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無止盡的地獄輪迴
「沒有親情?那你的妻子,兒子,女兒,他們是空氣一樣的存在?老夫確實對你不存在半分的親情,可是顏林,你可以生氣可以斥問,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讓你們痛苦的是老夫,你們一切不幸福的源頭也是老夫……至於你的妻兒子女,你與平常的男人又少了哪一點?別說得老夫讓你的世界完全黑暗似的,世上悲慘的人多了去,而你不過是其中渺小的一個罷了!」
是的,每個人或輕或重都有苦痛與磨難……他為了復仇給予了顏林一家傷痛……
但他顏林卻不是最痛苦的一個。%d7%%d3%4%b8%3
死去的顏如肆,小玉兒……現在的珏兒……隨便一個都比他過得要痛苦!
可是,他卻裝瘋的逃避了一切,從把一切的重擔扔給了珏兒的時候開始,他顏林就沒有指責他的權利。
他給予顏林這個兒子痛苦,可是他卻不肯承擔,全部扔給出顏如珏。
如懦夫一般的行為……
顏恆子對於顏林的態度十分的不好,最後,他扳著臉不願意再說些什麼。
楚容珍回到軍營之後也一一見過了他旗下的江湖門派之人,一個個性格豪爽與一般的士兵不同,當楚容珍與非墨手拉著手走在一起路過的時候,四周,傳來一陣陣的口哨聲。
「喲,盟主大人,您可沒有說過您的嬌妻可是那大名鼎鼎的楚國女將,厲害呀!」路過,有壯漢身上背上一柄大劍,一手拿著酒碗,沖著正好經過的非墨歡快的叫著。
「就是就是,把我們瞞得好苦,要罰酒三杯!」
「那可不是,要是臨娘知道盟主大人有了嬌姨,不知道要哭幾天幾夜?」
「就她那水做似的,哭個三天三夜也很正常,哈哈哈……」
四周,江湖門派的好漢一個個聚了過來,楚容珍微微一笑,伸手從一邊拿起一個酒罈倒了一碗酒,艷色的五官露出一抹光華,「謝謝大家能相聚在一起助我夫君一臂之力,各位在江湖那都是一方霸主,能集結在一起給足了我這夫君的面子,在這裡敬各位好漢一杯!」
說完,楚容珍面不改色的一口喝下了大碗中的酒,伸手抹了一下嘴,倒扣了過來……
「好!盟主夫人好酒量!」
四周,傳來了掌聲與叫好聲,沒有叫楚容珍玉墨將軍,而是叫她盟主夫人。
這代表著他們接受了她的存在,承認了她的存在。
楚容珍十分親和又大氣的笑了笑,伸手揚了揚手中的酒罈,「最近朝中動亂讓你們費心了,赤王軍隊一定會與司壯叛軍匯合,大家在一個時辰內吃好喝好,隨後立刻朝紫雲城進軍,到時,再讓大家好好吃喝,好不好?」
「盟主夫人都這麼說了,還有什麼不好的?在下青山派的卓光年,來,盟主夫人,敬你一杯!」
「在下洪武門的洪九,老早就聽說過盟主夫人的事迹……」
「在下七星閣的路碩,聽聞盟主夫人權謀無雙,想邀請盟主無雙參加七星榜謀者排行榜……」
「哎呀,七星名人榜?路閣主,在下也想擠進去呢……」
「得了,就憑你?七星榜那可是天下英才榜,就你這狗熊樣說不定能排個最兇猛狗熊第一名……」
「滾滾滾滾……」
「哈哈……」
氣氛,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江湖人個性或奸或詐或直……可是現在她看在眼裡的一群人與她前世今生見過的都不一樣……
不知道黑暗面是如何,表面上她所看過的世界是一個讓她十分嚮往的世界。
執情,正直,大氣……
原來,這就是江湖么?
楚容珍微微勾著唇角,目光掃著四周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一支軍隊,明明看起來十分沒有無矩,可是她卻格外的愉悅。
因為他們很自由。
想去哪就去哪,不想去的地方誰也勉強不了他們……國家危難外敵入侵之時又會站出來支援……
簡直就是話本里所說的正義之師。
不出一會,楚容珍跟人混熟了,一個個大漢們伸手搭著她的肩哈哈大笑,或許是用力的拍著……
不遠處,非墨就黑著臉目光滲人的盯著……死死的盯著……
偏偏一根腸子通到底的那大漢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四周一個個目光意味不明的時候他卻伸手摸了一把胳膊,「嘶,這天氣太怪了,怎麼一下子像是到了深秋似的,這麼滲人呢?」
回頭,看了一眼衣裙半薄的楚容珍,「盟主夫人,你說是不是?」
「沒有啊,很舒適的溫度!」對於非墨的目光她向來不痛不癢,習慣了就也自然了。
可是那大漢卻不習慣,「那可能是錯覺!」不在意的晃了晃頭,拿起酒碗沖著楚容珍手中的碗碰了一下,「來,喝!」
楚容珍十分大氣的一口喝下……
「哈哈哈……夫人好灑量,我喜歡!」
這三個字就像是壓垮非墨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怒氣沖沖沖了過來,一把握住那大漢不停拍著楚容珍的手,用力,咬牙:「本座可不喜歡!」
四周,一片死寂。
那大漢摸不到頭腦,「盟主大人,您不喜歡什麼?灑嗎?這酒的味道還不錯……」
非墨覺得他的胃又開始痛了,對於這種毫無自覺的人來說,要怎麼對付?
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
用力的將他的狼爪從楚容珍的肩上拿了下去,一把抱著楚容珍後退了好幾步,冷冽道:「喝太酒不好,你要喝本座陪你!」
「好啊!」那大漢完全不明白,不過有人陪他喝酒是好事,當下拿過碗遞到了非墨的面前,非墨勾唇,「拿碗喝多沒意思?」
伸手,拿了兩壇放到了大漢的面前,一人一壇。
「好,老子喜歡!」說完,拿著壇著就仰頭直灌……
不出一會,大漢頭昏眼花,連壇帶人一起摔倒在地爬也爬不起來。
而非墨半滴酒未沾,指著地上醉得不成人樣的大漢伸手摟著楚容珍得意揚頭,「看,傻子!」
四周,一片死寂。
盟主大人,吃醋不帶這麼吃的,這簡直就是把人玩殘的感覺啊!
非墨摟著楚容珍大搖大擺的離開之後,一個個十分同情的看著醉得不省人事的大漢,默哀。
盟主大人的醋勁可真大。
非墨十分得意的摟著楚容珍回到了軍營,楚容珍伸手無奈的揮開他的手,臉上露出一抹思考,「本來這個節骨眼讓他們喝酒並不是正規軍隊的正確做法,墨,這是拉攏他們的辦法?」
伸手環住她的腰,把頭靠在她的肩上,點頭,「嗯,江湖人大多數性格直爽,做風我行我素,要是拿正規軍隊約束他們的話遲早會鬧出一些事情來,所以只能用放養的方式……放心,他們平時看起來雜亂無章,可是戰鬥起來卻是十分的厲害,當然,如果能成為軍隊的話比龍煞軍沒有兩樣……」
「可惜他們不是軍隊,要是個個武功高強能力非凡,成為軍隊之後也是單打獨鬥,可是如果真能像龍煞軍一樣聽令行事的話,他們或許會比龍煞軍還要厲害,畢竟能力各異,生存手段很多種……」
「行了,別再打我這些人的主意,他們不可能成為軍隊的!」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打什麼主意,非墨毫不留情的直接拒絕。
畢間,他不是他們的主子。
江湖中人能集結在一起一是因為寧國的介入,二是因為道義。
楚容珍撇撇嘴,最終有些可惜的扭過頭。
好,雖然她是超想要這個軍隊的,前提是能得到才行。
看來,這個主意是打不到了……
有些可惜的放下了這個想法,在休息一個時辰之後,楚容珍與顏恆子好像在爭分奪秒朝著紫雲城而去……
無聲的邀請,比賽。
誰拿下司壯誰就是勝者。
兩方軍隊完全不同路,可是卻是並排而行……楚容珍稍微落後於顏恆子的軍隊,一個小時的行軍速度……
可是越走,感覺卻越來越不對勁,因為她完全感受不到對方的行軍動靜。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沒有了動靜。
正在行軍中的楚容珍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身後……
「怎麼了?」非墨剛剛說出口,瞬間,他的表情冷凝了起來,揚手,「全軍聽令,就地紮營,整軍!」
楚容珍騎在追風的身上飛快的朝著一個方向而去,非墨見狀也緊跟了過去……
隔著一座山頭的另一邊,那裡是顏恆子的行軍方向,原本在楚容珍前方的軍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速度完全停止,最後,落後了楚容珍……
顏恆子所走的是山路,可是剛走沒有多久,他的軍隊被迫停了下來。
「王爺,前方山路崩壞,疑似火藥炸毀的痕迹!」那麼,就是人為的。
顏恆子立馬揚手,全軍停止前進,他凝神,「散!」
在這山路之中極容易設伏,如果全部聚到一起的話中了陷阱會死傷嚴重,當下,他立馬反應過來,命令三十萬軍隊快速分速,放棄攻擊的打算。
軍隊分散之後攻擊力基本為零,要是卻是應對陷阱的最好方法,可大幅提高士兵的存活率。
在顏恆子命令落下之後,山頂,一陣陣震耳欲聾的聲單音傳了過來……火藥爆炸的聲音伴隨著地面的震動……
顏恆子抬頭,頭頂,烏壓壓一片漆黑,大量的石頭從山頂滾落……
「退!」顏恆子身邊的人一聲大吼,軍隊,立馬後退分散,處於最前面來不及離開的士兵們被亂石砸落……鮮血四濺,慘叫四起……
「殺!」山頂,一陣陣怒吼響了起來,漫天的箭雨朝著顏恆子的軍隊射了過來……
「盾兵防禦!」顏恆子不急不忙的命令著,所有的士兵瞬間蹲下,而盾兵手舉盾牌形成了一個防護……將蹲在地上的士兵保護了起來。
哪怕是漫天箭雨而下,顏恆子的軍隊死傷並不如對方的預料,山頂,領兵之人揮手,「炸石!」
聽著他的命令,箭雨停下,漫天的碎石再次滾落……
此時,顏恆子的軍隊撒離分離差不多了,此時,正分散處於整個山林之間。
顏恆子的軍隊在他十分迅速的反應之下大量的保存在戰鬥力,退離山谷之後就是平地之上紮營,靜等著哨兵的打探。
顏恆子靜靜的等待著,有些無奈的輕輕勾唇,看來,他是無法與跟小玉兒比試了。
有了攔路虎,生死還未知。
遠處高地之上,領將之人伸手拿起頭上的頭盔,十分嫌棄的扭曲著臉,「切,全是汗臭味!」
彩那特有的妝容在這個世上也找不出第二個……
一步一步走到了中央軍營之中,半跪在地,「陛下,顏恆子退兵了!」
寧國皇帝與一群人正商議著這場戰爭要如何,他此時雙眼含煞,想來是顏恆子的行動把他氣得不輕。
所有的努力毀於一旦,不氣瘋才怪。
寧國皇帝幽沉的雙眸輕抬,目光滲人,「退到何處?」
「峽谷的入口處,那裡有一片山谷平地,四周全是高山,而且又靠近水源的源頭……」彩低頭如實的回答著,現在的他完全不敢開玩笑,因為陛下被氣得經受不起任何的玩笑。
「確定是顏恆子親自領兵?」寧國皇帝再問。
「是的,完全可以確定!」彩立馬點頭。
寧國皇帝的背靠在了椅背上,臉上銀面泛著寒光,幽幽的,滲人的……好像,在糾結著什麼……
伸手輕輕敲著桌面,他半響之後才慢慢道:「彩,你協助烏正面攻擊,諾,你帶著暗衛想辦法刺殺,顏恆子必死!」
「他殺了咱們這麼多的軍隊,怎麼也不能饒了他,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斷!」烏一聽,火聲立馬沖了起來,幸苦了這麼多年,一朝卻全部化為烏龍。
沒有比這個更讓人憋屈的了……
寧國皇帝淡淡掃了烏一眼,目光,最終看向了一邊的靜坐於牆邊的贏儀,冷銳道:「你的仇需要你自己去報,我們查到的消息,赤王的身邊其實還有一個叫顏林的人,或許,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贏儀沉著臉,目光森幽點頭,不再言語。
隨即,他站了起來,目光幽寒,「祭師被你殺了?」
「你,怎麼敢這樣跟陛下說話,不要命了?」
贏儀剛剛說出一句話,彩立馬就炸了,對於他最最最敬愛的陛下如此無禮,該死。
立馬站了起來,還沒有動手之時贏儀伸手一把掐著他的脖子目光冰寒,「滾遠點,不男不女!」
用力,一把將彩扔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地,而贏儀卻是十分冰寒的掃了他一眼,目光,十分認真的看向了一邊寧國皇帝,想要從他的嘴裡得到答案。
寧國皇帝十分冷靜的看著贏儀,目光,不帶半分的情緒,反而淡淡勾唇看不出來喜怒,「你跟在祭師身邊時間不長,該不會產生了感情?還是說祭師的遭遇讓你想起了過往,所以不知覺同情他?」
贏儀的瞳孔一縮,身體一閃,直接出現在的寧國皇帝面前的桌子上,一手扯著寧國皇帝的衣領……動作,卻僵住了。
烏握住了他的手腕……而另一隻手邊,諾瘦小的身體直接坐在他的手臂上,匕首,輕輕的橫在他的頸間……
只要他敢再前進半分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寧國皇帝對上了贏儀那暴怒的表情,唇角卻淡淡勾了起來,「看來,朕說對了……原來是想自己的母親了呢!」
他的聲音中帶著玩味,贏儀的表情越發的幽暗深沉的眯了起來,野性盡掩之後他站直了身體,冷笑掃了一眼護在寧國皇帝身前的幾人,「惹怒本王對於你來說沒有半點的好處,至於顏林是不是本王想找的人待查清之後再說,利用了本王這麼多年,你也是時候好好還帳了!」
說完,贏儀大步離開。
「切,野蠻人!」彩十分不悅的瞪著贏儀的背影,目光不悅。
相比池重樓死去的悲傷,對於贏儀他們都是不喜,看來,贏儀並不是他們所承認的夥伴。
「算了,反正是一頭無法馴服的野獸,能用就用!」寧國皇帝起了身來,伸手拍了拍身上剛剛被濺到茶水的衣衫,看向了彩,「把當年的情況再給我報一下,準備攻擊,讓他永遠的沉睡在這裡!」
「是!」
另一邊,顏恆子的哨兵打探到了消息,十路的哨兵最終只有一人回來。
全身是血的跪下在地上,「王爺,敵軍二十萬,黑龍旗!」
顏恆子當下臉色一變,露出一抹滲人雙詭異的表情,「呵呵呵呵……終於來了嗎?黑龍旗……龍真,幽影軍……呵呵,小玉兒,抱歉了,老夫估計去不了了……」
「列隊,攻擊!」
雙方,立馬整軍,混戰,瞬間開啟……
當楚容珍與非墨兩人快著騎快步朝著另一道而回的時候,非墨不放心,讓江湖門派之人去紫雲城,而他帶著十萬龍煞軍又跟在楚容珍的後面而去……
因為他感受到了異樣。
楚容珍越走越覺得心中不安,好像有什麼危險正在朝她靠近般的那種危險。
不安,煩躁……讓她無法思考……
一路而回,最終,半晚時分,她在追風的腳程之下用極快的速度來到了顏恆子所在的地方,天色昏暗看不清遠處的東西,可是在她視野範圍之中散發著十分濃烈的血腥味……目光所能看清的範圍之中,屍橫遍野……
火藥留下的痕迹十分的重,屍體殘破不全……破爛的黑龍旗幟與赤王旗幟一面面倒在了鮮血之中……
士兵們臉上露出驚恐……驚悚……
腳,完全不知道要落在哪裡,楚容珍看著眼前這慘烈如同地獄般的模樣時,心,停了半拍之後才恢復跳動。
這裡發生了戰爭。
就在她感覺十分奇怪的狀態,回來的路上,這裡發生了一場戰爭。
一場極為快速的戰爭……
從現場那看不到盡頭的士兵屍體推算,這場戰爭就是爺爺遇到了伏兵……
龍澤應該解除了對爺爺的必殺令,第一時間解決司壯的叛軍才對……到底,是誰對爺爺下手了?
她的眼中露出一抹驚慌……這裡留下的是一地的屍體……那麼代表他們並沒有走遠,但很有可能戰爭結束,也有可能是兩敗俱傷……
獨自一人尋找軍隊的痕迹很費時間,哪怕追風的腳力再快也依舊掩蓋不了她獨自一人無力的窘境……
找了附近所在的地方都沒有找到軍隊的身影,不管是敵人還是爺爺的軍隊,都沒有找到。
直到楚容珍走到心中十分煩躁的時候,半夜子時,她不眠不休一個人亂繞之時終於找到了顏恆子的軍隊所在,那裡,非墨先一步到達。
因為失去了楚容珍的身影,因為追風的腳力太強讓他完全失去了她的身影,最終,他派人找到了顏恆子軍隊所在的地方,這樣,她終究會自己一人找過來。
果然……
龍煞軍在一處懸崖之下紮營,而非墨坐在了最上方尋找著楚容珍的身影,直到半分時分他聽到追風那熟悉的馬蹄聲時最終鬆了一口的氣。
連忙把楚容珍接到了身邊,楚容珍一臉焦急,「墨,情況怎麼樣?我爺爺到底怎麼回事?」
「別急!」非墨伸手安慰著她,搖頭,「天色太暗不好打探消息,好像是顏恆子遇到了一夥不明勢力,對方軍隊能力十分的高……而且是黑龍旗!」
黑龍旗,那是龍真國的旗幟。
「龍真勢力?寧國皇帝?」楚容珍立馬接話。
「嗯,寧國皇帝藏起來的二十萬人馬被淮陰候一一的剿滅,估計是惹怒了寧國皇帝……不過大家都沒有想到寧國皇帝還有一支軍隊藏在了華國,而且能力十分的不錯!」
「你怎麼知道不錯?」
非墨拉著她走上了最高處,看著遠處幾里之處那軍帳四起的模樣,淡淡回答:「你也看了戰場上的屍體了?有人不少人是一劍致命,有人是中毒而死……一般的士兵完全做不到一擊致命,這就是證據。」
楚容珍這才想起來,戰場之上屍體殘破不堪,可是很多的屍體要麼是被一劍刺心,要麼就是被一劍抹喉,真的很少出現一劍又一劍都殺不死的情況。
完全是一劍斃命!
楚容珍腦中一道白光劃過,「幽影軍!」
「真的有這支軍隊?」幽影軍的傳言他還是聽過的,畢竟龍真國把這支軍隊傳成神一般的存在……歷史上的記載都只有傳說,根本沒有任何的實憑,可是龍真國一代又一代的推崇宣傳之下,不想知道都會被迫知道。
不過這個流傳隨著龍真國滅之時完全消散……
幽影軍根本不存在,否則,龍真也不會敗得如此徹底!
「幽影軍是傳說,可是龍真卻模仿著訓練了出來,戰鬥力不會超過龍煞軍,但也不會太弱,估計是大陸上第三支精銳!」楚容珍那焦躁的心此時沉了下來,如果幽影軍真的出現的話……
很好!
乾脆一網的打盡算了。
越麻煩的時候她卻奇怪的冷靜了起來,目光盯著很遠之處的軍營,揮了揮手,「鳳魅,你帶一隊查看一下那方是何方的軍隊!」
「是!」
「珍兒,等!」非墨淡淡開口,目光緊盯著遠處,思考之後說出了他的意見。
就好比兩虎相鬥,哪怕你同樣是虎狼之輩,想要獨自一人摻和其中一定會受傷。
除非實力是兩虎的總和……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並不是隨意摻和的好時機……
而且,他並不怎麼放心顏恆子……珍兒說他此時對她不會有惡意,可是他依舊無法放心……
畢竟,他可不是一次對珍兒下手了。
楚容珍本想說什麼的,可是看到非墨那擔憂的目光之時,所有的話她全部咽了下去……最終,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本以為這場戰鬥會持續幾天,就在凌晨時候,火藥與士兵的撕殺將她從睡夢中驚醒。
一手撐著頭剛剛眯了一會,一陣地動山搖讓她瞬間驚醒,立馬戰了起來飛身來到了懸崖處,非墨的身邊。
「情況如何?」
「開始了,情況不好,顏恆子的軍隊能力比不上對方的……」離得很遠,根本看不清哪跟哪,不過非墨靠著聲音與遠處黑點移動方向與聚集度分晰著,目前情況不是太好。
楚容珍見狀,「我要去救爺爺,所有真相我還不是太過明白,但是有一件事情明白,他是我的爺爺!」
此時,她的眼中不再有迷茫,而是堅定。
無論她的爺爺做了什麼,或許是想要毀滅一切也好,說到底,他並沒有真正的傷害過她。
哪怕傷害過她,她還是要去救。
因為,她不能讓爺爺死在別人的手裡,明明約定過的……
明明早就約定好了。
面對楚容珍的請求,非墨目光微眯,「珍兒,或許你爺爺真的是敵人……」
「是敵人也沒有關係,就算是敵人爺爺也只能死在我的手裡,這我們約定好的……這是我的義務,也是我的責任!」
「你決定了就好!」非墨伸手摸著她的頭,微微一笑,隨即,將十萬龍煞軍整軍,朝著顏恆子所在的地方而去。
顏恆子的情況確定不太好,因為軍隊士兵的能力差異太大……哪怕他小心再小心,可是依舊補不了士兵能力差異的問題……軍隊的死傷十分的嚴重,雖然對方的軍隊也讓他用計滅掉了一部份,二十萬士兵的代價只滅掉對方五萬人馬幽影軍……
代價太重,簡直就是自損一千殺敵八百!
顏恆子與殘兵不斷退後,最終,被逼到了一座山谷,那裡,易守難攻卻沒有半分的退路。
為了保下軍隊爭取讓淮陰候回來的時間,他不得不帶領軍隊進入山谷待命,不攻只守!
山谷之外,寧國皇帝坐在高台之中靜靜的看著被逼到絕境的顏恆子軍隊,唇角,勾起了淡淡的弧度……
終於找到機會了。
不枉他在華國京城待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他的最為虛弱的時候將他一網打盡……就是現在!
「陛下,這顏恆子縮起來不出戰,要怎麼辦?」
「急什麼?華國無力也不會幫他,朕有的是時間陪他慢慢耗盡……可惜啊……楚容珍要來了……」
聽著寧國皇帝的話,彩伸手摸著自己的長發,不悅道:「陛下,您怎麼知道她會來?她跟顏恆子是敵人?」
「以前或許是敵人,現在卻不是,她會拼盡一切救走顏恆子,小心警戒四周!」
彩點了點頭。
他不是很明白,明明以前是敵人,現在怎麼可能又會為了一個老頭子拼盡一切?
雖然不明白,但他還是十分聽話的四周警戒。
另一邊,顏恆子自己給自己包紮了一下自己的傷口之後,目光,看向了四周士氣十分彌的士兵們,微微皺眉。
情況,確實不太好。
「先休整,治療傷兵!」顏恆子起身留下了一句話之後就走出了軍帳,來到了山谷之上築起了防線,站在高台之下,目光輕掃著守在山谷外面的軍隊,目光,與寧國皇目光正好相遇害。
寧國皇帝微微抿唇,士兵推著他的高台下步前進,直接走到了顏恆子的面前不遠處……他站了起來,雙手背後,眼中一片冰寒,「顏恆子,知道朕是誰嗎?」
「當然知道,否則,本王怎麼可能與你為謀?」顏恆子目光平靜,絲毫不在意他已經被兵臨城下,從容不迫。
寧國皇帝薄唇緊抿成線,「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把朕放在眼裡,殺了朕的父親卻還敢跟朕談交易,顏恆子,你是朕遇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人……可惜,殺父之仇不供戴天!」
顏恆子不屑冷笑,「所以?」
寧國皇帝一愣,隨即聲音冰寒,「這次就是你的死期!」
顏恆子完全不在意的哈哈一笑,強大的內力讓他的聲音中氣十足,「本王身體早就進入黃土只留一顆頭在外面,生死早就置之身後……小娃娃,但是有一件事情你要記住,這個無止盡的地獄永遠無法消失,本王死後原本可以終結一切……可是,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寧國皇帝不明白,以為他不過是故弄玄虛。
顏恆子雙手背後目光看向了寧國皇帝的十五萬幽影軍,氣勢磅礴與一般軍隊有著天差地別,此時,他的目光謹慎,雙眸流轉好像在思考著些什麼……
空洞詭異的雙眸最終放到了寧國皇帝的身上,目光也越來越冰寒,隱隱的,有著殺意。
「本來本王可以結事這無止盡的地獄,一代又一代的仇怨完全可以在本王這裡結束,可是你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重新展開了地獄?」顏恆子的事情緒此時十分的激動,對於寧國皇帝的出現十分的不滿。
然而寧國皇帝完全不明白。
「什麼意思?」寧國皇帝對於顏恆子暴怒的理由十分的感興趣,這個無止盡的地獄結束與開始又是怎麼回事?
顏恆子卻不說了,只是目光冰寒的看著他,此時他十分的生氣……沒有任何時候會比現在還要讓人生氣。
「你不用知道!」
顏恆子的臉色不好,從寧國皇帝軍隊出現的時候就開始不好了起來。
一是他完全沒有猜到寧國這邊還有這麼一支軍隊……主戰派那群野蠻人做出了這種事情他完全不知道……
二是因為寧**隊的出現,生生的破壞了他的計劃。
所有的輪迴在他這裡了解就好,他的終點該是在紫雲里那裡,所有的恩怨伴著他的離開歸於塵土。
可是……
顏恆子用力握著身邊的欄杆,十分生氣的盯著寧國皇帝一眼,最終,他做勢要轉身離開!
寧國皇帝卻突然道:「你從什麼時候知道我們在大陸布下了棋子?本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最後會全部敗於你之手……」
正要離開的顏恆子回頭,不屑冷笑,「什麼時候開始?在你父親剛出生的開始,在你袓父屠殺本王滿門開始……本王什麼也沒有,有的只有耐心,親而易舉殺了你們多麼的不解氣?本王就是要讓你們親眼看著最期待的東西在手中一一失去的模樣……所有棋子全部被本王拔掉,原本可以統一天下的棋盤瞬間敗北,這種滋味可好?」
寧國皇帝身後的幽影軍猛得一聲暴吼,「殺!」
可是顏恆子完全不在意冷笑,猙獰的側臉透露出他對於一切的憎恨,代表著他對龍真的憎恨。
「不過是棋子被拔,到時再重親讓棋子就位就可以了,而你,卻無法親眼看到這一切了!」寧國皇帝不甘示弱的反擊了回來,目光陰寒冰冷,一字一句,字字殺機。
顏恆子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如果你不曾出現在這裡本王或者看不到那一日,可是小娃娃,你不該,因為你這次的行動,你將會喚醒一隻沉醒的野獸,而她,終將毀滅你們所有……」
「你是說楚容珍?」
正要離開的顏恆子立馬腳步一頓,雙眼銳利射向了寧國皇帝。
他怎麼會知道?
寧國皇帝同樣冷銳一笑,好像終於扳回一成的暢快感,他此時笑得十分得意。
「你是說楚容珍會為你復仇,終將毀滅我等?顏恆子,你太高看了她還是太小看了朕?幽影軍不會比龍煞軍差,而且,她手中可沒有什麼棋子……」
顏恆子的表情只在一瞬間僵硬……隨後,他淡淡冷笑,「看來,你終究還是小看了她……不把她逼到極致她永遠不會認真起來……」
「本王本想靜靜的悄無聲息的結束一切輪迴,可是你們卻愚蠢的自己找死……一個未蘇醒謀者的危害你們永遠不會明白……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她還不配稱之為謀者……」
最後一句話,寧國皇帝沒有聽清楚……只能聽到他微微的嘆息……
遠處接近的楚容珍一眼就看出了顏恆子現在的局勢,實在十分的不好。
棄掉所有的攻擊轉為防守,這是在爭取時間。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淮陰候的軍隊……
或許,是在等她?
楚容珍隱在暗處觀察著現在的局勢,她目前前抽調不了軍隊過來,十萬對上十五萬精銳,這可是一場苦仗……
此時,爺爺那邊倒是沒有什麼危險,那她可以暫時是緩緩,想一下有什麼辦法可以把人救出來。
強攻是絕對不行了。
楚容珍摸著下巴靜靜的觀察著……日落……日升……日落……日升……
她一直按兵不動觀察著幽影軍的行動方式,戰鬥方式,命令服從度……因為這是一支完全沒有接觸過的軍隊,所以她需要好好的研究一下,好在爺爺那邊易守難攻,給足了她時間思考。
直到三天之後,每天都會攻城兩次的寧國皇帝卻放棄了攻擊,反而休整軍隊了起來……
第四天,按兵不動……
第五天,按兵不動……
第六天……
直到第七天,坐在石頭之下如同石化的雕像般的楚容珍突然猛得從怔神中回過神來,伸了一個懶腰站了起來……
非墨端著早飯走了過來,嗔怪的盯著她,「你現在功力越來越好了,坐著都能睡著!」
楚容珍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一不小心太過投入費腦過度了……」
非墨淡淡撇了她一眼,喝著手裡的粥,「這幾天把這周圍的地勢全部分析好了,在顏恆子軍隊的左邊,那裡亂石堆,可以擺一個陣法機關在那……不能讓幽影軍重傷也能造成一些混亂……到時顏恆子趁機逃出來與咱們匯合……雙方實力差異不算太大的情況下,兩敗俱傷或者打成平手後退……要賭一把嗎?」
「賭寧國皇帝是拼著兩敗俱傷還是平手後退?」楚容珍喝粥的動作一頓,隨後,輕問。
「嗯!」非墨點頭。
想了一下,楚容珍搖頭,「或許我沒有跟你說過,寧國皇帝與我爺爺有著殺親之仇,他或許會拼著兩敗俱傷也會攻擊我們……因為爺爺破壞了龍真在這個大陸上的棋局,想要他死的人人多不勝數……三百年的夙願卻爺爺一手毀滅……此時的他們早就氣到失去了理智,估計不會冷靜的分析利與弊……」
楚容珍十分靜的分析著現在的情況,這已經不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戰爭。
要怎麼打贏才是結束的方法……否則,不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