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章 吃相難看
李二雷看見蘇曉晴，就忘了趙日天是誰了。微笑著和他說了句：「慢走，不送。」就企圖伸手來拉蘇曉晴的手……
趙日天一屁股給他拱開，宣示主權一般的把蘇曉晴給摟在懷裡，當著外人的面，蘇曉晴不好發作，她還沒決定原諒他呢！只好隱蔽的掐了他一把出氣。李二雷鬱悶的邊在頭前帶路，嘴裡邊碎碎念：「好白菜都讓豬拱了。」趙日天氣的抗議：「你說什麼！」蘇曉晴幫他翻譯說：「人家說我這顆水靈靈的好白菜，讓你這頭豬給拱了。」這幅胳膊肘向外拐的做派，
氣的趙日天抓狂。
蘇曉晴第一次來這種社會福利性質的小學，眼前的所見所聞，不由得讓她想起了北鎮小學；同樣的校舍簡陋，同樣的設施陳舊，孩子們卻同樣的都煥發著朝氣。一個頭上扎著紅色蝴蝶結的可愛小女孩跑了過來。李二雷寵溺的一把給她抱起來，並在半空中轉了個圈。小姑娘笑的非常開心，彎彎的眉毛，還有兩個小梨渦，愈發的顯得粉雕玉琢。蘇曉晴觀察到這個小
女孩怎麼笑起來都不出聲的，卻又不好多問，直到李二雷把她放下來，小女孩發現蘇曉晴正在打量著她，害羞的便躲到了李二雷的身後。李二雷拍拍她的頭：「小乖，叫哥哥、姐姐。」原來她叫小乖啊，人如其名，真的好乖；小乖怯生生的向蘇曉晴、趙日天鞠了一躬，然後一手先伸中指貼於嘴唇上，然後變換手形，改以拇指、食指，捏耳垂。接著又面向趙日天，也是同樣的動作，只是
到變換手形的時候卻伸掌直立，在頭側自後向前揮動。原來小乖不會說話，方才是在用手語同蘇曉晴、趙日天打招呼呢。捏耳垂代表姐姐，伸掌代表哥哥。蘇曉晴向她伸出手，小乖猶豫的看看蘇曉晴，又扭頭看看李二雷，李二雷拍拍她：「快去頑吧，哥哥姐姐
是老師的朋友。」小乖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的眼神，卻仍舊極有禮貌的向他們鞠了一躬，接著才像精靈一樣跑了。趙日天若有所思：「那個我們是不是不該空著手來？」李二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覺得呢？」看見蘇曉晴驚訝的樣子，李二雷聳聳肩：「妹子，習慣就好。比起那些健全的孩子們，這裡的孩子們更早熟，早早的便懂得了生活的殘酷，所以他們更善於抓住和把握機會。」蘇曉晴聽的心裡沉甸甸的，趙日天用力的抓住她的手，看來他心中也同樣的不平靜。蘇曉晴偎在趙日天身旁，靜靜的看著小乖跑出她的視線
，才展顏一笑，趙日天沒出息的就跟丟了魂似的，愣愣的樣子讓李二雷不屑的撇了撇嘴。果然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啊？在他看來，蘇曉晴的笑容太西化了，雖然很有活力，感染力也很足；但是在他眼中，卻少了東方女性的婉約，美則美矣，she＇s cute but boring，李二雷還是更喜歡「麵皮
白凈，瓜子臉兒，兩彎眉毛」的古典式美女。引著兩人走馬觀花般走了一圈，學校里其實也沒太大的看頭，比起城裡的小學來，簡直就是破敗和落後的代名詞。學校空地還很多，雜草橫生，孩子們在空地上玩耍的情形，更是讓蘇曉晴想起了小時候，
三三兩兩的孩子找個空地，然後逮蛐蛐、捉螞蚱、跳房子，拌新娘……來到李二雷的辦公室坐下，蘇曉晴打量了一下屋內的陳設。簡簡單單的一張辦公桌，一台電腦，一排柜子，僅此而已。屋子很大，此刻卻顯得空曠，蘇曉晴忍不住想，寒冬臘月的時候，這屋裡指不定怎麼
寒冷呢。李二雷給兩人端來茶水，坐下煙癮就犯了。趙日天遞過來一隻電子煙：「抽這個吧，你說你啊，當著這麼多孩子，還整天跟個煙囪似的，合適么？」李二雷接過電子煙，略一琢磨就懂了如何操作，抽了一口
才感嘆著：「我也知道二手煙危害大，壓力大，壓力大……」李二雷又摸出來兩塊糖遞給二人，這才開門見山：「直說了吧，你們的來意呢我已經知道了。看在趙昊的面子上自然是竭盡全力，只是這個酬勞嘛，有兩種方式。」蘇曉晴眨眨眼，趙日天急了：「你丫的！」
李二雷攤攤手：「看見這辦公室沒，以前一共有4名老師，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兄弟我乾的就是八方化緣的營生，現在有個堂堂的音樂製作主任送上門來，我再不趁機打打秋風，我豈不是傻？」趙日天仍然氣急敗壞：「說說吧，哪兩種？」李二雷打了個響指：「這第一嘛，你幫我弄來個老師，以你趙大才子的影響力，說不定還真能幫兄弟我這個忙。你也看見了，缺老師啊，你要能幫我招個老師來，那可算幫了我大忙了；回頭你有什麼要求，兄弟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趙日天搖頭：「我上哪幫你弄老師去，還是說第二吧。」李二雷點點頭：「這第二嘛，你女朋友留在我這學習，每周三節課，連學費
帶食宿一個月一萬。」一個月一萬？李二雷這孫子真敢要！獅子大開口啊？趙日天剛要化身為暴躁哥，跟這傢伙好生理論理論，就讓蘇曉晴給拉住了。她沖李二雷點點頭：「一萬就一萬，那李老師，什麼時候開始正式上課呢？」
李二雷這才詫異的看著她：「怎麼稱呼？」蘇曉晴這下對他的印象、或者說對這裡的印象越來越不好了。之前他眼裡只有趙日天一個人，連互通姓名這樣的禮節都被他刻意的給忽略了；等到現在蘇曉晴突然一口答應他的「天價」學費后，又利馬換了
副嘴臉，無論是李二雷、還是小乖，未免都給蘇曉晴留下了極深的「市儈」印象。儘管蘇曉晴非常理解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但心裡不舒服也是在所難免的。李二雷站起來先向蘇曉晴鞠了一躬：「僅代表我個人謝謝您的大方與慷慨。」接著苦笑著和趙日天說：「現在你該明白我這人緣為啥越來越次，混到現在也就你敢來看我了吧？實在是我這吃相太過難看，誰不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