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艱難的抉擇
讓冷雲天沒有想到的就是當自己想開了,想要和白依依換一種相處模式,亦或可以說是想要重新開始的時候,那個女人居然沒有這個意思,她恨不得離自己遠遠的。
冷雲天理解她的心,換了是自己,被狠狠傷害了一年之久,身心上的陰影面積都無法計算,怎麼會在這樣一個情況下和自己重新開始。
最主要的是,現在的冷雲天不得不在面對公司和兒女情長這兩者指之間做出選擇,爸爸去世了,冷氏集團是他一輩子的心血,冷雲天不想讓冷家的基業葬送在自己手裡,這樣爸爸的在天之靈也不會得到安息。
面對這樣的抉擇,冷雲天吃痛地選擇了公司的存亡。
也就意味著選擇了幕彥夕。
想到這裡,冷雲天的心再次痛的厲害。tqr1
他摸了摸衣兜,沒有裝煙,抬頭問程遠航:「有沒有煙?」
「我從來不抽煙!」
「哦!」
「我記得你以前很少抽煙的!你現在身體不允許你抽煙。」程遠航提醒了一句。
「我只是……只是心裡……」
「心裡難受,對嗎?」
冷雲天唇角揚起一抹無奈。
「雲天,你的心裡怎麼想我理解,現在的你就好比面臨著一道艱難的選擇題,愛情和事業,你愛白依依這點毋庸置疑,可是你更不想因為你自己的疏忽,給公司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身為冷家的孩子,你沒有選擇愛情的權利,所以白依依你還是放手吧!幕家一定程度上可以在事業給你增力不少,所以論人生伴侶,幕彥夕才是最佳的選擇!」
程遠航冷靜地給冷雲天分析利弊。
這些冷雲天都懂。
可是說真的,就在今早他和白依依已經決定以後互不干涉之後,他的心分明刀絞般的疼痛。
他不是一個聖人,他不會面對這麼痛心的抉擇做到心平如鏡。
冷雲天嗟嘆了一聲,臉上寫滿了失意和無奈:「遠航,我知道。」
「所以無論你現在怎麼想,怎麼不冷靜,雲天,你記住,你沒有回頭路了,只能往前走,而通往前邊的路上只能是你並不愛著的幕彥夕陪同,你要認清現實!」
程遠航的話像是在冷雲天心裡給他和白依依之間的糾纏判了死刑。
以後的路上只能有幕彥夕陪伴了。
聽起來好痛楚,選擇了冷家的事業就意味著選擇和自己不愛的人一起到老。
「遠航,如果我的世界里沒有了她,那麼任何一個女人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冷雲天喃喃低語。
「我知道,從始至終幕彥夕都做了一個犧牲品,有的時候女人真的很悲哀!碰到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更悲哀!」程遠航不無感慨。
他甚至有些擔心,這冷雲天向來愛憎分明,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讓他這麼將就,對他的心來說是多麼大的折磨,幕彥夕也是個女人,而且不是一個傻女人,她能忍受了自己最愛的人,心裡沒有她嗎?
想到這些就忍不住讓人頭疼,程遠航也長嘆了一聲。
冷雲天不想和程遠航再探討這令人揪心的情感問題了,他轉移了話題,「對了,我二叔呢?怎麼沒在公司?」
「自從老爺去世之後,你二叔也請了病假,好幾天沒來公司了。不過他沒來並不代表什麼也不做,雲天,還是兩年前那句話,你小心為妙!」程遠航知道冷雲天看上去喜怒不形於色,其實他是一個特別重情重義的人,這麼對他說他的二叔,在心理上他是接受不了的。
果不其然,聽程遠航這麼一說,冷雲天的心又萬分的沉重了,這個問題是他不想面對但是又不得不面對的。
「遠航,如果他不是太過分的話,我不想和他撕破臉,他畢竟是我爸的親弟弟,我的親叔叔。」
「過不過分我現在也沒什麼切實證據,我也只是提個醒,畢竟這不僅僅關係到冷氏企業的利益,也關係到你們叔侄之間的關係,我這個做外人的也不能太過發表意見。」
對於冷清河對公司的覬覦,和於佩琴之間的不倫關係,這些冷雲天通過偵探社源源不斷給自己發過來的資料,似乎逐漸明了,只是冷雲天現在還在猶豫,猶豫什麼時候才是揭穿他們面目的時候,畢竟手頭掌握的證據不是太足,現在冷雲天最害怕的還不僅僅是這些,他現在最害怕和擔心的是一年多前白盛業的事兒,如果那件事背後有貓膩的話,自己該是怎麼辦?
一年多了,白盛業就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沒有任何的痕迹。
冷雲天這一年多不是沒有找過他,每次一有音訊,第一時間趕過去,就又會是一場空。
這白盛業就像是在和他們捉迷藏,來無蹤去無影,一年多了,沒有任何的音訊,原本以為只要他的女兒在自己手裡,會把他逼出來,可是沒有,從他娶依依到和依依離婚,他始終沒有出現。
有的時候冷雲天甚至在懷疑,他是不是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不然他不會對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白依依不管不顧。
此時在嘉年華山莊里,冷遠山已經能夠坐著輪椅下床了。
冷昊天不離不棄守在大伯的跟前,像一個兒子一樣盡職盡責。
冷遠山每每看到眼前的昊天,就心有千千結。
他的父親自己的親弟弟把自己害成了這個樣子,可是救他出來,寸步不離守在他跟前盡孝的是自己的侄兒昊天。
冷遠山在痛恨冷清河的同時,又對他的兒子昊天的救命之恩充滿感激。
上天就是這麼作弄人,總是讓人徘徊猶豫,不知所措。
冷清河和於佩琴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可是這些罪過卻是統統歸咎在白盛業身上。
一年多前,要不是潤芝親自來求助他,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和她還有一個女兒,而且已經年過二十。
如果不是他們的女兒病的很嚴重,也許李潤芝這輩子都不會再來找冷遠山,也許冷遠山到死都不會知道他和潤芝還有個二十歲的女兒。
在潤芝找了冷遠山的當天晚上她就乘著飛機趕回了香港,因為女兒還在醫院。
第二天冷遠山立馬讓白盛業在賬戶上支取了五百萬,連夜趕往香港,去救助她們母女。
可就在白盛業剛走的那一天,冷遠山就撞破了於佩琴和自己的弟弟的姦情。
當時的他和弟弟動了手,本來就因為潤芝的事兒著急上火,這一來,就中風癱瘓了。
然後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一年多。
冷遠山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中風之前讓白盛業支取的那五百萬,直接害了白盛業。
冷清河在背後做了手腳,公司的賬戶上出現嚴重的挪用資金問題,審計署來查,白盛業最終成了替罪的羔羊。
冷遠山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什麼也證明不了。
遠在國外的兒子冷雲天趕回來,在那個情況下接手冷氏的企業,他什麼也不知情,冷清河在背後連連做手腳。
就在重病期間,冷遠山知道了很多事兒。
於佩琴不是一個能沉得住氣的女人。
只要她去看自己,無有一次不是去侮辱自己。
從她嘴裡冷遠山得知於佩琴早在二十年前就和冷清河有染,她設計爬上冷遠山的床,是因為冷清河的妻子剛剛去世,不能把他們之間的事兒公佈於眾,她怕肚子里的孩子將來沒有著落,才利用了敏芝和她好友的關係,在冷遠山的酒里下了葯,後來又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脅冷遠山,最終成了冷太太。
二十年來,她和冷清河一直都在努力,努力要成為冷家真正的主人,只可惜,冷遠山太過精明了,根本就不給他們機會。
李敏芝的出現,讓痛苦之下的冷遠山一時疏忽,只知道讓自己的親信白盛業去香港替自己安頓她們母女,卻不想冷清河和於佩琴早就開始布局。
猝不及防的冷遠山一不小心就陷進了他們的圈套中,白盛業更是成了替罪羔羊。
冷遠山知道自己的癱瘓讓兒子云天難以接受。
在冷清河的挑唆下,雲天把所有的憎恨都放到了白盛業身上。
因為恨,雲天直接對白盛業的女兒依依強取豪奪。
白盛業始終沒有出現,冷遠山不知道他是遭到了冷清河的毒手,還是不敢回來。
他的突然失蹤更是讓事情變得撲朔迷離。
這一年裡,冷遠山癱在病床上,焦急如焚,可是什麼也幹不了。
雲天那麼信任冷清河,幾乎所有的事兒都依靠冷清河。
這無疑給冷清河陰謀的得逞加快了腳步。
冷遠山在病床上干著急沒辦法。
醫院,病房裡到處都是冷清河安排的人,不僅僅如此他還在病房裡布控了監控。
這一切冷遠山看在眼裡。
一年多來,冷遠山明知道冷清河和於佩琴明著給自己請國內外的專家會診,以防雲天把他換醫院治療,暗地裡,他們對自己的葯做了手腳,藥物劑量根本就不足。
冷清河覺著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能保住命,肢體還又恢復知覺已經是奇迹了。