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請求
為師?!
澈兒?
魏王瞪圓眼睛不可思議看著上師魏焱,又一個同他搶兒子的人?!
魏王妃擔憂的目光一閃而逝。
「敢問上師,我何時拜您為師?向您行過磕頭禮?」贏澈冷然反問,拒絕疏遠之意極是明顯。
魏焱嘴角微抽,「當年我離開你也是逼不得已,澈兒……你的心眼別那麼小,你該知道當時我正躲著皇上,萬一被皇上發現端倪,我和他同時相中你,同皇上的賭局就不做數了。」
「澈兒不願意我被皇上再欺壓一次吧。」
「您錯了,我一直很願意。」
「……澈兒。」
魏焱面露幾分無奈,「縱然我們沒有師徒名分,我總教導過你幾日,同你單獨說兩句話,都不行么?」
突然魏焱意味深長說道:「若是你不答應,我去見安樂郡主,她總不會似你一樣小心眼!」
「我兒子才不是小心眼!」魏王受刺激一般大聲道:「別以為你是上師,本王就怕了你,鬧到皇兄跟前本王未必會輸給你。」
魏焱看著魏王半晌,緩緩說道:「當然是魏王殿下贏,您是皇上最為重視的弟弟,我只是他的臣子罷了,在下不敢同王爺相比。」
「皇室無骨肉,有時兄弟反而不如臣子可心得用!」魏王妃抿了抿髮鬢,目光隱含一抹警告,魏焱恍然大悟,「臣子的面子如何都不如魏王殿下,皇上一直把魏王殿下當做弟弟,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魏王妃面容一僵,轉瞬笑顏如花,「上師是不是誤會了?」
「是不是誤會,王妃自己心裡清楚,夫妻之間多一份真誠,少一分彆扭,夫妻關係反而親近。」
魏焱淡淡的回了一句,成功堵住魏王妃的嘴,魏王恍然摸了摸自己的鬍鬚,不敢去看魏王妃,原來阿嫻心裡依然有他?
贏澈從酒宴上起身,向自己院落走去,魏焱再次搖頭,向魏王拱了拱手,快步追了上去,幾次想把胳膊搭在贏澈肩頭,都被贏澈輕輕巧巧避開了,然而魏焱依然好脾氣的低笑,寵溺之情溢於言表。
魏王妃對湊過來的魏王道:「我若是王爺就去查查上師何時遇見的贏澈!」
「不就是當日救過柳娘子和三郎嘛。」魏王不在意般聳肩,「澈兒是本王的兒子,誰都搶不走,哪怕本王沒有三郎,他也是本王的兒子!」
魏王妃眼裡陰鬱更濃,捏著帕子輕哼了一聲,「旁人不行,未必所有人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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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中,贏澈同魏焱對坐,魏焱打量書房的布置,目光掃過書架上的書冊,窗口放了一尊白玉浮雕紅梅花瓶,裡面竟是插了兩支花瓣有點乾燥的野花?!
就是京郊時常能見到的野花!
魏焱不可置信仔細打量乾燥的野花,沒錯,是野花!
「您到底來王府做什麼?」
贏澈口氣中多了幾分的埋怨,「明知道娘親能認出你,你還故意大張旗鼓來魏王府,有意讓父親難堪?」
魏焱從野花上收回目光,輕聲問道:「你的品味何時變了?」
「郡主送我……」贏澈停住口,「既是今日你同我娘相認,也有心收四弟為徒,您是不是可以詳細說說您當日是如何救活我的?」
魏焱低垂眼瞼,默默端起茶盞,慢悠悠喝茶。
「四弟的生父是因我而亡?」
「……」
「您是在逃出來之後遇見的皇上?」
「……」
「你同皇上的賭局是什麼?」
「……」
贏澈抿了抿嘴角,盯著品茶的魏焱,「你不肯說,又單獨同我談什麼?我請您來書房,不是請您喝茶的,酒宴上的茶水比這杯更好。」
「今日我來是把此物交給你。」魏焱放下茶盞,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摩挲半晌,依依不捨的推到贏澈面前,「我會隨皇上出巡,萬一有變,天工坊你可以完全做主。」
贏澈沒有去碰觸有些年頭,好似被火燒過的木盒,皺著一對劍眉,「既然害怕有變故,為何不勸皇上留在京城?他折騰得還不夠多?旁人勸不住皇上,莫非你也不成?」
「澈兒擔心皇上?」魏焱抬眼笑呵呵問道,「你若是認個錯,沒準他會改變主意,澈兒,你比我對皇上重要得多,沒人能同你一較高下。」
「他是萬聖之君,用得上我擔心皇上?」
贏澈多了幾分自嘲,從不曾認為自己有做錯過,「皇上莫名其妙百般重視瓦剌聖女,還不許我提?在旁的錯,許是我就承認了,不是我的錯,我也可以攬在自己身上,但是在這件事上,我不會低頭,也不會認錯!」
「你的脾氣到底像誰?」魏焱連連搖頭。
贏澈眸子黑亮有神,玩味問道:「您覺得我應該像誰?」
「……」
魏焱再一次沉默,這回是一聲不吭,贏澈嗤笑一聲,道:「我和郡主有了決定,會隨著陛下出巡,所以怕是要辜負上師好意了。」
他把木盒退還給魏焱,「科舉時,天工坊的匠人助我良多,若是沒有上師的默許,他們也不會完全聽命於我的安排,無論上師是否有事隱瞞我,我都要對您說一聲謝謝。」
「你……你和慕嫿也去?」
魏焱一下子從椅子上躍起,隨即又慢慢坐下來,鎮定了好一會,撫掌大笑:「好,太好了,如此大好!」
有他們兩人在,皇上應該不會再敢輕言涉險。
魏焱自己是勸不住皇上的,贏澈加慕嫿比他和承平郡王管用!
「不對,你今日這般明確告訴我,是不是……」
「您猜得沒錯,還請上師幫忙讓我們便裝加入出行的隊伍。」贏澈扯出一抹微笑,「畢竟您是皇上面前的紅人,悄無聲息安排進去兩人對您來說是小事一樁!」
魏焱自然能做到,只是被贏澈逼著,心頭略有不爽,不過比起皇上執意犯險,不爽不再重要,「皇上有意派你去湖廣一代觀風,我記得你在那裡讓人種了不少的……民以食為天,誰讓糧食高產,誰就能得到天下人的民心!」
「民心我要,卻也不願意稀里糊塗的留在京城,莫名其妙享受皇上的好意!」贏澈緩緩說道:「我自有辦法從湖廣那邊脫身,只需要上師給我和郡主留個空位,現在我也不好去求趙王殿下,只能拜託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