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薄霧
三個人追狗頭人，就像那個狗追自行車的數學題。
追不上，狗頭人也不是引誘他們的，三人的觀察能力還是不錯的，只是捕獵經驗不足，看見怪就直接衝過去了，這種情況其實第一眼就應該放棄。
沒追多久，狗頭人就鑽進地縫不見了。
約克發話了：「不行，這樣肯定追不上，獨行的傢伙都很厲害，還是找那種群居的狗頭人容易抓。」
拉菲爾說到：「當靠近的時候因為活動半徑便大，對方比我們敏銳，所以開始落後；離遠的時候我們腿長，直指目標，很快就靠近了。這種情況計算一下就很清晰。」
西爾倒是吐槽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停下，把這件事變成數學題，算一下就明白。」
拉菲爾補充道：「好主意，你帶紙筆了嗎？最好把課桌、椅子也搬過來，能有個坐墊更好。」
「拿那些幹什麼，你們在地上演算一下不就行了。對付這種狗頭人只能採用陷阱或者圍捕，你們要能有計劃抓住他最好。」
「.……」拉菲爾和西爾對視一眼無語了。感覺這時代騎士墮落的厲害啊，以前騎士也算巫師的類型之一，職業劃分反倒使這個世界更加落後了。
拉菲爾解釋道：「我倆在開玩笑，低級法術中雖然有增加移動速度和反應能力的，卻都是被動能力，但是沒有真正意義加敏捷的，這已經涉及人類的精神和身體內部的秘密，只有年齡大的學徒會用。所以即使計算清楚了，我們也只能離他更近，卻永遠抓不到它。」
「也就是說沒辦法了，我還想學會以後能用到呢。」約克有些懊惱，但是沒有負面的情緒。
「好吧，我承認現在騎士才是主流，你指望我倆搞歪門邪道的能想出什麼實用的方法。」拉菲爾自嘲道，連西爾都一臉笑意。
「好了，你倆注意沒，我們已經迷路了。」約克說到。
兩人看著周圍樹木茂密，光影參差，確實沒辦法辨認方向。
西爾坐在一塊巨石上說：「確實不認識路了，能夠辨認方向也沒用了，你們看見周圍的薄霧了嗎？太淺，我們剛才沒注意，現在我們的感知應該都被干擾了。」
「恩，這裡環境不錯，你看這兒小路上被巨石割裂的崎嶇無比，前面走去就變成山間小路了。以後能定居這兒就好了，有情調。
至於迷路，你們不用擔心，爬到高處看準方向就能飄回去。我們倒是運氣不錯，能遇見薄霧。沒有危險，也長見識了。你知道這薄霧到底是什麼嗎？」
西爾回答：「主流猜測是空間法則的衍生體，是裂縫的擾動產生的，常年被迷霧籠罩有幾率出現空間石，也就是可以納物的納物類戒指的主材料，不過主動來找肯定找不到，都是再出魔法師無意中碰到的。
你說的方法不好使，我們很難找對方向，太陽不可靠，視覺也不可靠，連植物、岩石、風向都因為空間不穩定也無法分析方向。」
「那有什麼辦法分辨方向，憑藉什麼？我們還是儘快回去吧，畢竟我們是不來冒險的。」約克回到。
拉菲爾想了想說：「其實很簡單，這種不是專門用來迷惑別人的迷陣或者迷鎖，雖然五感都不可靠，但是我們還是能夠根據經驗來分析方位的。」
「怎麼分析？正是因為五感被干擾了，我們以往的經驗不能用，才無法分析的啊。」西爾問起來。
「不，正是需要以往的經驗，不過不是識路經驗。而是邏輯經驗，觀察周圍的變化，哪些以往那些不同，考慮不同條件下相互影響因素，然後推測出幾種可能，排除可能性低的，就可以直接飛回去了。」拉菲爾感覺好像想到了什麼，有把握不到，於是便放棄了：「現在最主要的事往高處爬，路上多觀察，這樣我們才能回去。」
西爾同意的拉菲爾的觀點，開始前進。至於約克：反正自己是生存能力最強的，出事的肯定不是自己先出事。而且這種情況都是聽法師的，低級法師的作用在隊伍里這就是這種作用。
幾人沿著崎嶇的獸道向前走著，尋找往上的道路。
當晚，三人裹著毯子、圍著篝火開始聊天。
拉菲爾牢騷了一句：「這才離王城多遠？地形就這樣複雜，一段路就發現了三五處地縫，兩旁還有無數的小峭壁。我們繞路的時間佔一大半吧。」
西爾回答了：「不這樣人類還佔不住這塊地，平原上獸人衝鋒是多麼可怕，沒有任何種族能擋得住，十幾頭火龍去了也就是送肉湯。他們之間語言不通，隊伍混亂都這樣的威力，要是組織起來……哎，不敢想。」
約克倒是看得開：「我們守住堡壘就是了，甚至還有堅固的城堡、護城河，沿河的防禦器械也厲害，根本不給他們機會衝鋒。」
拉菲爾感嘆了一句：「獸人才是天災級的磨難，亡靈類的都是些渣渣啊。」
西爾補充起來：「也不能這麼說，亡靈給人造成的恐懼更可怕。至於獸人：一旦開戰人類必然死絕，死了的人就沒有恐懼了。只剩下消逝的傳說。」
「呵呵，遇到亡靈的都是嚇死的，不是殺死的吧。」拉菲爾笑了起來：「對了，亡靈不是都死了嗎？為什麼還能動。」
西爾思考起來，過了一會，說：「好像是以活著時候的肉身為源泉，加以施法者的魔力驅動。所以一般的亡靈使用壽命都不長，只有特殊的亡靈可以自身產生魔力，長久的維持生命。呵呵，如果能隨意轉換亡靈，並且活的更久，我估計很多人在將死的時候就把自己轉化了。」
最後一句話讓拉菲爾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如果真是這樣，千年的時間就會有住夠的貴族陵墓了。
「好了，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別老是聊這種話題。」最後約克結束了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