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樂鳳死,舒兒慟
190
「我我……你當初敢對我做那種事情就該知道有一天我會反抗……現在你們在找舒兒,而我把地點也告訴了你……就當作上次事情的賠罪!」
涼陌那冰涼的手鬆開了她的臉,隨即輕笑,「看在這件事情的份上,本族長饒了你,那麼,舒兒現在在哪?」
「哥哥抱著她離開了,東面斷壁那裡有一個地牢,估計在那裡……而且只有我這裡的暗衛少一些,別的地方守衛十分的嚴密,你……」
「放心,不會牽連到你,你大可以開開心心的去寧國做你的皇后,當然前提條件是舒兒真的在這裡!」涼陌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章節更新最快
「我保證!」軒轅珊立馬點頭。
她不笨,所此會親自去對付舒兒,這樣只會讓她走向毀滅。
所以讓她離開就好,只要永遠得不到她,永遠見不到她,那麼再喜歡也是無用!
「很好,成交!」涼陌輕輕點頭,隨後,沖著院子中的鳳魅打了一個手式,兩人瞬間消息了軒轅珊的眼前……待涼陌離開這后,她跪坐在地上全身無力……那段不怎麼好的記憶讓她從骨子裡對這個瘋女人感到懼怕。
另一邊,楚容珍這裡得到了一封請帖,一封來自皇后……不,現在是容王妃的請帖。
容王妃赤雲!
與她完全不熟,所以楚容珍得到這請帖之時她有些奇怪,而且還是在舒兒不見了這種情況下,明知道她會很忙卻還送出了這請帖,簡直……
楚容珍本來不打算去,可是又想到了什麼,目光輕輕看向了一邊的玩鬧的小小跟阿大,目光輕閃,最終起身,「準備一下,去容王宮中!」
龍墨淵還沒有自己單獨的府邸,此時,依舊是住在宮中……
消失了幾日的零剛剛回來,她的氣色不是很好,而她也並沒有派人跟著她,所以這幾日她去了哪裡也根本不知道。
零走到她的面前,沉默之中扶著她朝著皇宮而來……
皇宮的侍衛遠遠的看到了楚容珍馬車上那若大的『玉』字,當下,立馬放下宮門,「快點快點,是玉墨將軍的馬車!」
說話的那個侍衛隊長就是當日靈王一事之中被楚容珍教訓過的那人,此時,看到楚容珍馬車出現的一瞬間完全不敢大意,連忙揮手示意快些放下宮門。
看著楚容珍的馬車快速駛向皇宮之後他才重重鬆了一口氣,連忙伸手摸了一把並不存在的冷汗。
整個京城全部戒嚴,為的就是尋找舒兒的下落。
因為戒嚴的關係,此時皇宮之中也浮現淡淡的嚴肅的氣氛,而楚容珍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四周低頭行走的太監宮女一眼,目光,看向了零的身上,「為何還要回到我的身邊?」
零抬頭,目光對上了楚容珍那清冷的目光,「因為你是陛下!」
「僅此而己?」楚容珍再問。
「您是炎帝陛下,鳳隱想要忠於是龍真聖王,從一開始屬下與他就是敵人,所以……」零的聲音微微的哽咽,隨後才悲傷道:「所以我接受這個事實,或許鳳隱最後會成為敵人,那一幕反而是我更加不想看到的,所以,請讓屬下恨您!」
伸手,輕輕揉著零的頭,楚容珍無奈輕嘆,「你可以恨我,如果這樣你心中的疼痛能夠緩解的話,你大可以把一切責任都放到我的身上……」
「嗯,屬下也是這麼想的,想要恨您可是想到您的這條命是鳳隱留下的……怎麼也恨不起來……」零低頭,目光之中劃過複雜,複雜之後就是釋然。
是的,她釋然了。
想恨的人她不能恨,愛的人已經離開……她已經釋然了、
重重伸手揉著零的頭,楚容珍淡淡挑眉,「想太多隻會更累,你大可以像舒兒一樣什麼也不用想的活著,零,這不僅僅是對鳳隱的愧疚,而是你是我重要的人之一……我所看重的人都希望他們能得到幸福,這個世界的惡意太多太多,光是守護大家的幸福就已經用盡了全力……恨這種事情,真的太奢侈了……」
零的頭輕輕的靠在楚容珍的頭上,伸手環住她的腰,零微微閉著雙眼,不再言語。
不過唇角倒是勾起淡淡的弧度……那是愉悅又疼痛的弧度……
馬車,停在了一座宮殿旁,還沒有進去就能感受到四處那吵鬧的聲音……楚容珍伸手挑起了珠簾,目光看著走入宮殿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挑眉。
「這是怎麼回事?」楚容珍有些不解。
這種架式簡直就是在開什麼宴會一樣,明明現在的氣氛如此之差……那這宴會……
「龍墨淵封王后的宴會,京城關於他的傳言基本上被扶正,四方人們都贊他仁義有加,孝義無雙,為了保護這個國家而承受了來自四方的罵名……坊間對於龍墨淵的名聲十分的不錯,所以從皇位退下來的他被封王之後不少百姓自發的為他掛上燈籠慶賀……聽說容王妃也認為有必要慶祝一下沖著最近皇宮之中不好的氣氛,所以……」
零一下子說了極多的話,把她所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這是她去散心之時從百姓們口中得知道的消息,坊間,對於龍墨淵的評論確實不錯。
楚容珍靠在車前靜靜看著來往的馬車,她沒有下車,反而是打量著所有人。
看看都來了哪些人……
因為赤王被正名,所以赤雲等赤王府的人都沒有什麼變動,大家都知道赤王有一個世子,不是赤日鴻,而是真正的赤王世子……所以顏林的出現雖然驚了不少人,但還是不會太過違和。
自然而然,原本赤王府存活下來的人也就沒有動。
比如赤雲,比如赤蓮……
就在楚容珍側坐在車門觀察著四周的時候,有人也發現了這輛極為樸素的馬車,上面的旗幟己經被拿下,所以現在無人知道裡面到底坐了什麼人。
細細打量之後發現這馬車極為的簡樸,當下,一個個開始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
容王妃的宴會,到底是哪裡來的貧酸鄉下人敢來赴宴?
然而她們不是笨蛋,所以也明白能來這裡的哪個又有好惹的?說不定人家就故作低調也說不定,畢竟越高權勢之人越喜歡簡單。
有人想得明白不代表所有人都想得明白,就比如納蘭靜。
她完全想不明白,只知道眼前一輛十分礙眼的馬車醜陋的礙了她的眼,當下高傲的指著楚容珍的馬車大聲道:「這是從哪個鄉旮旯里跑出來的?皇宮可是天家之地,竟敢駕著個破車就進來?簡直太不過天家放在眼裡了!」
氣呼呼的模樣好像多麼皇家臉面著想,熟知她的人都清楚,她不過是看順眼罷了。
身為納蘭府的一份子就足夠她俯視一切。
自然而然,就不會把眼前這樸素的馬車主人放在眼裡。
聽到她聲音的同時,楚容珍伸手揉了揉額,她一直想不明白,武安候納蘭凌那麼強勢銳智之人怎麼會縱容納蘭靜的存在,納蘭公候納蘭洛浩看起來也是格外正氣強勢的一個人,他怎麼就有如此蠻橫無禮的女兒?
她真的都想不通……
看著馬車沒有任何動靜,納蘭靜下意識的就以為這是對她的蔑視,當下,心中升起了一抹怒火,指著馬車對著侍衛道:「你們眼睛瞎了?有賊子想進入容王宮,萬一容王爺出了什麼意外你們負責得了嗎?還不快點把人趕走?」
幾個侍衛被她罵得莫名其妙,但還是象徵性的上前,目光,看到了車簾之中的一抹紅影之時,當下立馬彎腰,「對不起,屬下打擾了!」
當下,瞬間後退……
動作整齊劃一彷彿這馬車之中坐著什麼大人物一般。
四周,好像的目光越來越深,開始在意馬車之中到底是什麼樣。
納蘭靜氣呼呼的沖了過去,一腳踢在侍衛身上,「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這麼破爛馬車的能是什麼貴人?想要討好……」
罵罵咧咧的納蘭靜根本沒有發現,背後,馬車的車簾淡淡挑了起來,在裡面紅影出現的一瞬間,所有人後退一步,彎腰……
玉墨將軍!
墨王妃!
對於楚容珍,所有人都是敬畏,知道了非墨的身份之後自然也就明白了她的身份。
一是因為她的權勢,二是因為這次事件之中關於她的傳言開始明朗了起來,再加上非墨的身份真相大白,所有人都明白這個與太子,不,與陛下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就是龍帝的親生子時,當他們知道他就是楚國的沉王時,那麼關於楚容珍的身份也就不難猜了。
沉王妃不就是有名的玉墨將軍么?
那麼也就是墨王妃!
聽說為她正名,墨王打算在華國也要大婚一次,權貴泰斗們早在幾天前就得到了來自墨王的喜帖……
這個完全不能惹的女人自然要恭恭敬敬……
所以,看到馬車上走出一襲艷紅的身影之時,所有人瞬間低頭,神情敬畏。
納蘭靜卻還在那裡數落著侍衛,雙手叉腰,「本小姐告訴你,以後做事長心點,別以為每個能進宮的就是貴人,也要看看誰能巴結,巴結誰又會沒了小命……」
「噢?那還請納蘭小姐好好說說,巴結了誰就會沒命?」
突然的一句話讓四周如同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彎腰低頭的瞬間納蘭靜下意識回頭,目光,正對著馬車之上如同血蓮靜綻的楚容珍時,目光在一瞬間變得憎恨憤怒起來。
想到之前把她扔到水裡故意玩她的仇恨,納蘭靜當下怒火蹭蹭蹭的就往上冒。
怒目正對著楚容珍,「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是誰坐著這麼破爛的馬車,沒想到……」
「沒想到?」楚容珍微眯著雙眼,總覺得這個納蘭靜是不是太張狂了一些。
無權無勢一個庶女……到底是她笨到一定地步了還是笨到了一定地步?
果然,是笨吧?
楚容珍清冷的目光細細打量了她一眼,話實話她不喜歡跟這種人糾纏,顯得她格外沒智商。
只是淡淡看了納蘭靜一眼之後淡淡道:「好狗不攔道,偏偏你已經攔道了,讓開!」
一句話,納蘭靜直接生氣,當下指著楚容珍怒道:「你算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他國女將而己,這裡可是華國,本小姐可是武安候的孫女,而且日後也會成為墨王妃……」
楚容珍的語氣在一瞬間冰寒,「墨王妃?你?」
納蘭靜抬起頭,十分得意的點頭,「我可是墨王的表妹,親上加親有什麼不可以?就算你曾經是楚國沉王妃又如何?大陸上所有的人國法都有說明,伴侶下落不明滿三年者就視為死亡……沉王早就死了,現在的墨王與沉王可沒有半分的關係……」
越說越得意,也越說越興奮。
因為現在的非墨成了所有的女人的嚮往,容王妃已有妃子與側妃,就是之前的赤雲與饒姿。
而太子龍墨寒現在還在病重,距離登基還有一段時候……現在由先皇龍澤與墨王一起攝政……
有小道消息傳說,先皇把一半的兵權給了墨王,所處理的事情也是軍機大事……拒說是為了補償墨王這些年在外的飄泊,所以給了墨王二分之一的兵權……
更有小道消息說先皇龍帝打算把龍椅傳給墨王的,因為墨王不喜不願意接受才會讓給太子龍墨寒,也就是現在的陛下。
所以龍帝為了補償墨王就將封他為王之後還給予了大量的兵權……
事情是真是假他們不知道……但是都是從自己父親夫君口中得知的一切,想來也**不離十。
朝堂之中經歷了一次清洗,景天,納蘭純,南良……所有人趁機在華國朝堂站穩了腳……
所以大家都知道,華國真正極為尊貴之人不定是太子,也不一定是容王,或許也不是龍帝,而是這個墨王。
自然,有了心思的千金夫人們也開始活躍了起來……
聽說,容王的這次宴會就請了墨王前來……
然而墨王與這楚容珍並不是一起的,那是不是代表兩個的關係並不如想象中的好?
當然,有心思的人不少,可是一個個還是打算按兵不動,唯有這個納蘭靜就成了找死的。
納蘭靜向來不會看四周的空氣,當下也不明白她成了所有人的試路石,當下還十分得意的高傲著頭,「爺爺會為我向陛下請旨,以後本小姐就是墨王妃了,所以做人還是要學會看氣氛,省得到時鬧得大家都不愉快!」
看氣氛?這話從納蘭靜的口中說出來倒是格外的可笑。
最不會看氣氛的人偏偏還說出這種話……
楚容珍並不覺得好笑,反正十分的生氣……第一次有人敢如此膽大的正面對她叫囂……
哼,不知死活。
「納蘭靜小姐還是慎言比較好,脾氣好的人只會說你性格純真不拘小節,要是脾氣不好的就會直接說你不要臉,恨嫁到這種地步,把女兒家的臉面也完全丟光了,納蘭小姐,武安候府的教養難不成就是如此?」
「你放肆!」納蘭靜被楚容珍堵得怒火沖沖,當下,吼了出來。
楚容珍眯眼,「放肆?本將官居正一品,納蘭小姐品階幾何?是皇族親貴?」
一句話就把納蘭靜給堵得臉色漲紅,恨恨瞪著楚容珍那玩味勾唇的模樣,「本小姐不久之後就會是墨王妃,你……」
「不要臉到你這個份上的人還真是少見,墨王親口承認了?陛下指婚了?」
「閉嘴!」納蘭靜雙眼之中滿滿全是怒意,面對這個女人她就是不爽。
憑什麼她可以得到所有的目光?憑什麼她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稱讚?無論走到哪裡都是『楚國女將楚國女將』的,不就是長得漂亮點,哪裡值得讓人如此稱讚?
「不過就是憑美色誘惑君王的人,憑什麼在本小姐面前囂張?我可是知道的,楚國的百姓一直都說是你還是沉王妃的時候就迷惑了當時還是皇子的楚顏帝,合謀殺了沉王之後你才得到了高位……而且你的龍煞軍也是從沉王的手中謀奪而來的,看看這次事件之後……龍煞軍全部回到了墨王的手裡,你這個小偷,不要臉的賤人!」
因為有了赤月軍,所以她無需再借非墨的龍煞軍,所以也為非墨正名了。
龍煞軍之主就是非墨,五年前證名之後這次把龍煞軍完全還給了他……現在整個大陸都知道,非墨就是江湖第一公子也就是楚國的沉王,更是龍煞軍之主!
當然,也有小道流言,說她楚容珍在楚國的時候就與楚顏帝一起謀奪龍煞軍而謀害了沉王夜清……
楚容珍雙眼一眯,還沒有發作之時,趕車的鳳優一鞭子甩了過去,纏著納蘭靜的脖子狠狠一帶,直接砸到了地面……
「啊啊……」
納蘭靜痛得一陣慘叫,手肘落地好像骨折了……當下,她那尖銳讓人頭疼的尖叫聲直接響了起來,她抱著手肘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著……
所有人又後退一步,腰彎得更深了,當然是為了掩下他們唇角那一抹幸災樂禍。
「啊啊啊……救命啊……你敢打我……你……」
楚容珍站在馬車之上就靜靜的看著,目光,在一瞬間陰寒,正要發作這時,一道長鞭直接甩了過來……
狠狠的抽在了納蘭靜的身上……
「啊啊……」
身體被狠狠的抽了一鞭,瞬間皮開肉綻,鞭子收回去的時候帶起一陣血霧,還勾起了納蘭靜身上的布料……只聽得撕拉一聲,納蘭靜的裙子被鞭子直接抽裂,露出了裡面純白的裡衣……裡衣之上滲出了淡淡的血跡……
在所有人都反應不及的情況下,一鞭又抽了一過,一鞭又一鞭,抽在了納蘭靜的身上發出極為清脆的聲音,伴隨而來的還有納蘭靜那滲人的慘叫。
「啊啊啊啊……住……啊啊……手……」
然而鞭子的主人卻沒有住手,而且極為用力的一鞭抽了過去,抽得納蘭靜皮開肉綻,不出一會就像個血人兒似的……
所有人驚恐的看著騎上馬上的那俊美無雙的男人,明明他的唇角一直笑著,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格外的滲人。
「本世子最討厭的就是無理的女人,而且是對華國有功之臣人無理更該死!」顏如珏手中拿著一根帶血的鞭子,下手毫不留情,目光也在一瞬陰寒無比。
顏林世襲了顏恆子的赤王之位,顏如珏現在就成為了赤王世子。
顏林名為赤林,顏如珏名為赤絕!
與龍真皇族真正的劃清了界線……也遵從顏恆子的意願了斷一切恩願。
以赤為姓,做為另一個顏家的開端,好好的活下去。
顏如珏緊盯著納蘭靜,他才不管是不是武安候的孫女,對於他來說侮辱姐姐的人都罪無可赦!
一鞭又一鞭下去,納蘭靜響起十分慘烈的叫聲……
直到完完全全叫不出聲來之後顏如珏才住手,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一個個恐懼低頭……
顏如珏隨手扔下了手中鞭子,目光,看向楚容珍時露出一抹純真可愛的笑容,露出雪白的牙虛齒偏頭,「讓將軍見笑了!」
楚容珍目光對上了顏如珏那小心翼翼的表情時,當下心中微嘆,微微一笑,「不會,多謝赤王世子!」
顏如珏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有些害怕。
害怕姐姐會討厭他現在的模樣,他現在這種血腥的模樣……
但是楚容珍不會,反而是更加的疼惜,疼惜曾經那個愛撒嬌的弟弟變成了現在鐵血的模樣,或許從很久以前他就不是表面那般……可是對於她來說,她的弟弟一直本性純真,讓人憐惜。
鼓勵性的沖著他微微一笑,楚容珍慢慢走下了馬車,目光,淡淡看了一眼氣息虛弱的納蘭靜的一眼,隨後才走進了容王宮殿大門……
顏如珏見狀,也跟著走了過去……
直到兩人離開之後有人看著地面上那如同鮮血之中撈出來的納蘭靜一眼,目光,隱隱帶著忌憚。
隨後,一個個意味不明的低頭走入宮殿……
另一邊
樂夙在經過幾個時辰之後的昏迷,最終還是醒了過來。
醒來的第一眼對上了的就是姬落那又布滿血絲的雙眼,顯然在他昏迷的時間之內姬落都一直在等待著……沒有休息的等著他從昏迷之中醒來……
低頭,聞著身上傳來的藥味,樂夙淡淡勾唇,頭微仰靠在手臂上,輕輕勾唇,「看來,我沒死呢!」
「樂夙,你怎麼樣了?還有沒有哪裡痛的?」遠處舒兒看到樂夙醒來的時候當下立馬關心了起來,不過她一開口,姬落的臉直接陰沉了下來。
樂夙聽著舒兒的話,當下心中一陣嘆息。
傻丫頭,你這是要害死我是不是?
舒兒對樂夙越關心,姬落的脾氣就會越怒……
當然,樂夙此時心中也是十分愉悅的,最起碼她是真的放下了姬落,也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不枉他『失手』被抓……受了這麼重的傷不就是為了看一眼這傻丫頭是否安好?
姬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在一瞬陰沉冰寒了起來,緊緊盯著樂夙,「你當然沒死,但是會生不如死!」
樂夙不在意的呵呵冷笑,反而用十分慵懶舒適的姿勢偏著頭,輕輕挑眉,「那又如何?舒兒的身體這中被我下了情蠱,我死她也會死,你若強行佔有她她依舊會死……呵呵……姬落,說到底勝者依舊我……」
姬落一拳狠狠的砸向了樂夙,一字一句從牙關中滲了出來,陰寒無比,「說,要怎麼解?」
「你覺得我會解?我的性格與你不同,我得不到的東西誰都別想得到……你帶走了舒兒的心,我就獨佔舒兒的身體,很公平不是嗎?」樂夙依舊不怕死的挑釁著。
姬落被氣得夠嗆,倒是一邊的舒兒當下立馬搖頭,「別再激怒他了……樂夙……求你了……」
看著被揍的樂夙,舒兒當下也急了,明明事實根本不是這樣……她身體里確實有情蠱,可是樂夙根本沒有……
姬落同樣狠狠扯著樂夙的衣領,突然冷笑,「看來你真的是為了激怒我,情蠱這東西可是公儀族還有的,楚容珍與公儀族都不可有會給你這個東西來控制舒兒……呵,樂夙,為了活下去你還真是不擇的手段……」
說不定真的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利用了舒兒……這個樂夙,還真是個人渣!
樂夙臉上一片青紫,唇角破裂滲出血跡,與平時那個清貴高冷的公子形象差得天差地遠……
「你大可以試試!」樂夙淡淡偏頭,不再言語。
姬落瞪大了雙眼,拿起一邊的匕首下意識就要刺過去的時候舒兒當下大叫,「夠了,他身上並沒有情蠱……他是故意在激怒你……姬落,你給我住手!」
舒兒一聲大吼,姬落停下了手……
目光之中,是得意。
他賭贏了。
樂夙微微皺眉,目光,看向了舒兒,眼中含著警告,「閉嘴!」
「我知道你是為了救我,但是我不想看到你再受傷了……樂夙,真的夠了……」舒兒眼中含淚,她真的看不下去了,那個清冷如嫡仙的男子為了保下她而被折磨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她的心很痛,很痛,很痛……
樂夙眼中劃過一抹幽沉,抬頭,看向了姬落,「知道情蠱是什麼模樣的嗎?」
姬落不語。
「情蠱是種在心口的蠱蟲,一旦配對成功之後就會出現彼岸沙華的圖案,鮮紅如血……」樂夙淡淡的說著……
可是姬落猛得瞪大了雙眼,想起了他在舒兒身上看到了紅色彼岸花的圖案……那是,真的!
把姬落的表情收在眼裡,樂夙的眼中劃過一抹殺意,掩入眼帘深入之後淡淡笑道:「我身上好像被鮮血完全滲紅了……但是心口處的彼岸沙華可不會被水給清洗掉……姬落,要證實一下嗎?」
姬落想也不想的拿起一邊的鹽水直接潑到了樂夙的身上……十分猛烈的刺激讓他張大了嘴,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撕拉一聲撕開樂夙的衣服,看著他心口那朵盛開在心口的赤紅彼岸花時……
姬落愣了……
「呵呵呵呵呵……傻舒兒,我怎麼會允許你逃走?在你根本不知道的情況我替你種下了這情蠱……一生一世……你永遠被我禁錮!」樂夙身體微微顫抖著,剛剛鹽水對於傷口的刺激還是太大,讓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解法,說!」姬落瞬間爆怒,盯著樂夙就如同不死不休的敵人般。
想到他之前想要佔有舒兒的舉動就一陣后怕,到時,舒兒會死!
這個男人……竟敢……竟敢……
姬落雙眼腥紅,死死的扯著樂夙的衣領大吼著,可是樂夙卻沖著他唳笑,虛弱答道:「我不會說的,你帶走了舒兒最重要的東西,我就讓你永遠也得不到她,姬落……痛嗎?」
一拳直接砸了過去,姬落站直了身體,臉色如冰塊一般寒涼,死死瞪著樂夙那從血中撈出來的模樣,最終壓下了所有的怒意,頭也不回的離開……
空間之中是濃烈的血腥味……
還有舒兒低低的抽泣聲……久久的,還有樂夙的嘆息聲……
重重咳嗽了兩聲,樂夙虛弱的偏頭,「傻丫頭,別哭了!哭得我頭疼!」
舒兒的眼淚早就模糊了她的臉,不停的抽泣著,十分傷心的抬頭……目光,對上了姬落那寵溺又無奈的表情之時,她咬唇,「為什麼?」
為什麼要來救她?為什麼要這麼為她?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你可是我的女人,哪來這麼多為什麼?」樂夙偏頭,長發凌亂早就被鮮血滲透……而他的氣息也開始虛弱了起來,好像隨時都會死去也不意外。
舒兒雙唇輕輕挪動,淚水一顆顆滑落,「騙我,我哪裡是你的女人,最多是被你騙到身邊的傻女人……」
樂夙漆黑的目光之中全是溫柔寵溺,「所以說別哭啊,我身體就夠疼了,你一哭讓我心也跟著疼了起來……」
「是情蠱的關係嗎?小姐沒有跟我說過我連哭都會影響到你……而且你這個笨蛋,幹嘛把情蠱種下去……」說著,她又哭了。
真的很傷心很傷心,傷心之中又是感動……她從未遇到過有一個男人會如此的保護她……
「嗚嗚嗚……你的武功那麼高……怎麼就會輸了?」舒兒的淚水一顆一顆的掉落,看到樂夙那殘破的身體之時她鼻子更加的酸了起來。
這還是那個天天被她叫成假仙的那個清貴男人嗎?
樂夙:「……」
閉目,養神。
過了很久,樂夙才幽幽道:「舒兒,如果這次能活著出去的話,我們成親吧?」
「呸,色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貧,去死!」舒兒下意識的一愣之後,目光,就對上了樂夙那玩味的目光……當下臉上熱,面子有些過不去的嘴硬。
「你不願意?」樂夙挑眉。
「誰要嫁給你這個醜男人?臉都毀容了還想娶我,你不要臉!」舒兒神情傲嬌,眼中的淚水好不容易停了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用力一腳反蹬她背後的柱子……
隱隱的,有什麼聲音傳來。
樂夙輕輕嘆了一口氣,同樣瞪了這白眼狼一眼,「白眼狼,也不看看我是為了誰落到這地步!」
「哼,你笨,你說你這麼高的武功還會被抓,不是笨是什麼?」
樂夙深深的看著她,目光幽沉,最後輕嘆,「也是,確實是我的笨,要不是想看看某個被抓的女人有沒有被人佔便宜,我是吃飽撐著被成弄成這個鬼樣子……哎,以後我要是娶不到妻子了怎麼辦?這臉好像真的毀容了……嘶……」
「你怎麼了?」
聽到樂夙的痛呼,舒兒當下又緊張了起來,抬起腳狠狠的蹬著自己背後的柱子……
「沒什麼,不小心蹭到傷口了……話說舒兒,我要是死了,記得把我骨灰送回樂氏一族!」樂夙的聲音開始變得極低極低,低到好像都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你說什麼混話,我們都會逃出去的……喂,樂夙,你有沒有在聽?」
好像完全感受不到樂夙的氣息,舒兒在一瞬間慌了。
久久的,樂夙低頭閉著雙眼,虛弱輕哼,「嗯!」
「你內力那麼高,一點小傷對你來說不礙事,所以不準說什麼死不死的話來嚇我知不知道?」舒兒掩下心中的慌亂,連忙說著。
樂夙:「嗯!」
得到了他的回應,舒兒這才鬆了一口氣,沒有太過細想也不敢太過細想,而是連忙道:「你抬頭看看,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毀容了……」
樂夙:「嗯!」
明顯這回答不對勁,舒兒瞪大紅腫的雙眼,「樂夙?」
樂夙:「嗯!」
一瞬間,舒兒完全慌了,因為她知道樂夙完全就是靠最近的氣息在回答著她,當下回大了聲音,「樂夙,不準睡,你要是敢睡我就讓你一輩子睡死過去,你信不信?」
樂夙:「……」
大力的掙扎著,舒兒瞪大雙眼看著完全沒有動靜的樂夙方向,淚水如雨而下,嘶吼,「醒醒,不準睡,樂夙,你給我醒過來!」
樂夙:「……」
沒有了任何知覺,好像連氣息失去了一般,舒兒想到這個可能性,腦中好像被雷劈過一樣,久久的回不過神……
半愣之後,她才瘋狂的掙扎了起來,四肢用力……如同野獸一樣用力的掙扎著……
雙眼赤紅,「樂夙,你快點回答我啊!」
樂夙:「……」
依舊沒有半點的動靜,舒兒見狀,眼中那名為破壞的**開始浮現,眼底一片血色,手腕被她大力掙扎正發出一陣陣斷裂的聲音……鮮血,從她兩隻手的手腕噴濺了出來……而舒兒像是感覺不到疼痛般的大力掙扎,一腳一腳用力反蹬著背後的柱子……
在她十分暴怒的破壞之力,木頭所做人柱子被她破壞……反手,利用烏鐵的堅固用力一砸……
原本被綁到柱子上的舒兒掙扎了出來,雖然四肢上的烏鐵鏈無法破壞,可是她現在卻能跑到樂夙的跟前,顫抖著雙手卻不知道如何的觸碰著他……
「吶,樂夙,你別嚇我,你醒醒……」舒兒的聲音帶著哭腔,害怕的捧著樂夙的臉,感受到他身上一陣冰冷入骨的涼意時,她瞪大雙眼不敢置信……
「騙子,你不是很厲害嗎?快點醒醒啊,否則我揍你信不信?」舒兒慌亂的捧著樂夙的臉,拿著自己的臉貼了上去,彷彿這樣能給他一點溫度。
樂夙閉著雙眼如同破爛人偶沒有半分的動靜……
連呼吸都感受不到……好像,已經死去……
「笨蛋,明知道自己的命劫還在,你幹嘛還要來救我?笨蛋笨蛋笨蛋……大笨蛋,明知道會為了我而死,幹嘛還要救我……樂夙,你個大笨蛋!」
身體無力的下滑,雙腿跪在地上的舒兒雙手卻死死的扯著樂夙的衣領,低下頭的舒兒哭得十分的傷心……
「明明說過我們回去之後就成親,誰准你死的?嗚嗚嗚……騙子!」
舒兒十分傷心的哭著,全身顫抖無力……她喜歡上了他,從之前開始就喜歡上了他……
只是不甘被他戲耍所在一直口是心非……其實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很開心……
真的很開心……
無論她怎麼哭,身邊的樂夙一直緊閉著雙眼沒有任何的動靜,細長的睫毛輕閉,美麗脆弱如同一尊琉璃人偶……一碎,彷彿就會破碎。
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氣息,也感受到不心臟的跳動……哪怕她的頭都貼到他的心口卻還是無法感覺到心臟的跳動……
感受到這個認知,舒兒全身一顫。
真的……死了?
雙眼之中滿是震驚,舒兒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樣大力的搖著樂夙的身後,烏鐵鏈發出一陣陣清脆的聲音,還有舒兒那凄厲的呼喊,「不可能……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樂夙,給我醒過來,否則我真的對你不客氣了?」
身體大力搖晃著,樂夙卻沒有半分的反應……
舒兒的手就這麼僵在了原地,頭靠在樂夙的頸間,淚如雨下……
「騙子,大騙子……明明說過會陪我一輩子的,明明說過只要我選擇你你就會永遠陪在我的身邊的……騙子,騙子……」
舒兒的眼中露出一抹狠唳還有憎恨,完全感受不到樂夙的氣息時她的心中被恨意所縈繞。
是不死不休的恨意。
舒兒猛得從樂夙的身體起來,眼中是幽沉的恨意,單手用力砸到一邊的牆上……一下又一下……神情露出狠辣的唳氣。
狂躁的想要破壞手腕烏鐵鏈的時候,一道聲音淡淡響了起來,「住手,他救你並不是為了讓你自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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