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離（補）

  「聽說了嗎？昨夜尤建在獄中自盡了！」

  「那可不，血流了一地，獄卒都嚇了好一大跳。」

  楚游起床，來院子里，隔著門就聽見這麼段話。尤建死了？怎麼會？直到中午，尤家開席，嗩吶聲宣天，這才確定。

  房門推開，楚游向門口望去，婆婆端著碗粥過來。

  「婆婆」楚遊說。

  「你現在不能吃別的東西，給你煮了粥，有些稀，也不是我老婆子捨不得這幾粒米，你現在也喝不了稠的。」婆婆說。

  楚游點點頭，接過，喝了口，是鹹的，有些細小的肉沫在裡面，比看起來好喝的多。

  「給你找了個夫子，你要想讀書就去，不讀就到家裡幹活打雜。」婆婆說。

  「想」楚游連忙回道。

  ……

  十年後

  某日，走在朱雀街的路上總是能聽到他們議論上陽宗的聲音。

  「知道上陽宗嗎？」

  「哪？」哪人疑惑問。

  「聽說是三百多年前的天下第一宗。」

  「哦，」那人興緻缺缺不像是好奇，「管我什麼事？」

  「你不是想修仙嗎？聽說上陽宗會招生，這可是機會啊！」同行的人顯然比當事人本尊更激動。

  那人若有所思，最後沒說什麼走了。而這一幕正好被楚游瞧見。

  回到家，婆婆如常已經做好了飯在等他，少年的心事想法總是難以掩藏，雖不至於寫在臉上但也差不多。

  從進門開始婆婆就發現這孩子不對勁，飯吃的比平常少，話也是，整個人悶悶的。

  飯後，楚游回房，研墨，提筆沾了沾，氣勢很足可一下筆就能看出他沒靜心。

  門響，楚游放下筆前去開門，是婆婆端著茶站在門外。雖是夏季但夜裡風吹過仍會感覺到絲絲涼意，楚游趕忙請她進屋歇著。

  房間很靜，兩人都沒有出聲，這份寧靜是婆婆先打破的。

  「游兒有心事？」婆婆問。

  楚游連忙答到：「沒有。」

  婆婆眉頭微皺，「我雖然年紀大了但不至於消息不流通，不想去上陽宗。」

  楚游沒有說話，婆婆沒猜錯，他不敢認也不想欺騙婆婆，他感覺自己此刻就像只養不熟的白眼狼。

  「想去就去吧，上陽宗宗主和長老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

  「婆婆怎麼知道的？」

  「有過交集。」

  婆婆沒有細說，楚游便沒在多問，他尊重婆婆。婆婆從口袋裡拿出塊布包用手輕撫了幾下，遞給楚游。

  「這是箇舊物，在我這放了這麼多年了，也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楚游接過，點頭，看了看，布包外的布已經開始泛黃，一眼望去就知道有很多年了。

  「對了，記得幫我問個好，報個平安。」

  楚游點頭，起身，跪下，磕了三個頭。婆婆趕忙扶起他，「你這又是何必呢？」

  「阿游不孝，不能伺候婆婆到老。」

  「我不怪你，我也年輕過，我明白你們，你們現在就像是鷹，應該翱翔於烈空，去闖蕩出一片屬於自己的世界。」

  「婆婆…」

  「好了，夜深了，明日一早你就要出發，還不睡。」說完她就走了。

  楚游目送她離開后也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