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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烈焰之威,戰場怪物

  273

  從根本會懷疑人生的戰爭。


  非墨抿唇,久久的,他沒有說話。


  自從納蘭清她弄出了火藥之後引發了戰亂就不再有新的種類出世,她在控制這個世界……


  直到現在才明白,這個世界最恐怖的人依舊是她。


  停晚時分,天空晚霞好像染上了鮮血的顏色,又好像本來就是鮮紅般……大地坑坑窪窪,殘屍斷肢四處了橫列,內臟橫流……


  慘叫,爆炸,悲鳴……


  聲音早就麻木嘶啞,烈焰軍為非墨等人呈現的不過是一場鮮血的屠殺盛宴。


  鮮血,屍體……濃厚的血腥味中又夾著讓人靡麗的艷色,讓情不自禁的興奮,激動。


  烈焰軍強蠻橫掃了龍真軍隊與炎月軍隊,二十萬的軍隊卻獨領風騷。


  敵方屍體早就數不勝數,因為火藥上的威力與納蘭清火藥的威力相差太遠……


  樂正不敢相信,他花了如此多的精力訓練出來的炎月軍不是眼前這支烈焰軍的對手。


  怎麼可能?


  「攔住他們……攔住他們……攔住他們……」樂正全身顫抖著,嘴馬里低聲哆嗦著,到了最後,他全身瘋狂的戰慄著,臉頰扭曲,猛得瘋狂的吼了起來。


  彷彿要將心中的恐懼全部發泄出來。


  「攔住他們!」


  就在樂正怒火將要崩潰之時,一隻小手輕輕的拉著他的袖子,樂瑤沉聲道:「爺爺,退吧!」


  「沒用的東西,你的陣法之力呢!」樂正看到樂瑤的一瞬間,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樂瑤伸手捂著臉,低聲道:「陣法再強也拉不住烈焰軍,血肉之軀如何與火藥相抗?」


  「族長,敵人的火藥不可能用不完,到時大不了拼了!」一個副官拿著劍揮舞了一下。


  樂正猛得回過神來。


  對啊。


  火藥不可能是用不完的。


  所以再忍一會不就行了。


  就在樂正沉下來的時候,烈焰軍的攻擊也緩了下來。


  樂正一喜,「殺過去!」


  非墨揮手,準備下令龍煞軍相助之時,納蘭清這裡卻發出了一個極為簡單的命令:「殺!」


  急促的衝鋒鼓聲響起,馬上的烈焰軍一雙雙冷酷的眼睛里彷彿一瞬間就爆發出了光彩一般。


  前方敵人和密集的陣列就在那裡,可是烈焰軍沒有半分的猶豫。


  向前,向前,向前!


  烈焰軍在納蘭清的指揮之下,全身突擊,騎兵們的浪潮席捲而下,就好像一股洪流,帶著毀滅的氣勢朝著對方奔騰而去。


  毀滅性的氣息,猶如狂風刮過。


  「弓箭手準備!」


  烈焰軍騎兵的身體伏得更低了,他們的聽到了弓弦的動靜,前方,傳來了『嗡』的一陣聲音,那是拉弓的聲音。


  敵方一輪齊射,漫天的箭雨就如同雨點一樣密集的砸了向了烈焰軍的頭上,有不少的騎兵被掀翻在地。


  不少馬上的騎兵身上中箭卻一聲不吭,好像完全沒有任何的痛感般……


  頭頂上的箭雨而下,他們卻像不是怕死一樣朝著敵人沖雲。


  沒有慘叫,沒有痛呼,有的,只有衝鋒。


  每一個烈焰軍的身姿被龍煞軍等所有的軍隊都看在了眼裡,他們沉默著,敬畏著。


  最前方的騎兵有的人直接被掀翻,有的則是身上中箭卻依舊強行開道,完全沒有任何的遲疑與痛呼,慘叫,有的只是他們前進的號令。


  最前方的一個紅衣士兵身上中了七八箭,身體卻綳得直直的,漫天箭雨之下他高舉著手中長槍用力一掃,強大的內力猶如撐開的大傘,沖入敵軍的兵步之中硬生生的砸了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步兵的身體向後一撞,撞到了身後弓箭手們……


  隊伍,瞬間凌亂。


  第一個騎兵打開了一個缺口,就有第二個烈焰軍,第三個烈焰軍……數十,數百的烈焰騎兵硬生生的破開了一個缺口,將敵人的防線一瞬間打亂。


  長槍橫掃,頓時敵軍人仰馬翻。


  這些烈焰軍根本不知道死亡是什麼東西,或許,他們深深的明白死亡是什麼樣的,正因為明白,所以才會奮力征爭,一切不過是為了能勝利。


  只有勝利了才能活下去。


  烈焰騎兵的瘋狂讓所有的士兵一瞬間低眉,眼中滿是敬畏。


  他們自認為做不到把生死放在一邊,對於死亡有著天生的恐懼。


  本以為烈焰軍的強大不過是擁有最先進的武器……現在才真實的見識到,烈焰軍本身也是格外強大的。


  他們平時看起來慵懶沒有半分的軍隊模樣,原來那是因為他們知道他們過的就是有今天沒明日的生活,他們的將領才會讓這些士兵們順著自己的心意而活。


  雖是軍隊,可是卻肆意而活。


  他們不明白,可是眼前的事情告訴他們:烈焰軍哪怕沒有火藥也是一支十分強大的軍隊。


  所有人都不理解烈焰軍這種奇怪的存在,沒有一絲的紀律,沒有一絲身為軍人的正氣,平時看到他們的時候不是醉生夢死就是大吃大喝的……


  唯有這時才真正的認識他們的強大。


  納蘭清眯起了雙眼,她很滿意這第二任的烈焰軍,吉麗的能力在第二任烈焰軍上發揮了很大的效果。


  前世自由傭兵的訓練方法,自由的生活,完全脫離軍隊的束縛,讓他們成為自由自在的軍隊,這樣可以大幅度的提高他們的能力。


  對於生死的定義……與理解。


  帶頭的紅衣騎兵與一群騎兵率先的沖入了敵軍之中,他們根本不知道死亡哪何物一般,任由周圍長槍刺來也絲毫不閃躲,即使身體被刺穿,也依舊用力的砍殺敵人。


  到處都是血光,鮮血的噴濺與屍體的恐怖景象,交織成了一個亡靈地獄。無數的殘肢掀飛衝撞著敵軍,全身是血的他們根本無懼黑蝶之毒,也無懼任何的威脅。


  樂正狠狠的拍了面前的欄杆一下,咬牙,雙目血紅:「反擊,樂瑤,給我反擊,把這些烈焰軍全部殺光!」


  陰謀詭計是一把好手,可惜,戰場之才好像卻不怎麼樣。


  現在的情況明明是撤退比較理智,難而樂正他卻不肯後退,反而讓樂瑤不停的進攻……


  樂瑤翻身,眼中劃過一抹哀傷,她的後路早就沒了,或許,這戰場就是她最後的歸縮吧!

  抬起右手,再重重的落下,原本隱藏於兩側的一批弓箭手得到了訊號……


  無數密集的箭從側面射了過來,整個戰場是烈焰軍與炎月軍龍真軍隊混戰在一起,從側面而來的箭雨根本不分敵我,無差別的的射擊了。


  樂瑤的手段很狠,不管是對敵軍還是自己人。


  敵軍的的參叫,倒下,被無數的箭雨射中倒地……


  烈焰軍的腳步被迫停止了下來,他們三五成團,氣勢越來越凌厲,全身內功釋出,好像肉眼可辯的氣浪在周圍縈繞,一個全身是血的烈焰騎手提著一柄十分奇怪的武功,別人不認識,可是非墨等人認識。


  惹毛了納蘭清之時,她就拿出來狂掃了舒兒她們的——機槍。


  面前的一排敵軍身上好像被打成了一個透光的篩子,一個個的倒地不起。


  而這個士兵全身上下也沒有半分的完好地方,一身紅色盔甲早就殘破,身上的箭支密集如同一個刺蝟般,然而他卻沒有倒下,反而更加的興奮,好戰。


  身上的紅色披風顯示著他是將領的身份,帶著自己的士兵,一次又一次的倒下又站起來,站起來又倒下……


  戰馬死了,他們就步行突行。


  倒下,扶著兄弟站起來一起行動……


  捨棄長劍的他們從一開始就明白,這完全就是一場硬碰硬的戰爭,沒有了武器表示沒有任何的退路,從一開始的時候,這個選擇題就給了出來。


  一場沒有退路的戰爭,要不要參加?


  他們選擇了,參戰!

  如此有趣的戰鬥,為何不參加?

  無色的內力氣浪橫掃而過,他周圍的士兵頓時倒地,再加上手機那狂亂射擊的槍械,全是身箭的那人卻哈哈大笑著。


  十分暢快的笑著。


  「哈哈哈哈哈……龜兒子樂正,來啊,看爺爺不幹死你!」


  身體有些搖搖欲墜,可是他的任務也完成了,殺出一條血路,足夠了。


  被士兵扶著沒有倒下,那人揮舞著大手,「兄弟們,殺,殺,殺!」


  轟隆隆一聲巨響!那天空彷彿都被一道閃電劈開,隨即那漫天的烏雲轟然捲動,狂風卷著雨點,瘋狂的朝著這個世界的大地潑灑了下來!這一場豪雨,終於落下!


  那漫天的雨幕之下的是,長矛如林,鐵蹄如山,洪流如鐵……


  此時的龍煞軍完全沒有插手,他們只是靜靜的看著,看著他們心中真正神兵姿態模樣的烈焰軍是如何的撕殺,如何的逼得敵人節節敗退……


  如何的震懾著他們的心。


  除了沉默也只有沉默。


  他們說不出一句話,包括龍煞軍。


  他們承認哪怕再強對於死亡還是有著敬畏的,無法像烈焰軍這般將一般拋之腦後而博命而戰。


  烈焰的行為好像就是完全感受到了死亡與疼痛一般,就像是瘋了一般……明明是一種極為愚蠢到令人發笑的送死之舉,可是為什麼,他們的雙眼卻濕潤了?


  這個大陸上被稱為神兵的軍隊很多……可是神兵到底是什麼?

  直到了現在,他們才得到一個答案。


  烈焰軍,是當之無愧的神兵!


  夜幕之下,鮮血匯成了血海,屍體早就在血海之中沉浮……烈焰軍的士兵捨棄了火藥之後的戰爭與一般人無異,也是血與肉的貼身而戰。


  然而,他們的撕殺卻格外的激烈。


  樂正看著下方烈焰軍在鮮血之中逼得他一步步後退時,他氣得雙眼赤紅,眼眶裡滿是血絲。


  無法接受這種事情。


  哪怕是樂氏一族的族人們也攔不下他們,這烈焰軍……是怪物吧?

  不死的怪物!


  「殺,殺啊!」樂正不甘心接受這種結局,也不願意的接受這種結局,不該是這種結局。


  如果……事情不該這樣的。


  烈焰軍這根本就是不死的怪物,怎麼也打不倒,怎麼也攔不下。


  「退!」樂瑤看清了她這邊與烈焰軍的差距,明白哪怕是她也挽救不了這個局面,她的陣法之力再強也沒有辦法了。


  因為畏。


  心中有畏,面對烈焰軍產生了畏懼之意,所以他們的士氣早就低落。


  士氣低落,銳利大產減,就連普通的軍隊都贏不了。


  更何況是眼前這不支的怪物軍隊!


  樂瑤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可是樂正雙眼一眯,大吼:「不準退,誰退,軍法處置!」


  他不信,絕對不信。


  叫吼著,要讓士兵不準退,一定要殺了眼前的這些赤紅的士兵。


  鮮血與烈焰軍,他的雙眼早就分不清誰是誰了,只知道眼前一片赤紅,全是赤紅的紅色,那麼的濃厚,扭曲……


  早就看不清這赤紅的色澤到底是烈焰軍的身影還是流動著的鮮血……


  「殺!」


  突然,就是在樂正的耳邊,一道道聲音響起了,對於他來說那是惡魔的低喃。


  一支赤紅的軍隊手中拿著怪異的武器出現在他們的身背,悄無聲息的,彷彿是惡鬼一般的出現了。


  手中的武器發出砰砰砰砰……一系列如同爆炸的聲音,那聲音好像無線的放緩,放慢……樂正的瞳孔一縮,眼前有什麼東西飛快印入眼前,想要躲的時候早就來不及了……


  「唔……」


  急速而來的子彈直接刺入了他的肩頭,一瞬間,他連躲都做不到,如果是平時他可以躲,可是現在的他卻什麼也感覺不到,只能感覺到眼前的一片的赤紅。


  完全分不清是鮮血還是烈焰軍的身影……


  捂著肩頭倒地,樂正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混戰之中的吉麗疑惑的看著樂正,拉著吉卡的袖子:「哥哥大人,人家打的是他的肩,為什麼他會吐血?」


  「他有病!」吉卡淡淡的說了一句,抬起手中的武器瞄準了眼前的樂正,眯起了雙眼。


  「好可憐的老爺爺,有病還上戰場呀,是不是敵方沒有人了?」吉麗一臉同情的看了樂正一眼,好像心軟了一般,隨後,她也抱起納蘭清肆月商會新開發的新型槍械,瞄準了樂正突然露出一個狠辣的笑容:「老爺爺生病了還要上戰場真可憐,麗麗就做一下好事,一發讓你見閻王,這樣就不痛了!」


  飛快的連躲,士兵攔在了樂正的面前替他攔下了吉麗的攻擊。


  或許是古代的先天條件不太好,造出來的槍械殺傷力遠不如現代那般,這也是納蘭清無法大量的製造也無法大量的投入戰爭的原因。


  原本穿透力極強的機槍卻只能殺死士兵,無法透過他們的身體殺死身後的樂正……


  蹲在地上,吉麗開心的露出了一笑容,看著前方的樂正被她用子彈打得好像在跳舞一般,她開心的笑眯了雙眼:「哈哈哈……好好玩,主人的東西太好玩,快看,哥哥大人,他在跳舞,好醜!」


  吉卡無奈的看了一眼玩瘋了的吉麗,好吧,肆意的玩吧,反正要大鬧一場。


  護在吉麗的身後,吉卡擁下武器手拿自己常用武器護體,為玩鬧中的吉麗護體。


  龍組飛快的在敵營之中快速的行動著,原本他們的武功就很高,再加上吉麗潛意思之中對於人體研究的知識多少的記得的一點,還有吉卡跟在吉麗的身邊也學過不少,所以龍組現在有這種成果也要多虧這姐弟二人。


  龍組的武功不會明顯弱於樂氏一族的族人,兩方相遇,龍組手中小型的火藥與槍械就成了制壓樂氏一族的有利條件。


  龍組與樂氏一族的混戰在敵後開始,烈火軍與炎月軍與龍真軍隊單方面的屠殺也在前方開展。


  不知道樂瑤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炎月軍後退,龍真軍攔烈焰軍,這場單方面的屠殺就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龍真軍隊了。


  幾十萬的龍真軍隊由樂瑤調配攔下烈焰軍,最終的結果卻是龍真無一人能擋,可是無法後退,因為背後的炎月軍不退的話他們無路可退,只能硬著頭皮抵抗……眼睜睜的葬生於戰場。


  浴血而戰,早就不在乎什麼黑蝶之毒了。


  烈焰軍的眼裡在乎的只有勝利,將這場戰爭的勝利交給他們的主人,他們的兄弟!


  世間唯一一個會把他們這些士兵當成兄弟的主子,不管是男是女,她都是他們的兄弟!


  為了兄弟而戰!


  吶喊,慘叫,刀劍相接的聲音……伴隨著夜幕之下的雨聲……


  一切的一切,顯得好像是天際之遠的某端傳來了聲音,夢幻又不真實,可眼前的一幕卻真實的存在著……


  這場戰爭因為樂正軍隊的敗退暫時出現了短暫性的勝利。


  龍真的軍隊根本沒有留下多少殘留,樂正的樂氏族人還有炎月軍與一部分的龍真軍隊最終離開了原本的營帳,不得不的後退。


  守了兩個月左右的戰場最終失去,最終不得不敗退。


  僵持了兩個月的戰爭也最終的得到了初次性的勝利,僵局也強勢的打破了一個若大的缺口。


  敗的不是一場勝利,也是士氣,更是一場走向勝利的重要因素從而失去。


  大雨之中,烈焰軍士兵身上的鮮血全部衝散,浴血而戰早就模樣了他們的長相因此而露出了他們最原本的模樣,一個個勾唇,仰天,震天的怒吼響徹四方。


  那是勝利的高吼。


  龍煞軍與楚容珍這邊的炎月軍還有楚國精兵們一直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終會成為他們一輩子的記憶,他們親眼見證了一場名為『戰場怪物』的戰爭。


  現在他們所有都明白了。


  納蘭清為何會被稱為戰場的怪物。


  不是她,而眼前的支軍隊啊!


  戰場的怪物,說的就是眼前這支軍隊,名為烈焰軍的軍隊。


  烈焰之威,真正的戰場怪物!


  情不自禁的高舉著手中的武器替他們納喊,整齊如一的聲音,替他們宣告上天,宣告世間的一切生靈。


  這是烈焰軍的勝利!


  敵軍隊,烈焰軍完美的得到了勝利,於龍真與敵軍屍體之上他們如狼王仰天長嘯的模樣就這麼深深的印在了所有士兵的身體之中……包括也敵軍的眼底,心裡,靈魂之中……


  納蘭清愉悅的的眼前這支專屬於她的軍隊,完美的體現出了她心中最為理想的軍隊形態的模樣。


  她心中最理想的軍隊就是前世的特種兵。


  上天入海,無所不能!


  十八般武藝,無一不精。


  戰場,敵後,樣樣精通。


  這才就是她心中最為理想的形態的再現。


  終於,還是讓她訓練了出來!


  納蘭清笑著迎著自己的士兵,清點著戰死的,重傷的烈焰軍,小心的,仔細的,將他們一一從戰場帶了回來。


  一個扶著一個,一個背著一個,他們不會允許自己的士兵一起出來卻不能一起回去。


  不管是死亡還是重傷,他們會一個不留的全部從帶場帶回來。


  殘破的身體是他們的勳章……


  死亡,是他們的榮耀……


  相扶著,困難的一步步走回軍營的時候,他們得到了所有人的敬重,包括與這齊名的龍煞軍。


  不,或許烈焰軍才是世間最強大的一支軍隊。


  光是一顆無畏的心,就足夠讓世間所有人敬畏!


  沉默無聲的迎接著烈焰軍回到了軍營,飛快的事讓軍醫備好藥材,為他們的勇士治傷。


  戰爭勝利之後,烈焰軍沒有悲傷,反而大魚大肉勾著酒水,一起開心的吃著,喝著,他們心底為兄弟死去的哀傷完全看不見,只能看見他們表面上的肆意與張狂。


  這是一場祭奠兄弟的勝利宴會,與屍體一起……


  他們明明笑著,可是看著的士兵們卻沉默了。


  帶著同伴的屍體一起開宴會……莫名的,有些悲傷。


  烈焰軍剛剛回營又回復成了平時那慵懶的模樣,好像什麼也不想做的倒在地上大吃大喝著,與平時的作風無二。


  然而此時的士兵們卻完全沒有任何的話可說。


  兩個月僵持不下的戰爭被烈焰軍一日之間完全攻下,這,就是他們的戰績。


  他們有得到自由肆意而為的資格!

  非墨站在城樓之上一直看著眼前這場戰爭,這場戰爭給了他很多很多的感慨,他第一次見到這樣血腥的戰爭。


  哪怕他是龍煞軍之主,可是他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戰爭。


  能把烈焰軍調教成這個地步,其中,要說最厲害的就是納蘭清她了。


  把他們教導到完全沒有了死亡之心,也沒有畏敬之心,對世間萬物都沒有敬畏之心,有的只有肆意張狂而為的真性情。


  可是,他卻不知道為何卻感受到了一抹說不出來的感覺。


  軍隊的士兵性情與她真的好像。


  肆意而為,隨性而活!


  袖中雙手緊握,他雙眼清冽沒有多少的波瀾,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納蘭凌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目光靜靜看著遠處那屍體成山,不知道死去多少的龍真屍體,他眯了眯雙眼,「三十幾年前見,她的軍隊實力又變強了……不,這才是真正的烈焰軍吧,得到了她最完美教導的烈焰之姿!」


  納蘭凌的雙眼之中浮現了一抹驕傲。


  他與凰兒的女兒!

  「主子,清后請您過去一趟!」一行的聲音打斷了非墨的沉思,他回過神來,點頭。


  想也沒有想了的去了納蘭清所在的大帳。


  此時,納蘭清正與烈焰軍的士兵勾肩搭背手拿著一個酒罈正哈哈大笑著,拼著酒,划著拳,時不時的爆句粗口逗得士兵們哈哈大笑。


  看到了非墨走過來的時候立馬沖著她揮揮手,起身,拉著非墨坐在了她原本坐的位置,沖著烈焰軍道:「來,老子跟你們說,以後呢,他就你們主子的老子了,多尊敬一點,知道不?」


  「想要咱們征戰,怎麼也要得到我們的承認不是?誰是老子也不管用,主子,小世子長大后是騾子是馬,也要讓咱們溜過之後才知道!」一個士兵大笑著,根本不給納蘭清的面子。


  「去去去,你家兒子才是騾子是馬呢,我家乖孫非焱日後可是帝星,不要是你們的損失!」納蘭清假裝生氣!


  「哈哈哈哈……那更加要溜一下了,適合咱們的是將星,帝王星什麼的,還需要好好的考證一下!不過未來主子的老子,來,干一杯!」一個士兵伸手搭在了非墨的肩上,那爽朗的笑容一下子衝散了非墨心中的不悅。


  他不太適應士兵這種沒大沒小的相處,他一直以來接受的教育都是下屬服從上司的命令,從未見過這麼沒有禮貌的士兵。


  可是莫名的,卻無法真的正氣。


  反而有些欣賞。


  沒有被軍隊的束縛而失去他們最原本的性情……莫名的羨慕。


  伸手拿起了酒碗,那士兵拿著罈子直接撞了過來,「喝!」


  非墨慢慢的卻又大口的直接喝完,那士兵看著他的動作,眼中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隨後大笑著:「好,兄弟喜歡,來,再喝!」


  非墨的合群讓氣氛一下子熱鬧了起來,他們很早之前就知道遲早會換一個主人,不會永永遠遠的跟著納蘭清一起征戰,他們的後代,會有一個新的主人。


  不過那個新的主人,由他們為自己的後代挑選。


  這是他們約定好了的。


  龍非焱,墨王小世子,這是主子替他們決定的人選。


  適不適合,則是由他們說了算。


  如果不適合為他們的主子,那麼將來,他們會隱退不再出世,直到找到一個最適合他們的主人。


  寧缺毋濫!


  軍醫與衛兵都被他們拉著加入了宴會,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此時,正開心的舉行的宴會,同時歡送著他們的曾經的戰友。


  開心的笑聲伴隨著淡淡的哀傷直到了深夜……


  酒過之後,非墨站了起來,雙手背後正要離開的事時候納蘭清倒在了人群中的高台上,她一手撐著頭,「龍組帶回了一件戰利品,你看是要自己處理掉還是送給珍兒!」


  非墨的腳步一頓,他點頭,隨後,就離開了。


  或許,他猜到了戰利品是什麼。


  納蘭清躺在地上雙眼直視著天空那雨後的星辰,輕嗅著好聞微涼的空氣,她的眼中,卻是一片虛無。


  沒有戰後的喜悅也沒有勝利的開心。


  有的,只是一片虛無。


  美麗的星辰之下,她的眼前,一張魅麗無雙的臉出現了她的眼前,她伸手,做出一個討抱的姿勢,「你來了?」


  「喝了很多?」龍澤皺眉,不喜有又些嫌棄。


  「沒有啊,喝了一點點,開心嘛要!」納蘭清露出一兵睜眼說瞎話的無辜表情,身上的酒味早就出賣了她。


  龍澤無奈,伸手抱起了她,「下次再喝多就把你扔出去!」


  「不行,今晚你要給我暖床的!」納蘭清反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仰起頭,在龍澤冰冷的唇上偷了香,最後滿足的眯起了雙眼:「香,果然還是大美人兒你最香了!」


  龍澤虎著臉,身上的寒間嗖嗖的滲出來,眯著雙眼:「你的膽子好像從來就沒小過,一次又一次的挑釁我的底線!」


  「這是你欠我的,活該!」納蘭清有些醉了,半眯著雙眼,眼角含著幾分魅色。


  龍澤聽著她的話卻幽幽的勾唇,露了一個靡麗的欲色冷笑:「清兒,敢這麼說我的人,世間唯你一人!」


  「唔……不要臉,年紀一大把了還說這種情話!」納蘭清扭動著身體,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眯著雙眼,好像快要睡著了。


  低頭,輕吻著她的唇角,眼中劃過一抹懷念,好像想到了以前的什麼事情,他露出了一抹無可奈何又艷烈的笑容。


  「我要是還要臉,這一世也不會得到你!」


  輕嘆,在風中消散。


  龍澤抱著納蘭清直接離開了原地。


  戰後的事情楚容珍第二人清晨的時候得到了結果,半夜結束的戰爭在第二早上,鳳優將結果告訴了她。


  剛剛替非顏洗漱完畢的她正給小黑處理尿布的事情,正好聽到了鳳優的話。


  她沒有多說什麼,眼中劃過一抹可惜。


  可惜她沒有機會去親眼見證這戰爭……


  親自照看好兒女之後她與涼陌一人抱著一人輕哄著,小心的喂一點點的米糊,她的奶水不夠同時餵養兩個孩子,想想辦法讓他們喝一點別的東西替代一下也好。


  喂個五六分飽之後再喂點米糊米漿一類的東西,多多少少可以緩解現在的情況。


  為了一對兒女的安全,她連乳母也不敢再用!


  如果乳母喝下了什麼不該喝的東西,在身體之中本就難查,萬一透過奶水餵給了兒女,她到時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委屈他們一點,撐過這段時間就行了。


  輕哄著他們,看著沉睡的一對兒女,楚容珍皺眉。


  在沉思之時,一隻手從她的頸間繞了過來,撫著她緊皺的眉角,「想什麼?」


  楚容珍回神,「墨?」


  「不就是我?連我來了也不知道,你在走神!」是肯定的語氣,連他來了也不知道,想來她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情從而沉思著,所以才會不知道他來了動靜。


  楚容珍猛得回過神來,伸手揉了揉眉,「最近雜事有些多,你怎麼來了?」


  非墨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從她的懷裡抱起了非顏,「來看看女兒!」


  「不是來看我的?」


  非墨笑了笑,愉悅的勾唇:「吃女兒的醋了?」


  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楚容珍瞪了他一眼,「女兒不是我生的?我吃飽了撐著才吃她的醋!」


  「那可未必!」非墨肯定的掃了她一眼。


  楚容珍無奈,一手撐著下巴喝了一口茶,「沒心情跟你打趣,說吧,找我來看幹嘛?」


  「不是都說了來看女兒的?」


  「是嗎?那女兒看到了,你可以走了!」楚容珍不給面子的偏頭,她看了非墨一眼,眼底的情緒清楚的告訴他,她不信。


  非墨這才輕嘆,「算了,烈焰軍大捷的事情,你知道了?」


  「早就猜到了結果!」楚容珍淡淡的說著。


  這件事情的結局不難猜,從烈焰軍開始上前線的時候開始她就猜到了結果,不過沒有猜到,事情會這麼快的結束。


  才一日的時間,就分出了勝利。


  這超過了她的想象。


  非墨微愣。


  「她讓我給你帶一個戰利品!」非墨的話落,一行帶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走了過來,楚容珍定睛一看,樂瑤。


  樂瑤被綁得緊緊的,動彈不得的站在那裡。


  楚容珍眯起了雙眼。


  「樂瑤?」


  「嗯,樂正敗退,正好俘虜了她!」非墨淡淡的看了一眼之後不再感興趣。


  樂瑤還是交給她來處置比較好,反正對於昨日的戰爭他還有一點沒有想通,是與這個樂瑤有關。


  楚容珍看著眼前的樂瑤,微眯著雙眼,揮了揮手,「解開吧!」


  所有人都沒有表情,反倒是樂瑤愣了,她不明白為什麼要放了她。


  明明她背叛了呀!


  「為什麼?」樂瑤不敢置信的握緊了袖中雙手,她不明白。


  楚容珍一手撐下巴,「什麼為什麼?」


  「涼陌不可能沒跟你說,我背叛了你,我幫助了爺爺殺了你軍隊這麼多人,所以為什麼還要放了我?」樂瑤的聲音之中是激動與不敢置信,更加的是生氣,還有一抹說不出的複雜。


  「誰說我要放了你?」楚容珍淡淡的反問了一句,同時掃了一眼她臉上一掃而過的失落時,她輕扣著桌面閉眯著雙眼,道:「樂瑤,你背叛我的事情我不會忘記,但是你幫助我的事情我也不會忘記,功過相抵,乖乖做好你人質的身份!」


  聽著楚容珍的話,樂瑤冷笑,「幫?我哪有幫你?」


  楚容珍看著她的表情,表情冷漠卻又無奈的輕嘆,表面上倒是十分冷淡的皺眉:「龍真這次不合常理的人馬損失,以一個腦子正常的將領來說根本不會發生,你故意命令龍真軍隊送死而不退,這件事情暫且謝你,這算你的功,功過相抵!」


  看著樂瑤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楚容珍搶在她的前面補了一句:「放心,你的用處很大,樂正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要重新奪回你的,所以乖乖的當好這個人質!」


  樂瑤:「……」


  她咬唇,「我沒有想過要幫你,爺爺下令不準退,僅此而已!」


  「第一次衝突時,雙方人馬數十萬,可是我方死傷不到兩萬!」突然,楚容珍遙聲音提高了一些,她看著樂瑤輕輕接著道:「第二次衝突時,雙方人馬十萬,可是我家無一人死亡,輕傷。第三次衝突時,同樣雙方人馬十萬,平手,無死無傷!」


  看著樂瑤,楚容珍頓了頓。


  「樂瑤,你說這是巧合,還是說你的陣法之力太弱,弱到連一個人都殺不死?」


  樂瑤的臉色一瞬間怪異了起來,她低頭,沉默不語。


  樂瑤不說話,而楚容珍也不想逼問下去。


  她看著樂瑤沉默的模樣,輕輕道:「有一件事情你猜錯了,涼陌什麼也沒有跟我說,因為從一開始她就猜到了你想要的是什麼,也替你查過了,很可惜,你母親的骨灰不在樂正的手裡,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留下你母親的骨灰!」


  樂瑤的表情一瞬間慘白。


  「那……」


  「樂正手中沒有你母親的骨灰,而且你母親的死後早就被樂正扔入谷底喂狼,早就屍骨不全,哪裡來的骨灰?這不過是為了控制你的一個借口罷了!」楚容珍把涼陌查到了消息告訴了她,這是涼陌從樂正那裡,從一開始就感受到樂瑤不太對勁開始就在查這件事情。


  從很早的時候她就以刺殺的名義離開了樂正的身邊,去了樂氏一族查事情的真相,同時,也在山下谷底找到了疑惑樂瑤母親的貼身遺物。


  樂夙與樂潛分辯過,已經確認是樂瑤母親的東西。


  所以樂正手中根本沒有她母親骨灰,不過是一個控制她的借口罷了。


  樂瑤的臉色慘白,她唯一的希望被打破……


  她心中或許早就明白了這不過是一個借口,可是她寧願相信母親的骨灰真的在爺爺的手上,最起碼有一個念想……然而,她的希望被打破,母親連屍骨都找不到……


  樂瑤臉上的淚不由自主的滴落……


  楚容珍見狀,揮了揮手,一行帶著她暫時離開。


  將她關到了一個間房間之中,沒有把她帶入地牢。


  最起碼,她背叛之後反而還是幫了她,就在這次烈焰軍的戰鬥之中,她就利用了自己的權利將龍真大部分的軍隊送到了烈焰軍的手裡,明明可以撤,她卻死守樂正的命令將龍真軍隊幾十萬都送到了烈焰軍的手中一一魂葬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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