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再遇謝煙,撮合燁兒心思
楚容珍輕嘆,「時間太短,看來今日之事知道的人很多,估計,又有人要說閑話了。」
畢竟宗祠可是隨便能進的,不知道那些反對她的大臣們又要提出什麼奇怪的指責了。
楚容珍慢慢坐直了身體,她抬眸,「現在看來不能叫你小語了,你可比我大不少,這樣吧,我叫你司語,如何?」
聽著楚容珍的話,司語的眼中劃過淡淡的笑容,點頭,「好!玉姐姐!」
楚容珍伸手,「顏如玉是過去了,再說我現在了不能讓你叫你姐姐,喚我容珍,或者珍兒都行!」
對於司語一家她是有愧疚的,等她傷好之後想去尋找他們的時候,可是身邊一個得力的人都沒有,再加上那又是極北之地,想找也找不到他們的存在。
一時以為他們平安的生活著極北之地,可是現才知道,他們所有人都死了。
極北之地是四國罪犯的放逐之地,與贏族所屬的混亂之城都是同一樣的存在,但是極北之地不一樣,極北之地的環境更加的兇險,生存更加的不易。
她不知道求她的一家人到底犯了什麼罪才會被流放到極北之地,可是她明白司語一家人都十分的善良,因為他們救了她。
明明她是外來人,可是他們拼著讓所有人都憎恨的風險救了她。
極北之地的人們討厭外來人,他們本身就是恨世之人,自然而來也憎恨著這個大陸的人們……但是司語一家不一樣,他們接納了她,還十分熱心的把她救下,讓她身體好轉之後才能回到焰國。
於她有救命之恩的一家人。
她一直以來銘記在心,可是從未有過機會與他們再次相遇,直到現在才明白,原來當初所有人在她走後的第二天就死了。
或許,是死於宗旭的手下。
楚容珍站了起來,伸手拿著司語遞過來的盒子,她從懷裡找出一瓶傷葯放在他的面前,「這次的事情謝謝你,現在龍真聖王受傷肯定逃不了,接下來只需要花些時間搜城就好……多虧你能重傷他!」
司語沒有拒絕,大手緊緊的握著楚容珍遞給他的傷葯,開心的輕笑著,「不用謝,能幫你到就好!」
「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處理就好,你好好養傷吧!」楚容珍挑眉,他已經無法將眼前的男人與當年的雙生兄妹重合在一起,時間過得太久,她都快要忘了。
只記得一對可愛的雙生兄妹調皮的改變身份常常逗她笑……
她的記憶也就停在了那裡……
「司音是龍真埋在了焰國的棋子,如果你想對付司音的話我可以幫忙,以後也可以與我商談,但是陛下的事情別再想了,我無法容忍任何人把他當成棋子!」
司語聽著她的話,最終低下了頭,眼中劃過有些失落的光茫,最終微笑點頭,「好!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嗯!」楚容珍點頭。
司語見狀這才慢慢的起身,拿著楚容珍給他的傷葯慢慢離開。
在司語離開之後楚容珍沉下了笑臉,伸手撐著頭,揮手,零從暗處走了出來。
「零,你讓鳳優給楓寂發信,讓他查司語,極北之地,姓名不詳,母親喚慧娘,父親鐵壯,一對雙生兄妹分為叫雨跟語!」
零偏頭,「他不是你的熟悉嗎?有異樣?」
楚容珍搖頭,「先讓人去查!」
她不是前世那個顏如玉,想想她的前世有什麼是真的?
師父,爺爺,顏家,身邊的夫君……她前世一切都是假的,難保這極北之地也是有心人為她操縱出現的。
比如爺爺。
這只是猜想,她需要查明白,否則很可能會危害到她的親人。
現在的現在,她有太多太多的親人需要保護,所以萬事都容不得有任何意外。
零離開之後楚容珍才站了起來,走出了房間,非墨雙手背後並沒有去端葯,而是靜靜的在等著她。
看著她走出來的瞬間,挑眉,「熟人?」
「嗯,顏如玉的熟人!」楚容珍點頭,走到了非墨的面前,把頭埋在除了的懷裡,眼中帶著一絲複雜。
如果查清了一切就好了。
非墨伸手摟著她,盯著她越來越大的肚子,眼中劃過一抹無奈,隱隱的還有著擔憂,「你這肚子怎麼一天比一天還要大?閨女是不是太胖了一些?」
想起他沒事盯著曲長安肚子瞧的模樣,楚容珍有些好笑的眯起了雙眼,她偏頭,才不會說些什麼。
到了最後才告訴他……
「胖點不好嗎?這代表有福氣啊!」楚容珍掛在非墨的身上,別說,因為雙身子,所以比以前真胖了不少。
每天就是吃吃吃……
哎,莫名有些憂傷。
非墨接著她的頭,一步一步,慢慢的陪她在院子里消食,楚容珍乖乖的跟在身後……遠處,小白跟納蘭凌兩人正在那裡下棋,納蘭凌最近幾天閑來無事就教他下棋……
小錦有些害怕的跟在小白的身後,很有興趣的伸長頭的看著,納蘭凌見他感興趣,也就兩人一起教。
兩人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面聽著,好像學生一樣不停的點頭……漸漸的,小白跟小錦之間就了出竟爭的意識,讓納蘭凌有些滿意的點頭。
這種感覺確實不錯,兩人的好學度讓他滿意。
楚容珍與非墨在院子里走動的時候,楚容珍停下了腳步,抬頭,「墨,我想吃外面李大娘家的辣粉絲包子!」
「我派人去給你買!」非墨下意識回答
「不要,我要走著去!」楚容珍搖頭,完全不依,像個小孩子一樣扯著非墨的袖子,雙眼之中浮現了霧氣,「我要走到肚子餓,餓了再吃四個包子,一個辣粉絲的,一個肉包子的,一個酸菜的,一個糖的……」
聽著她極為孩子氣的話,非墨無奈可是又忍不住的滿足她的願望,拉著她的手,慢慢的,向外面走去。
一邊走一邊道:「不準亂跑,否則咱們立馬回府,明白嗎?」
隨著她的月份越來越大,非墨緊盯的動作也越來越嚴,最後,就到了現在這般,無論走到哪裡都會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生怕她出現什麼意外。
大街上四處都是官兵來來回回的尋找著,完全沒有平時有熱鬧,所以在當下楚容珍出門的時候才想起來,現在根本不是外出的時機。
快步走到了李大娘家的包子鋪,看著還在看門的店,她露出了開心的表情。
「李大娘,今天生意怎麼樣?」
看著楚容珍,李大娘一手撐著下巴坐在攤前,「皇宮裡招賊了,現在滿大街的官兵,哪來的生意?不過那些兵爺餓了之後還會買幾個包子,可是我哪敢收錢?」
楚容珍伸手掀開了冒著熱氣的蒸籠,她雙眼發亮,聞著香味,口水嚇掉滴下來。
「那你還收我的錢?」楚容珍一個白眼扔了過去。
李大娘起身替她打開了蒸籠,沒好氣道:「我敢不收?堂堂沉王妃吃我的包子就已經是天大的福份了,你要給錢我還敢不收?再說了,你每次來我哪交還收過你的銀子?行了,今個兒要吃點什麼?」
「最愛的辣粉絲的,還要辣白菜的,辣……」
「老說酸兒辣女,你這是懷上閨女了?」老闆娘把頭伸了過來,低頭看著她那明顯很大的肚子,疑惑的皺眉,「你這肚子也太大了,該不是懷了倆吧?」
遠處的非墨原本如同一尊門神站在那裡,一聽到李大娘的話他立馬閃了過來,眼中劃過喜意,「真的?兩個?」
李大娘揮揮手,「我哪知道是不是倆?我家兒媳婦當初懷了龍鳳胎,當時才五個月,那肚子王妃這差不多……吶,這娃多久了?」
十分八卦的靠在了灶台之上,李大娘滿眼的興奮。
對於楚容珍與非墨沒有任何的懼怕,因為她的來歷也很傳奇。
別看李大娘現在老了,年輕的時候可是有名的女飛賊,當時鬧得人心惶惶,專門廢渣男的命根子,惹了不少的權貴。
當時,李大娘的男人是京城的捕快,專門負責這件事情,追著李大娘追了七年的時間都沒有將她捉拿歸案。
最終,李大娘的男人因為這件事情被認為無能與丟了職位,而李大娘則是膩歪了與他追來追去的遊戲,在這七年的時候也生了感情……
李大娘的男人成了平民之後兩人就火速的隱居了……
李大娘笑眯著雙眼看著楚容珍與非墨相處的模樣,眼中劃過一抹祝福,「對了,今天做了一個新的包子,要不要嘗嘗?是竹筍口味的……」
楚容珍雙眼發亮,立馬開始找了起來,「哪裡哪裡,我要吃,快點!」
李大娘伸手從最底下拿出一個包子放到了她的手中,楚容珍想也不想的就往嘴裡塞,還吃到嘴裡,非墨大手就截了過來,將滾燙的包子拿在手裡,皺眉看著她燙到發紅的手指。
伸手,將包子一分為二,輕輕的吹了吹,想要吹冷之後再給她吃。
楚容珍不樂意的,蹦噠老高想要把熱呼呼的包子現在吃下去,自從有了孩子之後她變得跟舒兒一樣。
特別愛吃。
非墨根本不理她,伸手,將包子吹冷之後才遞了一半到她的嘴邊,她張口,大口的咬下,一邊吃一邊看著非墨,「那一半也是我的,你不準搶!」
「吃你的!」非墨對於她越活越回去的性格實在無語。
楚容珍收回了無辜的大眼,張口,乖乖的將包子一口一口的吃下了肚子里,由非墨一口口的喂著。
隨後,她的目光又看向了一邊李大娘包子籠里白白的大包子,意味十分明顯。
她還要。
非墨走到了灶前,在熱氣愛騰騰的灶前,他偏頭,「還想吃什麼?」
「我要吃肉包子……」
「不要,我要是辣的……對,辣白菜,不對,辣粉絲的……」
老是拿不住主意,非墨直接橫了她一眼,伸手,拿起了看起來帶著紅色的包子,不管是什麼口味,一定是辣味的就對了。
走到楚容珍的面前,他的手指燙到通紅也不在意,輕輕了哄了哄,拉著她坐到一邊的桌子前,將包子分成兩半,輕輕的吹著……
遠遠的看去,就是一個寵愛小妻子的男人正溫柔的寵溺著妻子……而嬌妻十分溫軟的看著他,滿眼的開心……
這一幕看在了李大娘的眼裡,她笑了起來……
一手撐著下巴靜靜的看著……
「相公,聽說這家的包子鋪的包子秀好吃,買一些送給了那些副官吧?一夜未睡,他們很辛苦……」
門口,女子的聲音淡淡的傳來,李大娘聽到聲音立馬微笑,「本店包子口味很多種,要什麼口味請看這菜單,每個五紋錢,便宜又大個,最主要的就是好吃……」
門口走進一男一女,男人的身上穿著官服,女人則是一身婦人打扮,一看非富即貴。
女人走進門之後就看向了楚容珍兩人,兩人都是背對著她,所以女人沒有看到兩人的容貌,只是能看到非墨低頭吹著包子,待冷后一口一口的替到了楚容珍的嘴裡……
十分的親密,讓人臉紅心跳。
倒是男人覺得很熟悉,下意識走到了兩人的面前,一見兩人,立馬行禮,「微臣見過沉王爺,沉王妃!」
正在用餐的楚容珍兩人微微抬頭,隨後,目光看向了兩人,她微愣。
同時,正在買包子的謝煙也愣住了,完全沒有想過會是在這裡相遇。
楚容珍收回了目光,看向眼前行禮的男人,「林大人免禮,捉拿賊子辛苦了!」
林聰站直了腰,微微搖頭,「這是臣的份內之事!」
一邊,謝煙走了過來,輕輕的喚道:「夫君!」
楚容珍挑眉,林聰跟謝煙?
林聰伸手握著謝煙的手,正色的看向了楚容珍,「這是微臣的夫人謝煙,說起來與沉王妃還是一家人!」
楚容珍眼中的訝異劃過之後立馬歸於平靜,她微微淺笑,「表姐好久不見,沒有想到嫁了林大人為妻,恭喜!」
謝煙輕輕的笑著,好像如以前那般溫柔高貴,她微微福身,「是啊,真是好久不見了,珍兒能活著真是天大的幸事,遲到的賀禮可不能少!」
「那是當然!」楚容珍也笑了,起身,拉著謝煙的手坐到了一邊的桌子上,沖著李大娘道:「大娘,辣粉絲包來幾個,這個味道最好,你們也嘗嘗!」
謝煙搖了搖頭,「不了,我這買一些要給士兵送去,他們忙了一整夜都累了……」
「好吧,那有時間出來聚聚吧!」楚容珍也不強求。
「好,一定,那我們先走了……」謝煙微笑,與林聰一起離開……
走出了包子鋪,林聰低頭看著謝煙那顫抖著的手,他眸光一緊,「怎麼了?」
謝煙回過神來,笑著搖頭,「沒事,咱們走吧!」
隨後,士兵們抱著一籠籠的包子離開了……
而楚容珍同樣沉下了笑容,她的臉色在謝煙離開后的一瞬間就陰沉了下來,目光之中是深深的思量。
「謝太師親自請求陛下把謝煙許給了林聰,聽說謝煙在皇宮暗巷過得很不好,後來是林聰路過的時候幫了她一把,後來兩人相識,有了感情……」非墨看著她沉下了來的臉色,當下主動回答著謝煙的事情。
當來謝煙愛慘了楚辰玉,也恨毒了楚容珍與楚容琴……
謝太師任由她在暗巷之中掙扎卻沒有伸出援手,當時她就一直想不通。
直到現在也沒有想通。
不過看到謝煙對於她沒有任何芥蒂的模樣,當下心中劃過一抹淡淡的怪異。
「那她現在怎麼樣?」
「聽說林聰倒是很疼她,再加上林聰為本就不錯,所以還算可以吧!」非墨淡淡的說著,看見楚容珍的心情一瞬間變得不好起來的時候,他眯起了雙眼,轉移了話題,「對了,這次搜查姬落的事情是由林聰負責。」
楚容珍成功的被轉移了話題,她抬頭,張口咬著包子,偏頭想著,「姬落受了傷,一時半會不會出城,因為他沒有拿起炎帝墓的地圖……所以現在很可能躲在京城,如果把京城翻個底朝天的話不可能找不到他……現在,還是沒有任何的音訊嗎?」
非墨伸手擦了擦手指,漫不經心的說著。
楚容珍則是抬著頭,讓非墨給她擦了嘴之後才起身,她看著四周全是士兵的模樣,心中劃過一抹思量。
一夜的時間都沒有找到,姬落的下落當真藏得這般嚴實?
派出了這麼多的士兵都找不到他的身影,到處,藏在何處?
楚容珍剛剛走出去,沒有走幾步,優從暗處走了出來,帶來了一道消息。
楚容琴在邊境下落不明了、
本該準備回楚國的她在半路之間突然消失了身影……
容珍陰沉著臉看著手中的消息,「封鎖消息,別讓楚王府的人知道!」
「是!」
搜查著姬落的行動一直持續著,接連三日,都沒有找到姬落的下落,楚容珍這下才真的奇怪了。
這姬落是上天入地不成?不然找了京城這麼久都沒有找到人?
林聰帶兵搜了三日之後就重新整理士兵,稍做休息,最終也不得不做罷,畢竟不能讓京城弄得人心惶惶。
最終,城門打開讓商人通行的同時嚴查過往之人,同時楚容珍也斷定姬落不會離開京城,因為炎帝墓的地圖他完全沒有弄到手。
只要姬落在京城一日,她就不信找不到他。
楚容珍一直思考著姬落的下落,總覺得哪裡不對,可是又無法想明白哪裡不對的她一直就處於神遊的狀態。
皇宮之中,宗老們見賊子找出之後事隔了幾天就要求向楚國先祖們上香以表打擾的歉意,這也是楚容珍與宗老們商量好的。
否則,她還真不會悄無聲音的將鳳衛引入地下的暗室之中……
皇宮之中,宗老們都十分嚴肅的對著楚國先祖請罪,因為打擾了他們的沉眠,而楚容珍備上了供品上了一柱香之後宗老們也沒有為難她,必須,她保護了一直供在這個宗祠的東西。
完全不知道就在交易的當天,非墨就偷偷的把東西替換了過去,他的動作極快,無人發現。
盒子里的不過是楚容珍留下的假貨,而且裡面還有蠱保護著,當日,很可惜的沒有讓姬落一行人中招。
否則,也不會像現在這麼麻煩
象徵性的上了一柱香之後,楚容珍來到了楚辰寧這裡,而楚辰寧的脾氣有些不好,看到楚容珍過來的時候他正站在一個宮殿的門口,眼底,是深深的黑眼圈。
「怎麼了?」楚容珍挑眉。
楚辰寧抿著唇,眼底一片生氣,「她給我絕食了!」
楚容珍:「……」
你說他跟凌香允,明明兩人都是互相喜歡的,怎麼能把事情弄成現在這個模樣?
愛就直說,不喜歡就大聲的告訴人家。
偏偏他們兩人這是鬧什麼?
把事情鬧成這麼僵硬的模樣,她真的無話可話了。
楚容珍皺起眉,偏頭,看著門上那重重的大鎖,她的頭一陣的暈沉……她的錯,好像她教了燁兒為君之道卻忘了告訴他怎麼對待感情。
瞧瞧這對待犯人的模樣,這哪裡是求愛,根本是對憎恨的敵人吧?
「打開!」當下,楚容珍一陣無力,她覺得哪怕是現在她也無法對燁兒放手,是她的錯,前世太溺愛他,再加上前世的處境,他對於感情的事情真的知道的少之又少。
哪有這麼對待喜歡的人?
楚辰寧抿著嘴,最終,乖乖的打開了房門,楚容珍走了進去,就看到凌香允全身被綁住倒在床上,就連雙腿也緊緊的綁到了一起……
楚容珍看到這一幕,她的臉立馬就黑了下來……
凌香允像只蝦子一樣在床上彈著,看著楚辰寧出現的時候態度更加的激烈了起來,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嗚嗚大聲叫著。
根本聽不出她在說什麼,可是楚辰寧卻像是通靈一樣聽白,還惡狠狠的瞪著她,「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還敢踢朕,下次朕把你綁得死死的,看你還敢不敢踢!」凌香允瞪大了雙眼,同樣惡狠狠的瞪著他,身體不停的彈來彈去,活像一隻鮮活的蝦子。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互瞪著……
楚容珍的頭一陣陣的抽痛,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哭笑不得。
伸手,替凌香允解開了繩子,拿下了凌香允了口中的布條,她立馬破口大罵,「楚辰寧,你個王八蛋,你囚禁女人,你沒種!」
凌香允也是氣極了,也委屈極了。
她就是想默默的退出而已,有必要恨她恨到這種地步?還把她關起來,太沒天理了。
此時的她像是一桶被點燃的火藥般……
楚辰寧也被罵得一陣委屈,長這麼大誰罵過他?現在還被一個女人給罵了,不氣才怪。
她罵得越凶,他就塞住她的嘴。
她要是反抗,他就綁住她……最後還踢了他一腿,最終連雙腿都一起綁了……
小樣,他就不信還治不了一個女人。
凌香允沖了起來就想要追過去揍楚辰寧,因為長時間被綁氣血不能,雙腿一軟直直的跪到了床上,楚容珍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
楚辰寧默默的收回了伸出來的手,背在身後,冷哼,「真沒用!」
凌香允氣結,最終,她回過神來看到了楚容珍的存在才咽下這口氣,不再理他。
楚容珍伸手扶著凌香允重新坐回了床上,她這才後退一坐,看著兩人鬥氣的模樣一陣頭痛,這兩人比小白還要讓人操心。
楚辰寧看著她似乎有撒手不管的模樣,當下搬了一把椅子放到她的身後,「母親,坐!」
當著凌香允他十分自然的說著對楚容珍的稱呼,同時,楚容珍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來,他是真看上了凌香允了。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坐到了床邊,伸手握著凌香允的手輕嘆,「你們的事情我都聽說了,現在有我這個觀眾在這裡,你們對對方有什麼不滿的就說出來……一個個都埋在心裡不說誰要知道你們的想法?」
兩人聽著楚容珍的話都沉默了,楚容珍這才抬頭,有些責任的看著楚辰寧,「燁兒也是,你把人家香允關在這裡又是為什麼?不知道還以為她就是一個犯人,一點自由都沒有……」
「我沒有!」楚辰寧下意識的否則,說完之後,看向了一邊的凌香允,他嘆了一口氣,伸手,搬了一把椅子隨便坐下,氣呼呼的偏頭不再看凌香允,道:「要不是裝做不認識我要與我一刀兩斷,我吃飽了撐著把她關起來?」
楚容珍收回了目光,她看向了凌香允,「那你為什麼一定要與他一刀兩斷?」
凌香允抬頭,看著楚容珍眼底的溫柔,那不是同輩的溫柔,而是有一種感覺,在楚容珍的面前,她成了一個晚輩。
更或者,楚容珍她看自己的眼神好像看兒媳般……
一想到這種可能,她嘲諷輕笑,怎麼可能?
低下頭,她抿唇,語氣失落:「我是龍真的棋子,與你們都是敵人,我的任務失敗之後本就該離開……」
「一般做姦細的在身份敗露之後並不會刻意的還跟人道別,只會悄悄的離開……香允,說實話,我這個人的性格你們都明白,我討厭藏著掩著互相誤會,這樣太浪費時間也太浪費感情……如果你真的對他沒有任何的感情,那麼我會把你送到你們一輩子都見不到的方向……但是只要心中有一點的不舍,那就勇敢的面對!」
楚容珍的意識說得很明白,或者他們者是自小學習如何生存卻忘了最重要的男女感情,不止燁兒不懂,就連凌香允在處一時感情的事情上也很不成熟。
如果兩人有意,她不介意推一把。
她並不討厭凌香允,是一個不會讓人生厭的存在。
聽著楚容珍的話,凌香允沉默了,半響之後她才微微抬頭,沒有看楚辰寧一眼,直白道:「我無法面對你們,就像我之前說的,如果給我一次機會,我寧願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楚容珍這才慢慢的笑著,抬頭,看向了楚辰寧,「你又怎麼想的?說實話!」
楚辰寧同樣也抿了抿嘴,偏頭,不看凌香允一眼,「把她關起來本來就是不打算讓她逃離皇宮,想要重新來過了可以,反正人不準離開我的身邊……」
楚容珍聽得皺眉,「說人話!」
凌香允猛得噗嗤一笑,完全沒有忍住,因為她沒有想到楚容珍在楚辰寧的面前是這樣的說話,這簡直把他當成了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明明陛下的年紀好像比她還大幾個月。
凌香允笑了,可是楚辰寧的臉卻臭得可以,瞪著凌香允那偷笑的臉,他抿著唇,眼中劃過一抹委屈。
他感受到了,母親根本就沒站在他這邊。
當下,他的心拔涼……
楚容珍看著凌香允笑了,當下也鬆了一口氣,「如果你真的是凌公候之女的話我或許不會成全你們,但是你不是,而且是真心愛著了他,所以我才不忍心你們兩人明明互相相愛要是卻一味傷害……今日的事情攤開來說,愛就愛,不愛就不愛,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站在你這邊,哪怕想要離開這裡……」
「母親……」
「你閉嘴!」楚容珍一下子就打斷了他的話,真沒有一點眼色勁,沒看到她在哄兒媳婦嗎?
萬一真的鐵了心要走,上哪哭去?
楚辰寧被吼了一頓,當下格外委屈的低下了頭,他坐在了椅子上如同一個被人不喜的小孩一樣,看得凌香允覺得心疼。
好像他真的傷心……
目光,不受控制的朝著楚辰寧看去,可是楚辰寧完全不抬頭,擺明了在生悶氣。
楚容珍伸手拉著凌香允的手,輕輕拍了兩下安撫道:「香允,說實話,你龍真的身份我跟他都不介紹,而且凌公候也不會介意這件事情的……你的過去無人知道,再說了,你一輩子被血脈所困,現在,不想得到自己的幸福嗎?」
凌香允的表情有些鬆動,但還是咬唇不肯鬆口。
楚容珍看著她的表情,雙眼劃過一抹幽沉,隨後加大的嘆氣的聲音,「哎……有一件事情你或許不知道……燁兒……我跟他的事情你知道嗎?」
凌香允這才慢慢的抬頭,搖頭,「他只說過你是他最重要的人,是他的母親!」
楚容珍這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眉目之間劃過一抹疼痛,「對,香允,你知道靈魂轉世的說法嗎?」
楚辰寧瞪大了雙眼,「母親……」
「我說了你閉嘴,不準說話!」楚容珍低聲打斷了他的話,擺明了他不準插話。
凌香允看著楚辰寧的表情心知這件事情或許事關重大,當下心中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聽……
可是楚容珍不給她猶豫的機會,語氣中帶著疼痛,「香允,你知道靈魂轉世之說嗎?」
「有聽過,但是不清楚!」對於這些事情她向來不信,而且也沒有當真過,以為是話本里的傳說。
楚容珍拉著凌香允的手淡淡道:「不瞞你說,我跟他在八年前是一對母子,真正有血緣關係的母子,他是我的兒子……」
凌香允愣了,她不知道要如何接話,也完全不知道用表情面對這件事情。
「八年前我跟他一起死了,他醒來的時候就成了楚辰寧,幾個月之後,我醒來就成了楚容珍……這件事情楚王妃,楚容琴他們都知道,你不信的話可以問他們……如果不相信也不會怪你,畢竟這種事情太過玄幻……」
凌香允下意識搖頭,她不會不相信,而是一時半會無法消化這件事情。
因為,完全沒有必須編出這種事情來騙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他前世的名字叫宗燁,這下,你應該就聽到他前世的事情了吧?他的一生過得並不好,對於女人天性有一種厭惡感,特別是表裡不一的存在,他的排斥心十分的嚴重。」
此時,凌香允完全愣住了,她的腦中只有一個名字不停的迴響著……
宗燁,宗燁……
她知道這個人,明明是太子,可是最後成為了太監,他的母親明明是皇后,可是最後下落不明……從龍真那邊的消息網得知,原來,宗燁與皇后顏如玉都同時死了斗獸場,被狼群分食。
當時,她還格外的同情這對母子……
「燁兒一生痛苦全是因為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表情純潔如同白蓮般,可是暗地裡對他痛下狠手……所以燁兒討厭有人為了目的接近他,不僅僅是討厭,而是憎恨!」
凌香允想到他得知自己身份之時的態度,想到了她入宮的時候態度就大變了……原來,這麼早的時候,他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緊緊的抿唇,她不敢抬頭,不敢看到對方眼裡的厭惡。
「我一直擔心他的心裡會不會有陰影,可是中間我又消失了五年,所以沒有想到他的性格出現了偏差……但是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清楚,你入宮的時候他的態度大變並不是因為討厭你,而是在生氣,生氣你執意入宮……」
凌香允不解的抬頭,雙唇輕輕挪動,「為什麼?」
抬頭,她與楚辰寧對視了一眼,隨後極為快速的偏過了頭,而凌香允見狀,也收回了目光,認真看向了楚容珍。
她想知道更多,想知道更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楚容珍痛苦的皺起眉,「或許是看太多關於我的事情了,所以他的想法與一般男人不同,他覺得愛一個女人就要好好保護她,不能保護她就要遠離她!」
一瞬間,凌香允的眼眶滲出了淚水,紅了雙眼……
想起一入宮時他不再接近她的一幕,她的淚水就滲了出來……原來她痛了好幾年前的事情原來是這般么?
因為他愛自已,因為沒有自信保護自己,他都會疏遠么?
「皇宮的爭鬥十分的殘酷,他看過了太多太多,無論是別人曾經陷害我的,還是我主動陷害別人的,他都看了很多很多……所以明白,不接近你,把你禁足,這才是讓你免受女人們嫉妒陷害的是好辦法。」
最終,凌香允的淚水怎麼也忍不住了,她不敢想,完全不敢想原本真相是這般。
她一直以為被討厭了……
原來,她是被深愛著的么?
「至於把你關起來法這是他不成熟的做法,無法好好的與你勾通,又無法放任你離開他的視線,所以才會做出這種極端的做法……」
凌香允聽著楚容珍一句一句的分析,原本武裝好的心一瞬間瓦解,她的淚水一顆顆的掉落,滴到了手背之上,她低頭,輕輕的抽泣著。
「我一直以來他是討厭我的,所以才會那麼對我……所以這幾年來我一直很傷心很傷心……想要討好他,挽回他……可是最後,我以為根本打動不了他……所以才想著……」
凌香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再加上三日沒有吃東西,她現在有些虛弱,所以給人的感覺也十分的脆弱。
「我以為他是討厭我的……想著乾脆死了才不會傷心……心疼難忍的滋味太痛……太痛……」
楚辰寧一聽凌香允真的有尋死的意思,當下不淡定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他走到了凌香允的面前,低頭,輕吼,「我不會允許!」
話還沒有說完,楚容珍一個巴掌直接賞到了楚辰寧的背上,她瞪了楚辰寧一眼,伸手,輕輕的后著凌香允的手,「你跟他好好談談,知道嗎?他的性格就是這樣,對於感情的事情很空白,說得難聽點就是一個孩子的感情觀。」
凌香允有些不解。
「就是他說不喜歡就是喜歡的意思,想想小孩子對於心愛的東西是什麼樣的態度?明明喜歡卻說討厭,明明想要卻說噁心,明明想要在一起偏偏說死開點……」
聽著楚容珍的話,凌香允又笑了,可是楚辰寧的臉就完全黑了。
他覺得現在他完全被嫌棄了。
楚容珍伸手拍了拍凌香允的背,安慰了一下之後就起身離開,將空間讓給了兩人。
凌香允與楚辰寧一陣沉默,完全不知道說些什麼。
最終,還是凌香允開口,「坐!」
楚辰寧不自在的點頭,坐在了剛剛楚容珍坐過的椅子,坐下之後掩飾性道:「剛剛她說的都不算,想要的東西一般就是十分大方的去拿,才不會說噁心。」
凌香允噗嗤一笑,伸手抹了抹眼淚,「那除開這條,別的兩條她說得都對,對嗎?」
看著她笑了,楚辰寧的表情才鬆動一點,坐得筆直,不自在輕哼:「怎麼可能?」
凌香允又想到了楚容珍的話,頓時,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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