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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檸檬色的灰岸

  003 -

  OATS- -

  燕麥-

  因為太無聊的緣故,西婭準備去辦事處外面逛逛,蘭德里副指揮官囑咐她說,衍歌部隊規定,需在晚九點前趕回宿舍。因為目前的楠京地區情報信號力較弱,擔心會有敵方單位在晚上潛入城區。

  「原來如此。」西婭向他鞠躬后出了門。

  離岸書館(衍歌部隊臨時指揮站)位於海棠街36號,從矗立在路口處的指示看板能夠知道,這條街在戰爭之前是以商業百貨為主的。而此刻再放眼望去,四下只剩些破爛的廢墟。不知道是因為損壞的太嚴重或者其他,沒有看見一個拾荒者。

  西婭走向路的盡頭,發現了一間平頂小房,是兼售藥品和潤滑油的商店。進去后,眼前是堆滿各種便宜藥盒的櫥窗,並沒有客人。

  「那個——請問有人在嗎——」西婭朝裡面問著。

  「歡迎光臨,在這裡。」從貨櫃後面探出一個小腦袋,是一位扎著馬尾辮的女孩子,大概還不到十歲,似乎是這裡的工作人員。還沒等西婭說話,她就立刻介紹起產品情況,「感冒藥正在補貨,關於人體的其它藥物一切正常。機械義肢潤滑油5元/管,會員能享受八折優惠噢。」

  本身就以可愛自稱的西婭,在看到小女孩之後,心裡直呼內行。

  「卡哇伊~」伸手捏住她的臉。

  「……就算被誇到忍不住笑起來,我也不能給非會員的你打折哦。」小女孩倒是很冷靜,某種程度上像極了那隻貓——煎蛋同學。

  「是這樣的,我是才來到楠京地區的西婭。就在旁邊的離岸書館里打工,以後還要請多關照呀。」

  「離岸書館嗎?」女孩問,「那裡不是早就荒棄了嗎?」

  「啊這個……又重新開業了呢……」

  「哎,重新開業了?」她提高嗓音,「在這戰爭前線嗎?開書館也真是厲害啊——」

  「哦呵呵,富貴險中求嘛。」趕緊結束話題。

  「我是這家藥店的前台,我叫燕麥,」舉起握緊的小拳頭,「加油哦小姐姐,戰爭年代商人如親人呀。如果有書館的照顧,那藥店的生意也會興隆起來了呢。」

  Get不到她的邏輯。

  西婭和燕麥聊了很久的天,說到藥品,說到文學,說到當今的政治局勢。西婭比燕麥更加年長几歲,但並沒有比她懂得多,畢竟燕麥已經身居前線多年。於是她們一起開著玩笑,說到喜歡的男生類型時又害羞起來,燕麥學著電影里的女主角,帶著哭腔說「唉,你怎麼還是讀不懂女孩的心思呢。」

  根本看不出來她只是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

  西婭拿出相機,要跟燕麥合照留影,燕麥笑著說好呀好呀。把髮夾重新別好位置。

  「對了,雖然我不能給非會員的你打折,但是這個給你吧。」燕麥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塑料外殼的玩具手槍,說:「只有一發子彈,用完了你可以來我這裡買。」

  「這個東西……還是燕麥妹妹留著吧,我已經過了玩玩具的年齡了哦。」西婭親切地笑著。

  「最近夜裡會有不安全的事情發生,記住哦只有一發子彈。」燕麥沒有在意西婭的拒絕,主動伸過手把玩具槍裝進相機盒子里。

  誒?不安全的事情嗎。 -

  西婭離開了藥店。

  她在回宿舍的路上思考起燕麥的話,「雖然是危險的戰爭前線沒錯,但把我當成小孩真是無禮呢,還給我送玩具槍。別看我這樣弱弱的,但畢竟是衍歌部隊的一員呢……」

  板鞋踩在積水裡,發出「啪嗒」的聲響。

  「喂——那邊的小矮子。」

  「誒?」西婭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看見不遠處站著一位女人。她穿著機車夾克和深藍牛仔短褲,黑色筒靴拉長了腿部線條,風力恰到好處地吹著她的金色短髮。

  金色的哎。西婭心想,竟然遇見和自己同樣發色的女人。

  「天快黑了,不快快回家的話,會被壞人當成食物吃掉的。」女人的聲音,是具有特殊魅力的煙嗓。

  「小矮子?」

  「你是比較小個的那種吧。」

  西婭眉毛一斂,大概目測了幾下后,發現自己的確剛剛到對方肩膀的高度。

  那個女人點燃一根香煙,臉轉向另一側,說:「雖然不清楚你來到楠京地區的目的是什麼,但只是裝作沒看到,會讓我過意不去的。」

  「你你你怎麼知道我是剛來這裡的?」

  「因為一般人是不會在太陽快落山的時候,還若無其事地四處亂走。」

  「這是——」西婭舉起手指,對女人說:「毫無疑問的邏輯分析能力。」

  女人揚起嘴角,「哼,又被陌生人誇讚了。」

  「別傲嬌啊喂。」

  「總之——快回到安全的地方去吧,戰爭前線可不存在警務站什麼的,沒有人會在你危險的時候出現。」說完這句話之後,女人就邁開步子離開了。

  然而,西婭卻和她往一個方向而去,不免有些尷尬。

  「不是讓你回家了么。」女人走在前面說。

  「我也是往這條路走。」

  兩人之間再沒有任何交流,直到她們最終停在離岸書館的門前。

  「你是?」同時困惑地發問。

  西婭又看了一遍書館的門,確認自己沒走錯后,問道:「你是來買書的?」

  「這麼晚了,還買你個鬼。」

  西婭隨後才醒悟過來,「難道說……」

  「前幾天收到中央的消息,說有個笨頭笨腦的實習生要來,」女人掃了西婭兩眼,「就是你沒錯吧。」

  「笨頭笨腦?」西婭抬眼看著女人有些陰沉的臉,問她:「你又是誰啊。」

  「我是衍歌部隊103室行政指揮官——灰岸。」 -

  INTELLIGENCE- -

  情報-

  楠京地區:因為常年遭受戰火紛擾,基本已經成為人口癱瘓的城區。建築表面生長著濃郁的植物,種子落進土壤,在牆壁里開出一條通路。自然與科技近似童話般的結合。

  衍歌部隊:灰岸指揮官的身體敏感,任何一點點的陰晴雲雨都能讓她產生頭疼的癥狀,而她通常只是不言不語,在海棠街上通過散步的方式緩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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