貨物一樣,阿布他是一百個看不順眼。
楚容珍看了齊易信一眼,「嗯要,給我扔到我的人那裡,順便時候放我離開?」
「明天吧,到時再通知你!」
說完,阿布就直接離開了。
而贏儀也一直沒有再進來過,就留楚容珍一人在山洞過夜。
蜷縮在一起睡覺的她不知道,整個城主府因為她的失蹤而血流成河,城主府包括侍衛在內,不管是小廝還是侍女,還是城主府的親屬,一夜之間無一活口。
鮮血,將這座城主府直接清洗了一遍。
鳳衛與龍煞軍把城主府翻一個底朝天都沒有發現齊易信的身影,正准去下一個地方尋找的時候,有人在不遠處發現了齊易信的屍體,連帶著還有楚容珍帶佩戴在身上的銀環。
非墨一看就明白,這是信號。
將銀環拿在手中,一行摸了摸齊易信全身口袋,找到了一封信。
看了一下,瞬間臉色大變。
「主子!」一行把手中的信件交到了非墨的手裡,他淡淡掃了一眼。
信中內容就是讓他一人去赴約,不準帶上任何人,否則楚容珍死無葬身之地。
一把揉掉了手中的信件,非墨薄唇緊抿,臉上浮現深深的怒意。
「主子,屬下去準備!」一行見狀,立馬轉頭要離開,可是非墨卻淡淡道:「任何人都不準跟著,本座要一人前往!」
「太危險了,這明顯就是陷阱,主子,一切應當以救出夫人為最主要!」
聽著一行的話,非墨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本座需要你教?」
寒眸看了一行與龍煞軍所有人一眼,語氣冰寒,眼中滿滿全是警告,「我只說一次,任何人都不準輕舉妄動,要是珍兒出了事,你們所有人都給她償命!」
表面上他很冷靜,可是心中卻止不住的慌了。
「殿下,這一眼便知就是陷阱,冒然前去一定會中了敵人的奸計,這很可能就是赤王的陰謀,殿下……」人群之中,池詩彩擠了出來,十分擔心的看著他。
看也不看池詩彩一眼,非墨無視,扭頭就要離開的時候,池詩彩高聲道:「殿下,您不能去!」
看著越走越遠的非墨,池詩彩臉上的擔成消散不去,咬牙,「我能找到她!」
本來打算離開的非墨回頭,目光中帶著懷疑。
池詩彩咬咬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沒有她的頭髮,哪怕只有一根我就能找到她!」
非墨半信半疑的看著她,最後,抿了抿唇,「不需要!」
信中都說了,讓他獨自一人赴約。
不管是如何,他都必須去一趟,不管是交易珍兒還是爭取時間。
池詩彩氣得咬牙,聲音更加的高了起來:「我能找到齊真兒,你們就可以趁他們不備把人救出來,所以殿下,請您一定要帶上人馬前往。」
任由池詩彩在背後叫喊著,非墨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獨自一人離開。
一行看著池詩彩,想了一下,「你真能找到?那趕快行動!」
直接命令的語氣,池詩彩心中頓時升起怒意,想抿絕之時,又想到非墨那絕決的無視,點了點頭。
非墨剛剛走出去,一年拐角,鳳魅雙手抱胸站在他的面前……
非墨淡淡看了他一眼,正準備無視離開的時候,鳳魅淡淡道:「我鳳衛比你龍煞軍要強,最起碼失誤之後會努力補救,對吧?優!」
沒有人回答他,可是空氣卻有一種極為輕細的波動,不是高手根本無法發覺。
「優他一直自責弄丟了主子,所以獨自一人查找,終於找到了主子的下落。而且他的潛伏能力很強,你應該也沒有發現他就在你的身後吧?」
目光,淡淡看著非墨背後不遠處的一道暗處,長長的黑色頭髮系在腦後,纖細的身體因為黑色緊身衣而更回的纖細起來,細長的睫毛,大大的眼睛,一眼看去,真的好像女扮男裝。
非墨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認為這個孩子般的暗衛有什麼本事。
年紀太小,看起來好像女人一樣纖弱的身體……
鳳魅玩味的看著非墨表情,淡淡道:「看來你也認為優長得像女人,所以沒有什麼本事吧?」
鳳魅的話剛剛落下,突然,遠在百米之外的鳳優頓時快速行動,瞬眼間,就出現在非墨的背後,匕首正橫在他的頸間,鳳優漆黑如墨的瞳孔變得詭異的黑,好像扭曲的暗黑空間,完全看不見底。
非墨扭頭,看著鳳優小小年紀卻內力十分高強時,才訝異的收回目光。
鳳優直接退離,突然,非墨的身後,另一道身影襲了過來,手中的匕首就朝著他直接刺了過來,根本沒有發現,原來還有第二人。
鳳華一擊不中,微微後退幾步,沒有像鳳優一樣隱入暗中,而是直接吸引了非墨的視線。
鳳魅微微一笑,「兩人都是一起訓練,一起任務,他們的能力相當,戰鬥方式不一樣,無論哪一個都比你的龍煞軍強,他們兩個借你也行,不想要就強行跟著你,你選擇吧!」
非墨看著兩人一眼,伸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轉身離開。
鳳華與鳳優對視一眼,一起看向鳳魅。
鳳魅沖著非墨的背後使了一個眼色,兩人直接潛入暗中,直接跟了過去……
鳳魅的臉色一瞬間就沉了下來,隱入暗中,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
第二道保護需要張開,他需要準備以防萬一。
昏暗的天空,烏雲密布,厚厚的雲層掩了月光,夜晚顯得十分幽深,一片寂靜,蟲鳥無聲。
安靜得讓人心生恐慌,天空好像要塌陷下來似的,陰暗得讓人心生窒息。
這樣的天氣,就好像暴雨要來臨的徵兆,平靜的詭異。
京城的效外,枯枝斷葉,灌木刺叢,跟此時的天空沒有絲毫的聯繫,常年都是那麼的幽深,詭異,森然!
這裡是亂葬崗,是那些無法入土為安之人的沉睡所在。
斷肢殘屍,異味瀰漫,天上烏雲遍布,沉重的令人心悸,掩了月華,冷風呼嘯,到處反斥著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
白骨處處,雜草叢生,一雙雙赤紅的眼,高處俯視著,警惕著,那是食屍鴉的身姿,偶爾拍拍翅膀的聲音,在寧靜的空氣中,異常的清晰。
非墨一襲黑衣站在這幽暗如同地獄一般的環境中,雙手背後,微微看著某個方向,淡淡道:「本座來了,人呢?」
幽暗的樹桿之中,隱隱的,幾個人影閃了出來,贏儀從陰暗的樹陰中走了出來,他的背後,跟著不少的人贏族人,慢慢的,將他包圍。
贏儀站在高處,雙眼瞪大,如同暗夜的獵豹一樣,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獵物,彷彿要隨時捕殺般。
「還真的來了呢?這一點估且表揚你一下!」贏儀目光幽暗,動作僵硬,好像出了什麼意外一樣,如同人偶一樣詭異的扭曲著身體。
僵硬的揉了揉自已的身體,贏儀突然行動了。
似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行動,朝著非墨直接攻擊了過來,連一絲交談的機會都不給。
「珍兒在哪?」面對襲下來的贏儀,非墨沒有著急逃離,對抗,而是眯著雙眼緊盯著他,執拗的問著。
「哈哈哈哈……放心,你死了她也不會死!」贏儀一拳打了過來,破空的風生如同被他那巨大的拳頭撕開般,發出一陣陣尖銳的聲音。
非墨輕身一點,側身,避開。
抬腳踢在贏儀的側腰,反手拔出腰間的長劍擋住背後偷襲的贏族人。
目光,隱隱的帶著殺意,「我要見到珍兒,現在!」
贏儀後退一步,舔了舔手,像是野獸一樣盯著他,慢悠悠的走動,「我不能讓她看到你死的樣子,但是會讓她看你生不如死的樣子,夜清,你欠下的債遲早要還,而現在,時間到了。」
瞳孔一縮,贏儀沖向了他,非墨抬起長劍直接刺向他……
贏儀沒有躲開,而是任由手掌被長劍刺穿,他順勢接近非墨,大手,就直接扣在非墨的脖子上,幽幽笑道:「抓、到、了~」
非墨的長劍一轉,可是贏儀沒有半點的痛感,讓他眉頭微皺。
贏儀大手瞬間用力之時,非墨左手袖中劃過一把匕首,直接刺放贏儀的手腕,手,不由自主的鬆開……
非墨趁機後退。
隔開了一些距離,他眯起雙眼警惕。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贏儀果然不會痛?
不然武器刺入血肉,怎麼可能不會痛?
贏儀看著手腕上的匕首,面無表情的直接拔下,五指動了動,好像不怎麼滿意五指的握力變低。
非墨被贏族人纏上,而贏儀只是拔下匕首之後不滿的皺收,好像刺到他的經脈了,手的握力有些不盡人意,似乎差了不少。
隨手撿起一塊石頭,放在手心一握,看著完好無損的石頭時,臉,瞬間就黑了。
抬頭,看著非墨,眼中露出了不悅。
非墨被贏族人纏上,不得已,因為對方人數太多,他放出了天蠶絲。
如同珠網一般散開的天蠶絲直接散開,贏儀的瞳孔瞬間緊縮,雙眼劃過一抹血紅,似瘋魔一般朝著非墨攻擊了過去。
天蠶絲刺入贏族人的身體,纏繞,勒緊……
非墨看著眼前的贏族人剛剛鬆一口氣的時候,背後,滔天的殺意如同幽暗的夜空一樣向他襲來。
回頭的瞬間,贏儀那放大的身影就出現的他的眼前……
砰的一聲,非墨的身影被直接砸飛,後背撞到樹桿而倒在地上。
因為有內力的防護,倒沒有受多重的內傷。
剛剛起身,贏儀的身影直接閃了過去,一把掐著他的後頸按到地上,得意的笑了:「呵呵呵呵呵呵……終於……終於抓到你了……這十五年來我不停的遊走大陸……不停的戰鬥,不停的廝殺讓自已變強,不停的尋找著你……終於……」
因為激動,贏儀的氣息變得格外的混亂。
非墨被壓在地上,警告的掃了一眼暗中想要行動的鳳優與鳳華一眼,示意他們不準動。
鳳優與鳳華抿著唇看著似乎戰敗的非墨,最終,沒有衝動。
非墨這才滿意的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這個人已經無法溝通,如果不假裝戰敗如何讓他帶自已去珍兒那邊?
珍兒的安全最重要,不親眼看到實在無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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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